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馬同行,白仙很悲催的拉著韁繩。
金嚴(yán)面無表情騎著戰(zhàn)馬走在前頭,楚人背著半死不活的胡廣,他只能牽著韁繩,聽著馬背上嘰嘰喳喳的少女。
白仙正不想理會她,這少女好像是嗶嗶機(jī)一樣,說個不停。
“這馬不錯,那兒買的,回頭讓父王幫我去挑選一下,誒,你多大了?
不會吧,你不想理我?。?p> 我長得不夠好看嗎!
喂,你倒是理一下我啊,哼,本宮從小到大,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你再不理我,我讓父王把你調(diào)到王府,然后天天鞭子打你!”
“你們怎么找到我的,我可是精心布置了十三個替身,你運氣真好,一下子就能找到本宮,嘻嘻,本宮知道是你救了本宮,別藏了,你的衣袍那兒缺了一塊,
放心,本宮不會讓父王打你的,回去之后,你就來漢王府報道吧,本宮還是很體貼的,除了偶爾鞭打一下侍女,杖責(zé)幾個侍衛(wèi),還是很溫柔的,
雖然我琴棋詩畫樣樣不精通,但大學(xué)士都說本宮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本宮能不能加入金吾衛(wèi)啊,拿著刀去抄家,可惜父王讓,
你不知道,天天待在王府里,本宮都快憋出病來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公主姐姐也只顧著看書,太子哥哥又沒空陪我玩,
唉,活著真不知道干什么好,本宮累了,到了地方記得告訴本宮?!?p> 白仙:“……?!?p> 一路往北,白仙實在長見識,三輩子頭一回見唱獨角戲能嗶嗶這么久。
佩服。
午后,驛站早已安排了馬車等候著,往這邊來的驍勇衛(wèi)齊聚于此,金嚴(yán)去跟同僚交流情況,白仙將小黑馬拴住,打了聲哈欠,坐在地上閉目養(yǎng)神。
“哎呦歪,又來了一個郡主啊!”龍文拿著筆墨過來,絲毫不意外,將帶回來的這位郡主記錄了一下,寫下十三號。
龍文好奇看了看,道:“這個挺好看的,眸子特別吸引人,這位郡主可真會玩,找了那么多美人冒充她?!?p> “你說誰會玩?”馬背上的女子忽然醒了過來,美眸盯著龍文。
龍文放下筆墨,笑道:“自然是你們郡主,弄了十三個人跑,嘖嘖,這得花費多少錢?!?p> “哼?!迸影翄傻溃骸氨緦m可是玩物方面的天才?!?p> 白仙懶得理會他倆,起身道:“你好自為之?!?p> “我好自為之什么,這姑娘挺和善的,健談?!饼埼臄[了擺手,無所謂道。
白仙扭頭上樓休息,連續(xù)作戰(zhàn),身體扛不住,剛躺下沒兩息便睡著,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
“大哥你總算醒了,你帶回來的是什么神獸啊,一直跟我說了三個時辰?!?p> 白仙被嚇了一跳,看著苦著一張臉的龍文,沒好氣道:“人嚇人嚇?biāo)廊耍 ?p> 摸了摸腰帶,還好,起身,道:“她怎么你了?”
“沒怎么,就是這位小姐特別健談,嗯,還問了你的信息,我借故上茅房,這才跑了出來,不回去了,太恐怖了?!饼埼拇笸驴嗨?p> 白仙沒理會他,邊走出門邊道:“情況怎么樣?”
“隊伍已經(jīng)出發(fā),還得先去金吾衛(wèi)好好審訊一番,咱們也快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覺,這鬼地方什么都沒有,
晚上還得挨凍?!?p> 聽著龍文的抱怨,白仙推開門,果然原本熱鬧的驛站,沒多少人,看了眼站在院子等著的金嚴(yán),趕忙跑下去。
三人上馬,噠噠噠往京城趕去。
……。
卯時。
“父王,女兒知錯了,可也不全是女兒的錯,都怪父王,只顧著國事,根本沒時間陪女兒,女兒一個人待在王府悶嗎,
這不就是本宮才想了這么一出,跑出來玩玩嗎,父王,女兒知錯了。”
大牢里,榮陽郡主可憐兮兮的看著漢王。
漢王氣的滿臉通紅,曹孟跟倆金牌站那不茍言笑,嗯,我們是受過訓(xùn)練的。
漢王氣惱道:“你,本王怎會生了你這么個女兒!”
“哼!”榮陽郡主可不懼,脾氣頭上來了,叉著小腰:“都是父王的錯!”
我……。
漢王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看著女兒,弄得滿朝風(fēng)雨,名聲盡敗,擺了擺手:“曹公,便把此女關(guān)押在此,好生思過?!?p> “自然如此?!辈苊宵c頭,看了眼榮陽郡主,扭頭跟著漢王就走。
榮陽郡主急了,繞繞道:“哎哎哎,父王,曹公,你們不能把本宮關(guān)在這又丑又黑的地方啊,本宮還要去那個銅牌,喂!
你們不管本宮,本宮就咬舌自盡了!”
