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天枉
申姜低頭看著地面,眼睛不斷眨著,不知在想什么,“您派的是……誰來?”
老者沉默了一陣,終是說出來了一二字姓名,“是天枉的大弟子瑯苔?!?p> 聽到這個名字,申姜全身一震,似乎是沒想到半分,縱使心里有萬萬問題,可面對眼前的老人,他自知唯應(yīng)而不能多問。
在門扉之外,暢游閣的二樓,正站著名女子,正看著閃著幽幽光芒申姜的住所。
她的雙唇輕抿,兩點唇脂越加鮮紅。一只蝴蝶游搖穿過窗格,停在了女子的肩膀處,肩上飾這的金色飾品將蝴蝶翅下耀一片橙紅。
“哎呀,綠色的蝴蝶我還真是頭一回見。”一位客人探著脖子仔細瞧了瞧女子肩上的蝴蝶說道。
另一客人聽到此言,目光瞬時便被吸了去,“傳說蝴蝶喜長相絕美之人,看來傳說所言的還真是不假,齊霜姑娘如此美貌,連這么少見的美麗蝴蝶都艷羨了?!?p> 齊霜勾唇笑了笑,輕搖了搖頭,道了聲過譽了。
齊霜將頭側(cè)底,看向了這只閃著綠色光輝的蝴蝶,它停在自己的肩頭遲遲沒離開的意思,“不會是生病,所以飛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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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鼎香爐放在大殿正中,幾位老者盤坐在各邊。裊裊青煙繞過他們發(fā)間,面頰,素衫,一眼看去,真若在仙境一般,前方的幾人,便是經(jīng)數(shù)十年修行的得到尊者。
天繁長老揮了揮寬袖,面前的光幕霎時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目及四周,看著面前的幾位老人。
“如此欺瞞下去,若有一日被發(fā)現(xiàn),后果誰來擔(dān)著?”最左側(cè)的一位老者,長嘆了口氣說道。
“該來的總會來,早知如此,不如當(dāng)初派他人去。這一切大抵都省了?!?p> 旁邊的另一位老者伸出兩手,面背相疊,發(fā)出聲響,旁人一聽便能知其中夾著不少埋怨。
天繁長老瞇起眼眸,手不覺掠了掠胡子,“他若抵的過這道關(guān)卡,那必將會是我們鐘毓山最所需之人?!?p> “你既惜才,更不應(yīng)讓他去,現(xiàn)今鐘毓山的這些老輩誰不知那任夢西脾氣,當(dāng)初就是他廢除了那道律法的,他那破嘴加之那艷美女子,如何讓申姜他抵得過?!?p> “就是放在他身邊我才放心,難道要把申姜一直困在鐘毓山,不出去見見大世面。未來只會故步自封?!?p> 對面的老者聽了此言,又搖了搖頭,“他現(xiàn)在就似以前的任夢西,若是一日申姜知其由我們隱瞞之事,步了任夢西的后塵。你說說,到底犧牲多少人才罷休?”
“我自有分寸。”聽了這話,在場的人都在不說一句話。其中不少人都搖頭嘆氣,不知該如何規(guī)勸眼前之人。
“大長老還在閉關(guān)么?”
“是啊,師父閉關(guān)近半年了。時至今日還未出來。前些天枉曾去看過。說是師父還有事,近些月都不會出來?!?p> “天枉?他成日吊兒郎當(dāng)為何會自己主動去看師父?”老者聽到這二字,心里覺得十分奇怪。
“你也知他常日如此。他以前可是被師父稱為鐘毓山最為聽話的弟子,不過跟了那任夢西幾十年,便如此了?!?p> 天繁長老吸了口氣,不禁嗟嘆了一聲。他抬起手揮了揮,不時殿前便多了一位白服弟子,“長老?!?p> 弟子身子前傾,朝著前方的白衣老者深鞠一躬。
“你去天枉長老那里,說他的大弟子瑯苔被我安排出去了?!?p> 弟子頓了頓,表情微變,似有些為難,“這……”
“怎么了?他不會又去跑到它處了吧?”
弟子聽此懾言,趕忙搖了搖頭,“不,不。我這就去跟天枉長老去說?!彼f罷,便退出了殿外,隱進了殿外漂浮的白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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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任夢西揉了揉發(fā)紅的鼻子,將脖子縮的又緊了幾分。
“你怎么知道他是袁老爺?這里不是齊姑娘的家么?”柏夙聽到任夢西這話頓時亂了分寸。想松開手可又怕這白骨不受控制傷了任夢西。
任夢西兩指并攏,輕點在了柏夙的另一只下垂的手臂上,不過須臾之間,她垂著的那只手似有他人控制一般,朝著白骨而去,不過三兩下,白骨便若熄滅了的燭火,失了動力,重新有躺回到了滿是水的高臺上。
“不會吧……我有這么厲害嗎?”柏夙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由嘆道。
“不過巧合罷了,你可再別不自量力了。害了自己不說,你再使點力怕袁老爺就要各骨折斷,小心半夜來找你?!?p> 柏夙瞪了一眼若無其事的任夢西,“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算了?!?p> “袁老爺幼時本練過武,可在三十年前的一場比試上被我爹打斷了腿。落了殘疾,這才開始從商。你看,這具尸骨的傷處也同袁老爺?shù)囊粯?。?p> 柏夙順著任夢西所指地方看去,在這具白骨的左腿處確實有道刻骨的傷痕。
“還有,剛才那枚扳指我曾見過,是十年前賢出兄所送。不過,我記得他不過才戴了壽誕一晚,便再不曾在他手指上見過。”
柏夙搖搖頭,嘆道:“十年前你也不過十歲左右,還記得旁人這么瑣碎的事?”
“因為那時我唯他一個朋友?!比螇粑鳑]絲毫停留便道出了這句話。話間雜著不少寂寞。
柏夙聽完此句,眉目便流轉(zhuǎn)到了他的臉上,有些后悔問這問題,“化成白骨少說也得一年,可我今日才見過他,這么說,現(xiàn)在的那位是假的?而且你說不見扳指十年了,難道他已經(jīng)走了十年了?”
任夢西點點頭,“若現(xiàn)在的那位真是假的,那么他有膽量在十年前殺了袁老爺還能藏的這么好,想必也是高手?!?p> 任夢西說完,伸出兩指從頭骨移至趾骨,發(fā)出了一道光膜將白骨包裹了起來。
“走吧,若他是袁老爺,怕那齊姑娘也是兇多吉少了。”任夢西收回手,回頭對柏夙說道。
彼時,耳畔傳來一道硬物劃破空氣之聲,柏夙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前方出現(xiàn)了一把黑色折扇,那把黑扇若是鋼鐵所制,死死的插到了石墻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