“把你身后的女孩兒交給我?!眽櫬渚垤`體這樣說。
“不可能!”必修一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墮落聚靈體沒再說什么,只是屏幕里的黑色煙霧更重了一分。
見狀,必修一緊緊攥起手掌,可依然不愿意松口。
關雪瑛原本躲在他的身后,這時忽然大聲說:“住手?。∷齻儠赖模?!”
“對啊,她們會死?!眽櫬渚垤`體看了她一眼,笑著道,“這里只有你能救她們,要跟我走嗎,小女孩兒?”
“好!”
“關雪瑛??!”
必修一疾聲呵斥,想要阻止關雪瑛的決定,然而卻是徒勞。
關雪瑛的神色極為堅定,顯然早就做出了不容置疑的決定:“好,我跟你走,你現(xiàn)在就放開那些孩子?!?p> “桀桀——”墮落聚靈體發(fā)出了詭異的笑聲,隨即屏幕里的黑色霧氣就這么騰空穿過屏幕向關雪瑛包裹了過來。
必修一很生氣,反手就是一道月白色的光芒,朝著墮落聚靈體襲擊而去。
“必修一!”關雪瑛看向他懇求道,“請你保護好孩子們的安全?!?p> 她沒有那么傻,當然知道能將宿主殘忍殺害的墮落聚靈體絕對不可信,他現(xiàn)在說是可以用她來換取孩子們的安全,下一秒就可能翻臉。
在這種情況下必修一盡快去確定孩子們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讓那些無辜的孩子搭上性命。
可關雪瑛沒想到自己的讓步反而助長了墮落聚靈體的氣焰,他越發(fā)囂張起來:“哈哈哈哈,到最后我還是得到你了,關雪瑛!”
“嘁!”殷冬雪煩躁地冷哼了一聲,“她的血脈也是你能消化得了的?真身不來,只靠一個小小的投影,你的口氣倒還真是不小啊!”
“你是……”墮落聚靈體遲疑了一瞬,隨即笑道,“殷長風的弟子,難怪敢跟我叫板!回去告訴你師父,關雪瑛的靈魂我就笑納了?!?p> “你敢?。?!”殷冬雪被他激怒,揚手便是一根銀白色的長鞭,向著被墮落聚靈體的黑色霧氣包裹的關雪瑛甩去。
然而這根氣勢洶洶的長鞭還沒到關雪瑛跟前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開了。
殷冬雪一下子臉色大變:“不可能,你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力量?”
必修一的表情又沉重了一分:“是契約?!?p> “契約?”
“不錯嘛,殷忻,你知道的倒不少?!眽櫬渚垤`體稍稍勾手,關雪瑛就被包成了一個黑色的繭,飛到了他的身邊,“既然如此,你也應該知道契約締結后,我吞噬關雪瑛的靈魂將受世界規(guī)則的保護?!?p> 必修一和關雪瑛都沒有料到墮落聚靈體竟然會在一開始就設立了契約,而當關雪瑛說出那句“好”時,契約便已經成立了。
是的,他們現(xiàn)在不用擔心孩子們,因為孩子們的安全也受世界規(guī)則的保護。
可是關雪瑛……
墮落聚靈體一邊笑著,一邊加快了黑色霧氣的旋轉。
雖然必修一看不到繭里面關雪瑛的狀態(tài),可從那種不詳?shù)牧α縼砜?,關雪瑛的靈魂肯定已經受到了強烈的損傷。
不,不能這樣?。。?p> “師兄!”殷冬雪慌張道,“你要干什么??”
只見必修一完全不顧世界規(guī)則的限制,強行朝關雪瑛的方向走去。
黑色的霧氣混合著暗紫色的閃電在他的周身縈繞,只是這么看著就知道一定很疼,很痛苦。
“師兄!”殷冬雪大聲說,“你不能違逆世界規(guī)則,否則一定會被規(guī)則抹殺。就算你救了關雪瑛也無濟于事,只要規(guī)則想回歸正軌,她的靈魂就一定會歸白旭所有??!”
關雪瑛被困在繭里,渾身上下像是被螞蟻啃食一般痛苦,但她的感官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聽到了血脈、契約、白旭,可她不懂,這些詞語距離她是那樣的遙遠,可此刻又如此的親密。
暗世界的一切都那樣陌生……那樣熟悉。
關雪瑛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靈魂正一絲絲如同抽絲剝繭一樣從自己的體內分離,與此同時空虛感越來越強烈,神志也漸漸變得不再清楚。
她是不是就要死了?
崔子文之前的感受是不是跟她一樣?
還是說,他是肉體先死亡靈魂才被吞噬的?
“關雪瑛——”
真是諷刺呢,連必修一的聲音她也聽不清了……
……
必修一眼睜睜地看著纏繞著關雪瑛的黑色霧氣越來越強大,感受著關雪瑛越來越虛弱的靈魂氣息,他內心被絕望充斥著,可腳下卻再也動不了一步。
是世界規(guī)則阻止了他。
“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關家的血脈,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眽櫬渚垤`體或者說白旭的投影一點形象也不顧及的大笑起來,“很快,不論暗世界還是明世界都……”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旭忽然臉色大變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與此同時那顆黑繭也發(fā)生了變化,黑霧開始了瘋狂的旋轉,只是這一次它沒有變大,反而越來越黯淡,越來越單薄。
必修一愣了愣,呆滯地站在原地。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這一次他感受到的壓力要比之前世界規(guī)則給他的更強大。
等到黑繭徹底消失的時候,必修一終于看到了里面的關雪瑛。
關雪瑛臉色煞白,但是渾身上下沒有絲毫傷口,就這樣雙目緊閉地漂浮在半空中。
“雪瑛……”必修一輕聲喚道。
殷冬雪嘆了口氣:“我們真是白擔心了,關家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死亡。就算是世界規(guī)則……恐怕也拿他們沒辦法吧?!?p> 必修一沒有說話。
他眼中的關雪瑛越來越耀眼,然而卻成了白旭的噩夢。
“啊啊啊——”白旭發(fā)出了痛苦的尖叫,“關雪瑛!?。。 ?p> 不管他怎么喊叫,關雪瑛也完全聽不見。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切仿若一場夢。
白旭被這種突然爆發(fā)甚至不可控的強大力量腐蝕,渾身上下每一寸都疼得要命,而更關鍵的是,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在逼近。
“啊啊啊——”白旭的聲音已不再洪亮,他的聲音小到連必修一都沒有聽清,“我詛咒你,我用我的靈體詛咒你,你所在乎的人都會一個一個死去!我詛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