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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長出個虎王妃

歸寧

地里長出個虎王妃 小月鼐鼐子 683 2021-07-19 23:03:00

  出了大門,熊亦燃便見到院門外立著個男子,腳步不由得頓了頓。身旁的寶玲看清那男子的五官,小聲道:“姑娘不必慌張,是王爺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叫顧焱?!?p>  熊亦燃默默頜首,腳步不停徑直走向院門,沖著顧焱微微一笑:“是王爺身邊的顧大人吧,日后還要請您多加關(guān)照呢。”

  顧焱面上仍是冷若寒冰,腦子里卻早已在她出門時便驚聲尖叫無數(shù)次。這……這是那個丑絕京城的熊側(cè)妃??這哪里丑了??王爺這分明是賺了呀!沒想到?。]想到老天對我們王爺不薄?。傧抡媸翘嫱鯛敻吲d嗚嗚嗚嗚嗚嗚……等等,可是王爺新婚之夜明明見過她了,為什么臉反而比平常更臭更黑?他不對勁!

  過了片刻,顧焱也不見有反應(yīng),寒著一張臉立在那,站得比木頭都直。寶玲猜測定是他看不起熊亦燃的出身,所以裝作聽不見故意教熊亦燃難堪。這么一想,她只覺得火冒三丈,聲音不悅道:“我家姑娘在同大人講話,怎的大人卻一聲不吭?當(dāng)真是惜字如金吶!”

  顧焱被她一損,猛地回過神來,俯身行禮:“屬下見過側(cè)妃。不敢讓側(cè)妃稱一句大人,叫屬下顧焱便是?!?p>  “顧大人請起,你日夜守護王爺安慰,勞苦功高,實在是太過謙遜了。”熊亦燃在空氣中虛托一把,趁機將顧焱的長相打量個清楚?!皠倓傇谙胧裁矗荏@訝我的長相沒有傳說中那么不堪么?”

  熊亦燃后面這句話聲音不大,聽在顧焱耳中卻猶如炸雷般,劈得剛直起身的顧焱又要行禮。熊亦燃忙叫寶玲上前阻止,安撫道:“玩笑罷了,顧大人莫要掛心,歸寧時間將近,還請顧大人帶路去尋王爺?!?p>  余容館位置偏僻,和主屋的距離并不近。按規(guī)矩來說,側(cè)妃也是夠格坐軟轎的,可偏偏府里并未有這種安排。有宇文澈的金口玉言,內(nèi)務(wù)現(xiàn)如今都掌握在秋嬤嬤手上,可見是又一個下馬威。不過好在對于熊亦燃這個久未出門的人來說倒是不太在意,今日著了輕薄暖和的軟緞,一路上走走望望,倒也不覺得累。

  待到了主屋院外,顧焱猛地就捕捉到屋中的低氣壓,里面的空氣冷過外面的雪后寒,他忙停了腳步立在院門道:“王爺在里面,側(cè)妃請入內(nèi)吧!”

  熊亦燃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建筑,微微點了點頭。她扶著寶玲的手進了兩步,想起什么似的又偏過頭,輕聲道:“對了,也許我和顧大人想得不大一樣,可顧大人卻如同傳聞一般無二呢?!?p>  顧焱一愣,沒想到她還會說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一臉茫然望著熊亦燃。熊亦燃見他這呆頭鵝的樣子,掩面笑了一下,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臉,顧焱恍然大悟,臉色漲成豬肝色。熊亦燃只作看不見,轉(zhuǎn)頭帶著寶玲進了主院。

  特等席的寶玲沒有領(lǐng)會,低聲詢問道:“姑娘,你剛剛是什么意思?”

  熊亦燃嘴角的笑意還沒徹底收回:“皮相,這顧焱長得倒是不錯,身材也怪好的,你看他那個扎了腰帶的腰,倒三角,估計六塊腹肌打底。嘖嘖嘖,這虎臂蜂腰螳螂腿,放在明朝是要收進錦衣衛(wèi)的。這相貌倒也不怪外面的人對他和小三王爺?shù)年P(guān)系想入非非了?!?p>  “哼,他?我怎么看不出來?”寶玲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我倒是覺得他是個丑八怪,癩蛤蟆似的人!”

  寶玲的反應(yīng)勾起了熊亦燃的好奇心,她知道這丫頭一向是個好相與的,從未這樣對一個人充滿偏見。正要細(xì)問,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她咽下到嘴邊的話,轉(zhuǎn)過頭便對上宇文澈冰冷的眸子。

  “王爺。”熊亦燃嘴角一抽,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面上卻掛起一副笑臉,對著主屋門內(nèi)立著的宇文澈盈盈一拜。

  早已等候多時的宇文澈負(fù)手而立,看到這冰天雪地中的閑庭信步姍姍來遲到了門口還不慌不忙和丫頭說笑的一抹妃色身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為了拉攏熊哮林,誰家的妾室還有歸寧一說?自己抽身為她裝門面陪她歸寧,她呢?她居然好意思睡到這個時辰!

