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熬到了第二天,老余的態(tài)度還是沒有一絲松動,不開口的時候忽視余沫意,一開口就是斥責(zé)。
余沫意是坐著其他小伙伴家的去的學(xué)校。
她依舊一點兒也緩不過來,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句話也不說,直到周靜莞來找她詢問情況,她又零零碎碎哭了一場……
一天很快就又過去了……
夜幕降臨,時針指向了數(shù)字“10”,胡鵬飛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坐在落地窗前細心備課,將將把一頁寫完,手機就響了。
“飛!哥!你快打包行李回來吧!你你你,咳咳……大事不好啊!”
剛剛把電話接通,那頭就傳來林樂樂極其浮夸咋咋呼呼的聲音。胡鵬飛微微皺眉,嫌棄地開口:
“有人刨你家祖墳?把你嘴捋好了再給我打過來?!?p> 說著,就要把電話掛斷,但林樂樂沒給他這個機會。
“飛哥,阿姨,阿姨她進手術(shù)室了……”
沒等林樂樂把話說完,胡鵬飛就匆匆撂了電話,迅速打開APP開始所搜最快去江都的火車票——這么個小小的城市,連個飛機場也沒有。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明明也不是旅游旺季,可最早的火車票卻只剩下明早十點的那一趟……
胡鵬飛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怎么就沒把車從江都開過來?不然他現(xiàn)在就可以連夜出發(fā)了。
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呢,林樂樂發(fā)來微信“你別太擔(dān)心,阿姨不是很嚴(yán)重?!?p> 放下手機,胡鵬飛冷靜下來,抱著臂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這座沉睡的城市。
看著生活了將近四年的城市,他生發(fā)出無限溫暖的感覺。
她知道,母親一直以來身體都比較弱,雖然還正值四十多歲壯年,但父親忙于工作又不能時時陪在她身邊,萬一……
胡鵬飛眉頭緊鎖,他在思考。是時候離開了吧?
半個小時過去了,他慢慢站起來,把教案合上壓在了抽屜里,起身收拾行李——他需要的東西也并不多。有些疲倦了,他靜靜躺在床上,睡著了……
生物鐘讓他在六點鐘準(zhǔn)時醒了,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他遲疑了一分鐘,準(zhǔn)備先去趟學(xué)校。
窗外的景色飛快從眼前閃過,很快,出租車在一中門口停下了。
胡鵬飛進了三教,沒有去生物辦公室,直接去了年級長辦公室,一去就是三十分鐘,出來后,他背著包去了四樓的生物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只有一個老師,他微笑著和他打了招呼之后麻利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余光一瞥,看見桌子右上角放了一本雜志。
他想起來了,那天生物課上沒收了那個小朋友的。
他笑了笑,拎著雜志走到十一班門口,大家都還在上早讀,他站在第一個窗口,周靜莞正好看過來,他向周靜莞招招手然后轉(zhuǎn)身走到了護欄前。
“老師早上好!”
周靜莞出來后對著胡鵬飛甜甜地笑了。
胡鵬飛敲了一下周靜莞的腦袋,既不太重,又有些分量,把周靜莞敲得“哎呦”一聲。
他把背在背后的手伸了出來,把雜志遞給周靜莞,周靜莞看見雜志臉都綠了,她不好意思道:
“老師,我以后真不看了?!?p> 胡鵬飛笑了。
“嗯,上課看終究不太好。還給你,拿好,別的老師可沒我這么好脾氣。”
周靜莞沒聽出胡鵬飛的弦外之音,高興地連連道謝。
“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學(xué)生物……”
說完后,胡鵬飛就走了,周靜莞抱著雜志美美地回了教室。
還沒高興多久,林照雪來到她面前,嘴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早讀下課來辦公室找我。”
周靜莞懵了,難道那個臭屁胡鵬飛告狀了?不然她也想不到自己犯了啥錯?。亢?,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她真是看錯人了!
剛才還像個偷吃了蜜的小老鼠,現(xiàn)在一下可蔫巴了。
就這樣煎熬到早讀下課,她交代了余沫意給她帶飯然后只身前去數(shù)學(xué)辦公室。
余沫意精神狀態(tài)不佳,她也不想去搶飯了,能買到什么就是什么吧,就是委屈一下熱愛美食的周靜莞了。
走在通往東食堂的路上,她看見男孩子們?nèi)齼蓛晒醇绱畋?,一邊笑罵一邊行進,女孩子手挽手嘴上速度也沒放緩,天氣很好,似乎所有人周身都散發(fā)著活力與快樂。
她扯了扯嘴角,好像所有的快樂都與她無關(guān)呢……
買完飯回到教室,周靜莞已經(jīng)早早地在她座位上等她了,余沫意輕哂,果然是吃貨一個啊。
正準(zhǔn)備調(diào)笑一句,再定睛一看——不對!周靜莞這表情,這吃了那啥一般的表情,還是炫辣味兒的!
余沫意邁開步子回到自己座位上,周靜莞眼疾手快照著余沫意的大腿根子就掐了一把。
“嘶!?。∧愀陕?!”
“我生氣,我氣死了!”
余沫意揉揉自己生疼的大腿,不忘問道:
“照雪找你啥事兒???”
“我跟你說,孫柏崢?biāo)志筒皇莻€東西!”
孫柏崢,那個從高二開始喜歡周靜莞的男生。
余沫意一下子嗅到了濃濃的狗血八卦氣息,她把身上的不開心氣息全部抖掉,湊近周靜莞。
“他,他爸?怎么了?”
“他爸,跟咱學(xué)校不知道哪個老師打電話,說他兒子喜歡我,天天拿他家錢給我買東西,說他兒子一心撲在我身上,跟家里人頂撞好多次,竟然還說我不答應(yīng)也不拒絕,吊著他兒子?什么東西?cao!然后那個老師又跟咱班主任聯(lián)系,照雪今天把我叫去問問情況?!?p> 這話說的,連余沫意都憋了一口氣在嗓子眼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真讓人心里膈應(yīng)。
這個孫柏崢和周靜莞到底什么情況,余沫意再清楚不過了。就拿買零食這個例子來說,孫柏崢給周靜莞買零食,周靜莞不要,孫柏崢就生氣,就找她事兒,周靜莞收下,把錢還給他,他還是找周靜莞的事兒。
這誰頂?shù)米。?p> 還說周靜莞吊著他?早就拒絕不下十次了好嗎?明明是孫柏崢自己戲太多了。
周靜莞正在發(fā)泄,這孫柏崢可過來了。他面無表情拍了拍周靜莞:
“班頭找你,你怎么了?”
這跟火上澆油也沒什么區(qū)別了,她強忍了三忍,忍住沒在班里上演潑婦罵街,最后語氣不善的說:
“你,以,后別再和我說話了行嗎?省得你爸覺得我吊著他兒子,覺得我花你家錢,覺得你所有不好的行為都因為我。算我求你,別再理我!”
余沫意眼看著孫柏崢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來,然后憤然離去。
周靜莞臉色也不好,又罵了兩句而后拎著早飯走了。
余沫意搖搖頭,這事兒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