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家不能回的感覺,之前燕子和我說起的時候我只是深感同情,但我現(xiàn)在卻是感同身受了。
隨意地翻看著新書的評論,看到有一條說我的思維有些太過跳躍了。
我對著這條評論沉思了許久,險些睡著了。
對,思維太跳躍的話大概率就是我太困了,畢竟我是每天打烊了回家洗漱完畢才開始寫作,熬到深夜也是常有的事,但我還是很感謝這位讀者的評論,至少他提醒了我每天不要寫得太晚,不然深更半夜里有些十分清奇的腦回路會讓人看得不那么明白。
我沒有去修改那幾篇里面看起來不是很連貫的句子,因為我知道當(dāng)下我的狀態(tài)也是不清醒的,衛(wèi)嘉俊也沒有再回賓館,而是坐在我旁邊睡著了,我無意間打開了消息列表,第一條是燕子發(fā)來的:
10:47
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那會兒我還沒醒,醒來了又急急忙忙把稿子發(fā)出去,就忽視它了。
看著下方趙宇哲的對話框,消息還是停留在他早上那句“和平時一樣?!?p> 標(biāo)點符號都帶上了。
兄弟啊,你是真的誤會了啊。
我心中這樣喊著,奈何如果我把這句話這樣發(fā)出去,或許他只會更加誤會。
2,
愛情不是人類的專屬,但人類絕對是將愛情演繹地最豐富的。
而中國人的愛情又絕對是人類當(dāng)中最復(fù)雜的。
如果一個國家里的個人物質(zhì)財富足夠豐富,那么人們在追求愛情時,會更加優(yōu)先選擇精神上的“門當(dāng)戶對”;而一個國家如果十分貧弱,那么這個國家的人民連飯都不能飽食三餐,在追求愛情時也就大概率會優(yōu)先選擇面包。
中國恰好在這二者之間,中國的年輕人要同時兼顧這兩點,既要有物質(zhì)的條件,又要有精神的富裕,這其實是很難的。加上中國悠久的歷史以及飛速的發(fā)展,對于精神層面的追求已經(jīng)是大勢所趨,但我們講一句實話,有趣的靈魂終究是少數(shù)的。
退一步講,就算是有趣的靈魂,也不能指望每個家庭都像趙宇哲和盧澈那樣,那就當(dāng)下而言又是不現(xiàn)實的。
愛情,一夜情那算不算愛情?我可以告訴你那也算,但那是愛情的三六九等中,最低等的愛情了,因為愛情雖然需要依靠生理的結(jié)合,但本質(zhì)上還是精神的產(chǎn)物,一夜情在這里被劃分進了愛情,其實都有些牽強。
我記得我中學(xué)時看到過,陳鶴壽大師對愛情的五等劃分里也談到過類似一夜情的愛,與我的觀點相同,那毫無疑問是最低一等。
我投入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所以如果有誰現(xiàn)在評價我為“對愛情產(chǎn)生了畏懼”,我也沒有辦法反駁他。
付出少了,怕辜負(fù);付出多了,怕被辜負(fù)。
生而為人不必抱歉,生而為中國人,則更是值得驕傲的事情,但驕傲的同時千萬要記得提升自己,讓自己成為與自己心目中理想的那人相符的模樣,這樣當(dāng)我們遇見那個人的時候,便可以毫無保留。
3,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想這些,果然是因為太困了。
4,
“銀玉哥,銀玉哥?七點了,你招牌上寫的幾點營業(yè)來著?”
在身體的晃動和衛(wèi)嘉俊的聲音中醒來,天已經(jīng)亮了。
“什么?幾點?”
“七點了?!?p> “呀?!蔽翼槃荽蛄藗€呵欠“還好,你有車嗎?”
衛(wèi)嘉俊搖了搖頭,我也感覺自己這個問題挺傻的,他也不是長期住在這里,干嘛要在這里買車,走到醫(yī)院門口也沒有出租車,我只好蹬著一輛共享單車去了我的店。
還好,昨天雖然我沒能親自打烊,但燕子還是知道把卷簾門拉下來了,不知為何,此時我心中竟有些許感動,直到我發(fā)現(xiàn)昨夜的制冰機沒關(guān)。
我的天哪。
制冰機的按鈕并不明顯,插頭又被擋在后面,難怪昨夜燕子沒有想起來把它關(guān)了,操作臺附近的地面上一地都是冰塊,制冰機里面整個就挨堵住了,不過幸好我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趕忙把制冰機的插頭拔了,用我平時拿來切蛋糕的刀把成砣的冰塊鑿下來。
幸好我當(dāng)初沒貪便宜賣塑料的蛋糕刀。
待看見了平時打冰塊用的鏟子,我便把它優(yōu)先刨出來,再用它來鑿冰,足足折騰了將近二十分鐘才算差不多解決了。
不過這鑿出來的兩大盆冰塊算是浪費了,還有這玩意開一夜的電費。
看著依然充滿了半個冰柜的冰塊,我覺得我今天和明天都不用再把制冰機打開了。
我剛走出來把牌子換成營業(yè),再改了一下入座費,就遠遠看到了兩個并排站的身影。
這倆小冤家真是有緣啊。
此時的路對面,趙宇哲和燕子正在面對面交談些什么。
這倆人居然能聊起來天?
5,
燕子背對著我,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趙宇哲看見了我,他此時臉上的表情也沒那么難看了,或許是察覺到了趙宇哲的目光,燕子也轉(zhuǎn)過了身來。
“早啊鱈魚哥?!壁w宇哲與燕子并排向我走來,他率先笑著向我問我,我也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早啊。”
“喲,鱈魚哥,今天氣色比昨天好多了嘛!”燕子一蹦一跳地,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我看她的眼神與前些日子不同了。
“那可不嘛,怎么了二位,今天看起來……哦豁?”我用一個奇怪的笑容左右看著這二人,他倆也面面相覷,又是一臉尬笑。
“燕子?!蔽液傲怂宦?。
我也不清楚自己此時究竟在想什么,又算不算是“鼓起勇氣”地喊了她的名字。
“恩?”燕子歪了歪腦袋,這一刻的她和大學(xué)里一樣青春動人。
“你知道怎么關(guān)制冰機嗎?”
燕子搖了搖頭,我卻看見了趙宇哲一臉“我懂”的笑容。
你笑什么啊你笑。
“行吧,下午來上班,我教你?!?p> “燕子,發(fā)什么呆呢?”趙宇哲看了一眼發(fā)愣的燕子,笑容中略帶苦澀地說道。
“哦……好……”燕子的目光有些呆了。
6,
我對得起你嗎?
中午,趁著燕子還沒來,我在那面照片墻前站了很久。
我是個人渣嗎?
我現(xiàn)在突然有點希望那張照片給我一個肯定的回復(fù)。
我該,走出去了嗎?
照片中那人的笑顏宛如昨日。
愛情這玩意兒,怎么說呢,如果不確定的話,先不要太過認(rèn)真?;蛟S像這樣小心翼翼地去試探那似虛而實的愛情,是正確吧?在我確認(rèn)這么做是對的之前,是不會用肯定的語氣把它寫進我的書里的。
我自己到底期不期待它是正確的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