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夜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李白《夜宿山寺》
“總算追上你了?!迸佑袷謸沃氀職馊缣m。
“那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姜人看著面前這個女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叫蘇毗?!?p> “嗯?!?p> 姜人一臉期待的看著蘇毗,等著她說出下一句話。
夕陽西下,倆人站著荒漠上就像一根扎根的老樹。
許久。
姜人汗顏,這不會就是她口中那件重要的事吧。想了想還是率先打破尷尬和沉默弱弱問道。
“然后?就沒了?”
“對,這難道不重要么?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的名字?”蘇毗一臉疑惑的盯著這個滿是詫異的少年。
“不想啊?!?p> “嗯?”蘇毗看著姜人,緊張的臉色愈加的發(fā)紅。
姜人看她這模樣,連忙說:“想想想?!?p> “對啊,這才和書里寫的一樣。”蘇毗長呼一口氣。
“啊哈?書里是不是還寫要以身相娶???”
“絕無此事,沒有,沒有。”一聽到這句話蘇毗嚇得抱住自己連忙辯解。
“沒有?那我記錯了。既然你也說完了,那我們也就此別過了?!苯司瞎饕揪鸵獎由沓霭l(fā)。
蘇毗一聽要走,連忙跑上去欲要抓住姜人的衣袖。不曾想,一把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也罷。
只好死死拉著他的手,此時的蘇毗面若桃花,雙面含春嬌羞的嗔道。
“你別生氣?!?p> “書中,書中確實有說道,以身相許,但是現(xiàn)在這里也不安全,所以你只要你能保護好我,那我自然也是你的人?!?p> 這下該輪到姜人臉紅耳赤了。
這手潔白如玉,纖細似柳,滑滑嫩嫩的,還有些軟糯的感覺。
“不是,我沒生氣,我現(xiàn)在是要前往鎮(zhèn)中殺人,我保護不了你們,我也不是想和你那個……”
姜人解釋完后,蘇毗更是羞的無地自容了。
拉著姜人的手就是不管不顧宛如小孩撒嬌哭道:“我不管,我不管,我話在這么多人面前已經(jīng)說出口了,已經(jīng)無地自容了,人也是你的了,你必須保護好我。”
姜人哪見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天色也是逐漸暗下來,晚風(fēng)撫在臉上已是有點刺骨。
今日應(yīng)該是進不了鎮(zhèn)中了。
無奈道。
“那這樣吧,我保護你們一個晚上,然后我告訴你一個地址,你們可以去那里避難?!?p> 拖著這個耍起無賴的女人姜人看了看四處,荒漠上連房子的影子都沒有。只好把人帶到了一處剛冒綠芽的樹下,這里地勢可以擋一些夜間的寒風(fēng),也就只能在這湊合湊合了。
“你可以松手了吧,我還有事要辦?!苯怂α怂Ρ惶K毗緊緊抓著的手。
“你不會跑?”
“我要真想走,你們攔得住?”
蘇毗連忙松開手獨自蹲在了沙坡上面不讓姜人看見她的模樣,獨自一人默默的玩起了沙子。
……
一堆篝火在樹旁冉冉升起。
姜人取出了一些食物和水,遞到蘇毗面前。
“吃吧?!?p> 蹲在地上的蘇毗沒有動靜。
姜人靠過去盯著蘇毗溫柔的在她耳邊說道:“你不吃,我現(xiàn)在立馬就走。晚上萬一要是有飛賊啥的,你這種姿色的女人,嗯,后面不用我說了吧。”
“你真卑鄙。”
“沒你卑鄙,為了把我當(dāng)工具人都不惜用自己的身子做交換?!闭Z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我沒有,我只是想活下來。他們這些人也想,我不想他們死?!碧K毗一邊接過食物一邊說道。
姜人慢慢躺了下來,緊緊靠著蘇毗,嚇得蘇毗一直往旁邊挪。
“你干嘛?”
“睡覺啊,還能干嘛,這里夜間溫度很低,不抱團取暖的話,可能會冷死在這,我把他們都叫過來?!?p> “別別,他們都不會來的,他們是仆人,骨子里就不敢和我睡在一起,還是不用去為難他們?!碧K毗解釋道。
“這么說今晚我們倆個一起睡么?”
蘇毗瞪著姜人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可以這么說,但是你不許碰我,碰我我就自殺?!?p> 姜人側(cè)臥在沙地上,笑道:“你這人真奇怪,一會用身子交換,一會又不許讓人碰,女人心海底針啊?!?p> 蘇毗吃完后,也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姜人身旁,兩人側(cè)臥而睡。
荒漠上的夜晚,繁星點點,把這夜幕點綴的多姿多彩。
“姜人,你知道么?這是我第一次在地上睡覺?!?p> 姜人慵懶的回道:“所以?”
“這里好美啊,這天的后面一定是個天堂,我的母親,父親現(xiàn)在都在這看著我,你說是不是?!?p> “按照道理來說世間沒有天堂,但是我希望有吧?!?p> 蘇毗一陣白眼。
“姜人,你來這里干什么?”
“歷練?!?p> “你是哪的?”
“這的?!?p> “你父母也是流放之人?”
“我沒父母,就一個師傅?!?p> “哦,抱歉,抱歉。”
“沒事,我習(xí)慣了。”
陷入平靜。
“你是晉人為什么會說發(fā)羌語?”
“那你是發(fā)羌人為什么還會漢語?”
“我是混血人,我父親是晉人,媽媽是發(fā)羌人。你也是混血的?”
“不是,我是自己學(xué)的發(fā)羌語?!?p> “你……”蘇毗越聊越起勁。
姜人今天很累,已是慢慢的熟睡過去。
……
夜間,
一陣又一陣的顫牙聲吵醒了姜人。
姜人臥在沙上,瞇著眼睛細細的聽道。
“你很冷么?”
顫牙聲停了下來,沒有回應(yīng)。
姜人想了很久,還是決定這么干了。
他手順著香發(fā)鉆過蘇毗的玉頸,另一只手攬過嬌軀,把蘇毗整人狠狠的抱在自己懷下,就如同一塊寒玉掉入了溫泉中一般,靠在她的頭邊輕輕說道:“這樣會不會好點?我不會干什么的。你顫牙聲太吵了。”
懷下嬌人沒有反抗,姜人抱著她也就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蘇毗睜開眼睛烈陽已是充斥著整片大地,依稀記得昨晚的事情,臉上紅暈升起。
看著姜人宛如一個沒事人一般在擦劍,氣的蘇毗是直咬牙還毫無辦法。
“待會我便出發(fā),本來想給你個地址,但是怕你們找不到,所以你們就在這等我,一定要藏好?!苯艘娞K毗睡眼朦朧的模樣說道。
“記住,今晚之前我要沒回來,那便去離這西二十里的地方,那里有一處房子,你就報我名字然后那個老人會收留你們的。”
姜人收了劍背上包袱準備出發(fā)。
“你能,你能活著回來嗎?”蘇毗聽到姜人說的話不自覺的煙視媚行道。
姜人盯著她看了許久憨笑道:“應(yīng)該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