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灰發(fā)女子梳洗完畢,身著一身緞面白綢,緩步行出寢殿。夏暮急忙跟上她的腳步。
沒錯,少主是玉天凌辰。
玉天凌辰正身著一身玄色長衫,系著銀邊腰帶,踏進吟夕殿。
可是他并不似往常對待夏暮那般,帶著寵溺的淺笑。而是一臉嚴肅,眉頭微蹙的樣子。
這是夏暮未曾見過的玉天凌辰。
“玉天少主,你看到我能不能不要板著臉啊?!被野l(fā)女子語氣中噙著點撒嬌的意味。
玉天凌辰雙眼中帶著些不耐之色,看向灰發(fā)女子:“今日錦衣仙子來與我請辭,說是無法在繼續(xù)教你禮儀規(guī)矩。這是為何?”
灰發(fā)女子依舊是笑盈盈的看著玉天凌辰:“我想要玉天少主親自教我?!?p> 玉天凌辰將頭向一邊扭過去,不再看她:“不可,如今你還未嫁入神境,由我來傳授你禮儀規(guī)矩,不合常理?!?p> 失落之情不經(jīng)意間爬上灰發(fā)女子的雙頰,她嘟噥著:“有何不可?又是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你沒說膩,我都聽膩了??次覀冋l能都過誰。”
玉天凌辰并未聽清她所言,疑惑的看向她。
“知道了知道了!”灰發(fā)女子不耐煩的將小臉別過一邊,不再看向玉天凌辰。
忽的,灰發(fā)女子像是穿過夢境,看到在一旁立著,與自己模樣相同的夏暮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夏暮。剛才正與她交談的玉天凌辰驀地消失不見,灰發(fā)女子本已梳洗整齊的頭發(fā)又半散開,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汝鄢夏暮。”灰發(fā)女子緩慢卻又堅定的,一步一步向夏暮走來。那與夏暮相同的聲音正喚著夏暮的名字,幽藍眸色中的星光已然消失不見,剩下的是哀傷至極的空洞。她似是哭過,雙眼紅腫,臉色憔悴。惹的夏暮不禁感覺到胸口之處微微發(fā)痛。
“你遲早還是會愛上他,這便是我們的宿命?!被野l(fā)女子走到夏暮面前,似是多日不見光并且卻些營養(yǎng)般,灰發(fā)女子肌膚蒼白,失去血色,漂亮的玉手如今有些枯瘦。她的手輕拂著夏暮的頭發(fā),眼中的哀傷愈發(fā)濃郁,像是化不開的濃墨。
夏暮不知道這女子到底為何如此頹廢,想要安慰她,卻有些無從下手:“你……怎么了?”
灰發(fā)女子只是輕聲嘆息,沉默不語,手中的力道越發(fā)輕盈。大概過了半晌,灰發(fā)女子低頭轉(zhuǎn)身,不再看向夏暮。
“不要愛上玉天凌辰,你會受傷的?!被野l(fā)女子聲音十分微弱,似是嘆息般說出這句話。但夏暮將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她不明白為什么,想要抓住灰發(fā)女子向她問上一問,但灰發(fā)女子走的太快,她根本來不及抓到衣角,便已消失。
“為什么……為什么?”夏暮在喃喃自語中,猛然睜開雙眼。
而她眼前,正是玉天凌辰的臉。
櫻梨正站在玉天凌辰身后,使勁比劃雙手,試圖告訴夏暮,她攔不住玉天凌辰,只好放他進來了。
夏暮剛從夢中醒來,還有些迷糊,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玉天凌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