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嘴硬!”
陸濤忍了這么久,這時候也終于敢滿眼噴火。
無畏無懼的怒視杜奕和李二茍。
“哥,”
“你別說話,有我?!?p> 杜奕看到李二茍怒目圓睜,擼起袖子一副又要干架的模樣。
擺手阻止了他。
“李永強,還有陸濤,這件事情先不要說,等到鎮(zhèn)上——”
“夏紫,打得不是你,掉的不是你的牙是不?被他抱一次,你同學朋友都不認了,偏袒外人!”
杜苗苗早就看夏紫不順眼了,小辣椒脾氣說爆就爆。
一句話沖得夏紫俏臉發(fā)紅,直噎氣。
“杜苗苗,怎么說話呢,你也知道是同學?”
李永強看到杜苗苗還不服氣的要和自己吵,冷聲說道:“你再吵,我就真的不管了!”
孫猛看著這復(fù)雜的關(guān)系,有點懵。
望著李永強等他拿主意。
“夏紫,人今天得帶走,不然這大山溝以后一躲,怎么找?等咱們走了以后說不定就是不了了之?;貙W校,我李永強實在丟不起這個人?!?p> 李永強誠懇的望著夏紫,說句實在話,不是騎虎難下,也吃飽了撐著也不會管這破閑事兒。
夏紫心里暗嘆,站在李永強的角度考慮,也有他的難處。
看來也只能到鎮(zhèn)上,再和陸濤談這個問題,讓陸濤自己主動提出不追究。
“走吧,你倆先上船?!?p> 李永強冷笑著望著杜奕,陰陽怪氣的說話。
一副吃死了杜奕和李二茍,倆兄弟的模樣。
杜奕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然而眼神卻越來越亮得驚人。
根本就沒有望一眼夏紫的示意。
今天他杜奕可以去,但是李二茍絕對不行。
這件事情就是再難扛,頂罪他也要扛下來!
而他身后的李二茍,氣息也越來越粗重,大眼圓睜,彌漫著兇狠的戰(zhàn)意。
“怎么,不服氣?”
“咚!”
站在船頭的孫猛,隨手抄起一支硬木船槳。
‘咚’的一聲頓在鐵皮船上。
臉上帶著如同貓戲老鼠一般的獰笑:“老子打不出你倆的屎!”
“你敢動手!”
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擔憂的關(guān)心著事態(tài)發(fā)展的周倩。
一看場面要失控。
如同護崽的母雞一般,張手站在杜奕身前。
氣得小臉發(fā)紅的望著孫猛:“你這人講不講道理!就算這件事情有糾紛,也是警察的事情,你有什么權(quán)利抓人?還想打人!”
“呦呦,胖子好大面兒啊,連學校的女老師都護著你。是個男人,別站女人身后,當個孬種!”
看到周倩站出來,孫猛有些意外。
但是卻無所謂。
現(xiàn)在李永強的老子,才是他的衣食父母。
這些年為了收山貨,好壞和價格,同行的競爭,引起的吵架甚至打得頭破血流。
還少么?
他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不照樣牛氣哄哄,吃香的喝辣的。
“杜奕,你別理他,你現(xiàn)在回去,看誰敢擅闖私宅!”
周倩急得俏臉發(fā)紅,用眼睛哀求杜奕立刻離開碼頭。
“嘖嘖,我說我家小子咋配不上小周老師,原來是喜歡這樣的肥豬,——”
“你麻的放屁!”
“我看今天誰敢?guī)ё咚?!?p> 兩聲大吼,震斷了孫猛的惡毒語言。
韓悅一開始是抱著事不關(guān)己的心態(tài),看到周倩為這個胖子站出來,心里雖然不是個味兒,可還是打算接下來。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屁大的事兒。
頂天二三十萬小錢就能擺平的事兒,能算個什么事兒?
不過他不介意晚一點站出來,讓周倩好好看看她這個胖哥的‘軟’,以及自己平事兒的輕松能耐。
結(jié)果孫猛的話,瞬間激怒了他。
而讓所有人料想不到的是,李老賴也站了出來。
“三叔,這小子和你沒瓜葛吧。真要說有,那就是你花了六十塊錢在他那里吃了兩頓高價飯,全村吃飯,不是你起的外號?”
孫猛乜斜了韓悅一眼。
一個穿得人五人六的瘦猴子,老子一拳能把他的屎尿打崩!
所以他直接無視了韓悅。
而是主攻同一個曲里,還帶著點遠親的李老賴:“一個山外的外姓,你老犯得著替他出頭?沒見他家的墳,都遠離著咱四家的墳場?!?p> “猛娃,你可記住你剛說的話,到了老支書那里可別跟老子抵賴!”
李老賴站在渡船的跳板邊。
似乎一句不和,就要把上下渡船的跳板踢下水。
“我說過什么了?我說這兩個兇徒傷人犯法。怎么能扯到老支書那里去了?”
孫猛可不傻,想拿大帽子扣李老賴。
“那我就只問一句,你這么干,是不是想讓你家今后有事兒,沒人給你家湊份子打幫手?”
孫猛臉上的痞笑,凝固了。
靈龍四曲,互為一體。
雖然幾百年來也有紛爭,然而始終是一致對外。
——
在李老賴的虎視下,孫猛終是妥協(xié),沒敢下船。
李永強,陸濤,杜苗苗,趙已晨,拿著行禮和茶株,魚貫登船。
夏紫上了跳板,突然轉(zhuǎn)身望著一直沉默的杜奕說道:“你說‘這個規(guī)矩,不是因為那條暗河’,能說說聽么?——要是太長就算了?!?p> “不長,”
杜奕笑笑的,眼睛帶著點陰冷的味道望向站在船上的孫猛。
這個老潑皮,當年三天兩頭跑頭曲他家屋宅和地里晃悠。
母親的那把短劍,一大半就是防著這個老王八。
冷聲挑釁的望著孫猛說道:“不過聽了以后,有些人哪怕是還有一點人心,應(yīng)該會很不自在。”
“你說!小兔崽子,我看你今兒怎么讓老子不自在。當年不是老支書和巫婆李,老子早就摸黑進你家門,當你干,呵呵,爹了!”
孫猛根本就不屑杜奕眼睛里面的陰狠,比這裝腔作勢的目光,他見的多了。
不是李老賴,今天非揍得他跪下來喊爹!
不過于鳳筠的模樣長得真饞人,死前都快四十歲的老女人,穿著也很土,可邪性的是,看著竟然比鎮(zhèn)上的小姑娘看著還讓人心跳。
怎么兒子長得像一頭豬!根本就認不出來了。
杜奕強吸一口氣。
忍著那些無謂的口舌謾罵。
緩緩說道:“當年靈龍四曲,頭曲貧,二曲富,三曲是靠天吃飯的獵戶漁民,老龍尾則是犯了湖規(guī)的受罰人家。
頭曲偶爾,二曲天天,三曲少有,而孤地老龍尾,可能一個月都沒有一個人出溪。
為了公平。——”
杜奕的目光,刀子一樣的望著站在船上,滿臉冷笑的孫猛。
“嘉慶二十一年,李劉孫趙四家族老定下規(guī)矩:凡湖里子孫,不得走湖心捷徑,出入必須五處皆過。違者——
不入祖墳。”
孫猛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