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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咖啡

第十八章 像

他的咖啡 語禾君 2136 2020-04-14 17:46:44

  1,

  人在專注做一件事的時候,會忘記很多事情。

  燕子看著,余先生看著,我這家店也在看著,關于我如何打出這一杯咖啡,如果不是燕子在學,我做出一杯Espresso甚至不需要一分鐘,但即便那樣,一分鐘的品質也絲毫不會比三分鐘的差。

  將咖啡嘴擰下,又在儲粉筒中間的橫杠上用力一磕,我將咖啡渣清理掉了,又把咖啡嘴放在了咖啡機上時,當我十分得意地回味著剛才那段行云流水般的講述與操作時,我卻看到了燕子。

  她什么都沒有做,只是我看見了她。

  為什么……是你。

  她看著我的表情逐漸變得無辜,她可能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臉逐漸沉了下來,因為我想起來了一件事。

  我剛才做的這一切,本來不是為了講給她聽的。

  我醞釀了這么多年,喝了數千杯咖啡,這家店里近乎所有咖啡都是我打出來的,但那人為我打的咖啡,我一杯,一口,一滴都沒能喝到。

  為什么?

  為什么,現在只剩下我?

  “哥,我來給你打一杯吧?!毖嘧由钗艘豢跉?,平靜地說道。

  我沒有回應她,我感覺自己的思維有點呆滯,只覺得燕子從我身邊走過,隨后響起了咖啡嘴與臺面清脆的碰撞聲,磨豆機的響聲,粉錘的敲擊聲,陶瓷杯的滑動聲,咖啡機的出水聲,隨后,便沒有了。

  “哥?”

  燕子輕輕地喚了我一聲。

  “上班時間,喊我老板?!蔽夷曋黄:奶摕o,緩緩地說道。

  “老板……咖啡?!?p>  “好?!?p>  2,

  我把花朵吃下,希望她不要在深秋凋零。

  我遮上雙眼,就看不見太陽無奈的別離。

  我我活在死去的夢里,還告訴自己,這是難得的安寧。

  竹子開出了花朵,牽?;ň`放到了極致,太陽當午。

  我好像不喜歡雨天,卻又期待她。

  那是一段結局面目全非的故事,如同注視著九十九把刺刀一點一點一把一把刺進全身,是我到來又離開嗎?不是。

  而我是寫下這段故事的人,也是故事里的人。

  3,

  燕子打的那杯咖啡沒把咖啡嘴擰緊,喝了我一嘴咖啡渣,卻讓我平靜下來了不少。

  畢竟是初學,就和我當年初出茅廬寫小說一樣,現在回頭看那會兒的作品,只想評論一句:這寫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但咖啡比寫作要簡單多了,不用積累人生閱歷和文學知識,不用學習與人打交道的方式,不用使每一杯咖啡都和上一杯天差地別。

  只要用心且專注,好咖啡也就是一分鐘的事。

  當然了,用煮的更好,只是那比較慢,只能自己用,就像趙宇哲他家退休的仆人開的咖啡店一樣,雖然好,但無法大量供應給客人。

  燕子雖然在大學里成績一般,但學做飲品的速度還是蠻快的,僅用了兩天就學會了我這里所有咖啡的制作,不過說到底,咖啡本身是如此簡單,它的制作方式也自然不復雜。只不過她還不會打奶泡和拉花,這個急不來的。

  我其實是有一點認同一種說法的,就是說,除了美式和Espresso以外的咖啡只能算是咖啡風味的飲料,這句話我有一點認同,但并不全部認同,認同它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這篇文章的作者認為例如拿鐵咖啡,它的主要成分是牛奶,不是咖啡,一杯500ml的拿鐵咖啡,原料中牛奶的用量是咖啡的十倍。

  不過如果是在店里喝的話,一般是1:1。

  這也是我不認同這個觀點的原因之一,如果因為拿鐵咖啡里的牛奶比咖啡多得多,就說牛奶喧賓奪主,那按照正宗的1:1做法,咖啡和牛奶又何談誰比誰多呢?

  再說了,僅拿鐵咖啡,就有意式、美式、歐蕾、焦糖及多種風味,可見其包容性的廣闊,說它完完全全是咖啡風味飲料,我覺得這篇文章的作者一定沒有擺正他的心態(tài),或者就沒在咖啡店里坐下來喝。

  依然用拿鐵舉例,拿鐵咖啡是最為國人熟悉的意式咖啡品項,沒有之一,因為美式咖啡較為清苦,Espresso又過于醇厚,焦糖瑪奇朵我認為本質上也依然是點綴過的拿鐵咖啡,至于卡布奇諾,它又比較講究,分干濕兩種,國人大多數時候分不清它和拿鐵咖啡的區(qū)別。

  有個簡單的分辨方法,如果你喝到一杯咖啡,你發(fā)現上面是精致的奶泡,下面卻只是夾帶著清苦的濃縮液,那就是干卡布奇諾。

  以前老有人說看上面有沒有肉桂粉,但實際上拿鐵咖啡上撒一點肉桂粉也是可以的。

  最讓國人分不清的就是濕卡布奇諾與意式拿鐵,二者好像都有奶泡和牛奶,實際上,正宗的意式拿鐵咖啡的奶泡是與咖啡渾然一體的,不是漂浮的,入口時咖啡的油脂伴隨著細密的奶泡,十分絲滑,所以我們總能看見它一個更令人熟悉的名字:絲滑拿鐵。

  咖啡很簡單,但是有講究,當然了,這只是我開店一年多來來積累的一點點知識,希望如果我能開十年的話,那個時候能擁有更多不一樣的心得吧。

  至于有的店家往咖啡里加雪碧,甚至是橙汁的,我就不想評價了。

  這個人或許很有創(chuàng)意,但他不懂咖啡。

  4,

  打烊了,太陽也下山了,我打點完了一切,打了杯咖啡帶走,和燕子坐在門口說起了這些關于咖啡的知識,我一點點地講,她就一點點地聽。

  今天已經十一月七號了,再過三天,就是語文的婚禮了。

  我作為她曾經的老板肯定是要去的,但我現在糾結的是,要不要帶燕子過去。

  燕子似乎能對我的許多心酸與糾結感同身受,她是個活潑的女孩,這會兒卻十分安靜,這種安靜讓我感到熟悉,就如同那人一般,但也讓我感到不安。

  就像機器人領域了一個重要的理論一樣。

  恐怖谷理論。

  當一個機器人和人類完全不一樣時,人們會覺得它很可愛,很有趣。

  但當它越來越像人類,越來越像人類時,它與人類越接近,它的一點細微的奇怪舉動,都會使它看起來格外瘆人,甚至像是僵尸。

  往一面黑色的墻上面用白漆涂刷,當白的地方越來越多的時候,黑色的地方也就越來越明顯了。

  我寧可燕子此時吵鬧一點。

  我反復地告訴自己,燕子和那人,就像濕卡布奇諾與意式拿鐵。

  像,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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