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妧出來,便見院中裴臻負手而立望著一處出神,難得在他身上看見平靜。
裴妧沒有作聲,安靜的站在一旁。過了好一會才出聲道:“三哥,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倒是你與外祖父說了些什么?”
“我說午后我們便回府?!?p> 裴臻語調(diào)拔高,“什么?”見裴妧一臉平靜,壓低了聲音道:“來時母親曾吩咐過若她沒派人來,我們便不可回府?!?p> “嗯,我知道?!?p> “知道你還回府?你想做什么?該不是想要給那皇太孫做妾吧?”裴臻道出心聲。
裴妧面無表情道:“是?!?p> 裴臻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有些話不知如何說才好。他氣憤,自責,無力。經(jīng)歷了望江樓的事,他說不出來了。
說不出有三哥在,沒人敢欺負你。有三哥在,沒人能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這話。
“三哥,望江樓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回府了也別和母親他們說,外祖父這邊我已經(jīng)打了招呼,免得讓他們憂心。”
裴妧停頓了下繼續(xù)道:“給皇太孫做妾也沒什么不好。三哥,你也瞧見了皇太孫不是嗎?是個英俊的兒郎,又是儲君,便連高氏女都為他妾?!?p> “別說了!這事我不答應(yīng)。別說我不答應(yīng),母親也不會答應(yīng)!”裴臻說完甩袖離去,難得對裴妧發(fā)一次火。
茗枝擔憂道:“小姐。”
“沒事,你先回院子收拾好東西,我去找三哥?!?p> 茗枝應(yīng)聲:“是。”她雖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卻也知那不是她應(yīng)該問的。
當曲老夫人得知裴妧兩人要回府的消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裴妧的手。
回廣平侯府時,裴妧沒有坐馬車,而是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方便騎馬。
出了安陽城,裴妧望著那一眼看不到頭的官路,朝一旁沉著臉的裴臻揚了揚下巴,“三哥,比比誰先到府上如何?”
裴臻冷聲道:“不比。”
裴妧有些失落,“那好吧?!彼凰︸R鞭,嬌喝出聲:“駕…”頓時塵土飛揚,已離裴臻數(shù)丈遠。
裴臻見狀,心下嘆了聲氣,連忙揮鞭追了上去。
夕陽西下,霞光萬丈。五彩繽紛的天空下兩騎追逐,道路上是卷起的塵土。
在天黑之前,裴妧一行人終是趕到了侯府。守門的奴才見狀,連忙派人去稟報。
此時,曲氏正與廣平侯起了爭執(zhí),突然聽到丫鬟稟報三少爺與二小姐回府了,只覺得雙眼發(fā)黑,竟生生往后倒去。
裴妧哪成想剛進自己的院子便被丫鬟請來了主院。一進屋,便見曲氏揉著眉心,又見在外經(jīng)商的裴三爺也在,便知是為了何事。
她上前一一行禮后,便道:“還請祖父容我先和母親說幾句話。”
曲氏抬頭看著她,想要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裴妧得到廣平侯示意后,上前攙扶起曲氏,將她帶到偏房。
待房門被關(guān)上后,曲氏一臉不悅看著她,特別是見她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語氣不免加重,“你怎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