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過一場大雨能讓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自己變得如此落魄,如果這是老天對我的一個小考驗,我一定瀟灑地告訴他,別說一場重感冒,為了于婧雯,來取我的命,我的眼睛也不會多眨一下。
當(dāng)然了,為了得到于婧雯,我更不介意采取一些劣質(zhì)手段,中考前的兩個月我?guī)缀鯖]有上過一天完整的復(fù)習(xí)課,只要于婧雯點頭,我可以隨時隨地趕回縣里只為了見她一面。雖然她依然沒有同意做我的女朋友,每次見面也依然是偷偷摸摸見不得光,但我有把握她早早晚晚會屬于我。
班主任向老陸打小報告,老陸一氣之下停了我所有的銀行卡、信用卡,幾乎快花光了我身上全部的現(xiàn)金,我想無論我中考打幾分,老陸也一定能讓我順利去一中讀重點,所以我干脆收拾行李滾回縣里,最重要的原因是,于婧雯一條短信,她第一次對我說:陸河,我需要你。
那天晚上,我沒回家,而是帶著于婧雯在酒店開了房,交上押金五百塊,我身無分文。
我不會忘記那個讓人心痛的夜晚,于婧雯手腕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但滲出的鮮紅血跡依然清晰可見。我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不肯說,脫掉高跟鞋,心事重重的蜷縮在床上。
我坐在沙發(fā)上,沉默的抽著煙,專注而心疼地看著她美麗的臉。
“陸河,你過來?!彼鹈赖穆曇艚K于響起了,沒記錯的話,我已經(jīng)抽了半盒煙,喝了三罐啤酒。
我從沒見過于婧雯這副憂傷頹廢的樣子,憐由心生,我伸手小心翼翼地撫摸她受傷的手腕,痛心而憤怒地問:“雯雯,告訴我,你手上的傷誰弄的?”
“我自己。”她說。
“為什么?”我大聲問。
她迷迷糊糊地笑了笑,“你過來先看看我的臉好熱啊?!蔽矣檬种覆淞瞬渌念~頭,浮著一層細微的汗,滾燙潮濕。
我蹲在她眼前,說:“你有點發(fā)燒,我去給你買藥,等著我?!?p> 她搖搖頭,立刻說:“不要,你別走,抱著我。”說著她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起身鉆進被子里,她只穿著一件涼涼的紗裙,我展開手臂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在懷里。
我說:“小心你的手,別亂動?!?p> 她的聲音在我胸膛里輕輕縈繞著:“我好想我媽媽?!?p> 我說:“那我?guī)闳ヒ娝??!?p> “可是我媽媽在天堂,除非我也死了?!彼龖n傷的說。
我聽懂這話的含義,低聲問:“你媽媽,什么時候的事?”
“五年前,死于車禍?!彼f完將臉埋在我的胸前,感覺到她在我懷里輕輕發(fā)抖,聽見她心酸的說:“自從我爸娶了別的女人,又生了兒子以后,我覺得在那個家里,我始終是多余的人,我爸常罵我,后媽不喜歡我,我不想活了,你說,我有錯嗎?”
“有。”我的臉貼在她的長發(fā)間,嘆氣說。
“沒人理解我這種感受,我是不是被全世界孤立了呢?”她淡漠地說:“不管你信不信,雖然割了兩刀,流了那么多血,但我一點也不覺得疼。我想,如果不是被我表哥發(fā)現(xiàn),我會不會死掉了,那樣我就能見到我媽媽了。”
真是一個蠢姑娘,我低頭捧起她的臉,看著她難過的眼睛,認真地說:“雯雯,從今以后,我會替你媽媽照顧你一輩子,你再也不準做傻事,我心疼?!?p> “你怎么照顧我呢?”
“你想買什么就買,你去哪我陪你,你開心我比你更開心,可是你傷害自己我比你更難受,我說真的,你相信我?!闭f完我吻了她額頭一下。
她撅嘴輕輕笑了起來。
“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彼恼f。
“所以老天讓你遇見我?!蔽艺嫘牡卣f。
“你也沒什么特別的?!彼松?,背對著我。
我再次抱住她,臉貼在她的脖頸上,香氣醉人,我全身炙熱,雖然欲望在心,但我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
“你試試我可不可靠?!蔽掖蛉ふf。
我話音剛落,她卻將紗裙脫了下來,我仰頭看著她只穿著一套紫色內(nèi)衣,坐起身笑著問:“你感覺我身材怎么樣?”
我感覺大腦被電擊了一樣,有點快窒息的煎熬,我的目光一直盯她白皙的皮膚上,情不自禁地笑:“雯雯,你真美?!?p> 她單手將**解開,肩帶剛要滑落時,我飛快地沖過去,將她摁倒在床上,吻了下去,她嗚嗚的說不清什么聲音,我用力將她環(huán)抱在懷里,并在她耳邊小聲說:“別考驗我,你手上有傷?!?p> 她的鼻子蹭在我的鼻尖,一陣發(fā)癢,她打趣問:“你不想要我嗎?”
我伸手輕輕撫摸她手腕的傷,凝神對她說:“我愛你,雯雯,這輩子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你懂嗎?”
于婧雯震驚地撐起上半身,定定地看著我,然后我聽見她爽朗的笑聲,一直不停的在笑,讓我直發(fā)毛。
她俯身貼近我的臉,妖媚的說:“我還以為你接近我就是為了這個?!?p> “我操!”我忍不住罵了一聲,雖然我此刻多么想占有她,但我是真心真意愛這個女人,我只想保護她疼惜她一輩子,我發(fā)誓。
“男人都一樣的?!彼挠牡卣f。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話,別拿我跟其他男人比較?!?p> 說完我掀開被子,扶著她躺下去,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側(cè)躺在她身邊,用手拄著腦袋,認認真真地看著她蒼白卻依然迷人的臉,忍不住問:“你和那個副縣長兒子分手了嗎?”
她搖了搖頭。
“為什么不分手?”我又問。
“我和他之間的事很復(fù)雜的,我說不清楚?!彼肓讼?,說。
我心知肚明,試探地問:“你一共花了他多少錢?”
于婧雯驚訝地睜大眼睛,愣了愣,回答:“他只是給我買了一個GUCCI的包,還有幾件衣服?!?p> “我給你錢,你還給他,馬上分手,我他媽一天也忍不了了!”我溫怒地說。
她欲言又止:“可是...”
我攔下她的話,不耐煩地說:“別可是了!這幾天我把錢給你,就這么定了。”
那晚于婧雯在我懷里沉沉地睡到了天亮,而我一整夜難以合眼,第一次嘗到身無分文的感覺就像家徒四壁一樣慘。但我說過,這次我是認真的,愛一場而已,如果非要用金錢來證明我是勝利者,那我不妨試一試,雖然有人說這是為愛沖昏了頭。
因為第二天,我賣了新買不久的歐米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