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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蠻寵妃之賴上傲嬌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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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蠻寵妃之賴上傲嬌王爺 冷靈映竹 4421 2020-05-10 00:00:00

  忽然想起她頭天晚上到沈慕秋那兒送山參的模樣,妝容要比平常濃重些許,仿佛在掩飾著什么。

  莫不是,那時候便有了小產(chǎn)的跡象,才刻意用厚重的脂粉掩蓋?

  可若是小產(chǎn),她為何不好好休養(yǎng),還要出府?這兩日,府里為何又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霍天心吃驚的捂嘴,一時間有些摸不清若姨娘的意圖。

  綠衣靜靜地站在一旁,不去打擾她。許久,院子外出現(xiàn)一個身影,她才低聲道:“小姐,綠屏回來了。”

  抬頭,便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綠屏臭著臉,磨磨蹭蹭的朝這邊走來。

  霍天心示意綠衣將布包收好,低聲道:“這東西放在我院里不安全,你把她送到我母親那兒去,說不得會有用上的一天?!?p>  “嗯!”綠衣激動的點(diǎn)頭,知道小姐已把自己當(dāng)成了心腹,背對門口將布包再次揣入懷中,詢問道:“婢子現(xiàn)在就去?”

  “去吧,小心些,莫叫人瞧出了端倪?!?p>  綠屏奇怪的看著綠衣出門,下意識問道:“小姐,綠衣這是要去哪兒?”

  霍天心淡淡的瞧她一眼,沒有吭聲,心里頭卻是多了幾分計(jì)較。

  從來只有主子給下人問話,從不曾聽說哪個下人敢這般問質(zhì)問主子的。綠屏就是欺她太久了,雖然在她手里吃過癟,還是沒長記性,不分輕重。

  或許又并非不分輕重,而是太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誰,才會不把她放在眼里。

  忠仆不伺二主,這個丫頭,決計(jì)是留不得了。

  綠屏最近煩惱得很,自從綠衣被提拔上來后,近身伺候得事情幾乎都輪不到她做了。哪怕厚著臉皮主動接近小姐,不消片刻便被打發(fā)去做別的事情,好好的一個大丫頭,差不多淪落成跑腿。

  唉聲嘆氣的捧著一盒阿膠到若姨娘房里,有氣無力道:“婢子給若姨娘請安。這是夫人贈予姨娘的阿膠,可補(bǔ)血益氣,安神養(yǎng)胎,請姨娘收下。”

  若姨娘正靠著窗邊與霍天羽說話,轉(zhuǎn)頭看到她那無精打采的樣子,不覺好笑,打趣道:“喲,不得了。綠屏,你如今都混到夫人身邊了?”

  綠屏重重的嘆息一聲,將手中的阿膠交給碧柳,“姨娘就別拿婢子開玩笑了,什么混到夫人身邊去,婢子連在小姐身邊都快待不下去了?!?p>  “哦?這是怎么回事?”若姨娘拈了一顆梅子進(jìn)嘴里,剛咬了一口,便酸得皺起了眉頭,“呸”的一聲吐了出來,“碧柳,趕緊把這些梅子給我扔了。酸成這個樣子,是人吃的嗎?”

  綠屏疑惑的看著碧柳趕緊將整盤梅子都端了出去,陪笑道:“都說酸兒辣女,姨娘不喜吃酸,指不定肚子里會是個玉雪可愛的小小姐呢。”

  話音剛落,便懊惱的捂著嘴,在自個兒臉上扇了幾下:“瞧婢子這張臭嘴,姨娘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與婢子一般見識?!?p>  “得了,沒與你計(jì)較?!狈凑@個孩子是不能留的,是男是女根本關(guān)系不大。若姨娘沒好氣的瞟她一眼:“倒是你這心不在焉的,都在想些什么呢?方才說什么不能在小姐身邊待下去了,又是什么意思?”

  提起這個,綠屏就一肚子氣,“都是那個綠衣,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讓小姐對她信任得很。如今但凡是身邊伺候的事兒,全被她搶著做了。她這才剛提了大丫頭呢,就已經(jīng)這樣了。您說再過些時日,小姐身邊可不就是沒我待的地方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偷眼瞧霍天羽,生怕被責(zé)罵。

  雖說她是若姨娘安排在心小姐身邊的人吧,可是不論事情辦得是好是壞,只要盡心盡力,若姨娘甚少發(fā)怒責(zé)罵,有時甚至還會不咸不淡的安慰幾句,以資鼓勵。

  霍天羽就不同了,使喚她比使喚自己丫頭還厲害,稍不順心,打罵動手也是有的。所以比起若姨娘,她反倒更怕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果然,她這般剛說完,霍天羽就冷哼道:“你好歹也在霍天心身邊待了幾年了,居然這般輕易就被那小丫頭給擠下去?到底是她太厲害,還是你自己不夠上心?”

