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女孩稚氣未褪的小臉上流露出一抹堅毅,重生回來,她一定要改寫他們的命運!
不出一會,霍天心的衣裙已經(jīng)被劃破,白嫩的手掌也磨出了水泡,越往上走,越冷。
霍天心正專心的留意周圍的植物,突然聽到樹叢里一陣異動!
霍天心屏住呼吸,沙沙的聲響越來越近,直到她看見草叢里居然有一個成人大腿粗的東西,上面還帶著蟒花!
是蟒蛇!
霍天心臉色一白,握著樹枝的掌心里浸透了汗水!
怎么辦?
一直養(yǎng)在閨閣之中,能夠知道蟒蛇這種兇物已經(jīng)難得,哪還有辦法去對付它!
心里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霍天心不甘心的咬唇,難道剛剛剛重生回來就要命喪于此?!
一時之間,霍天心緊繃的身子發(fā)顫,就在蟒蛇像她攻擊過來的瞬間,霍天心下意識的腳步一退,不小心踩到了身后的一塊滑石。
??!
一聲,女孩嬌小的身子直直的朝后面仰去!
而那個灰色的蟒蛇還沒等探頭,只見看可口的食物瞬間從眼前消失了。
吐著紅紅的芯子,蟒蛇不甘心的轉(zhuǎn)了兩圈,似乎有些忌憚什么,不甘心的扭頭回去了。
而不遠(yuǎn)處的山另一頭。
一位身著白色華服的少年一頓,斜鬢飛揚,深邃的鳳目朝山上流轉(zhuǎn)一圈,開口問道:“阿翔,你有聽到什么聲音?”
身后的阿翔是一位穿著黑色勁服的成年男子,臉色紅暈的搖搖頭。
“回主子,阿翔好像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
但應(yīng)該是錯覺,這荒山野嶺的,哪能有孩子。
“可能是野物吧。”
白色少年不經(jīng)意的笑笑,若是仔細(xì)看,那俊美一場的臉有些暈紅。
更添了一份妖嬈。
“主子,我們還是快些到鎮(zhèn)子上吧,不然,您的身子……”。
黑色男子面露憂色,他的生死無所謂,可是自家主子居然染上了疫病,若在耽誤下去,可如何是好。
白色少年像是沒有聽到對方的擔(dān)憂一樣,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踱著步子。
這場瘟疫如今并沒有有效的藥物醫(yī)治,早回晚回,還不是一樣的結(jié)果。
與其讓母妃擔(dān)憂,還不如消失在這無人知曉的荒野之中。
“阿翔,你先離開吧。”
溫潤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沙啞,在這荒山之中,帶著一份釋然。
阿翔立馬跪地。
“是屬下保護(hù)主子不利!只要能換回主子的性命,阿翔萬死不辭!”
“這是做什么?!?p> 白衣少年無奈的扶了他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長嘆一口氣。
“走吧,去看看前面有沒有人家?!?p> 走了一天一夜,肚子早就抗、議了。
縱使是死,堂堂一皇子,也得做個飽死鬼。
霍天心醒來的時候,居然在一個山洞內(nèi),搖搖晃晃的坐起來,渾身都痛。
這是哪?
霍天心借著外面點點的光芒,順著洞口爬出去。
原來她居然掉入了一個洞里。
幸好天色還未黑透,霍天心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朝另一側(cè)看了一眼,一顆石頭旁,開滿了點點的黃色。
金銀花?
霍天心大喜,也不管腿上的傷,連滾帶爬的跑過去,將袖口里的畫卷拿出來,仔細(xì)的對比。
果然是她!
霍天心笑的像一個滿足的孩子一樣,“寶貝們,終于找到你們了,謝天謝地?!?p> 霍天心自言自語,拿出一個小匕首,小心翼翼的將金銀花連花枝帶根一起挖了出來,當(dāng)作無價之寶一樣的包起來。
霍天心回到莊子上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
霍天北中間醒過來一次,見霍天心不在,本想要去尋找,卻又昏睡了過去。
管家和幾位大夫見霍天心一身狼狽的走回來,手里還抱著用手帕包著的莫名花草,笑的像一個小傻子一樣。
霍天心也不管他們怪異的目光。
連忙將金銀花交到隨行大夫的手上,“快,拿去烘干,然后配那些藥材,連夜熬出來?!?p> 十三歲的小女娃,即使一身狼狽,可她筆直的站在那,語氣清靈,誰也沒有置疑她的話。
老大夫走過來,捏起一只金銀花放到鼻子下聞聞,甘中帶苦。
無毒販
這是他瞬間得出的結(jié)論。
“嫡小姐,這是什么?”
