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要出去嗎?”張為久問道。
水云寒似乎愣了愣,然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道:“你敢放我出去?不怕我耍賴不給你功法?甚至隨手就把你殺了?”
“我既答應(yīng)了當(dāng)你弟弟,像你說的,自然就要盡到一個弟弟的本分。至于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相信你不會殺我,畢竟無怨無仇,我還幫過你。至于功法,你給我當(dāng)然好,就算你不給,我也不能為此就把你關(guān)在這兒,那我成什么人了?!?p> 水云寒似乎真能看見他,定定的看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張為久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干笑道:“你為何這么看著我?”
“哈哈哈哈……”
水云寒忽然放聲大笑起來,聲音讓整個洞府、山頭都在震顫。
也不見她怎么動作,忽然就到了洞外,站在山坡上。
她抬手一指面前白茫茫的霧海,道:“你這個弟弟我當(dāng)真認(rèn)下了,你赤誠待我,倒顯得我這當(dāng)姐姐的小家子氣了。不怕實話告訴你,即便你不攔,我也出不去?!?p> “為何?”
“你看不出來嗎,你這內(nèi)天下中,除了這個山頭,其他地方已經(jīng)不容任何生靈存在了。我只要離開這山頭,片刻就湮滅于虛無了,這是這一界的天道法則。
如今我的性命捆在你身上,只有你修為進(jìn)境育靈境,這個空間才適合生靈生存,我也才能離開這座山頭。你要是在此之前就身死魂消,這個內(nèi)天下跟著潰滅,我也就灰飛煙滅了。
萬幸你是個靈體,而且還是六靈體,進(jìn)境育靈并非沒可能,否則我不如現(xiàn)在就自殺算了?!?p> 張為久無奈笑道:“姐姐,那個……我眼下還真面臨著一個大麻煩,指不定什么時候真有性命之憂,所以你最好提前有個準(zhǔn)備?!?p> “什么麻煩?”
“就是剛才說的那個涅槃教的事。閆寶和來搶我的六靈體,卻陰差陽錯被我滅了。但他們既然是個教派,而且專門干這種事,那我估計他的同伙很可能還會來找我。我能僥幸逃過一次,可未必還能逃過第二次?!?p> “這算什么麻煩,這種魂魄奪舍的事,只要你自己警覺些,言行上不出紕漏,外人誰也看不出來。那閆寶和奪舍你一個凡人,還要費那么多工夫,最后還被你滅了,可見修為低得可笑……”
“他自稱是混沌境?!?p> “呵呵,螻蟻一般的東西,不值一提?!?p> 水云寒冷笑一聲,又道:“人以群分,他就這點修為,同伙定也高不到哪里去。你有這么大一個內(nèi)天下,還有這么多天地元氣,等我教授你功法,你認(rèn)真修煉上幾個月,滅那種螻蟻,易如反掌?!?p> “主要是他們似乎有些勾魂攝魄一類的妖術(shù),之前閆寶和就是用勾冥術(shù)害的我,我擔(dān)心什么時候不知不覺就又著了道。姐姐你看看這些東西,就是閆寶和給我的,里邊沒準(zhǔn)會有這方面妖術(shù)相關(guān)的,只是我自己看不出來。”
張為久說著,就將當(dāng)日閆寶和獻(xiàn)出的那些東西都取了出來,放在水云寒面前。
水云寒一眼掃去,似乎就看完了,很不屑的說道:“只是些幽冥神魂一道的雕蟲小技,不必放在心上?!?p> 她一邊說著,就拿起一塊黃金,又盯著張為久打量了片刻,然后將手中黃金隨意捏了幾下遞給張為久:“此物辟邪,換了帶在身上,就不用擔(dān)心他們那些伎倆了。”
張為久接過來一看,黃金被他捏成了一個虎頭帶扣,顯然是仿著他腰帶上的帶扣捏出來的。
水云寒再拿起一塊墨玉,隨手一搓,玉屑紛紛灑落,最后留在她手中的就成了一根墨玉發(fā)簪。
她將發(fā)簪遞給張為久:“此物插在頭上,能守護(hù)靈臺,抵御迷幻媚術(shù),神識侵襲。這兩樣?xùn)|西在身,只要不是碰上特別頂尖的鬼道高手,你自保足夠了?!?p> 張為久接過發(fā)簪,她又從剩下的東西里拿出一枚玉簡和一個烏木雕件遞了過來。
這雕件拳頭大小,雕的是一個三面神相坐在兩層五色蓮花座上,底下一層五色蓮的五個花瓣背面,刻著“淮州正使令”五個字。
張為久之前也注意過,看書得知這個神相是涅槃教供奉的三面十方光明神。閆寶和又說過他是涅槃教的淮州十方使者,估計這是他的令符之類的,也沒放在心上。
水云寒道:“這兩樣?xùn)|西你也可以留心一下,這玉簡中是他的功法《涅槃多情功》。這個神相你應(yīng)該看出來了,是個令符標(biāo)記,但還不止于此,它可以收集人的七情六欲,是修煉這門功法的輔助器物。
他這門功法還算有點意思,將來對你或許有用,你也可以練練??上Р蝗@只是入門的三重,后面幾重他們教中定然也有,若有機(jī)會,盡量想辦法弄來?!?p> “謝謝姐姐,可是這玉簡我試過,我看不了?!?p> “你現(xiàn)在沒有丹爐,不能凝練神識,當(dāng)然看不了,等我傳授你功法,教你凝煉丹爐后,你就能看了。你先和我說說,你俗世是什么身份?我好判斷你的眼界心境,也才好確定怎么傳授你功法。”
“我是……我眼下是宣國皇帝的孫子,爵封陵陽郡王,武功不錯。另外,我特別喜歡畫畫,畫技很高的,要不然也沒法給那雕像眼睛著色了?!?p> 張為久說完,水云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似乎是在考慮什么。
過了片刻,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皇孫、善畫?哈哈,你簡直就是為修習(xí)我的《明日功》和這門《涅槃多情功》量身定制的人選。”
“這話怎么說?”
“問那么多作何,該你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了。好了,你快快準(zhǔn)備,千萬不能讓人打斷。準(zhǔn)備好了,我就要傳授你《明日功》功法,教你開啟丹爐了,你給我趕緊修煉?!?p> “姐姐稍等片刻,我出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