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幽若再次遭受老林毒打
?。ㄒ唬?p> 每一個畢業(yè)季，有人歡喜，就有人悲傷，有人篤定，就有人迷茫，有人哭泣，就一定有人笑著面對一切結(jié)束。
驕陽普照下，黑色與白色相間，46個最美麗的笑容隨著清脆的快門聲被靜止在一幅畫面里。
多年以后，再次拿起照片，才會發(fā)現(xiàn)18歲之后的自己，即使再不想長大，社會也會逼著自己長大。
人類永遠(yuǎn)不能夠隨心所欲地長大，這是人類獲得永生的條件。
幽若拿出手機(jī)，摟住皓軒的脖子，對著手機(jī)鏡頭做鬼臉，只有和皓軒在一起的時光，幽若才能感覺到“幸福”的存在。
?。ǘ?p> 幽若獨自坐在臺階上，拍了一張自己做鬼臉的照片，找出晨曦的通訊錄，將照片發(fā)給了他。
五秒后，手機(jī)屏幕上閃出晨曦發(fā)來的簡訊。
“就喜歡你丑丑的模樣！”
“……”
“你是不是穿了裙子？可惡！沒有看到你光腿的樣子?。ㄉ槪ㄉ鷼饽槪ū瘋槪?p> “流氓?。ㄈ^）”
幽若放下手機(jī)，抬頭看著離自己三米遠(yuǎn)的皓軒被各種女生輪流進(jìn)行拍照，拍照期間還不忘回頭對幽若做一個求助的表情。
“同桌，班任找你！”幽若走到皓軒面前，拉著皓軒的胳膊就準(zhǔn)備往教學(xué)樓的方向走。
“再拍一張，剛才那張糊掉了！”其中一個女生很不情愿地抓住皓軒的另一只胳膊。
“你自己技術(shù)不行還賴我們了？有事兒有事兒！抱歉！”幽若完全不理會女生們投來的威脅的表情，拉著皓軒的胳膊就走。
“小姑娘，挺能撒謊！”
“大哥！我是為了你好嗎？”
“行！三年哥沒白疼你！”皓軒揉揉幽若細(xì)軟的頭發(fā)。
幽若走進(jìn)超市，習(xí)慣性的從冰箱里拿出可樂味的棒冰，又買了幾包薯片，結(jié)了帳，就走向坐在白楊樹下乘涼的皓軒。
“你怎么又買一堆膨化食品？”
“長大了就不能這么放肆地吃了！”
“為什么？”
“我聽說女生上了20歲，就要格外注重飲食問題，我以前常聽薇薇姐說她要抗糖減肥什么的，我覺得人長大好慘！”幽若將棒冰掰成兩半，其中一半遞給皓軒，皓軒接過棒冰，用嘴把流出來的冰汁吸吮了幾下，他們習(xí)慣了分一根棒冰，就像習(xí)慣了彼此永遠(yuǎn)在對方視線之內(nèi)一樣。
“那你說，人長大有多慘？”
“當(dāng)然慘，明明可以讓自己過得輕松些或者快樂些，可總是被一些雜七雜八的理由折磨，一無是處不好，太過榮耀還會被旁人扯閑話，想自由一點還被別人當(dāng)成異類，除此之外，愛情呀、友情呀、親情呀，總會把人折磨的體無完膚，越長大越孤獨，孤獨會讓人陷進(jìn)迷茫的漩渦，你說慘不慘？”
“你才多大的孩子，感悟這么多，不會害怕長大嗎？”
“我一點都不害怕長大，我就怕‘長大’會給我?guī)硎 ?p> “有時候我覺得你單純像個特別小的孩子，但有時候我又覺得你不是你了?！?p> “……”幽若把最后一口蝦條塞進(jìn)嘴里，沖皓軒笑了笑。
……
“我會陪幽若一起長大的！”
?。ㄈ?p> 高考的前一天，幽若拿到自己的準(zhǔn)考證的那一天才真正意識到高中生活即將就要結(jié)束了。懵懵懂懂的青春，毫不妥協(xié)的青春。
幽若曾經(jīng)不只一次咒罵過這三年里帶給自己的種種傷痛，但是真正要結(jié)束了，卻又十分的不舍。
（“總而言之，我就要離開上海了，終于可以逃離這個噩夢一般的家庭了?！保┯娜舭褱?zhǔn)考證放進(jìn)檔案袋里，又將檔案袋塞進(jìn)書包里。同時，把皓軒的準(zhǔn)考證放進(jìn)自己提早給他準(zhǔn)備的檔案袋里。
“同桌，我們高考后見，加油！”
“嗯！加油！”
皓軒捏了捏幽若的臉就拿起單肩包正準(zhǔn)備走出教室。
“不一起回家嗎？”
“我家里有點兒事兒，先走了。”
幽若失望地背上書包，拿起桌堂里最后幾本書走出教室。
?。ㄋ模?p> 幽若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一進(jìn)家，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她下意識地豎起汗毛，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老林，趁他不注意趕緊往樓上走。
“林幽若，你跑什么？我那么可怕嗎？”
幽若身體僵在原地，害怕極了。
“林幽若，你過來！”
“……”幽若回頭看了一眼酩酊大醉的老林用迷離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叫你過來，你沒有聽到嗎？”
幽若看到老林突然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趕緊小跑到老林的面前。
“坐！”
“……”
“叫你坐，聽不懂話嗎？”
幽若把書包抱在懷里，乖乖的坐在老林的對面。
老林突然將身體攤在沙發(fā)上，眼睛看著天花板。
……
幽若看老林半天不說話，偷偷抬眼瞄了一眼老林。想回臥室，但又不敢，她最害怕老林喝醉酒，高一的時候她沒少被喝醉的老林打傷，想著想著，幽若不禁打了個寒噤。
“你和你媽媽徹底把我的人生毀掉了，毀掉后她去美國享受自己的生活，把你這個拖油瓶留給我繼續(xù)毀我的生活，礙我的眼，現(xiàn)在你高考了，你也要走了。你們都是這么的厚顏無恥，毀掉別人的生活后，還能瀟灑地走掉！”老林坐起身來，用一種難以捉摸的眼神盯著看著遠(yuǎn)處的幽若。
“你喝醉了，早點休息，我先上樓了?！庇娜粢宦牭竭@些話，頓時不耐煩地站起來，剛準(zhǔn)備拿起書包往樓梯口走，就被突然咆哮起來的老林狠狠扼制住在了沙發(fā)上，老林掐著幽若的脖子，氣勢洶洶地盯著幽若因疼痛被憋紅的眼睛。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現(xiàn)在每天過的什么日子？是你們，你們毀了我的生活，是你的媽媽，讓我失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讓我每天都活在懊悔中，我不好過，你們一樣也不要好過。”
老林看幽若一副不服軟的樣子，她的倔強和固執(zhí)從眼神中投射出來，她的淡定就像是魔咒纏繞著老林，讓老林感覺更加痛不欲生。他拽著幽若的頭發(fā)拖到地上，對著幽若的肚子和腿就是踢，幽若抱著頭部蜷縮在地上，試圖站起來卻怎么也站不起來。直到老林感覺到身體上的疲乏才慢慢停了下來，他喘著粗氣，踉踉蹌蹌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走去。
幽若待老林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狠狠地關(guān)上了房門，才慢慢地坐起身。她忍住疼痛，拿起書包一步一步地試圖回到房間，她不想讓繼母和張卓越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強忍著身體上的難過加快腳步回到房間，關(guān)上房間門，她坐在地上，發(fā)出悶悶的哭泣聲。
“這是最后一次，馬上就解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