老大夫一臉虛心受教。
“金銀花,退熱,消炎”
霍天心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可老大夫卻如獲珍寶。
“金銀花?老夫還一直在琢磨,之前的藥方不能達(dá)到根治,問題是出在了哪里,原來嫡小姐早就心中有數(shù),了不得?。 ?p> 老大夫如今再看霍天心,那簡直就像天女下凡一樣的童女,眼珠子都放著光的。
終于將這金銀花尋來,霍天心也是高興的,顧不上身體,隨著眾人一起去熬藥。
經(jīng)過這一日,莊子上又感染了不少居民。
在天快亮的時候,藥熬成了。
霍天心為霍天北服了藥,自己也喝了一碗。
外加太過疲憊,就在霍天北屋子里的小沓上睡了過去。
渾圓的太陽升起又落下,莊子上炊煙裊裊。
到處彌漫著樸實的煙火氣息。
霍天心的癥狀比較輕,一副藥下去,已經(jīng)藥到病除了,而霍天北,則需要多服用兩日。
“嫡小姐,了不得啊,昨日莊子上的人服用了您熬好的藥后,基本都能下地了,這不,有幾家已經(jīng)開始干活了,這是他們送來的謝禮,咱們莊子今年豐收的效果不理想,不過這也是他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收下。”
霍天心望過去,只見地上擺滿了農(nóng)家的水果與食物。
好笑的搖搖頭,“替我謝過他們,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他們身為霍家的下人,理應(yīng)得到照拂?!?p> 管家欽佩,這嫡小姐果然有大將之風(fēng)。
母親為幕郡主,外祖母是長公主,這出身名門,就是不一樣。
霍天心倒是沒在意他怎么想,如今的狀況很是明朗,心里也開始擔(dān)心起自己母親的情況來了。
猶豫再三。
霍天心準(zhǔn)備修書一封。
上面寫明了她與哥哥的身體已經(jīng)好轉(zhuǎn),再修養(yǎng)幾日,便可以回京了。
“希望母親看見這封信,能夠放心。”
霍天心將信交給管家,并吩咐他要親手交給綠衣,再直接交給母親的手上,這中間,千萬不能經(jīng)過其他人的手。
通過這幾日的觀察,霍天心覺得這位管家是個老實可靠的人,放心讓他去辦。
經(jīng)過調(diào)養(yǎng),霍天北的身子也好了起來。
兄妹二人準(zhǔn)備留在莊子上修養(yǎng)幾日。
回去,務(wù)必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心兒,這次哥哥能大難不死,都是你的功勞?!?p> 霍天北恢復(fù)了往日的俊逸神采,寵溺的摸摸霍天心的小臉。
水嫩嫩的,別提多有手感了。
霍天心硬著頭皮,心里默默吐槽自己哥哥這一惡趣味,又只能裝作乖巧的答:“是哥哥福大命大?!?p> “小丫頭?!?p> 霍天北彈了下她的額頭,轉(zhuǎn)身拉著她進(jìn)屋。
“為了獎勵你,哥哥給你做一只紙鳶。”
他可是知道,自己妹妹最喜歡什么。
霍天北無語,她早就過了那個年齡好嘛。
不過看著此時還有些稚氣的哥哥,心中一酸,佯裝開心的配合著。
這輩子,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親人!
“哥哥,那日我明明吩咐你不要亂走,你怎么不聽話。”
霍天心趴在桌子上,支著下巴看著他。
霍天北正描摹著紙鳶懂得圖案,突然手一頓,回憶說:“哥哥哪有出去啊,你走之后,我便一直再看書,結(jié)果睡了一覺便染上了疫病?!?p> “或許是感染了風(fēng)寒,才過了病氣。”
霍天北手中的筆未停,分析說。
如果沒經(jīng)歷過重生,霍天心恐怕不會多想,可此時她卻心里一恨,哥哥從小就文武雙全,并不是病秧子,怎么可能不出門就染上疫???
想來上輩子這個時候,沈若秋就已經(jīng)想要對付他們母子三人了?
先是毒害母親,又是陷害她落水,還將哥哥染上瘟疫?
可是不對,上輩子的疫病明明晚了幾年?
這其中有什么異數(shù)?
霍天北畫的是一個鳥巢,霍天心的目光落在上面,噗嗤笑了一聲。
“哥哥,你畫的是什么呀?”
霍天北神秘的挑挑眉,“是麻雀窩。”
霍天心嘴角抽抽,可看見畫面上有一只毛茸茸的小鳥時,突然眸色一變。
“是不是沈若秋懷孕了?”
霍天北停下筆,看著她突然冒出的這句話,“怎么說話的,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禮數(shù)歸禮數(shù),但霍天北明顯不喜歡那個女人,裝腔作勢的。
可能男孩子都早慧一點。
霍天北尷尬的笑笑,解釋說:“我只是擔(dān)心母親,我們兄妹不在,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欺負(fù)她?!?p> “她敢?”
霍天北神色一冷,隨即瞇著眼看向自己的小妹,“心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還是?”