  “大小姐,這可真真是冤枉婢子了。”綠屏跪倒喊冤:“婢子對姨娘和大小姐之心日月可昭,絕對不敢有半點(diǎn)隱瞞敷衍,請姨娘和大小姐明鑒?。 ?p>  “行了行了,說你一句你回十句。若是有這樣伶俐的口齒,不如到小姐夫人面前多哄上幾句,也好叫她們對你的信任多一些。”

  若姨娘翻了個白眼,又轉(zhuǎn)向霍天羽:“大小姐,你也是的,綠屏為我們做事多少年了,你可還記得?若她不肯用心,如今也不會被天心那丫頭放防著。我看啊,那丫頭如今精明得很,說不定多少猜到綠屏的身份了?!?p>  綠屏的臉一下子白了,“可不是嗎,如今小姐有吩咐,婢子但凡質(zhì)疑一句,她便直接扣了不敬主子的帽子下來,婢子著實(shí)恐慌?!?p>  她雙腿一軟,跪倒在若姨娘腳邊,哀求道:“姨娘,婢子在小姐身邊,已經(jīng)起不了多大的用處了,求姨娘讓婢子回來伺候吧?!?p>  小姐現(xiàn)在厲害得很,夫人也一改過去溫軟的常態(tài),拿捏出當(dāng)家主母的風(fēng)范。與她們母女倆在一起,她時常感到無端的膽寒,恨不得逃之夭夭。

  如今的霍府,不知不覺已是變了天兒了,若姨娘和大小姐沒看出來,天天伺候在小姐身邊的她卻隱隱有了感覺。

  若姨娘眼色一冷,眸中的笑意涼下去幾分,“綠屏,小姐身邊就你和綠衣倆人,我一個姨娘,如何能貿(mào)然將你要過來?我曉得你委屈,但這只是一時的。用不了多久,一切便會不一樣了,你且安心待上一段時間罷?!?p>  再過幾日便是霍老夫人的六十大壽,屆時,賓客盈門,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便是老爺和夫人再疼愛霍天心,也幫不了她。

  思及此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綠屏恰好抬頭看見,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

  霍天心正在母親房中細(xì)細(xì)的挑著珠子,桌面上,一幅完成了大半的畫兒鋪得平整,以細(xì)白玉珠構(gòu)造的觀音活靈活現(xiàn),眼眸微合,溫柔慈悲。

  “母親,你看這個碧玉珠子顏色如何?”她拿起幾顆比芝麻略大的碧玉細(xì)珠,放在觀音手掌的位置筆畫:“用以做凈瓶的柳枝,可夠鮮艷?”

  停了參湯,又經(jīng)過幾日對癥的調(diào)養(yǎng),沈慕秋不需人攙扶便能下床了。緩步走至女兒身邊,細(xì)細(xì)打量畫上的菩薩,抓起幾顆顏色略淺的玉珠放到畫上,溫柔笑道:“不錯,若是再加上這個顏色,深淺搭配,便能更靈動些。”

  霍天心試著擺放了一下,樂道:“果真如此。母親,您的眼光真真是極好的?!?p>  “這丫頭,小嘴兒像抹了蜜似的,也不知道去哪兒學(xué)的?!鄙蚰角锶绱苏f著,心中卻是歡喜,在圓凳上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針線開始串珠。

  素馨素蘿見狀不由得焦急,“郡主,您的身子還很虛弱,切不可如此勞累呀。”

  “無妨?!鄙蚰角飻[擺手,“經(jīng)過這幾日的調(diào)養(yǎng),我已感覺舒適了許多,也甚少腹痛了?,F(xiàn)距老太太的壽辰只剩下五日,若不趕緊著些,只怕這幅觀音像趕不及完成。”

  老太太信佛,為了討老太太歡心,若姨娘母女可謂是挖空心思,搜羅了不少各式各樣的菩薩送給老夫人。

  過去,自己有心無力,心兒又嬌憨懵懂,不懂得討好人。難得她現(xiàn)在有了這般巧思,恰好自己又幫得上一些,當(dāng)然不能眼睜睜的坐在一旁。

  幾個人一起動手,很快,凈瓶邊的空白處便多了支青翠欲滴的柳枝。上頭用米粒珍珠點(diǎn)綴出露珠的模樣,一支柳條兒便如隨風(fēng)飄逸,靈動非常。

  素馨和素蘿將畫兒提起展開,觀音慈悲的氣息自畫上徐徐散開,莊重肅穆。

  綠衣驚訝的睜圓了眼睛,拍手道:“小姐真真是好巧的心思,如此殊勝的****圖,老夫人一定會很喜歡的。”

  霍天心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笑而不語。

  過去,若姨娘母女送的禮物總能對上老太太的喜好,獲得她的歡心,這才讓她們母女倆在府中的地位水漲船高,以至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她們在老太太面前的得寵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剝落下來。

  “夫人,小姐,綠屏回來了?!本G衣眼尖,率先看到院門外出現(xiàn)的身影,出言提醒。

  素馨和素蘿眼疾手快的將觀音圖和未用完的玉珠收了起來,桌面上只剩下一副尚未完工的觀音畫像。

  綠屏還懵懂不知,入門請安后,目光看到桌面那張畫像,討好的笑道:“小姐的畫功愈發(fā)好了,瞧這觀音娘娘,畫得跟真的似的。老夫人見了,一定喜歡得緊。”

  霍天心暗自好笑,知道她定以為這幅畫便是老太太的壽禮,也不解釋,將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淡然道:“畫了半天,手腕都算了。綠屏,把東西收一收,明兒再繼續(xù)畫?!?p>  “哎。”綠屏不疑有他,乖乖的將畫紙筆墨收起。

  行動之間,身上散發(fā)出淺淡的香氣。霍天心吸了吸鼻子,隨口問道:“綠屏,方才你去了哪兒?”

