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班里決定了辦一次同學聚會。到了高二馬上要面臨文理分班,以后聯(lián)系的勢必越來越少。
很多人其實已經(jīng)明確了選文還是選理,有些人在老師或者家長的幫助下選的,并不是自己的真實意圖,但在老師看來,這樣的選擇一定是比較合理的。
令人意外的人之一就是周穎詩學文。
作為上學期期末成績第二名,平時月考也都排名靠前的學生,班主任找她談了幾次話,可是周穎詩的理由都很堅持,如果學理科有可能連二本都考不上,而學文科可以穩(wěn)穩(wěn)考個一本,這對學校而言不是壞事。
班主任本來還耐心分析、細心勸導,幾個回合下來,反而被周穎詩的堅持弄的很生氣。想想這個周穎詩真是讓人恨鐵不成鋼,自己對她花了多少心思、給了多少機會,從還沒進班就開始打腹稿,結果這還沒到半途,就拋棄了自己。她給辦公室其他老師說,“聽聽這叫什么理由,不拼搏不努力怎么知道連二本都上不了呢?她這就是知難而退,文科有什么好專業(yè)嗎?考慮過長遠的發(fā)展嗎?這屆學生也太固執(zhí)了!”畢竟在那個時期,學文科或多或少是有一點受歧視的,文科缺少好老師,不容易出成績,就業(yè)也很難。
可老師再堅持,也扭不過周穎詩本人啊。班主任最后一次叫她去辦公室,已經(jīng)繳械,語重心長的告訴周穎詩:“你要學文可以,必須至少上一個未大。去了文科班千萬不能放松對自己的要求,我會一直關注你的。”
“謝謝老師,”周穎詩深深的鞠了一躬,“其實我特別感謝您對我的培養(yǎng),您一直很關注我,給我很多機會,也給我很多榮譽,這些我都知道,我都明白。我也是打從心底里特別尊敬您、喜歡您。其實您的話我真的慎重考慮過的,關于未來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是嗎,而我才是最該對自己人生選擇負責的人,您說對嗎”周穎詩堅定的看著班主任。
“老師,我保證~!”周穎詩再次鄭重的說。
“保證什么?”
“至少考上一個未大?!?p> 班主任揮揮手,在她這么多年的從教生涯中,這樣的孩子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老師相信你。”
其實,每個人的自我構建都是在一個個、一次次選擇中像搭建積木一樣慢慢搭建的。當然,每一次的選擇都離不開時代的局限、自我的局限,所以自我的實現(xiàn),是外和內,互相成就的。周穎詩比誰都明白,她最需要的是未來的設計永遠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不是挑戰(zhàn)自己無法把控的事情。
而令人意料之外的人還有何渭,一個體育特長生,選了理科,也是大家沒有想到的,用何渭的話說就是他和文科八字不合。
雖然還沒有到高一的結束,可是大家心里都是有規(guī)劃的,而周穎詩、思橙和汪夢都決定去學文科了。
聚會那天下午,先后安排了唱歌、吃飯,班主任因病住院不能前往,所以氛圍很是融洽。
邀請郁玉一起合唱的人有好幾個,包括劉輝和駱崢在內。
“要不要一起唱首歌?”駱崢找機會坐到了郁玉身邊。
“嗯,不了,我唱歌不行的。”郁玉打著哈哈拒絕了駱崢。
劉輝湊過來腦袋,“我?guī)?,不會唱沒關系!”
可郁玉只是微笑著擺了擺手。全場下來郁玉竟誰都沒給機會,只說自己不會唱歌便把這些桃花都擋下了。
袁小湖歌唱出人意料的好聽,人又美、歌又甜,最出風頭的就是這樣有文藝特長的女生,當然也包括了汪夢,很難想象一個女生把林俊杰的《凍結》唱的那么好聽。
男生們像欣賞藝術品一樣沉浸在花季少女們美妙的歌聲里的心情,如同這些花季女孩因為駱崢和張繼堯的一首后街男孩的歌,對學霸們自帶的全能無敵光環(huán),沉迷的無法自拔。
最出洋相的就是周穎詩了。
熱熱鬧鬧的吃個火鍋,大家提議喝一點啤酒。誰能料想主動請纓來一杯的周穎詩居然酒量這么差,沒喝多少就上頭了,嘴里還時不時的念念有詞。
大家各聊各的,人多吵雜,當時何渭就坐在周穎詩旁邊,都很難集中精力聽出來她到底在說什么。
何渭問大家:“你們知道嗎,一般喝多了有三種反應,”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大家停下了聊天和手中的筷子,紛紛看向何渭,哪三種?
