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母拿著長棍,氣勢洶洶地走到喻橙面前,掄圓了胳膊,這一棍子下去,可想而知會有多疼。
圍觀的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僅沒有人上前去勸阻,反而一個兩個大聲嚷嚷著把這個傻子打死算了。
雖然喻橙并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在這群人眼里,光是傻,就已經(jīng)罪無可赦。
喻母看著周遭人起哄,心中冷笑了兩聲。高高抬起的棍子不痛不癢地落在喻橙身上,偏是不要遂了她們的愿。
“咦?娘打的竟然一點都不疼!我就說,我這個上天的寵兒怎會遭受皮肉之苦呢?”
喻橙想象中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遂恢復(fù)了那副世人皆是螻蟻,唯我一人光輝的模樣,看得喻母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恨呀!
她當(dāng)初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想出這么個損招來教育喻橙,使得他現(xiàn)在就像一只驕傲的無腦大公雞,日后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必成禍患。
……
顏潼潼倒是無心看這場鬧劇,她和黃金擠到看熱鬧的人群中間:
“大娘,您認(rèn)識她們家里人么?”
顏潼潼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伸手指了指被人群包圍的喻家母子,問道。
這婦人上下打量了顏潼潼一番,開口道:
“小姑娘,你不是這里人吧?我們這些街坊鄰居都多少年了,誰家有幾口人,人怎么樣都門兒清。”
婦人面色慈祥,顏潼潼心里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便繼續(xù)開口問道:
“大娘,你們世世代代都住在這里么?”
“我想想啊,我小的時候是住在這里的,但是聽父輩們說,他們以前是不住這里的,諾,還有一些人,是后來才搬到這里來的,不過奇怪的是,問她們是從哪里來的,她們竟說不上了。”
大娘隨意地指了指對面的幾個人,努努嘴示意。
顏潼潼的疑惑越來越大,按理說,這些星球上的人當(dāng)是互不相識才對。
可是,這里的人不僅認(rèn)識,有的甚至幾代人都住在這里。
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大大超過了她的預(yù)期。
每當(dāng)顏潼潼以為自己對這個宇宙有一定了解的時候,都會有新發(fā)生的事情狠狠打擊她的自信。
她站在原地思索著,有些苦惱。
“潼潼,她們都很相熟呀?”黃金東瞅瞅,西瞅瞅,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嗯!”
顏潼潼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突然,人群沸騰起來,個個臉上帶著看笑話的表情,嘴里叫著“打得好~”。
喻橙抱頭鼠竄,喻母在后面窮追不舍,高舉的棍子看樣子是實實在在落在了喻橙的屁股上,疼得他鬼哭狼嚎。
“你個臭小子,現(xiàn)在還會說諢話了,嗯?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是讓你這樣污蔑的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讓你再口出不遜?!?p> 喻母這次確實是生了大氣,大有不打死喻橙誓不罷休的意味。
顏潼潼聽著喻母的話,也覺得的確該打,隨隨便便對一個女孩子評頭品足不是什么好的品性。
心下對喻母的印象好了一點。
“啊~救命呀救命呀,娘要打死我了!”
喻橙狼嚎著向顏潼潼跌跌撞撞跑來,一把揪住她的衣袖藏在她身后。
這下不得了了,他這一舉動惹得黃金一下子火冒三丈,沖上前去提著喻橙的衣領(lǐng)將他交給喻母,冷眼旁觀。
“阿看,救救我,娘要打死我了!”
喻橙在喻母的禁錮中奮力掙扎,表情由于疼痛變得有些扭曲,沖著顏潼潼喊叫的嗓音嘶啞,聽者無不為之動容。
顏潼潼四周望了望,確定喻橙的眼神看的是自己,心生疑慮,他為何叫自己阿看,難道他有朋友和自己長得頗為相似?
她還沒有想明白,喻橙已經(jīng)再次拜托喻母的禁錮,撲向她這邊。
“阿看,阿看,你救救我,你說過我天賦異稟,要帶我走,讓我成為一名強大的法師的?!?p> 喻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抱住顏潼潼的大腿,任憑黃金和喻母兩個人也無法將他抱著顏潼潼的手掰開半分。
顏潼潼也是滿腦袋黑線,她什么時候有看人天賦的本事了,還答應(yīng)人家讓人家成為一名強大的法師?她現(xiàn)在還自顧不暇呢,哪有那能力。
“那個,你先松開手好吧?”
“我不松手,我這次絕對不松手,一松手你就再也找不到了!”
“你應(yīng)該是認(rèn)錯人了,答應(yīng)你成為法師的人肯定不是我,另有其人,只是我們長得較為相似罷了。”
顏潼潼好言相勸,希望他趕緊松手,這種被人圍觀的感覺真是太……
“就是你,我不會認(rèn)錯的。”
喻橙眼里閃著兩簇小火苗,那是一種見到自己偶像時的激動與興奮,愈燃愈亮。
“可是我從未見過你呀?!?p> 顏潼潼有點無奈,這人怎么一根筋呢。
“就是你沒錯,我還偷看過你洗澡,你的背后,左肩上有一顆紅色的痣?!?p> 喻橙昂著頭,語氣極為認(rèn)真,他不可能記錯的。
話音剛落,喻母的棍子便落了下來:
“你還說,叫你再說,你還當(dāng)著人家姑娘的面說,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還想當(dāng)法師,你不看看你老喻家有沒有這個命!”
黃金更是氣得火冒金星,這個登徒子,竟偷看潼潼洗澡。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氣,使出全身的勁,臉也憋得通紅,終于將喻橙的手指掰開了。
此刻的顏潼潼,在喻橙說要那句話以后,腦袋“轟”地一聲,氣血仿佛全部上竄到頭上,她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因為,她的左肩后面,確實有一顆紅色的痣,從小便有。
“潼潼,你不用理會他的話,犯不著和這樣的人生氣?!?p> 黃金以為顏潼潼被喻橙氣得說不出話了,出聲安慰道。
“嗯,我知道,我不生氣?!?p> 她對黃金笑笑笑,轉(zhuǎn)身對喻母說:
“我能問他幾個問題么”
“盡管問!”說罷,將喻橙向前推了推。
唉~早知要經(jīng)歷如此多的磨難和非議,我寧愿不做這個上天的寵兒。
大概,是我太優(yōu)秀了吧!
沒有了棍子的招呼,喻橙又開始胡思亂想,在心里自顧自地美化自己的形象。
對顏潼潼的態(tài)度也不似剛才那般熱情,反倒端起樣子來。
顏潼潼看著他表情的變化,不由得一愣,合著剛才的狂熱崇拜都是裝出來的。
不過崇拜不崇拜的,沒什么關(guān)系,只要能問出點什么東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