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是有點兒皺眉，按照他看過的關(guān)于靈體的資料來說--靈體的出現(xiàn)一般就是生前的執(zhí)念或是怨念造成的，一定跟該地點有明確的相關(guān)性。
完全沒有關(guān)聯(lián)，幾乎是不可能的。
用網(wǎng)絡(luò)大神的話說，“或許有無緣無故的愛，但是一定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他正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個女人又一次遞來了根煙，陳是擺手的時候。
她忽然熱情了說，“小哥，我看您挺了解這個呀。您肯定有點手段吧？”
陳是把頭抬起來了。
女人也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小哥，你要是有能耐，就去試試。我包車馬費。還按現(xiàn)行的國家規(guī)定的正式除靈職業(yè)人員的收費標(biāo)準(zhǔn)給錢。不成，也沒啥。我只當(dāng)這錢丟了?！?p> 陳是上次跟萬沛的錢沒到手，這個時候韓謀松倒是記得要哪個除靈師分析器，他也在缺錢中。
所以他說，“去，可以。不過，你要先給我三千，算預(yù)付款?！?p> 他并不缺生活經(jīng)驗，先收一部分錢，后面怎么也不白干。要不然真的沒除掉，還能要到錢？
女人激動的一把握住陳是的手，“行啊?！?p> 陳是用力了好幾次才把手抽出來，“提醒你，我未必就能完全解決問題。但是錢我不退的?！?p> 那女人在社會上混的久了，極會說話，一臉堆笑的緊緊握住陳是的手，“我相信小哥你一定能解決的。”
她接著一臉堆笑，“我開車來的，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p> 陳是看天都黑了，心想這么晚了我去找刺激呀，“明天白天吧。你早上來找我。我就住在除靈社隔壁?！?p> ……
作為高三黨陳是早就習(xí)慣了早睡早起，但是那個女人居然比他平時起的還早，四點半就已經(jīng)在門口敲門。
陳是很懷疑她晚上沒有睡覺。他穿越前就不喜歡做服務(wù)業(yè)，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
服務(wù)業(yè)往往是你很難預(yù)料你的服務(wù)對象的精神狀態(tài)。
有很多那種出了一定點兒事，就呼天搶地跟天塌了一樣的，他們要你把事立即解決，完全不管什么程序規(guī)則之類。當(dāng)然也有那種真的出了大事，卻只顧著打牌，根本被不當(dāng)事的。
陳是起床洗漱，打著哈欠跟女人下樓。
這女人開了一輛黑色別克，先帶陳是去吃早餐。
然后直達目的地。
老房子。
95年的，就是在上清寺電臺背后舊的那個水瓶廠家屬樓。
一間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被劈成了八份，所有人公用電熱水器，冰箱，洗衣機，抽油煙機……
然后洗手間只有兩個。
陳是站在那已經(jīng)被分割的只剩下走道的客廳里，感嘆了奸商的無所不用其極后，問，“這房子前主人呢？你有沒有讓他來過過目，是不是他們家的老人?！?p> 女房東在旁邊跟著，立即說，“早就找過了，可他老娘還活的好好的，連丈母娘都活的好好的。我好說歹說讓他跟我晚上來過一次，他不敢進門，但是也看到了，說那老太太他不認識?！?p> 這個情況，程式就更想不通了。
而且，他帶的那個石頭一直沒有反應(yīng)，韓謀松的分析器也沒有反應(yīng)。
他轉(zhuǎn)了一圈后，有點兒嘀咕的說，“恐怕得晚上來看看了……”
其實這句話不是說給那個女房東聽的。他是無意見說出口的。
但是，這話說出口后，那女房東卻眼睛一亮，看著陳是眼中寫滿了“果然是專業(yè)的”神情，“那太好了，我把鑰匙給你?！?p> 程式卻有點不快，“您能不能提供點兒有用的情報啊?？床〉倪€得描述病情呢。”
房東有點兒臉紅，“我也沒有辦法呀，能找的我真的都找過了。沒人知道這個老太太是從哪兒來的?！?p> “房門鑰匙先給我吧?！?p> ……
這個世界并沒有居委會，但是有街道群眾服務(wù)站，功能比較類似。
這天的下午，程式獨自去了一趟水瓶廠街道服務(wù)站。
就在與上清寺平行的為另一個背街胡同里。門外是幾家買面條早點的攤點。這個時候正在用鍋煮牛油，冒著煙，滿街的膻味。
陳是走進那貼著“推”的拉簧門。接待他的是一位畫著濃眉毛，塊頭頗彪悍的中年婦女。
“你說的這個事情，早就有街坊投訴到我們這來了?！眿D女坐下后，一直在翻著一本藍色的記錄投訴的冊子，“當(dāng)初，還是我?guī)椭虻某`師部門的電話呢。別人排隊要三個月，我打電話，人家才同意縮短一個月的?！边@女人一副能量很大的表情。
對于程式問的有沒有過橫死類事件的問題。這個問題，他擔(dān)心那個房東沒查清楚，所以又問了一次。
那個女人連連搖頭，“不可能，小弟弟。我在這兒都三十多年了。這附近的人我都認識，他們那個房子絕對沒有出過“那事兒”?！?p> 陳是接著又跟她復(fù)述了一遍“房東口中描述的那位老太太的外表和衣著”。
女人直搖頭，說，“想不起來誰是這樣的。不過聽你這么說，倒是跟我們現(xiàn)在穿的差不多，挺時髦的呀?！?p> 陳是坐到接待室的沙發(fā)上，“是啊，穿著也不像是多少年前的人，還挺現(xiàn)代。”
他心想難道靈體中還有“奇行種”？
他這時又問了一句，“對了。大姐，你晚上去哪兒看過沒有？”他這么問，結(jié)果那彪悍的女人表情忽然變的跟小兔子一樣，“我…我們的工作，可不包括晚上去那種地方…”
“別緊張，我不是指責(zé)，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隨口問問而已?！?p> ……
這個情況讓程式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他站在居委會門前的玻璃廣告牌旁邊看著那面前煮著紅色牛油塊的黑色大鍋，思考這個問題。
按他看過的資料來說，正常靈體往往是不會脫離自己死亡的區(qū)域場所。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一個根本與他沒有生前羈絆關(guān)系的地方。
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這個地方就沒有橫死的人，也沒有跟房東有關(guān)的人。老太太衣著也不像是百十年前的人。
那這到底是個什么物件呢？
陳是有點兒頭痛了。想不到一上來就遇到這么個麻煩的類型。
他最終，還是決定得晚上去哪個鬼地方看一看。
理論上，這房東晚上去過也沒出事。應(yīng)該不是個太危險的存在。手上的分析器和石頭，估計等到晚上，應(yīng)該會有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