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有種你一輩子就在湖里當(dāng)烏龜蹲著,別讓老子在鎮(zhèn)里看到你?!?p> 孫猛兇狠的盯著杜奕。
眼睛里面嗜血的威脅不言而喻。
“孫子,你倆雜碎,這事兒你以為就算完了?做夢!等著喝稀飯吧!”
陸濤站在船舷邊。
指著杜奕和李二茍,大聲咒罵。
“陸濤,跟這倆個無賴廢話什么?降低自己的身份!知道么,我們和你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注定是你們永遠(yuǎn)都高攀不起的存在?!?p> 杜苗苗輕蔑的看著杜奕,話里有話的嘲諷道:“咯咯,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是笑死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夏紫微微噙眉,沒有說話。
而趙已晨則是偷偷瞟著夏紫。
想看看天鵝對此有啥反應(yīng)?!尣蛔尠]蛤蟆吃?
“喔曹,我怎么感覺這話有點熟哈,好像耳朵都聽得起繭了?!?p> 一邊的韓悅,無所謂的看熱鬧。
“都是跟你們這群二世祖學(xué)得,一個個自認(rèn)為自己高人一等很牛匹,其實很傻匹?!?p> 徐冬青無聊的一針見血。
“杜奕,李二茍,等著來抓你們吧;當(dāng)然你們也可以跑,當(dāng)一個一輩子見不得光,給你死去的父母丟臉的逃犯?!?p> 李永強(qiáng)的話,歹毒而陰狠。
“你給我下來,王八蛋!”
聽到李永強(qiáng)話指于姨和自己的母親,氣得李二茍滿眼噴火。
抓著一顆岸邊的石頭,就狠狠砸了過去。
“嗖!”
“喊聲爹,我就下——”
“啪!”
“??!”
這顆桃子大的石頭,狠狠的準(zhǔn)確命中了李永強(qiáng)的面門。
疼得李永強(qiáng)慘叫一聲,捂著嘴巴蹲了下去。
指縫里面血水直流。
“強(qiáng)子?”
孫猛大驚的跑過去。
“呸~”
“噠,噠。”
李永強(qiáng)心驚膽戰(zhàn)的松開手,朝著甲板吐了一口血水。
隨著兩聲輕響。
兩顆白色帶血的斷牙,落在甲板上面。
“窩滴鴨!”
李永強(qiáng)變色慘呼。
“嘟嘟嘟~”
渡船開始加速,朝著老龍頭方向的湖心駛?cè)ァ?p> 而在此過程,
杜奕始終陰沉著臉色沒有說話。
“麻匹!你砸斷了窩滴鴨,窩飛殺了你!——”
“你倆兔崽子給爺?shù)戎?,吃屎~”
“注定活在最底層的垃圾!”
“烏龜王八蛋!”
在各種咒罵里,杜奕朝著那艘渡船高高舉起手。
揮動著。
“你這貨嚇傻了吧?沒事兒,你求求我,一句話給你擺平妥妥的。”
韓悅驚訝的看著朝著渡船,不斷使勁揮手的杜奕。
滿腦子問號。
“杜娃,人家是罵你哩,別揮了!”
就連一邊的李老賴,都看不過去,——這娃不是讀書讀傻了吧?
真是太丟人了!
“——”
周倩長嘆一聲,知道杜奕這是在強(qiáng)硬的向船上的人表示,死戰(zhàn)到底。
想著一會兒得設(shè)法勸說杜奕和李二茍。
讓他倆明天和韓悅一起出溪到江城。
韓悅家的那艘游艇,將會在十八里溪的溪口停泊等待。
然后掠過靈龍鎮(zhèn),直接駛出長店河,進(jìn)入江系干流,順流到江城。
為了杜奕,她愿意去尋求韓悅的幫助。
“有點意思,你要能一直這么鋼下去,我看好你,一定會成為靈龍湖最猛最叼的崽。”
看懂了的徐冬青,難得的朝著杜奕露出一絲贊許的微笑。
不過也就是靈龍湖最猛最叼的崽。
他所處環(huán)境的天花板,就已經(jīng)決定了他能成長的最高高度。
也就是靈龍湖這個‘井底’的一畝三分地兒!
