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看了一下表,時間中午14:12。
肚子餓了。
看看街頭。早餐店平時這個時間早就關(guān)門了,但是這天是周末,不少店子還在開張。
陳是就找了個早點店子湊活一下。本來是想吃牛肉面的,但是看過哪些煮牛油的大鍋后也真倒了胃口。所以改了在在附近找了一家刀削面館吃大碗削面。
吃完飯一時沒事情做,陳是在街頭轉(zhuǎn)悠,居然看到一家網(wǎng)吧。
這年頭網(wǎng)吧已經(jīng)非常少見了。
但混時間還是可以的,進去開了一臺機子。
網(wǎng)吧自帶的游戲里有個老游戲《英雄無雙》。作為懷舊殺時間用,這老游戲倒是相當給力,玩起來就沒停。
到網(wǎng)吧趕人要收包夜錢的時候陳是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到23點多了。
從網(wǎng)吧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凌晨。外面氣溫低了很多,陳是有點兒冷的雙手抱著胳膊。
整個城市的一切都已經(jīng)在睡夢中。
往上清寺電臺的方向走。
距離很近,陳是一直在看手里的石頭和那個分析器。
石頭的反應(yīng)極早,在一條街之外就“呲”的一聲,有顯示了。
而讓他吃驚的是,這次石頭顯示出的,圖標也是如同風暴一樣的狀態(tài)。
只是沒有之前在青年路鉑爾曼酒店時看到的那么大。
跟一個珠子一樣大小。但是還是能明顯看出來,是臺風風眼的形狀。而且在不斷的轉(zhuǎn)動著像是某種蒸騰的怨氣。
“這個圖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石頭顯示了一行亂碼。
他看不懂,“先去看看吧?!?p> 在路燈下走進那個居民樓外的胡同口。跟白天不一樣,這時候外面停了好幾輛貨車和面包車。只能從這些車中間穿過去。
巷子里面沒有路燈。
黑的向墨汁一樣,把整個居民區(qū)都浸在里面。
陳是在黑暗中走進去,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能聽到那種細小的風吹過木頭梢的聲音,很向口哨,但是仔細聽有什么聲音都沒有。
有住戶把廢棄的木頭堆積在樓前的走道外,白天沒什么,晚上就有點兒磕磕碰碰的很沒道德。
他最終站在那棟出事的樓前。
觀察了一會兒,有點兒嘀咕。
主要是之前聽那個女房東說,這個靈體鬧事的時候,房間有向油燈一樣的光亮。而且那個老太太很愛罵人。
但是現(xiàn)在樓上黑漆漆的,并沒有像女房東說的那樣,也更沒有老太太罵人。
寂靜的跟墓地一樣。
他在哪兒猶豫的時候,韓謀松給的靈體分析器,也已經(jīng)有反應(yīng)了。
低頭看屏幕:“靈體
沒有兌現(xiàn)承諾的人
危險級別:一級上
遺愿:壽宴
要求:所有說過要給我過生日得人都要來?!?p> 一級上?
上次鉑爾曼酒店的是惡夢級,這次一級?這個定級似乎有點混亂,不過如果看大小,這個小一些,應(yīng)該是弱一些吧。
只是那個靈體遺愿,陳是有點兒沒看懂。不,不是沒看懂。是他還是沒有搞懂到底這個靈體的主體是誰?跟這個房子有什么關(guān)系?誰要來?
抬頭,那黑洞洞的樓上半點兒動靜沒有。
他最終咬了咬牙,往上去了。
手里有那女房東給的鑰匙。
開門之前先敲了敲門,這是禮貌。按網(wǎng)上的說法,對待靈體也應(yīng)該盡量禮貌。能不得罪的就不得罪為好。
沒反應(yīng)。
用鑰匙開門。
門打開的時候里面黑洞洞的。
他往里邁步的時候就聽見面前極近處一個老太太陰惻惻的聲音,“你到我家干什么?!”