  綠屏手中不停,下意識的回答:“就是按夫人吩咐,送了阿膠到若姨娘處,又與姨娘嘮嗑了一會兒,沒去別的地方?!?p>  霍天心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對先前的猜測確認(rèn)了幾分。

  綠屏身上的香味極淺極淡,若不細(xì)聞,很難聞得出來,顯然是自別處沾染到的。

  她只去過若姨娘處,就證明若姨娘的房內(nèi)燃著這個味道的熏香。

  艾草,菟絲子,桑寄生,山茱萸,均是保胎所用的藥材。如此說來,若姨娘小產(chǎn)已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榱恕?p>  只是,她那般看中腹中的胎兒,為何至今都不請大夫上門看看,反而擅自燒艾保胎?

  再則,幾味藥物,雖有保胎功效,終歸是要服食,效果才會更好些。這樣熏燒,雖也有效,卻只能起一時之中,并不能有太大作用啊。

  趁著綠屏將畫卷筆墨拿進(jìn)屋里之時,霍天心悄悄問道:“母親,若姨娘可識得醫(yī)理?”

  沈慕秋略微沉吟,搖頭道:“深閨中的女子,哪里會懂得什么醫(yī)理。便是識字,都還是你外祖母怕落人口舌,逼著她學(xué)了一些。她唯一能拿得出臺面的,大概也就是唱唱曲兒罷了?!?p>  霍天心曾去過沈若秋房中,就如母親所說,她房內(nèi)一本書都沒有,平日消遣,也就是聽聽曲兒,繡點(diǎn)子女紅,與人說說話。

  這樣一個連書都不看的人,是如何得知這些保胎的藥方的?她這要保不保的藏著掖著,又到底是為了什么?

  心中的疑慮愈發(fā)濃重,可到底前世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任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若姨娘打的是什么算盤。

  霍老夫人壽宴那一日,府里是早早就忙活了起來。天還沒亮,外院便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各種各樣的洗刷砍剁之聲此起彼伏,在內(nèi)院都聽得一清二楚。

  霍天心睜著迷蒙的眼睛坐在妝臺前,讓綠衣梳洗打扮。

  豆蔻年華的少女,在發(fā)型上還不能有太多的選擇,便梳了個這個年歲孩童常見的雙平髻,兩旁留了博鬢,發(fā)束以粉色絹花點(diǎn)綴,又各繞了兩圈細(xì)細(xì)的珍珠鏈子,俏皮而不浮夸,很是符合她如今的身份。

  上身是與頭花相應(yīng)的淺粉色比甲,以珍珠色的細(xì)線繡出暗花,襯以丁香色的襦裙,既喜氣又嬌俏。

  她的首飾不多,每一樣都是細(xì)細(xì)挑選過的。胸前是赤金打造的長命鎖,正中鑲嵌著晶瑩剔透的紅寶石,色如鴿血,又以細(xì)碎的各色寶石圍繞在側(cè),熠熠生輝。

  手腕上只戴了一雙瑩潤的羊脂玉鐲,細(xì)致溫潤,典雅端莊。

  末了,又以螺子黛略掃眉毛,腮上以胭脂輕拍,添了幾分氣色,再在唇上稍施口脂,一枚精雕玉琢的玉人兒便盈盈落地。

  綠衣越看越歡喜,稱贊道:“小姐的眉目像極了夫人,如今尚未完全長開,便有了美人的模樣。再過幾年,定然如夫人那般,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p>  霍天心淡淡的笑,旋即起身,并無太多的高興:“女人再美,終歸是依附著男人生存的。以色事人,待色衰愛弛之后,豈非徒留悲傷?”

  綠衣聽得半懂不懂的,奇怪道:“小姐,您的意思,是不希望自己太美貌嗎?”

  多少女子日日涂脂抹粉,花大把銀子在保養(yǎng)之上,就是為了讓美麗能在臉上多留些時日。怎么到小姐這兒,卻變成了深沉的嘆息呢?

  霍天心微微一笑,回頭看向鏡子的自己,似是在與綠衣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世人皆看臉,有美貌固然是好的。但若太在乎皮相,而罔顧了內(nèi)在,便是本末倒置了?!?p>  蛇蝎美人再漂亮,也是狠毒在前,容貌在后。就如若姨娘那般,縱然比不上母親那般絕世風(fēng)華,放在尋常女子中也是極為出挑的。

  之所以一直不得父親的尊重愛護(hù),無非就是因?yàn)樗^于不擇手段,總妄想做超越自己身份的事情,自是叫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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