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十天過去了。
這天風(fēng)和日麗,徐飛開著游艇帶大家一起前往歐博利維安島。
之所以過這么久才去,主要是因為島上在建房子。
沒有房子,他們每次往返就要三個多小時,關(guān)鍵到了島上也沒吃沒住的,很不方便。
徐飛注意到宋裕彤除了助理,還帶了一個叫阿西的廚師。
阿西是個氣質(zhì)特別素凈的女孩,五官清秀,淡淡的妝容,十指修長,潔白靈活,說話也是輕聲細語不緊不慢的,很是溫柔。
游艇剛靠近沙灘,鄭美珠和姚樂樂就激動的叫了起來。
沙灘比之前明顯更加潔白漂亮,顯然進行過整體的清潔和維護,蕨類植物和雜草都比之前少了很多。
沙灘與內(nèi)陸連接的邊緣,一座精致的木屋餐廳坐落在高大的椰樹之間,輕快的橙綠色調(diào)看起來非?;顫?,連餐廳的名字都是用鵝黃色的油漆直接刷上去的。
“‘我們的餐廳’。”
餐廳里面則是木桌藤椅,也都刷成了一樣的色調(diào),橙綠和鵝黃,大大的挑窗,質(zhì)樸而灑脫,充滿了濃郁的加勒比風(fēng)情。
眾人饒有興致的圍著餐廳左看右看,都覺得挺滿意。
只有宋裕彤臉上波瀾不驚,一幅見慣不怪的表情。
這也很正常,人家手下的兩家餐飲集團開遍大半個加勒比海,區(qū)區(qū)一間木屋餐廳當(dāng)然不會放在眼里。
穿過沙灘走不遠,一大一小兩棟別墅就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里。
綠草環(huán)繞,棕櫚掩映,潔白的窗簾迎風(fēng)飄起,前面還有秋千和吊床。
“哇—”
眾人驚叫著,露出開心的笑容。
之前沒有別墅的時候,感覺雖然也很好,但總歸有些過于原始,別墅蓋起來之后就親切了許多。
再過去,更遠的地方,是一排間隔4米左右的小別墅,每棟大約120平方,自然就是員工的宿舍。
“所有這些房屋周圍,都經(jīng)過了兩輪消毒殺菌和除蟲?!币窐方榻B說。
現(xiàn)代人其實是不能住在完全野生的環(huán)境中的,即使是在看起來非常自然的小島上,居住的房屋也都是經(jīng)過特別處理的。
“不錯,比我想象的好?!?p> 宋裕彤總算露出了一點禮節(jié)性質(zhì)的微笑。
徐飛轉(zhuǎn)頭抹汗,明明我是老板,怎么整的跟陪領(lǐng)導(dǎo)視察工作似的。
“現(xiàn)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nèi)メ灂~吧。”
宋裕彤看了看表,饒有興致的說。
釣魚本身也是一種消遣活動,一邊釣魚一邊閑聊。
宋裕彤很喜歡釣魚,使用的也都是頂級漁具,而且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很好又很貴的裝備。
她這次用的是一根小號的路亞竿,這種竿體積小,重量輕,方便攜帶。
宋裕彤拋竿技術(shù)也相當(dāng)出色,魚鉤拋的很遠,所以她可以站在遠離海水的位置,這樣腳就不用濕。
可惜魚群并不買賬。
“很難有人在這里釣到魚吧。”
宋裕彤活動著肩膀,好久沒釣魚,這才一會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我說,你們幾個別光站著看呀,過來幫幫我,我胳膊酸的都快抬不起來了。”
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身邊個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不禁皺了皺眉頭,“徐飛呢?!?p> 姚樂樂趕緊說:“他在那邊跟施工隊討論問題?!?p> “討論問題不急這一會兒吧,讓他來一下?!彼卧MX得這一把很有希望,不想放棄。
徐飛快步趕來,“宋董,您找我?”
“我記得美珠說過你是沙灘釣高手,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有什么意見。”
宋裕彤盯著大海,目不斜視的問。
徐飛不太懂宋裕彤這種站的很遠的釣法,“您這種釣法我不太了解,我的方法跟您不同?!?p> “方法不重要,能釣上來魚就行?!?p> 宋裕彤歷來對形式之類的東西很不感冒,直接把竿遞給徐飛,“你用你的釣法來試試?!?p> “不是,宋會長,施工隊還在那邊等我呢?!?p> “拿著!”
徐飛沒辦法,當(dāng)面拒絕不太禮貌,只好接過竿,看了看海面,開始收線,同時人朝海里走。
這次的技能域有點遠。
看到徐飛半截身子進到海水里,眾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徐飛,你這是干嘛呢。”
“釣魚啊?!?p> 宋裕彤覺得徐飛很可能不會釣魚,“釣魚也不用整個人都泡海里吧,浪太大,你快回來?!?p> 怎么會站在海中間釣魚,這風(fēng)大浪急的,根本釣不成嘛。
忍不住瞪了鄭美珠一眼。
這丫頭,看男人的眼光比我當(dāng)年差遠了。
然而這一眼還沒收回來,就看見徐飛一揚竿,一條又大又肥的梭子魚直接從海里被扯了出來。
“噢—”
沙灘上響起一陣掌聲。
宋裕彤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么準?
語氣遲疑的問:“徐飛,你還能再釣一條么?!?p> 徐飛笑笑,將魚線拋進海里,故意多耽擱了一會兒,才把第二條魚拉出來。
這下宋裕彤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
身為漁業(yè)協(xié)會副會長,宋裕彤和很多釣魚高手是朋友,卻從未見過徐飛這種奇怪的釣法。
關(guān)鍵是,看起來也太輕松了,簡直是毫不費力。
這才是宋裕彤覺得徐飛最恐怖的地方。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你必須竭盡全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越是看起來輕松達成的事情,背后需要具備的能力往往越高。
徐飛的這種釣魚技術(shù),單就結(jié)果來看絕對是大師級別的。
然而這孩子卻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這簡直太可怕了。
鄭美珠看著宋裕彤若有所思的表情,笑著說:“姑媽,阿西,我請你們品嘗下本餐廳的主打菜吧,徐飛的烤白梭魚。”
阿西笑著鼓掌,“謝謝,很榮幸?!?p> 全然沒有身為廚師的倨傲,更像一個普通的女孩。
宋裕彤哼了一聲,說:“我不太愛吃烤魚,不過,可以嘗嘗?!?p> 鄭美珠哭笑不得,心說好吧,你咖位大,有作的資本。
生好火,將魚洗干凈,上架,烤好。
宋裕彤看著如此簡陋的烤魚方式,多少有些吃驚。
“就這,啥也不放?”
阿西笑著說:“我隨身帶了點小調(diào)料包,你可以拿去用?!?p> 徐飛說:“你們先嘗嘗我這個再說?!?p> 宋裕彤、阿西和小助理坐在餐廳靠窗戶的位置上,兩條烤魚切成小塊,放進盤子里,端到桌子上。
“聞著倒還挺香?!?p> 宋裕彤盯著盤子里的烤魚,微微皺起眉頭。
宋裕彤其實挺看不上這種簡陋的烤法,她本人在餐飲業(yè)多年,所有能想到的烹飪做法都一清二楚,像這樣直火烤魚的技術(shù)含量實在太低,梭子魚又不是什么特別美味高檔的食材,估計多半不會好吃。
但看樣子鄭美珠似乎對這道菜很有信心,就夾了一小塊放進嘴里,輕輕的咀嚼著。
忽然,她的嘴巴不動了。
不光是嘴巴,整個人都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