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四層原木抽紙也不要錢地扔進垃圾桶,而對面清麗優(yōu)雅的千蕊正享用著九辭的特級牛排,美人垂淚讓她無動于衷。
“太感人了,沒想到容珩對BOSS你這么癡情,我好想去救他啊!”
“不然我送你去?”
“還是不麻煩了,我突然想起來硬盤里還有一個T的偶像劇沒看完,補課去了,告辭!”
林琳逃跑的速度就像她擤鼻涕的動作一樣簡單干脆,千蕊也不在意,同樣不在意的,還有一直盯著自己看的九辭。
“廚藝不錯,繼續(xù)努力?!弊隼习宓?,不會吝嗇這點夸獎。
九辭搔了搔烈焰般的紅發(fā),煩躁地說:“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根本不會讓人碰你,就算是碰你的寄體,你也會殺了他。”
千蕊切完最后一塊牛排,高貴冷艷,“難道你不應該說,我更有人性了嗎?”
九辭愣了愣,不知道說些什么,千蕊已經(jīng)放下了刀叉,姿態(tài)妖嬈地點了一根薄荷煙,“你總跟我念叨的夜生活,要開始了?!?p> 曖昧迷離的燈光下,開到最大聲的電子音樂震蕩著濃烈的酒氣,嗆鼻的煙草味道混雜其中,聽說這里是只有快樂沒有痛苦的地方。
黑夜里最寂寞的靈魂不期而遇,他們露出隱秘的獠牙,輕佻地扭動腰肢,性感的紅唇挑逗著可口的點心。
怪不得九辭喜歡。
林琳輕而易舉地就勾搭上了她的小奶狗,而千蕊這個天生尤物獨自一人干了兩瓶威士忌,沒有狂蜂浪蝶,甚至沒有一個見色起意的色狼。
千蕊想,她可能在等到驚喜艷遇之前,會被這些烏煙瘴氣埋葬,還是出去透口氣吧。
她抱著酒瓶走上了酒吧閣樓,那里離天空比較近,可以隨手抓星星。
忽然,樓下的巷子里傳出了吵鬧的動靜,似乎還不止簡單的兩三個人。
“都給我仔細搜!誰能找出那個瘋子,老子給他兩萬!”
千蕊歪著頭,瞥了眼下面臟亂的場景,嘟囔道:“窮鬼!兩萬也就值當姐的一只鞋墊,還湊不上一雙……”
一群穿著校服的男孩子掃蕩著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而那個同樣套著校服的女孩子正抱著下水管道,藏身在配電箱后面。
她太瘦小了,不注意一定不會發(fā)現(xiàn)。
男孩們搜了一遍又一遍,連垃圾桶都翻了,還是沒有找到女孩,就準備離開。
那個被千蕊認為是窮鬼的男孩,在路過女孩藏身的配電箱時,忽然感覺灰塵落到臉上,他抬起頭倆,終于看到了那個力竭的女孩。
“給我把她拉下來!”
女孩渾身一僵,在那群男孩們發(fā)了瘋地要爬上來抓他腳踝的時候,她也發(fā)了瘋地往上爬,肥大的連帽在掙扎中掉落,露出白皙臉頰上的大塊燒傷紅疤。
半夜看到這種場面,千蕊忍不住打了個酒隔。
“救我……救……救我……”
女孩的聲音干澀,喉嚨似乎也被燒壞了,就這么幾個字說出來也廢了她的大半力氣。
面對弱者尋求幫助,千蕊還是下意識就伸出了援手,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女孩已經(jīng)蹲在了自己的腳邊。
呃……好像一不小心簽下了契約。
千蕊望著自己犯賤的那只右手,懸空的兩條腿再也晃蕩不起來了。
她的假期,一如既往結束得倉促又無厘頭。
“廢物!趕緊爬上去把人抓下來!”
“誰他媽多管閑事,給老子一起抓下來!”
“抓一個人兩萬!抓兩個人五萬!趕緊給我上!”
為了錢,那群男孩子輪番往上爬,每一個都是快要摸上千蕊光滑的腳腕時,被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活魚下鍋都沒有他們能撲騰。
后來他們想為了錢再拼一把,可是看到了千蕊那張動人心魄的臉,還是重蹈覆轍,摔得更賣力了。
帶頭的男孩不為美色所迷,想要硬來,結果被美人手里的酒瓶開了瓢。
那些人見著昂貴的酒瓶碎了,扛起昏迷不醒的那個倒霉蛋送往醫(yī)院,竟是都不敢再回頭看。
連這種價位的酒瓶眼也不眨就砸下來的人,八成也是個瘋子,惹不起。
“小東西,你叫什么名字?”千蕊轉身回到了露臺,跪坐下來才能舒服地揉揉女孩的發(fā)頂。
“封越?!迸⒌椭^,厚厚的劉海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聲音還是那么不好聽。
千蕊望著封越受傷的小腿,語氣淡淡:“封越同學,我送你回家吧?!?p> 封越的身子一僵,掩在劉海后的漆黑眸子迅速掀起又合上,尾音顫顫。
“不用,謝謝……”
拒絕的話語很是急促,更急促的是千蕊的動作,令人迷醉的酒香鉆進封越的鼻端,喉間,引起淺淺的癢。
披著滿天星光,封越被千蕊背了起來。
看著骨瘦如柴,沒胸沒屁股,沒想到分量倒是挺足,這是千蕊在估量封越三圍的時候得出來的結論。
封越一直都渾身僵直地趴在千蕊的背上,她沒問自己家住在哪里,自己當然也不會主動提起,只等這人的善心消磨殆盡,將自己放下來。
也不知道是等的時間太久,還是這人身上的酒味實在太重,她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封越躺在干凈舒適的大床上,涼爽的冷氣從門口吹進來。
浴室里亮著的橘色燈光透過毛玻璃,毛絨絨地映入眼簾。
這不是她骯臟潮濕的家!
一瞬間,恐慌迅速襲上心頭,封越從床上滾落,地板上鋪著柔軟的地毯,她沒有摔疼,但卻看到了被細心包扎的小腿。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打開,一陣好聞的沐浴露香氣靠近,還有那與夢境重疊的聲音:“摔著哪里了沒?”
封越猛地抬頭,恰好撞進那雙溫暖的眼眸。
千蕊見她不說話也不喊疼,還以為這孩子嚇傻了,嘆了口氣還是把她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
“既然醒了,那就順便洗洗吧,洗完了睡覺比較舒服?!?p> “我……我自己來!”封越的掙扎就像龍卷風,瘦瘦的一只滑溜得像條泥鰍。
千蕊也理解,哪個女人看到自己不自卑?于是叮囑了一句“不要讓傷口沾到水”,就打著哈欠出去了。
封越有些害怕,雙手緊緊攥住浴缸的扶手,指關節(jié)都泛白了,從那塊朦朧的毛玻璃看到床上的人躺下,她才抬起手,一點一點脫下并不合身的寬大校服,露出了一點起伏也沒有的瘦削身軀……
七個倫晚
外景拍片效果不錯,就是天氣太熱了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