“你們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江黛兒被這幾個人的神經(jīng)兮兮,弄得發(fā)迷糊。
“就是,再見。”
徐冬青心情不錯,給江黛兒解惑。
“我知道呀,所以才不明白???”
江黛兒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明白的模樣,依然懷著迷茫的好奇。
徐冬青翻翻白眼,沒再搭理這個蠢女人。
簡直就是浪費(fèi)時間和感情!
——
“紫紫,他是在朝你揮手再見么,心可真大哈!我看這仇結(jié)大了,這可又是兩顆牙,你可不好擺平?!?p> 趙已晨看到李永強(qiáng)滿臉慘白的再次捂著嘴,在眾人的簇?fù)硐逻M(jìn)船艙處理嘴傷。
有點擔(dān)憂的悄悄問夏紫。
“他從來沒想過讓我擺平?!?p> “啥?”
趙已晨一臉吃驚。
“那個韓悅,你知道他是誰么?麗佳集團(tuán)的少公子?!?p> “???”
身為愛美的女人,江黛兒自然知道麗佳集團(tuán)的高級化妝品,衣服,鞋子,包包,珠寶。
“但是他也沒想著去求韓悅擺平。”
夏紫遠(yuǎn)望著不斷變小的碼頭,還有那個胖子。
微嘆說道:“他的揮手,我沒那么自作多情;他是在和李永強(qiáng)他們說,再見!”
“再見?——呃,我明白了!”
趙已晨愣住了。
‘再見’分:
再也不見,
和,
一定要和你再見!
第一種是逃避。
然而第二種,卻有著鐵和血的殺伐味道。
“這么強(qiáng)硬,看不出來啊,可他贏得了么?”
趙已晨不禁吃驚的說道:“李永強(qiáng)就不說了,就這個李猛,好像都不是善茬,你沒見他挽起的袖子,手臂上的刀傷有多長?!?p> “這個人我有些看不透,不過也無所謂,以后應(yīng)該沒有交集了。等出了十八里溪,你找個理由拉我到船頂,我打一個電話?!?p> 看到趙已晨一臉的好奇。
夏紫不得不透露一點說道:“我的一個親戚和李永強(qiáng)的父親有一些生意往來。陸濤補(bǔ)償一點錢就可以了,李永強(qiáng)稍微費(fèi)事一些,光錢不行,嗯,估計也不用錢了?!?p> 趙已晨沒聽懂夏紫話里的詞語。
‘稍微費(fèi)事’和‘有點麻煩’,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一個是能夠搞定的自信。
一個是不敢確定的偏差。
“那,那你還給他口紅,他還你口紅干啥?”
聽到夏紫說‘以后應(yīng)該沒有交集了’,趙已晨有些不明白,沒事兒給個‘不交集’的男人口紅干嘛。
“知道么,當(dāng)八婆很容易老得沒人要的?!?p> 夏紫一本正經(jīng)的望著趙已晨。
“你才是八婆,”
趙已晨張牙舞爪的撲向夏紫:“就是八婆也一定會有無數(shù)的帥哥排著隊想要!”
——
當(dāng)天下午斜陽西下,在得到李二茍的情報,湖水停止倒灌的時候。
周倩還是沒能說服杜奕離開。
甚至在沒了大蛇的威脅下,她也沒有說服杜奕到二曲居住,人多有個照應(yīng)。
只得失望的和韓悅,徐冬青,江黛兒,坐船返回二曲。
而有了杜奕作伴,李二茍當(dāng)然不愿意回到二曲。
就和杜奕站在碼頭,看著小船西去。
“二茍,你知道么,在這個世界上,遠(yuǎn)不是表面上的謙讓恭和,骨子里依然沉淀遵從著殘忍嗜血的叢林規(guī)則。
我的脊梁斷了。
我得把它們找回來。
接好,長起來。
站直了。
從此以后,
即使搬天地神佛五方如來,傾三江五岳加諸于身?!?p> 杜奕望著西邊的斜陽:“可以去死,但腰不能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