沒人搭理她,漢王邊走邊搖頭,道:“曹公啊,本王這個女兒,生性頑劣,卻是善良的,只是缺少教育,
曹公有天人之姿,還望曹公幫忙教導(dǎo)小女幾番?!?p> “漢王多禮了?!辈苊戏銎饾h王,受不起這禮。
漢王起駕回王府,恰逢在金吾衛(wèi)大門口看到進(jìn)來的三人,也沒多看,坐上皇家車攆便走了。
“屬下參見曹公。”金嚴(yán)見著看著自己的曹孟,拱手行禮。
曹孟多看了兩眼三人,道:“嗯,好生休息。”
目送大佬離開,白仙跟龍文跑到金嚴(yán)堂偏廳,躺在公共床上便休息,這倆天身體累得夠嗆,又是激斗又是緊張的緝捕。
白仙意識很清醒,但肉身跟不上,似睡非睡時,聽見腳步聲,道:“白大人,曹公召見您?!?p> “帶路吧。”白仙坐起,嘆息一聲,能睡個好覺嗎?
入了正氣閣,交出佩刀飛劍,上樓,曹公召見自己干嘛?
為了什么?
白仙不懂,入了頂樓,拱手道:“屬下見過曹公?!?p> 背對著白仙的曹孟沒說話,白仙很自然的坐在位置上,前者才道:“斟茶?!?p> 白仙照做,不明白這大佬所為何事,也不發(fā)問。
一盞茶功夫。
曹孟淡然道:“榮陽郡主生性頑劣,母妃早逝,漢王并未再取,妾室都無,將榮陽視為掌上明珠,
然而皇上器重漢王,入內(nèi)閣,更無時間陪伴郡主,
才鬧出私奔的事件,不過是多想漢王多注意她?!?p> 哦,這個嗶嗶機(jī)還真是郡主啊,缺愛的孩子啊。
白仙內(nèi)心感慨,瞳孔忽然一縮,不明白曹孟為何跟自己說這些,就算問題郡主是缺愛,跟我一個銅牌有什么關(guān)系?
“秋后,便是京察,漢王在內(nèi)閣掌工、兵二部,無黨派營私?!辈苊系脑捵尠紫珊笈虏灰?。
大佬,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銅牌,別這樣。
會死人的。
白仙誠惶誠恐起身,拱手道:“曹公,下屬就是個銅牌,朝堂之爭……。”
沒把話說完,但意思曹孟已經(jīng)明白。
背對著他的曹孟,白仙看不出任何表情,大佬,別把我拿上你的棋盤,你讓我混吃等死不行嗎,啊?
我只想修個仙這么難!
曹孟眉頭微皺,這小子跟情報上說的不一樣啊,道:“榮陽郡主在大牢里,你多去陪陪。”
白仙:“……。”
有一句mmp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下屬謝過曹公?!鞭D(zhuǎn)身便要告辭,這老銀幣,你斗你的政治嗎,拉我下水干嘛?
曹公輕飄飄的一語飛出:“你修道門,本座與國師有幾分交情?!?p> “屬下愿為曹公鞍前馬后。”白仙滿懷笑容離開正氣閣,什么缺愛的問題少女,讓我來。
曹公好人啊,知道下屬只需要什么,真乃吾之知己。
白仙絕不是因為曹公的利誘才幫忙的,他依舊是那個想遠(yuǎn)離朝堂斗爭的人,一心只想過咸魚一樣的生活。
人在江湖飄,那能稱心如意,陪陪問題少女,換來跟國師的一次會面,是值得的。
畢竟不要冒任何的險,而且還能跟國師論道,嘿嘿,只有這樣,他才能理解道門體系的其他信息,
一生所學(xué)才能有用處。
“白兄,頭兒給我們批了休沐,嘿嘿,晚上教坊司?!饼埼膹慕锹滠f出,攔住了滿面春風(fēng)的白仙。
教坊司。
頓時起了心思,自己還未經(jīng)人事,今晚就去歷經(jīng)人事一趟。
頓時改了要去大牢的行程,道:“走走走?!?p> 三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夜,宵禁。
教坊司燈火通明,門前奢華馬車成排成排,三人給了門錢,得以進(jìn)入。
“聽聞教坊司新來一位號稱詩樂雙絕的花魁名曰湘君,近幾日教坊司可謂是滿客,多少平日見不著的貴公子們相聚于此。”龍文八卦道。
白仙眼前一亮,花魁,新來的,嗯,春風(fēng)上次擺譜子,自己斷然是不會去的,道:“今日便去湘君院子?”
“五兩錢呢!”龍文瞪著白仙!
楚人下意識摸了摸袋子,三人進(jìn)門的錢便是他出的。
白仙看向楚人,道:“你叫我什么?”
“……大哥?!背瞬[著眼看了他半響,咬牙切齒道。
白仙看向龍文,道:“大哥在此,你怕什么?”
龍文懷疑看著他,花十五兩銀子只為見花魁一面,實在是太奢侈了,可這小子自信滿滿的樣子。
楚人捅了捅龍文,后者不耐道:“干啥?”
“白兄,行軍詩?!?p> 龍文眼前頓時一亮,見不見面沒關(guān)系,但有個大魏冉冉升起的詩才在身旁。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