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位族叔在齊國,他私下里跟我提過,遇到齊國的俘虜,盡量放回來。”
二大爺悶了一口酒,語氣慢條斯理。
“族叔,誰啊,我怎么從未聽過?”管住莫名其妙。
管二郎和管吃,也是摸不著頭腦。
“當年先祖和周公爭權失敗,我們管氏流竄各地,后來只有州來肯收留,連續(xù)九代悍不畏死地征戰(zhàn),也報答的差不多了。
窮不過五代。
種地實在不是個好的出路,再窮下去,整個家族都可能斷了。
如果這仗打完了,你們還能幸存,就去齊國找他。
現(xiàn)在先顧眼前再說?!?p> 戰(zhàn)爭期間,形勢變化無常,以后的事,基本上和水中撈月差不多,根本沒譜,二大爺不愿多說。
他將酒葫蘆掛在了腰間,轉(zhuǎn)身來到了蛇妖頭顱旁。
這頭顱早已被砸的稀爛。
二大爺拿著破劍,挑開碎糊糊的血肉,從中扒出來兩截下頜骨,遞給管二郎。
“這蛇妖的下頜骨,你好好參悟參悟。
前線打仗,面對面的刀光劍影,對方什么招式,一目了然。
可是到了后方,到處都是兩眼看不見的危險。
這蛇妖下頜的感知能力,或許對你有不小的幫助?!?p> 管二郎一手扶額,感到可惜。
早知道這蛇下巴這么有用,當時就應該悠著勁兒掄,留下一副完整的下巴,該有多好!
二大爺沒有理會他的惋惜,將蛇下巴塞在了他手里,腰間摘下一個乾坤筒,對著蛇妖打出一道法訣,將巨大的蛇軀,收了進去。
他又取出一個玉瓶,將坑里的蛇血收了起來。
這蛇血也是煉丹煉藥奇材。
巴蛇血脈不是一般的罕見。
二大爺將兩樣東西都遞了過來,鄭重安排。
“進了城,就去宋氏商行,差不多能賣三百靈石,防護器材,衣物,農(nóng)具,種子,足夠買了?!?p> “宋氏商行?宋人情?”
管二郎有些吃驚,“他不宋老摳嗎?”
“是啊爹,那宋老摳最善摳搜,鐵公雞一個,他要不是不摟二郎一把,我腦袋給你當球踢?!?p> “不錯,宋國人和周王朝是一伙的,說不定這宋老摳就是個探子,爹,你這不是把二郎往虎口里推嗎?”
宋老摳名聲臭不可聞,管吃管住也連連叫嚷。
“你們知道什么?”
二大爺悶了一口酒,耐心解釋。
“他要是個探子,應該是八面玲瓏,各方都挺好,才有利于打探消息,怎么會如此的聲名狼藉?
宋國人原本商朝遺民,處處受周王朝壓制,所以和周人是身合心不合,和咱們徐人暗地里也是貌離神合。
除了自己的生意,其他的他們一概不管。
生意人重利,經(jīng)手之中賺點利息,那也是商行規(guī)矩。
小二只有不太穩(wěn)定的行氣五層,卻懷有重寶,很容易被些散修給盯上。
況且收麥在即,小二哪有時間磨嘰?
宋人情專業(yè)商行,很快就能將蛇獲換成錢?!?p> 散修,也稱野修,沒有國家和宗門的支持,資源極度匱乏。
值三百枚靈石的寶材,就是連入流的散修,也會驚動。
既然二大爺?shù)慕ㄗh,安全性還是有保證的。
管二郎不再猶豫,將蛇軀和蛇血小心地收了起來。
聽了二大爺?shù)脑?,管住管吃也不好說什么了。
管吃從懷里掏出了一輛車:“二郎,這車應該是蔡國千夫長的座駕,你留著,回家好快些?”
說著,他將這車往地上一放。
玩具車大小的小車,在地上晃一晃,恢復了原狀。
兩匹銅符馬矯健神駿,車頂傘蓋在太陽的照射下,發(fā)出耀眼的紅光。
此車名為紅傘銅符車,的確是千夫長的座駕指揮車,卻被管吃繳了來。
上輩子可是車迷,遺憾的是,好車……
捂臉,捂臉。
管二郎左轉(zhuǎn)轉(zhuǎn)右敲敲,摸摸紅傘蓋,拍拍車欄桿,敲了敲車輪子,又檢查了銅符馬,原始的發(fā)動機。
看來這輩子,對質(zhì)量和技術的擔心,純屬多余。
古往今來,多少優(yōu)良的傳承斷絕了?
流傳下來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不光是車,還有戰(zhàn)斗力。
兩個行氣九層,一大群行氣七八層,結(jié)果被一個還沒入流的蛇妖,揍得滿地找牙。
想當年刑天,共工、大羿……
人族發(fā)展到今日,境況真的是自我良好。
見他愛不釋手的樣子,二大爺嘆了口氣:“找到宋人情,賣了吧!”
“啊,這么好的車怎么能賣?”
“是啊爹,你是不是窮瘋了,什么好東西都要賣?”
管吃管住大聲嚷嚷。
二大爺又悶了一口酒,面無表情。
“沒有實力,再好的東西,也是別人的。
按照常情,只有入流,才有資格配屬一輛法車。
小二行氣五層,這么好車,除了招惹強大的敵人之外,沒什么好處。
至于你們倆,就更不用提了。
有多大腳穿多大鞋,小腳穿大鞋,容易絆腳。
等你們腳大了,別說一輛車,就是八輛十輛,也沒人敢打主意了。”
三兄弟面面相覷。
管二郎心里雖然苦澀,但二大爺說的是事實。
上輩子好像也一樣,經(jīng)濟條件不到,即便買了車,也是養(yǎng)不起。
管二郎剛把車收起來,忽聽管住大叫一聲。
“哪里跑?”
