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內(nèi)一時間陷入寂靜。
只有那武媚似乎按耐不住,幾次想要站起來,盯著眾人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正在這時。
嘎吱!
說來倒也是怪事。
往日不曾有人問津的破廟,此時又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廟門僅剩的半扇門,再次被打開,一名身材矮小,一身黑衣,提著大刀的侏儒走了進來。
那大刀與他那身材倒是顯得格格不入。
“喲,老夫倒是趕了個巧,這么多人,不介意糟老頭子湊個熱鬧吧?!?p> 黑衣侏儒老者發(fā)出的聲音卻是難聽至極,讓人十分厭惡。
盡管黑衣侏儒老者行為看起來十分怪異,卻沒有人敢小視半分。
就連武媚這個菜雞都能感覺到,這個侏儒似乎并不好惹。
她趕緊收回目光,看著火堆旁,平日里幾乎無所不能的師姐,這才安心了幾分。
此時的李芳,神色之間多了幾分凝重,將手悄悄搭在劍柄上,做好了隨時拼殺的準備,別認不認識,她此刻已經(jīng)猜到這名黑衣侏儒老者的身份。
不好惹!
侏儒老者見無人說話,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喲,都不說話,莫非是一群啞巴!”
說完,干瘦的手臂一甩,黑袍之上的雨水猛的飛出,頓時在爛泥墻上留下了一個個窟窿。
身后的半扇廟門也自動關(guān)閉。
侏儒老者怪笑一聲,身形飄然而出,轉(zhuǎn)眼間出現(xiàn)在了火堆旁,瞇著眼睛,打量起將手按在劍柄上的李芳。
廟內(nèi)氣氛一下怪異了起來。
墻角身材佝僂的老婦,死死的盯著侏儒老者,一雙手已經(jīng)摸向腰間,好似準備一有不對立刻出手。
侏儒老者如同沒有察覺一般,看了看李芳,再看了看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的武媚。
那眼神陰冷無比,如同被猛獸盯上一般,十分令人不安。
嚇得武媚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張絕美的小臉已經(jīng)發(fā)白,幾乎快要忍不住,就要拔出青鋒寶劍刺向侏儒老者事。
“喲,不錯,在這荒野之地竟然還有這等姿色的女娃娃,看來我這個糟老頭子注定今夜艷福不淺。”
“鏘!”
調(diào)戲十足的話剛落音,寶劍出鞘聲響起,李芳手中的青鋒寶劍已經(jīng)拔出,空中閃過一絲亮光,寒意十足的劍尖,在距離侏儒老者額頭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侏儒老者面不改色,仿佛一點都不在意停在額頭前的青鋒寶劍。
“女娃子,想必你認識我吧?”
李芳寒著臉也不答話,身形微微向前,將武媚徹底擋在身后,算是默認了。
“不錯,不錯,女娃子好膽量,竟敢對我出手,不虧是義劍門的弟子。”
李芳一愣,這老者竟能認得出自己的來歷?
只聽見那侏儒老者繼續(xù)說道,“那么,義劍門掌門有沒有說過,他的一條腿是我廢去的?!?p> 武媚一驚,掌門缺失一條腿已經(jīng)五六年了,一直不知道是何原因造成的。
原來是這人!
要知道掌門可是識藏后期高手,豈不是說這侏儒老者境界上比掌門還要高。
這可怎么辦!
李芳握劍的手緊了幾分,手心都是汗。
完了……
今夜難道要死在這里不成……
侏儒老者猙獰一笑,將額頭向前靠了靠,竟然直接抵在了劍尖之上。
“來,女娃子,用力刺進去,給老夫開個窟窿,你不但可以替你們掌門洗去恥辱,從此還能聲名遠揚。”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若是不敢,就給老夫退下?!?p> 看了看武媚又說道:“不過這個美人卻要給老夫留下,哈哈哈!”
笑聲突然變得尖銳,嗡嗡嗡的在幾人耳邊響個不停。
廟內(nèi)幾人頓時緊張無比。
生怕這侏儒老者突然暴起傷人。
李芳眼神時而兇狠,時而驚恐,滿是掙扎之色。
突然,她猛的后退一步,收回青鋒寶劍。
“前輩,我與師妹二人只是路過此地,無意冒犯前輩,至于前輩與掌門的恩怨,還輪不到晚輩來指點,剛才冒犯前輩,李芳在此賠罪了。”
說完,她抱劍而立,對著侏儒老者微微行了一禮。
“還請前輩不要與晚輩一般見識,我與師妹這就離開此地?!?p> 池元雖不曾睜眼,心中卻暗暗稱奇。
也不知這黑衣侏儒老者是何人,竟然能讓一名識藏初期高手不戰(zhàn)而退。
想來定是兇名在外,尋常修行者難以招惹的存在。
這侏儒老者囂張無比,也不知道一會兒發(fā)現(xiàn)和尚的修為時還能不能這么狂妄。
李芳突然罷手,倒是讓池元高看了一眼。
自古以來,凡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大多嫉惡如仇,把臉面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很少能有如此懂進退識時務。
“好!”
令人很意外的是,那侏儒老者卻不再追究先前冒犯之過,竟然答應讓她們離去。
李芳頓時送了一口氣。
如果只是僅僅她一人在此,說什么也不會向此人低頭。
哪怕明知不敵,也要與他斗上一斗。
可師妹還在身后,要是出了一點意外,她可承擔不起后果。
今夜運氣怎如此點背,會遇到這樣一尊兇人,常聽聞,此人性格古怪,手段殘忍,沒想到卻也是個一言九鼎之人。
這一關(guān)應該算是過去了。
可她還是高興太早了,魔頭就是魔頭,哪里會心懷仁慈。
侏儒黑衣老者話鋒一轉(zhuǎn),說道。
“放你們離開是可以,但是老夫有個要求。”
他說完手指一指,指著李芳身后的武媚,聲音變得無比陰邪。
“桀桀,要么讓你身后美人陪老夫睡一覺?!?p> 聞言,武媚渾身一顫,險些跌倒。
然后一轉(zhuǎn)身,指了指閉目打坐的和尚,“要么,你就殺了他,老夫平生最討厭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