第一種默默無語,你看就徐復照那樣,一句不說,一晚上都趴那。
第二種豪言壯語。
這第三種嘛,就是這位……
何渭伸出手章,放到周穎詩的臉正下方,好似托住,但沒挨住。
“這位,胡言亂語?!?p> 話音剛落,周穎詩騰的一把,雙手緊緊抓住了何渭的手,作勢要掰他的小拇指,她目光盯著何渭:“你說誰,胡言亂語啦。我說什么啦就胡言亂語?”
何渭心頭突突跳了兩下,周穎詩的手溫熱,細滑而柔軟。還沒有這樣被女生這樣緊緊攥過,他趕忙抽手,甩了甩:“看吧,這樣喝多的一般都不說自己喝醉了?!?p> 周穎詩說:“哼,誰喝多還不一定呢”說完夾起了一根剛剛下進鍋里去的麻花。
“哎,麻花剛下的,麻花要再煮煮才好吃”侯園園說道。侯園園最喜歡吃麻花,尤其是那種煮的外面軟軟里面勁道的麻花才最好吃,誰讓周穎詩一下就撈出來了。
“沒關系,我就喜歡吃這樣的,脆的?!敝芊f詩無視其他人的眼睛撈起來一根,朝何渭炫耀式的搖了搖,然后果不其然地甩到了何渭的衣服上……、
“你!”何渭的臉色和煮過了的麻花一樣難看。
周穎詩第一次喝酒,這種微醺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的。眼前的世界有點傾斜,有點旋轉,但是沒有關系,還是很清醒??刂撇蛔〉南胝f話,沒關系,無傷大雅。恩,好松弛的感覺,好像心里的什么包袱被放下了。
直到,松弛的筷子都沒拿穩(wěn),趕忙給何渭道歉,“求不打。嗚嗚嗚……”周穎詩趕忙給何渭扮委屈,何渭竟然也拿她沒有辦法。
續(xù)攤一般是常事,后來大家提議去包個網(wǎng)吧上會網(wǎng),壓著馬路那會周穎詩開始自顧自唱歌。
何渭問她唱的什么?聽不出來什么詞兒。
“我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己投降。”
晚風吹拂亂人心神,燈影人行明滅重疊,橙色的路燈下,周穎詩抬頭看向何渭時的兩頰是微微紅的,搖曳的枝蔓映襯著她目光流轉,灼灼有神,聞起來有一點不清醒,聽起來有一點懶散,看起來有一點飽滿……嘴唇。
“哦!”何渭趕緊回過神,不再看她,“是五月天的《倔強》啊!”
“你知道這首歌啊,歌詞寫的好好,對不對,來,一起唱一起唱!”
于是周穎詩順勢一把抱住了何渭的左胳膊,緊緊拉在自己的懷里,頭微微靠著何渭的胳膊,一邊搖一邊走,“我和我最后的倔強,用盡全力大聲的唱,……啦啦啦啦啦?!?p> 思橙聞聲,“怎么還唱起來歌了”,趕緊跑到周穎詩面前,“天啊,她真的有點喝多了”忍不住的笑著看向何渭,“你也由著她擺布啊?!?p> 何渭撇撇嘴,看向周穎詩,一臉無奈。
“我沒醉啊,我今天還沒做完型填空,一會去網(wǎng)吧做?!?p> “都這樣了還嚷嚷要做完形填空的就你一個人了?!?p> “我很清醒呀,我真的還可以做一篇完型填空呢!”
何渭被真的逗笑了,任由周穎詩靠著他,拉著他,然后低頭問這姑娘,“那你去網(wǎng)吧干嘛,我們上網(wǎng),你做題?”
“我每天晚上都要做完形填空的,做這個我晚上熬夜就不瞌睡了!”周穎詩比了個噓的手勢,小聲的對何渭說,然后拉著何渭的胳膊朝網(wǎng)吧的方向越走越快。
后來,也就只有幾個精力好的男生去打游戲了,大部分人都早早回了家。
第二天,周穎詩完全記得昨天發(fā)生了什么,唱歌了,喝酒了,自己似乎是有點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還拉著何渭壓馬路唱歌。
班里同學扎堆分享著昨天聚會的事,袁小湖、駱崢幾個人自然也是反復議論的焦點,誰也沒想到駱崢、張繼堯這樣學霸隱藏的這么深。
周穎詩心里暗戳戳想,這才是最霸氣的存在了吧。這世界上,居然有完美的人設“有沒有什么事,是駱崢不會的呢?”
“袁小湖,你唱歌這么好聽,肯定以前就練過的吧?”周穎詩不無羨慕的說,想想自己的歌聲,爸爸一直都說是破鑼嗓子賣唱的。
“恩,以前是學過一點,后來升學壓力大就放棄了,”袁小湖一以貫之溫柔的笑答。
何渭從周穎詩身后走過,緩緩飄了一句:“昨天完型錯了幾道?”
“你……”周穎詩看著何渭笑的意味深長,卻只能從嘴里憋出來一個你字了。
波波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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