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頓時仿佛猜到了什么,為什么徐海波的反應會如此異常,在腦海中短暫的思考后,他找到了答案,睡進他的軍帳,就是在變相的保護自身安全,簡直是極為高明的手段。
而自己本來的目的就是因為遭受不公的待遇,一腔怒火便去了徐海波的營房,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可眼下該如何抉擇呢?
若是這一路都住在徐海波的營房內,似乎略有不妥,反正有裁決司暗中保護,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好怕的,回過神淡淡說道:“好吧,徐將軍這般誠懇的態(tài)度,我鄭某當然要給面子?!?p> “這樣甚好,甚好!”
兩人談笑風聲間,另外那些才子學士大跌眼鏡,本以來有好戲看,如今二人甚至有種莫逆之交的感覺,這路上怕是看不到鄭少秋被整了,難免會有些失望,更多的自然是不服氣。
除元安之外,其他的幾位多少家中都是有背景的人,在京都好歹也有些名氣,結果自從鄭少秋騰空出世后,一切都變了。
所有的百姓都愛他,王侯大臣為他撐腰,一切都是那般遭人嫉妒,而且如此年輕便能作出那般流芳百世的神詩,野小子都有這般作為,實在令人意難平。
但他們也只是會作幾首詩的文人罷了,無論計謀、手腕那還差的遠,并不能對鄭少秋造成多少傷害,見到這般局面,各個如同泄氣的輪胎,上了馬車準備趕路。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元安也受到了平等的對待,沒有暗殺,沒有刺客,一切都很順利,以至于讓他逐漸忘了這些事情。
也不知走了多少天,路過了荒原,爬過了山谷,巍峨的山峰連綿不斷,一落千丈的瀑布,似有氣吞山河之勢。
瀑布的對面是一塊平原,地面的青草散發(fā)自然的味道,車隊準備在此地歇息,無論是觀賞美景,還是挑水做飯都非常方便。
眾人停在這里紛紛贊嘆著眼前的一切,安奈不住的才子乘此美景作起了詩,只是當元安路過時,他壓低了聲量,流露著及不自信。
元安沒有空理會這些,他找到一片相對安靜的地方,盤腿坐了下來開始進入冥想狀態(tài),不得不說冥想對于練武以及心態(tài)都有很大的幫助。
他依然憤怒,但也學會了隱忍,他依然熱血,但也學會冷靜,他在感受世界萬物給予他的一切,在腦海中逐漸出現(xiàn)了自己想要的畫面。
這可能是讓對于未來的向往,或者可以說成是人生目標,在忘我狀態(tài)下,他僅有一絲清醒,在維持他五官的敏感度。
然后元安發(fā)現(xiàn)了異常,他問到了淡淡的花香,這股淡淡的氣味通過鼻腔進入,飄到了腦海,產(chǎn)生微微的眩暈感。
意識變得逐漸麻木,就在這時元安猛然睜開雙眼,眼前依然飛流直下的瀑布,但在車隊的方向,他看到了很多人開始搖搖欲墜。
有危險!
花香....
想到這,元安起身時感覺雙腳無力,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皮似乎已經(jīng)不受使喚,努力的爬到河邊,用雙手呈著水潑到自己的臉頰。
想用這種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冰涼的水澆灌在面目時,腦袋果然沒有剛才那般迷糊,隨后又扯下一塊衣角塞進了鼻子。
做完這一切,跑到自己的馬車中,拿起了那把快刀,卻沒有在出來,而是一手拉開窗簾的一角,小心翼翼的看著外面的情形。
不一會,原本喧囂的場面變得十分安靜,只能聽到流水聲及附近的鳥鳴聲,而元安也看到了不速之客的出現(xiàn)。
令他驚訝的是這些人不是手持刀劍的刺客,也不是身材彪悍,長相粗狂的山賊,而是幾位妙齡少女穿著顏色艷麗的衣裙悠悠從遠處走來。
伴隨著歡笑聲,她們離得越來越近,可手里好像并沒有武器之類,元安倒吸一口涼氣,揣摩不出對方的來意,而且裁決司的人為何也沒露面,難道也被這花香迷暈了?
“姐姐,這樣做會不會引來麻煩?!?p> “怕什么,閣主在南晉身居高位,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惹含香閣?!?p> “那倒也是,只不過鄭少秋真的在車隊嗎?”
“應該沒錯!”
“......”
談話內容全部傳到了元安的耳朵,簡單的幾句話中藏著不少內容,這幾個姑娘應該是含香閣的弟子,奉命來捉拿自己,而且她們的老大在南晉應該有著很大的官職。
可問題是找自己干嘛?
幾個姑娘在人堆中翻找著元安,好一會累的只喘粗氣,紛紛訴苦道:“姐姐,沒有鄭少秋啊?!?p> 那個被稱為姐姐的姑娘,面相冷艷,靜靜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隨后淡淡說道:“或許他沒有中郁金散?!?p> “?。窟@么說那鄭少秋已經(jīng)跑了。”扎著長辮,有些靈動的女子疑問道,面相頗有極為可愛的味道。
“周圍都是平原,應該沒有跑?!彼伎计毯髮⒛抗庖频搅笋R車上,說道:“你們去這些馬車上看看?!?p> 元安聽到此話,眉頭一緊,要被發(fā)現(xiàn)了,頓時手中的刀捏的更緊了些,這時腳步越來越近,就掀開簾子的那一刻。
元安以極快的速度伸出左臂勒住女子的咽喉,隨后下車換手將刀放在了脖子的位置,其余幾名女子見狀紛紛圍了過來。
那位被稱為姐姐的姑娘走上前說道:“鄭大家原來還會武功?”
“別廢話,你們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老實交代,不然我就殺了他?!痹矊W著電視劇中走投無路的殺人犯,露出兇狠的眼神,將刀頂在女孩的脖子,刀刃很鋒利,一道血痕已經(jīng)迎在了脖子上,而女孩也不愧是閣中弟子。
沒有一點惶恐的神色,只是暫時配合的元安,而且眼神似乎在于自己的姐妹傳達著某種信息,那位女子笑道:“小女名為韓冬雅,此番目的是想邀請鄭大家去含香閣做客,絕無惡意,能否放過我的姐妹?!?p> “開什么玩笑,為了讓我做客,就要迷暈一個車隊的人,若不是我躲過一劫,想必此時已經(jīng)被你們抬走了吧,要么放我走,要么我就殺了她,大不了鬧個魚死網(wǎng)破?!痹惨е?,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