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司辰的廚藝
廚房的燭火正亮著,模糊的窗紙上映著一個(gè)身影,手中有動作,似是在忙碌著什么。無憂挑眉,他在做飯?
走進(jìn)廚房,無憂乖巧的坐在門旁的小馬扎上,微笑的看著眼前的畫面。
燭光淡黃,男子俯身站在案板旁,潑墨般的發(fā)絲隨意鋪散在身后。因著不熟練,他切菜的動作一頓一頓的,笨拙卻又溫馨。
“洗好了?”司辰隨手將面具戴上,回過頭,見少年已經(jīng)換上了另一件淡藍(lán)色的外袍,頭發(fā)微濕,單用了一根發(fā)帶簡單的束在身后。許是受傷的緣故,他的面色顯得格外的白。
他其實(shí)很美。司辰怔了一下,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轉(zhuǎn)移視線,目光自然而然的挪到了他的手上,包扎的像個(gè)粽子,很難讓人忽視。
另一邊的無憂只覺生無可戀,這家伙剛剛居然沒戴面具!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全世界!
對于無憂的表情,司辰表示很不理解。
雖然與司辰的真容失之交臂,不過,這藍(lán)色花布圍裙一圍,反倒給他添了幾分溫和的氣質(zhì),無憂瞇著眼睛嘴角上揚(yáng),倒也不虧。
揭開鍋蓋,濃濃的香氣彌漫開來,司辰把切好的姜絲放了進(jìn)去,然后又往鍋底添了些柴。
“好香啊,是魚湯?”無憂嗅了嗅,“你不是說不會做飯的嗎?”問完之后,便盯著那張銀色的面具,渴望能從中看到答案。
三秒之后,無憂“噗嗤”一聲笑了,然后回到屋里拿來了筆和紙。
無憂將本子和筆遞給司辰:“想說什么寫出來就好”,無憂有些慚愧,因?yàn)樽约旱木壒?,總是在麻煩別人。
接過鉛筆和活頁本的司辰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會用?”
司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教你”,說罷,無憂拉來兩個(gè)椅子:“坐”。
翻開一頁,無憂在上面寫了司辰兩個(gè)字。一手行楷,筆法靈動,卻又不失工整。
無憂將握筆的動作演示給他看,只是司辰試了好多次,都握不好。
終于好不容易會握了,只是這寫字的動作著實(shí)僵硬,能夠在紙上留下痕跡就已是不錯了。
過了老半天,無憂干脆起身,手把手的教他。
“嘿,你的手別那么僵硬,跟著我的方向來”。
“誒誒,筆要落到紙上才能寫出字?。 ?p> “哎,你也別用那么大的勁兒,輕一點(diǎn)兒,筆芯馬上被你摁斷了!”
……
許久,兩人終于一同寫出了司辰二字,筆畫一深一淺,兩個(gè)字雖是歪七扭八的,但總歸能認(rèn)出來。
又學(xué)了一會兒,司辰已經(jīng)稍微熟練了一些,盡管字還是丑的很。
“吃飯”,司辰在紙上寫道。
“哦,好啊”,無憂笑著回應(yīng)。舉一反三,學(xué)以致用,自己這學(xué)生還是蠻聰明的嘛!
“黑魚湯?”無憂心里有些動容,黑魚湯有助于傷口愈合:“謝謝你”。
無憂嘗了一口,咸度適中,異常鮮美,“鮮得很。司辰你可以?。〔贿^話說回來,你不是說自己不會做飯的嗎?”無憂歪頭。
“天賦使然”,司辰生硬地寫道。
無憂沒忍住笑了,夸你一句就要上天?。?p> “請教了賣魚阿婆”,司辰坦白道。
“不過,第一次就做的這么好,你在做飯方面確實(shí)很有天賦。你有一雙好手!”
緊接著,無憂下意識的看了眼司辰的手,這一看,無憂才注意到司辰手上的傷口,“誒,你的手,受傷了!”
無憂立即放下勺子,執(zhí)起司辰的手左瞧右瞧。
他的手心雖有繭子,但其手指本就修長纖細(xì),所以,還是很好看呀~
因而無憂更加傷神了,這么好看的手卻因自己的的緣故多添了兩道刀傷,真是慚愧……
“傷口挺深的,一定很疼吧”,無憂淡淡開口,“真是對不起,又連累你了”
沒關(guān)系啊,司辰笑著摸了摸無憂的頭。
無憂立馬回到房間,將藥物拿了過來,要給司辰處理傷口。
看著她鄭重其事的樣子,司辰有些無奈,這哪里稱得上是傷啊,最多兩天就愈合了。這孩子,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些!
只是雖是這樣想著,他卻沒有阻止她。
無憂用棉簽沾了些消毒水小心涂抹他的傷口,藥水比較刺激,司辰的手微微抽動了一下。無憂蹙眉,便立馬給他吹了吹。
溫?zé)岬臍庀⒎鬟^手心,癢癢的,司辰耳根微紅,神情有些不自然。莫名的,想讓時(shí)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上好藥之后,無憂給司辰的手裹了層紗布,然后笨拙的打了個(gè)蝴蝶結(jié)。司辰皺著眉,一個(gè)大男人為什么要打蝴蝶結(jié)!
除了魚湯,司辰還多炒了幾樣菜。
嗯,這土豆絲雖然切成了土豆條,但嚼起來面面的,油鹽醬醋都不缺,嘗起來還是不錯的。
還有苦瓜,苦瓜好,苦瓜能降火。無憂不討厭吃苦瓜,反而由于自己的廚藝好,做出來的苦瓜還是很好吃的。無憂欣喜的夾了一片苦瓜,放進(jìn)嘴里。
開始,咀,嚼。
面部抽搐,苦瓜原來這么苦的嗎?你這個(gè)這家伙,切好之后,都不會用水泡一泡的嘛!
看著司辰滿懷期待的目光,無憂又不忍拒絕他的一番心意,便感動流淚般的將苦瓜咽下,然后,又夾起了一片……
果然,天賦歸天賦,后天的學(xué)習(xí)也是必要的。
飯后,兩人又出去走了走,消消食。
街道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但在無憂的眼里卻都顯得冷寂凄清。若這只是一幅畫,畫里熱鬧,人自然也會被畫所感染。
但這卻是動圖,沒有聲音,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卻無法將自己融入其中,體會不到他們的喜悅。
沉浸在了自己的悲傷中,饒是再熱鬧的情景,在無憂眼中也都多出了幾分悲寂和孤獨(dú)。
該不會永久失聰吧?無憂忍不住落下了眼淚,但立馬又將其抹去。
司辰拉著她忽然加快了腳步,無憂有些茫然。
“林公子、蘇公子,請留步”。
林墨謙和蘇起回過頭,見是司辰和無憂,便都揖禮致意。
“煩請林公子為吳優(yōu)診治下耳朵”,林墨謙師承鬼醫(yī),醫(yī)術(shù)也是有口皆碑的。
“嗯”,林墨謙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罷,幾人便就近找了家茶館,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
發(fā)覺無憂沒有跟上,司辰回頭,見無憂正盯著茶館的門認(rèn)真打量。
怎么了嗎?幾人俱都好奇。
“我知道了”,無憂挑眉。
你知道什么了?幾人看著無憂滿臉興奮的樣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原來我踹不開左相府的門,是因?yàn)樗浅镩_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