陳是猝然間嚇得虎軀一震,猛然就發(fā)現(xiàn)面前的黑暗中有張滿是皺紋的臉其實就在鼻子對鼻子在眼前。只是太黑之前沒看到,這時候猛地發(fā)現(xiàn),白毛汗都炸出來了。
他緊急之下往后退,“我是來幫忙的……”
那老太太的臉追出來,厲聲質(zhì)問,“幫什么忙?我家有什么需要外人幫忙的?!”
陳是心說好在上來之前看過石頭的分析,心里有點兒準備,“幫你做壽。”
那原本氣勢洶洶的老太太忽然就安靜了。
然后她不見了。
陳是擦了擦頭上的汗。
房間內(nèi)亮起了,那種昏黃的豆狀油燈。
“我的X月X日的生辰,都過了三天了,還過什么壽……”老太太陰惻惻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房間里面的遠處。
黑暗中,他能看到一個老太太的影子坐在窗邊的搖椅上一動不動。
白天陳是來過,但是此時在遠處城市燈光的余影下,房子里的陳設(shè)跟白天已經(jīng)完全不同。此時倒像是九十年代那種老式的縫紉機之類的陳設(shè)。
“他們是不是都把我給忘了?。俊崩咸穆曇裘偷馗呖浩饋?。
陳是此時捏著那塊石頭的手里,心里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
“并沒有呀,要不然他們叫我到這兒來干嘛。”陳是往里走。
“我的生日已經(jīng)過了!他們就從來沒把我放在心上!”室內(nèi)的溫度又一次下降了。有種陰森森的冷感。
陳是,“還沒呢。我算了一下,你說的那是新歷生日,他們要跟你過的是舊歷生日?!?p> 這個世界也有好幾種不同的計算日期的方式。
他這么說,那房間里一下子亮了起來。不算多光明,但是比剛剛還是強多了。
那站在搖椅前的老太太站起來了。
這時能看到,她大約一米五幾的身高,花白頭發(fā),朝后梳,很干凈。身上穿的是紅色碎花棉服外套。相當愛干凈的樣子。只是單眼皮,嘴角那顆志,相當顯眼。給人平添以一份刁民的感覺。
不說別的,就這個面相,絕對就是菜市場里最難纏的哪一類老太太。
老太太,“他們?nèi)四??怎么就只叫一個外人來?娃子們呢?”
陳是是有社會經(jīng)驗的,這時應(yīng)對,“喔,他們叫我先來做準備。給您訂生日蛋糕,老人家,您叫什么名字?”
人的名字知道了,最少也能查到是誰家的事情。
“我不是早說過了,我不愛吃蛋糕嗎?他們就是記不住我喜歡什么!從來都不聽我的!?。 崩咸珖Z叨起來。
陳是,“蛋糕主要是圖個熱鬧,畢竟有客人來嘛。而且晚輩們訂蛋糕是為了表現(xiàn)孝順嘛?!?p> 老太太憤憤不平,顯然沒有被說動。
然后陳是又補了一句,“再說,小孩們喜歡吃這個呀。”
那老太太雖然絮絮叨叨的,但是態(tài)度明顯好了不少,“我叫張金華。”
“奶奶,年齡是多少?”
“七十了。”
“喔,兒子女兒還有孫子晚輩們的名字?!?p> “蛋糕上要寫那么多名字嗎?”這老太太小眼睛盯著陳是看。
“要的要的,寫不下也會做個展牌什么的,畢竟是花了錢的嘛?!?p> “我大兒子叫李明智,二兒子叫李擇智,老三是女兒叫李麗慧,四女兒叫李芳……”
她這么一水的說下來。
陳是把這些都寫在手機里,記錄完之后,陳是,“奶奶您休息,我立即就去幫您籌辦壽宴的事情?!?p> 老太太一直沒有再說什么。
陳是話說完,就接著轉(zhuǎn)身往外去,關(guān)上門。
外面的涼風一吹,陳是才覺得透心的冷感,才感覺輕松了一點點。
“心說,算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