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半年也不去青蘿宮一次,沈滿心里沒有他,自然不爭也不搶,她與我像是這后宮中的影子,后來進宮的許多嬪妃只知道有沈妃和皇后,但是卻從未得見。
“這后宮寂寂,幸虧有妹妹陪著?!蔽覔釗崴聂W角,笑著說。
“嗯?!彼龜苛诵θ?,說到,“大公子自打去了大興就再沒回來了,次次寫信也只是三言兩語,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p> “任逸的性子你我都知道,他是從不屈服的主兒,任家如今已經遷居京城了,自然不會再回西齊。”我笑著說,“不回也好,楚瑾畢竟還是容不得他?!?p> 她點了點頭,卻仍然眉頭緊蹙。
“妹妹不是想知道我送煜兒什么東西嗎?你過來。”我走到窗前,招呼她到。
“是何物?”她提著裙擺走過來,向窗外張望去,“什么也沒有呀!”
“呆子,你看外頭做什么?看窗欞?!蔽抑钢鵀跄敬皺羯乡U著的梅花,笑著說。
“梅花?梅花怎么了?”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你可還記得那一年我足心的梅花烙???”
她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得看著我。
“我還未離宮那幾年,安插了許多人在朝中?!蔽覔崦白由系拿坊?,“苦心經營這些年,也該啟用了?!?p> “姐姐?”她張大了嘴,“這些年姐姐寸步不離皇宮,如何知道這些人能夠為咱們所用?”
“你還記得那年跟著我一起來西齊的人嗎?”我問。
“姐姐是說那一千宮人?他們不是被流放北地了嗎?”
“這一千人是我父皇送給我的倚仗,中間有謀士十余人,個個文韜武略,早在他們被流放之前便已經開始行動了,現(xiàn)在我才明白,楚瑾將他們流放也不全然是因為林芝的緣故,而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動作。如今西齊朝中至少有這么多人是我的人。”我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她大吃一驚,說到,“不可能!楚瑾所用之人都是品德高潔的,斷斷不會為了小利而......”
“你錯了,人都是有弱點的?!蔽倚χ鴵u搖頭,“這些大臣或許都不愛財,但他們有的愛名,有的愛色,有的愛子愛母。只要找到他們的弱點,讓他們?yōu)槲易鳇c不傷及大體的事有何難呢?”
沈滿靜靜地想了想,說到,“所以姐姐送給煜兒的是?”
“梅花印。這些人都知道,以梅花為號,有求必應。現(xiàn)下也是時候了,只是.....”我想起煜兒那狡黠的表情,心里生出說不清的悵然。
“只是什么?”
“我與煜兒的嫌隙越來越深,唉。”我嘆了口氣,“希望他不要恨我這個母后才好?!?p> “你是說煜兒今日是故意讓林芝知道你在場的?”她撫著胸口,心有余悸地望著我。
我點了點頭,煜兒堪堪十歲,心機計謀卻已超過普通人。
“煜兒不知你是他的生母,加上白釋冰挑唆,他自然是恨你的。不如,不如告訴他真相吧,姐姐籌謀多年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母子相認嗎?”
“不能認,他還太小,不能讓他背負著對白釋冰的恨活著,畢竟,白釋冰對他還不錯。”
親生母親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認,而將他撫養(yǎng)長大的女人卻是他的仇人,若煜兒得知不知要生出多少愧疚和痛苦來。
“再等等吧!”我嘆了口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