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見小孩掙扎的厲害,于是松了手,哪知一松手那小孩就變回兔子蹦蹦跳跳地走了,“真,真是兔子??!”
非墨拉過她僵住的手,“這條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妖,還有半妖、半仙和人,月白,你分不清人與妖,將來建好車站怎么管理呢?”
說得很有道理,可我有什么辦法?
“我還說想讓那孩子帶我去找吃的,上次他告訴我你家有桂花糖糕來著,誒?”沈月白想起那孩子管非墨叫“老板”,“那孩子是你家的?”
非墨忍著笑意將她往桂花糊糊的攤子上牽,待人坐定后,他叫了兩碗糊糊才坐下,“嗯,剛成精的兔子,店里的伙計在山里遇到就帶回來了,一直養(yǎng)著?!?p> 沈月白撐著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那他那日是故意引我去你家的?”
自從知道沈月白可能恢復(fù)了記憶后,她的一些小動作總能讓非墨心里一暖,從前那個狡黠的、可愛的、有趣的沈月白真的要回來了。
綠睛石,他勢在必得。
只要能護(hù)她周全,萬死不辭。
捏了捏拳頭,非墨一臉輕松地笑了笑,“是啊,我見你在街上亂晃,猜你大概是餓了,就派他去了?!?p> 沈月白想起那日情景,也不禁笑了,“你也不知道派個靈光點的來,他差點嚇著我了?!?p> 非墨又彎了彎唇角,不承認(rèn)恢復(fù)記憶就算了吧,這樣輕松自然的狀態(tài)也挺好的,又發(fā)愁起怎么才能讓沈月白不發(fā)覺自己的意圖,順利地去到天外天。
老板動作麻利的上好了桂花糊糊,沈月白聞著香氣就要醉了,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剛要嘗嘗就被非墨攔住了,“很燙,而且這里面有酒,小心后勁大?!?p> 沈月白側(cè)頭看著他彎了彎眼角,難怪香氣醉人呢。
邊呼呼邊吃,吃完鼻尖都冒汗了,“好吃!”沈月白吃完感嘆道。
非墨慢條斯理的吃著,心不在焉,見她吃完便也放下了勺子,伸手輕輕抹去秀挺鼻尖上的汗珠。沈月白被他嚇了一跳,四周圍看看無人注意,這才放下心來紅了臉頰,“你注意一點呀!”
軟,還萌,你沒恢復(fù)記憶我跟你姓!
非墨內(nèi)心吐槽,面上卻還是微微笑著,“好,在外面注意一點?!逼鹕砀读速~,又拉著沈月白沿著街巷溜達(dá)回去了。
這次倒是很注意,全程好好走路,眼不歪腿不斜,手也不亂牽。
沈月白瞪著眼睛不明白這人又撒什么癔癥,我是不認(rèn)識路么?需要您一路帶著走?一起出來的,能不能別想遛狗一樣地回去?
走到簪花記門口,非墨停了腳步,看著沈月白進(jìn)了門才說,“子時我來尋你,你別著急打開畫軸。”
非墨回了白墨軒,沈月白在大堂關(guān)心了一下這幾日鋪子的生意,無非是又多了訂單,唉,能者多勞啊,沈月白惆悵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薄繭即將變成厚繭,這雙手再也不是非墨最愛的那雙了。
如果能恢復(fù)真身倒是好,雕玉也不會長繭子。
也只能想想罷了。
完全沒心思干活,沈月白扔下訂單在桌上趴著,眼睛卻不自覺地想要看到地底深處去,這幾日昏睡并未聽到兇獸的嚎叫聲,讓她不禁懷疑之前是不是聽錯了。
看了許久,什么也看不著,沈月白閉了閉眼,想起昏睡幾日做的夢,甚是頭痛。
那些光點應(yīng)該是自己出事前留下的,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些記憶碎片,全是和非墨有關(guān)的。一起長大的,一起游歷的,一起做很多事的。這些記憶原本就已經(jīng)漸漸恢復(fù)了,突然一下又扎堆般涌了進(jìn)來,讓沈月白很是消化了幾日。
留著這些記憶干嘛?難道我之前就知道會失憶?那和大戰(zhàn)有關(guān)的為何不留下?
揉了揉有些發(fā)暈的腦袋,想是糊糊的后勁上來了。沈月白對從前的自己有幾分不滿。
她問過木樨和烏樟很多次了,她是怎么睡過去的,又是怎么醒的,所有的他們能記得的細(xì)節(jié),她全都清清楚楚。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既然是親手抽出了妖魂,為什么要藏起來呢?以她從前那般實力,妖魂完全可以獨立成人,本尊死去,妖魂散了,這樣的死遁不是更合理嗎?而且,只要潛心修煉,再有個什么機緣巧合,她完全可以借妖魂的力量重生一次。
為什么要留條命給仙尊利用呢?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最想不通的是,明明都拜托烏樟去蛇族尋鳳凰淚了,為什么不索性將妖魂也托付給她?
繞了一大圈,沈月白得了一堆沒用的記憶,簡直半點進(jìn)步都沒有。
除了,她抬眼看向手心的一小簇火苗,丹田處依然空虛,但他能凝練出妖力了,也許不久的將來,她能重新凝出一顆妖丹。
此刻正在白墨軒靜坐的非墨,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感受到了來自沈月白的妖力,像從前一般柔柔綿綿,卻不能小覷的妖力。他又皺了皺眉頭,這妖力太微弱了,不像是千萬年大妖的,難道是同源的妖力?
可這么多年了,他從沒見過和沈月白同出一源的妖,也從未聽說過。
自他認(rèn)識沈月白起,她就是孤零零的,無父無母,沒有同族,整日住在樹上,很是孤僻。
非墨忍耐不住,正要起身去查探一番,那邊沈月白已收回手,將火苗熄了。
戛然而止,非墨邁出的腳也停在原地不動了。
就是沈月白,他可以肯定,從前她便是這樣,妖力收放自如,毫無痕跡。
但沈月白又怎么會突然有了妖力呢?是那些光點嗎?
兩人分別被自己內(nèi)心的疑問盤剝了一遍,很是疲累,然而,解決疑問并不是目前最緊要的,子時到了才最要命。
非墨看了一眼更漏,抬腳去了隔壁,沈月白還在一樓發(fā)著呆,見他來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還沒睡?”
非墨失笑,“你忘了?”
忘了?沈月白吞了吞口水,是了,子時要建車站來著。
“到時間了么?我上去拿畫軸?!鄙蛟掳灼鹕肀阋蠘?,卻被非墨拉住了手,“月白,車站建好后,千萬要警惕些,仙尊也許有些別的想法,你如今是個普通人,怕是難以招架?!?p> 沈月白側(cè)頭看了看他,無比自然地問道:“不是還有你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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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頭杏花雨
白白有非墨在 花花有你們在嗎?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