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成和蘇澤一起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好說辭了。
彼時,兩人來到了縣衙,三皇子現(xiàn)在就居住在縣衙里。姜敏成和蘇澤互看了一眼,徑直走向門口,就想進去。
守門的衙差見狀阻攔道:“哪里來的難民,快回到外城去!”
“對!還不快回去!”另一個也是一臉兇相大聲呵斥道。
姜敏成見此也不生氣只是把散在額前的散發(fā)撩起,往后一撥,露出自己的臉讓衙差看見。兩個衙差見到面前的難民,不怕也不走只是把自己的頭發(fā)撩起,心下覺得奇怪,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不是三皇子和顧大人他們在找的姜大人嗎?另一個頗有些機靈的衙差立馬看向一旁沒有出聲的蘇澤,見他雖然衣衫襤褸可是脊背挺得筆直,眼珠一轉(zhuǎn),壯著膽子開口問道:“這位莫不是蘇大人?”說完一雙綠豆子般的小眼緊盯著蘇澤。
蘇澤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一雙清冷的眼睛看向衙差。
“蘇大人!”兩個衙差見此向兩人行禮道。蘇澤和姜敏成互看了一眼,徑直走了進去。待他們走進后,那個機靈的衙差趕忙進去給顧庭磊報信,說來也巧,三皇子和顧庭磊也剛從外面回來。
再說,蘇澤和姜敏成兩人才走到自己的房間前,想著略略梳洗一番再去拜見三皇子李典。不料,這時院門口卻傳來一陣響動。
兩人轉(zhuǎn)過頭去看就見,三皇子帶著十來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身旁還跟著看不出面色的顧庭磊。
蘇澤姜敏成兩人見狀立馬小跑行禮道:“三殿下!”
李典見面前二人衣衫破爛,渾身泥濘,微皺了眉,揮了揮衣袖,故作激動地說著:“姜大人,蘇大人你們還活著,真是上天保佑。只是你們既然還活著何不早早回來,到了如今才來?”李典自顧自地說著就像全然忘記了面前的兩人還在彎腰行禮。
蘇澤低聲回道:“那日,下官和姜大人被大水沖走本以為是活不了的了,危機之間沒想到下官竟抓住了一塊浮木,待大水稍平才上了岸,下官在外城休息幾日,竟然在一間破寺里遇到了姜大人,這才結(jié)伴來尋殿下。下官們能活著回來全靠著殿下的洪福庇佑呀,殿下!”蘇澤說著一臉感激涕零地看著李典。
李典見到一向守禮的蘇探花竟然滿目感激地看著自己,極大地滿足了李典的虛榮心。只見他連忙扶起蘇澤用略帶責(zé)備的語氣對還在彎腰行禮的蘇澤和姜敏成說道:“兩位大人還同本王客氣,快快免禮吧!你們都是景華的好臣子。來快進屋!”
蘇澤和姜敏成聽見這么說,才起身跟在李典身后進了屋,一進屋,李典就坐在首位。兩個纖弱公公服侍其左右。顧庭磊此時也站在一邊面色不明。
“兩位大人,如今回來就好了,那你們兩個就說說,當(dāng)日河提怎么就被沖垮了呢?”李典帶笑看著蘇澤他們兩。
蘇澤和姜敏成看著李典正要開口,蘇澤就見李典一旁的顧庭磊給其中的一個公公悄悄地遞了一個眼神,公公立馬尖著嗓子開口對著李典說:“殿下,兩位大人剛回來,定是十分疲憊。要不明日里再問?!?p> 李典聽了公公的話,略一思索,點頭說道:“也是,那本王就不打擾兩位大人休息,明日再來?!闭f完就起身朝屋外走去。
蘇澤和姜敏成跟在后面一路把李典送出了院子,相互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就各自回房了。
與此同時,回去后的顧庭磊,面色陰沉地聽著手下的報告,仔細(xì)看屋內(nèi)出來顧庭磊和手下在屏風(fēng)后還有一個,若影若現(xiàn)的影子。
半晌,顧庭磊聽完手下的報告,待到手下出了房間。他對著屏風(fēng)說道:“好了,出來吧。你也都聽見了蘇澤和姜敏成兩人還剛從難民堆里出來。你說他們回來了,不會是想要告訴三殿下真相吧!”
屏風(fēng)后面走出一個人,此人身形纖弱,面白無須正是當(dāng)時開口的公公名叫劉桂的,今年30歲。
顧庭磊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的劉桂,就聽他嗤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開口道:“這有什么好怕的。要是真是這樣,那我們就讓他們再死一次,”劉桂說著,低頭看向自己的剛修剪的指甲,笑著說道。
“況且,”劉桂拖長了語調(diào),笑著看了眼顧庭磊,”怎么劉公公,有辦法了?”
“況且,他們要是想說何不一回來就和殿下說了就好。又何必等到明日?!眲⒐鹁屠^續(xù)說道。
“怎么可能!姜敏成是什么人他會。。怕是有什么陰謀吧?!鳖櫷ダ诳聪騽⒐鹨荒槻毁澩?。
劉桂是什么人,三皇子身邊第一得寵的!往上數(shù),早在十年前就是二皇子的心腹。如今被顧庭磊當(dāng)面反駁,縱使些不是現(xiàn)在沒有人在場。劉桂仍然覺得十分生氣。面上不顯仍然笑瞇瞇地看著顧庭磊,實則記恨上了顧庭磊,暗道:“不過是一個侯府庶子也在這里給我眼色瞧,還想靠著跟著二殿下的從龍之功從自己嫡長兄手里搶過侯位,做什么夢呢?年紀(jì)一把,呵呵笑話。。?!?p> 劉桂心里是怎樣的想法,面上半點不露,依舊帶笑看著顧庭磊,和氣地向他解釋道:“顧大人吶,人心難測啊。。。誰也不會想自己就這么死了的,何況,使之以金銀財權(quán)色,人嘛總會妥協(xié)的。又不一定要打打殺殺的?!?p> “。。。你說得也有道理,那我現(xiàn)在去探探他們口風(fēng)?!鳖櫷ダ跊]有發(fā)現(xiàn)劉桂的惱怒,認(rèn)真思考了他的建議,沉吟片刻,終是說道。
“不必,且先看看他們的動靜。明日再說也不急?!眲⒐鸾又f道。
“好,對了三皇子身邊的那一位曹公公是殿下的人嗎?”顧庭磊忽然想起,那個相比眼前的桂公公,顯得很沒有存在感的曹公公,有些擔(dān)心。
“他?曹全?不用擔(dān)心他就是一個只知道伺候三皇子,不是要緊的人,他不知道我是咳總之不用擔(dān)心?!眲⒐鹱焐想m然是這么說,可到底對于曹全這個人,他還是看不透,這人在三皇子跟前比他還久,一直也跟個悶嘴的葫蘆是的,只知道做自己的事別的一概不管。。。好在他最近的表現(xiàn)和之前也沒有什么不同,應(yīng)是不知道的。
“好,那就好。”顧庭磊暗自放心。
這邊天色全然黑下來了,蘇澤換回長袍,打開窗,聽著夜幕中淅淅瀝瀝的雨聲,眉頭緊蹙。于滴滴雨落聲中他仿佛聽見了一個個生命無聲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