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紳兒等人拼命趕路,終于在一個月后望見了北胡的部落,正值草原上一年一度最熱鬧的“賽馬節(jié)”。草原上的氈包星羅密布,各部落的族旗迎風(fēng)飛舞。兀術(shù)狼高坐狼椅之上,不時向賽場上奔馳的各族勇士們吹著馬哨。
如此歡快的時刻,陳紳兒等不速之客的到來,讓兀術(shù)狼又驚又喜。只見他張開雙臂,給了陳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拉著陳紳兒的手,邀請她一同觀看場上的賽馬??申惣潈喝缃衲睦镉写说乳e情逸致,直接拽著兀術(shù)狼進入了狼主大帳中。兀術(shù)狼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有些臉紅!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可是入了大帳后,陳紳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居然不住的啜泣了起來。這讓兀術(shù)狼有些抓瞎,急忙開口詢問。
“紳兒,你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兒?誰欺負(fù)你了,別哭,和我說,我定饒不了他?!?p> 哭了好一會兒,陳紳兒才緩緩開口。
“狼!淳子宇他……”
“什么?淳子宇?這小白臉兒不是跑西域倒插門兒去了么?怎么還糾纏你?真不是個東西,別擔(dān)心,我一定替你出頭。”兀術(shù)狼虎目圓瞪,老大不樂意。
“出你個頭,淳子宇他……他還在西域……”陳紳兒哭得有些接不上氣。
“哦……紳兒啊,是不是因為他娶了個西域娘們,你不開心了?別哭了,你還有我不是。”兀術(shù)狼咧嘴笑道。
看著兀術(shù)狼這得瑟的笑容,陳紳兒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這狼胡子的膝蓋就是一腳。
“你腦子里長得都是肌肉嘛?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
兀術(shù)狼呲牙揉了揉膝蓋,連忙點頭。
“好好,你說。”
“亂了,都亂了。我闖大禍了!”陳紳兒哀嘆道。
“別怕,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guī)湍沩斨?,到底出了什么事兒?”兀術(shù)狼安慰著。
“蠱蟲!”陳紳兒緩緩?fù)鲁隽藘蓚€字。
兀術(shù)狼頓時不禁頭皮發(fā)麻?;叵肫甬?dāng)年的那種惡心的活死人,讓這睥睨天下的北胡狼主都沒少做噩夢。
“蠱蟲!不是說,奔流寨被截天教的人襲擊了嘛?截天教地處東海之外,與中土隔著茫茫大海,何況就算截天教的人得到了那些蟲卵,也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畢竟那種怪物豈能受控制?當(dāng)年的毒谷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了?!必Pg(shù)狼擠出了個笑臉勸慰道。
陳紳兒搖了搖頭。
“奔流寨的確是有人伙同截天教的人襲擊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莫言。如今蠱蟲落在了她的手里?!?p> 兀術(shù)狼聽了這消息,滿臉震驚的神色。
“什么?莫言?她不是前不久死了么?那淳子言若不是匆忙回去給她奔喪,我也沒那么容易攻破大寧的防線?!?p> “莫言是詐死,目的是擺脫淳子言的糾纏,好和淳子宇雙宿雙飛!她本是西域圣女,前不久就是她將淳子宇招贅入西域的。我此番正是從維路子模逃出來,本來設(shè)計讓她廢了武功,想為白白,我爹和翠屏報仇的,也想盡快尋回蟲卵,斷了這禍根。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找到了孵化蟲卵的辦法,逼得她狗急跳墻,徹底釋放了所有的蠱蟲,如今的西域,恐怕比當(dāng)初的毒谷要恐怖千萬倍了。整個中土世界,都將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标惣潈喊@道。
“淳子宇,我就看不出這小白臉兒有什么好,怎么女人都為了他鬼迷心竅的。要說長相,別說比不上陳白白這妖孽,就連本狼主也甩出他幾百里去?!闭l知兀術(shù)狼居然還在不忿這事兒,往自己臉上貼金。氣得陳紳兒又是一腳踢了上去。
“你這狼胡子,都什么時候了,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那蠱蟲泛濫后,受到莫言的控制,不久便能組成一支不下百萬的怪物軍團,北胡草原首當(dāng)其沖,你還有心思在這和我扯淡?”
