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對方抬起頭來,正是那日在土城城門外所見的少年將軍——喬生憐。
“喬將軍?”生蘭放下手,卻依舊警惕地說到,“你想怎樣?”
“我還想問你們到底想怎樣?你不是那林希的妻子王氏嗎?”他含著怒盯著我,仿佛我是大興來的細作。
“去問你們陛下!”我在石凳上坐下,慢慢說到。
“娘娘,”他猶豫了一下,又繼續(xù)說到,“娘娘是不是如傳聞中所言,去年逃出了宮?”
這小孩真不懂事,這皇家秘聞也是能脫口就問的?我忍不住翻了白眼,“你問這做什么?”
“那個林希,是不是就是藺大人?”他揉了揉手背,嚴重露出好奇的神色,“你們上次來西齊做什么?”
看來喬生憐雖然魯莽,但也并不愚鈍。
“喬將軍,你為何覺得我會告訴你?”我反問道,“這些事情楚瑾最清楚,你若想知道就去問他好了?!?p> “皇上很兇,我不敢問。”他嘟嘟囔囔地在亭子里跺來跺去,又抬起頭來問,“藺大人真的死了嗎?”
好不容易才忘記這件事,這該死的喬生憐為何又提起這回事?
“你說呢?!”生蘭見我低頭不語,怒道,“要不我送你下去陪師兄?”
“哦,你是藺大人的師妹?那你也是青云派的咯?!眴躺鷳z摩拳擦掌,涎著臉對生蘭說,“你告訴我藺大人的平生好不好?我真的很崇拜他!”
我淡淡說到,“藺栩已死!”
“不可能!”他沉默了半晌,又說,“他怎么可能死?他可是二十歲就當了大興宰相,又是青云門主,他怎么可能死?”
“若你想知道他被誰所害就慢慢去查吧!”我扶著生蘭的手,回了興慶宮。
難得的是竟然一夜無夢,醒來時已經(jīng)日曬三竿。
“青芷,那些個娘娘們都來了,在前廳候著呢?!鄙m對著我說,“你要不要見她們?”
“懶得見,讓她們回去吧?!蔽胰嗔巳囝~角,“昨日未飲酒,怎么覺得渾身酸疼?”
“你以前啊就是酒飲得太多,現(xiàn)在突然不飲了,麻木的身體恢復了知覺,可不是渾身酸疼么?!彼嗣业氖滞?,“我再給你制點丹藥?!?p> 正說著,只見一身紅衣的林芝一邊笑著一邊走了進來,“打擾娘娘好眠,只是有事求娘娘指教呢?!?p> “什么事?”我懶懶地靠在軟枕上,看著她俊俏但是虛偽至極的臉,心里厭極。
“娘娘許久未曾掌管六宮,不知道如今這后宮的事情繁瑣著哩,后宮有個叫李璇的才人,不知娘娘還記不記得?”
李璇,她不是儷妃嗎?如何被貶成了才人?
“自然記得,大家不都說你長得有三分像那李璇嗎?”我冷笑道,伶牙俐齒誰不會?
林芝愣了愣神,又笑著說,“娘娘好眼力,那李才人如今不知為何在綺羅宮埋了木偶,詛咒陛下。臣妾拿捏不準,特來請娘娘示下。”
李璇怎可能做出這種事,論起這些后妃對楚瑾的情意,只怕誰也比不過她。
“哦?那你覺得如何處置較妥?”我傾身向前,只聞見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龍涎香的味道,不禁惱上心頭。
“臣妾、臣妾不敢做主?!彼b出慌亂的樣子,“臣妾未見過這等事情,故來請娘娘示下!”
“那就剮了吧!”我淡淡說到,“剮了喂狗?!?p> “娘娘?”饒是林芝心思歹毒,估計也沒見過像我這般草菅人命之人,只見她臉色煞白,雙股戰(zhàn)戰(zhàn)。
“你過來,”我對她勾勾手指頭,笑著說到,“林芝,你要知道,我不在乎名聲、權(quán)力、地位,你最好收起你那虛偽的臉,不要來惹我,否則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明白嗎?”
她錯愕地連連后退了好幾步,瞬間又現(xiàn)出了梨花帶雨的樣子,捂著嘴嗚嗚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