  熊亦燃看他毫無反應(yīng),只冷著臉盯著自己,心中大概猜出個七八分。正苦惱著如何破局,宇文澈已邁開長腿向外走去,對她冷冷吐了一句“走”,叫她如釋重負(fù),只盯著前面宇文澈的后腳跟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她面上一直很淡定,直到看見門前除了拉著歸寧禮的板車外,只有一輛供人乘坐的馬車后。

  宇文澈率先上了車,半天卻不見熊亦燃有所動作。他掀起簾子盯著扭扭捏捏的熊亦燃,一個字都不愿同她多講:“上來。”

  熊亦燃正想鼓足勇氣勸他騎馬,甚至想好了講卻輦之德的典故說明自己一個妾不與王爺同乘一車的道理,不想宇文澈話音剛落就放下簾子,似乎不想多看到她一眼。沒辦法,熊亦燃也上了車,坐在了宇文澈的旁邊。

  一路上,宇文澈只管閉目養(yǎng)神,熊亦燃卻如坐針氈,她一度認(rèn)為這條回將軍府的路簡直比十萬八千里取經(jīng)路還遙遠,有這個瘟神在側(cè),原本想借機觀賞京城街景的美好心愿也泡湯了。

  車一停穩(wěn),熊亦燃便迫不及待想跳下車緩口氣,卻被一頂帷帽從后扣住。她驚了一跳,手忙腳亂掀起面前帷帽的紗回頭沖宇文澈憤怒道:“你干什么!?你知道今天這發(fā)髻梳的多艱難嗎?”

  宇文澈目不斜視看向車門,面無表情:“本王不想被人在背后說三道四,側(cè)妃也不要多尋煩惱。側(cè)妃想來也是個聰明人,今日歸寧時間不會很長,側(cè)妃自然也清楚什么該講什么不該講?!?p>  看著那賤男人動作利索地下了車,熊亦燃縱然咬牙切齒,但也覺得他說得有理,畢竟她也不想總上京城熱搜,長期連任旁人茶余飯后的女主,這么想想她又戴好帷帽下了車。當(dāng)她看到車下伸手?jǐn)v扶自己,面目溫和的宇文澈時,她知道,飆戲開始了。

  二人攜手在主屋拜見了熊哮林夫婦。馬氏坐在主位,和顏悅色看向宇文澈:“還未正式恭喜三皇子封王,關(guān)起門說句越矩的話,如此才俊竟成了我們熊家賢婿,當(dāng)真是天憐將軍府!只是我這女兒未自小受將軍府的管教照看,不知我這女兒同王爺相處的可還好?是否有給王府添什么麻煩?”

  “將門之女,自然不會差的。本王同阿燃相處得極好,她冰雪聰明,靜默謙順,并未添什么麻煩。”

  雖說知道他在演戲,可聽了這話熊亦燃還是忍不住偷眼瞄向這兩面人,驚訝他如何自如地講出這肉麻又油膩的話,還是那種溫柔的語氣,不知情的還真會以為他們倆如何恩愛。

  恰好宇文澈也轉(zhuǎn)頭看向她。許是因為家中有喜,或是因著歸寧這樣的喜事,今日宇文澈沒有著玄色,而是穿了件琉璃紺繡暗紋的外裳,頭上束了頂成色極好的玉冠。不知是人靠衣裝襯得他的五官俊美,還是他眼中的柔情掩去了平日的冷漠,熊亦燃竟有些看呆了,第一次認(rèn)識到這個小三王爺原來也是個美男子呀。

  “亦燃,你在夫家也要恪守本分,萬事以王爺為主。初為人婦,可有什么不習(xí)慣的?”馬氏轉(zhuǎn)向熊亦燃,眉眼中都是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

  “回母親,并無不習(xí)慣。王爺為人隨和,待我極好?!闭f著,熊亦燃露出些少女的嬌羞,兩抹緋紅飛上臉頰。“不僅如此,王爺還心細(xì)如發(fā),見我沒帶什么仆從,特特選了兩個婢子予我,為我安心連身契也一并交給了我,真真是貼心周到。今日的妝容發(fā)髻便是她們一手完成的,母親看看可好?”

  宇文澈的嘴角抽了抽,臉上的笑容一滯。這個鬼丫頭怕是挑中那兩個婢女,卻又知道秋嬤嬤定不會將自己費心挑選的人便宜了她,自己不管內(nèi)院,她來這么一出,這兩個婢女定是要被她訛去了。

  馬氏徹底解了心頭大患,自是滿臉堆笑,連連頜首:“不錯!手藝確是比寶玲那丫頭精巧許多,不愧是王府調(diào)教的下人!王爺有心了!”

  寒暄了幾句,馬氏便說要帶著熊亦燃聊聊體己話,將主屋留給了熊哮林和宇文澈。

  將軍府的游廊上,馬氏緊了緊身上的大氅,目光投向園中的梅林,輕輕開口道:“在王府待得也很辛苦吧?我看得出襄王不是個好相與的夫君,更何況他好龍陽的傳聞在京中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也有所耳聞?!?p>  “確實不易,但也過得去,多謝夫人關(guān)懷?!毙芤嗳几诤竺妫桓惫ы樀哪?。

  “你看那些梅,世人皆贊它凌霜而開,不懼嚴(yán)寒,且頗有傲骨。世人憐惜它獨自忍受這風(fēng)雪摧殘,可若沒有這風(fēng)雪相襯,這白梅平平無奇又何德何能得到文人墨客如此抬愛?”

  熊亦燃也抬眼向那暗香浮動的源頭望了望,隨即福身道:“亦燃謹(jǐn)記夫人教誨,自是不會忘記將軍府對我姐妹的恩德!”

  馬氏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目光仍望著一簇簇幾乎與雪景融為一體的純白花朵:“時辰不早了,你也該準(zhǔn)備準(zhǔn)備同襄王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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