兀術(shù)狼一愣,緊緊皺起了眉頭,那種怪物的傳染能力極強,若真是有百萬之眾竄入草原,簡直是北胡的末日。心念及此,兀術(shù)狼也不得不嚴(yán)肅起來。
“紳兒,你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和我說清楚,要趕快想出個應(yīng)對之策來?!?p> “事情是這樣的……”陳紳兒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
“第一次見這女人,我就有種直覺,她很危險,沒想到心思居然如此歹毒,如今還釀成如此巨禍。紳兒,北胡不宜久留,你盡快回蕭嵐國吧?!?p> “那你有何打算?”陳紳兒擔(dān)心問道。
只見兀術(shù)狼緩緩起身,虎目微瞇。
“哼,那怪物卻是可怕難纏,但我北胡的勇士無所畏懼。能屠他圣城一次,就能再屠他第二次?!?p> 此刻的兀術(shù)狼給陳紳兒的感覺并非以往的匹夫之勇,反而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可靠感。渾身散發(fā)著身為草原霸主的狂傲氣質(zhì),滿滿的勇氣與擔(dān)當(dāng)。自從維路子模的事情發(fā)生后,饒是陳紳兒先前做好了最壞結(jié)果的打算,也難免忐忑。此刻聽了兀術(shù)狼的這番話,心中反而安穩(wěn)了不少。
“狼,你放心,我這就派人調(diào)度物資入胡。此事關(guān)系到整個中土的安危,不能讓北胡獨自面對這劫難。淳子言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答應(yīng)起兵入胡相助,我也會盡快聯(lián)系娘,說明情況,相信不久蕭嵐國的大軍也會前來相助?!标惣潈簢?yán)肅道。
“胡人的命運只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從不指望他人。不過即將面對的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劫難,我不想讓草原的子民們變成行尸走肉般的怪物,紳兒,你知道我做不來這種合縱連橫之事,只能辛苦你了?!?p> “此事因我而起,自然責(zé)無旁貸?!毖粤T陳紳兒伏案奮筆疾書,一份份急函從北胡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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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西域各城邦籠罩在恐怖的陰云之下。莫言并沒瘋,她雖然釋放了蠱蟲,造成了此番浩劫,但由于已經(jīng)掌握了控制蠱蟲和怪物的方法,所以情況并沒有陳紳兒想象中那么糟糕。雖然難免波及到很多無辜者,但那些老弱婦孺也并非莫言所需,倒霉的是西域的成年男子,尤其是圣教和各城邦的騎士團,衛(wèi)士團。他們逐一被感染,控制……
這些怪物們統(tǒng)一披上了白袍,戴著恐怖的面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病不惰。最重要的是唯命是從,截天教理想中的“盡忠者”軍團,沒想到在如今的西域真的實現(xiàn)了。莫言將此軍團命名為“不死軍團”。
經(jīng)歷了常年戰(zhàn)亂和大瘟疫侵害的西域,人丁稀少,所有的城邦都吞并了一遍后,莫言也不過得兵三十余萬。雖說這些怪物有著比正常人類軍團更大的優(yōu)勢,但這點兒力量根本無法達(dá)到莫言“重塑天下”的目的。憑借著蠱蟲的恐怖特性,莫言命不死軍團的怪物們掘開了大瘟疫時期處理尸體的墓地,這堆腐爛了大半的尸體,在被蠱蟲占據(jù)后,果真“復(fù)活”了過來,從毒谷得到的百萬蟲卵,得到了完全的利用,莫言的手上實打?qū)嵉恼瓶亓艘恢О偃f大軍。
這場浩劫從維路子模開始,席卷了整個西域,沒到三個月,所有的城邦中都出現(xiàn)了怪物的身影,饒是各城主們?nèi)绾畏婪兑捕嘉茨苄颐庥陔y。整個西域“城邦時代”也就此結(jié)束了,莫言憑借著不死軍團的力量,統(tǒng)一了西域各城邦自封為“女尊”,改國號狄柔,開啟了一個新的朝代。
密切關(guān)注著西域動靜的陳紳兒等人對此情況更為擔(dān)憂,北胡部族大舉東遷,六十萬鐵騎陳兵西線枕戈待旦。大寧國君淳子言難得圣明了一回,同樣起八旗驍勇六十四萬入胡助戰(zhàn)。但出人意料的是,統(tǒng)一了西域城邦后的莫言,居然并沒有大舉東侵,只是調(diào)集了不死軍團駐扎草原邊緣,按兵不動同北胡和大寧對峙著,其中緣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圣城維路子模的城堡中,莫言高坐金椅之上,殿內(nèi)并沒有什么文武百官,只有一人俯首立于莫言身側(cè)。正是為莫言打造不死軍團的功臣,“雙瘋邪醫(yī)”之華清風(fēng)。沒有他的鉆研,莫言不可能這么快掌握控制蠱蟲的方法。但此刻,華清風(fēng)額頭見汗,面露惶恐之色。
“如何?”莫言緩緩開口問道,語氣冰冷。
華清風(fēng)遲疑了片刻,擠出了個笑臉跪拜道。
“恭,恭喜尊上,尊上鳳,鳳體安康,近來偶有不,不,不適,乃是喜,喜,喜……??!”未等華清風(fēng)把話說利索,只見莫言拍案而起,一腳將華清風(fēng)踢到了玉階之下。鳳眸赤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華清風(fēng)急忙爬起重新跪伏在地,背后冷汗涔涔。跟隨了莫言之后,他對這女人的手段可是萬分恐懼。只見莫言將嘴唇都咬出了血,十指緊緊扣入了肉中,渾身發(fā)抖,淚水無聲滑落。
良久,華清風(fēng)才緩緩抬頭,小心問道。
“尊,尊上。不知,您打算,如,如何處置?”
莫言在站了足足盞茶的時間,沒有回答,也不知想著什么。
華清風(fēng)跪在玉階下,也是猶豫了許久,壯起了膽子,緩緩抬起了頭。
“尊上,您如,如今,是,是狄柔之主。這孩子,總,總不能沒,沒個出身。要是留,留,留下,您得,得找個信得過人……”
莫言鳳眸微瞇,盯著華清風(fēng),冷笑道。
“哦?信得過的人,你說得沒錯,眼前不就有一個現(xiàn)成,對么?”
華清風(fēng)急忙再次低下了頭,不敢接話,心中卻難免激動。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p> 華清風(fēng)這才起了身,緩緩?fù)顺隽舜蟮?。而莫言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只逍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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