原來不是他的錯覺,小妹自從落水以后好像就對那個女人厭惡了些。
霍天心轉(zhuǎn)轉(zhuǎn)眼珠,也沒準(zhǔn)備瞞著霍天北,支著下巴說,“其實,我那天落水前,好像看見了沈若秋經(jīng)過,不過我沒敢說,一是沒有證據(jù),二我是怕母親不悅,哥哥你要替我保密。”
霍天北一聽,臉色當(dāng)時變了。
他自然是相信妹妹的。
“那她看見你落水沒有?”
“我不確定?!?p> 霍天心絞著小手,似乎有些不安。
霍天心擰著眉毛,握住了霍天心的手,“心兒不怕,回去哥哥替你收拾他們!”
“不!哥哥,你是男子漢大丈夫,父親和父子們都說,你以后是要有大作為的,我這么說,只是想提醒哥哥,以后我們都防著她們一些,后院的事情,有母親和你妹妹我自己搞定”
霍天心巧笑倩兮,眉眼彎彎的,幾句話便將霍天北說的啼笑皆非。
心里記下的同時,只能由著她去了。
這幾日,莊子上的工人堅持著捕殺蚊蟲,干凈的草地上果真一個生物都看不見,青草依依,空氣甜香。
兄妹二人向?qū)こ<业慕愕芤话?,放著紙鳶。
霍天北站在前面跑,霍天心負(fù)責(zé)在后面催,這一幕,看的管家與幾位長工羨慕不已。
年輕真好啊。
看著這一對兄妹,一位身姿挺拔,眉清目秀,一位嬌小玲瓏,氣質(zhì)不俗,想來不久后,都會有非凡的成就啊。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句話的確不假。
“哥哥,你跑慢點,我都追不上了?!?p> 霍天心喘著氣,幽怨的撒嬌著。
霍天北似乎好久都沒逗她了,故意繞了兩圈,才停了下來。
霍天心一著急,“哎呀,哎,紙鳶!”
只見長長的繩子突然纏到了樹上,紙鳶也越飛越高。
霍天北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暗道自己幼稚,居然逗起妹妹來了。
“心兒,等著,哥哥給你拿回來?!?p> “別了,太高了?!?p> 霍天心拉住他,她現(xiàn)在心智成熟,總像個小大人一樣,難怪霍天北忍不住逗她。
“沒事,等著?!?p> 不等她阻攔,霍天北已經(jīng)手腳并用的朝樹上爬去。
“哥哥,小心?!?p> 霍天心仰頭緊張的說,此時的她儼然忘了,自己哥哥年紀(jì)輕輕便不凡的身手。
霍天北心中暖暖的,將紙鳶拽回來的時候,正準(zhǔn)備一躍而下。
卻突然頓在了那里。
“哥哥,怎么了?”
霍天心好奇的望過去,什么也沒看見。
霍天北跳下來,將紙鳶交給妹妹,吩咐她回去。
可過霍天心不肯,無奈,霍天北拉著她走過去。
只見樹的對面,河岸上躺著兩個人。
這里正式他們莊子的邊緣。
“應(yīng)該是染上了瘟疫的,看樣子不像莊子里的人?!?p> 霍天心也點點頭,那二人一黑一白,尤其那位白衣男子,即使離這么遠(yuǎn),依舊能看見那質(zhì)地非凡。
“要不,讓管家來處理吧?!?p> 霍天心本能的不想惹麻煩,霍天北也是擰了下眉。
“那個黑衣人的打扮,有些像皇家侍衛(wèi)?!?p> 皇家?
霍天心閃過一抹深思。
待走近,霍天北看清那位少年的樣貌,驚呼道:“九皇子???”
什么?
霍天心眉心一跳,突然想起了前世那一幕,沈若秋之所以殺她就是因為九皇子!
也是在臨終前,她才知道自己與九皇子居然有婚約!
霍天心望過去,只見此時的九皇子大概十五六的年紀(jì),斜眉飛鬢,眼角狹長,唇緊繃著,白玉般的臉紅紅的。
異常的俊美。
應(yīng)該是昏了過去。
“還有呼吸,九皇子應(yīng)該也感染了瘟疫。”
霍天北認(rèn)真道,看了要那個黑衣侍從,也是如此。
他看著霍天心,只見原先還漠不關(guān)心的妹妹,此時有些猶豫,開口道:“還是叫人將他們抬回去吧,草藥還剩一些?!?p> “心兒果然善良?!?p> 霍天北夸贊說。
霍天心扭頭,心里有些不自在,即使她沒想過婚約一事,可遇到了和她有婚約的九皇子怎么能不施救。
九皇子銘凌,是貴妃所生,從小就天賦異稟,又生的好看,所以當(dāng)今皇上格外的寵愛他。
對于九皇子的印象,霍天心只停留在前世,聽說他囂張恣意,游戲人間,縱然皇上有心將皇位傳給他,可他卻無心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