原來是千夫長。
鮑叔牙二人忙著幫公孫解毒,況且已經(jīng)簽了天地契約,指望不上了。
千夫長最忌憚的是二大爺。
可此時管氏一家人都在糾結(jié)車的問題。
于是他悄悄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散開腳丫子就跑。
管住管住一左一右夾擊上來。
不過這千夫長逃命的本能之下,行氣八層的修為盡顯。
兩個行氣三層,一根鐵棍一把劍,根本奈何不了。
“嘿嘿,東夷野蠻人,兩個行氣三層而已,能擋朕?
等朕回了蔡國,再上報蔡侯,調(diào)集大軍收拾你們。”
千夫長輕蔑一笑,一劍蕩開二人,掉頭就跑。
可就在他剛要掉頭,一團紅光撲面而來。
“好快!”
千夫長暗驚。
管二郎升級,他全程看在眼里。
就連行氣七層的鮑叔牙,也被躲過這一棒。
他雖然行氣八層,但戰(zhàn)斗力比鮑叔牙差遠了。
于是急忙橫劍身前,一手緊握劍柄,一手托著劍身,要將全身修為全部灌入劍身抵擋。
“行氣八層的修為,要是全部爆發(fā),肯定不是我能擋的。”
管二郎暗自思索一下,決定速戰(zhàn)速決。
于是一波血炁推出,狼牙棒陡然加力,紅光大放,不但速度陡升,連力道也跟著劇增。
鮑叔牙城墻一般的防護,都沒能頂?shù)米 ?p> 轟一聲巨響,撞裂迸出的血炁紅芒,扭曲破碎的靈力白光,猶如交織在一起的紅白雨幕,四處飛濺。
千夫長的身子,猶如蝦子戲水一般,倒飛而去。
“連一次助推都擋不住,你這八層的修為,也太水了吧!”
管二郎搖頭無語,伸縮符一閃,狼牙棒收縮成巴掌大的紅色迷你帶刺小錘,吊在了腰間。
嘭~~
被鮑叔牙刮禿了的那顆大樹,被千夫長撞的四分五裂。
裂開的樹干后面,撲棱一聲,一道人影跳了出來,卻被巨大的撞擊余力,直接像死魚一般,拍在了地上。
原來是百夫長。
這家伙也算倒霉,原本被管二郎一支倒刺魚尾箭給釘在了樹根上。
他被蛇妖打怕了,一直在裝死。
等蛇妖被打死了,他拔出刀子剛要磨斷箭桿,鮑叔牙撞了過來。
此時他剛剛把腳從斷箭上拔出來,千夫長又撞了過來。
他剛要從地上爬起來,跑過來的管住,照屁股就是一腳。
樹干縫隙中的千夫長,被撞得七葷八素。
他聽見百夫長求饒,以為管住管住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
可腦袋剛從樹縫中冒出來,他臉色頓時大變。
“大爺?shù)群蚨鄷r了。”
管吃嘿嘿一笑,一根鐵棍呼一聲輪了過去。
啊~~
一身慘叫,千夫長的腦袋,立即腫成了豬頭。
管吃因剛才糾結(jié)車的郁悶,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小子打仗拉希的很,這跑路的本事,還真是兔子他爹!”
管吃的鐵棍又輪了起來。
千夫長連連告饒:“別打了,別打了,我認輸,我投降。
只要留我一條命,給你們做奴隸也成?!?p> “留你一條命在?
等蔡國把你贖回去,照樣是美妻美酒美食。
他奶奶滴,這好事怎么就不落我頭上!”
管吃破口大罵,這一棍力氣更大了。
管住也是憤憤不平,把百夫長揍得鬼哭狼嚎。
“收拾了這倆貴族老爺,也為蔡國窮人除了兩個禍患!”
二大爺喃喃自語,仰頭悶了一口酒。
“啊咳……二大爺。
您這話在理。
天下的窮人都可憐,可您這同情,蔡國窮人他們買賬嗎?
即便您給他們再多的好處,他們不是一樣跟著蔡國貴族,來打咱們州來國嗎?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如果蔡國貴族都像您一樣,驍勇善戰(zhàn),那蔡國窮人的戰(zhàn)斗力也是非同小可,那咱們州來國不是要慘了?
所以,依我看,還是把這倆放回去,不要走贖回程序。
一旦走了贖回程序,蔡國人都知道了他們的德性,也就不會派他們來打仗了。
反而不走程序,蔡國人不知道,他們倆為了顏面,也不可能主動說出來,反而會為了自己的英雄事跡,大肆宣揚一番。
這次他們坑死五百多敵人,那下一次,豈不是要坑死更多?
這樣一來,二大爺您穩(wěn)坐中軍帳,豈不是要省去許多力氣了?”
管二郎一通肺腑之言,聽得二大爺醍醐灌頂。
“爹,你別聽二郎瞎說,這倆要是放回去,萬一他們知恥而后勇,豈不是大麻煩?”
“不錯,爹,二郎滿肚子花花腸子,你千萬別聽他的。
這倆家伙一旦奮發(fā)圖強,二郎拍拍屁股回家了,咱們可是有大苦頭吃了?!?p> 管吃管住連連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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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胡林
感謝鹿井道家少主,榮耀大明Yuanlaishini,有信仰的人,20191217221140771等等道友投票。 鐵頭,撲了八部,頭都撞碎了,實在是撞不動了。上面頂著巨大的壓力,骨頭都快壓碎了。這是歷史結(jié)合神話的一次嘗試,初稿修了二十多萬字,請各位道友老爺收藏投票,給接下來的情節(jié)開始添加動力,跪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