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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是男裝大佬

第十五章 寡人有病

王后是男裝大佬 Sindra 4190 2020-05-10 11:00:00

  一個人也掀開被子靠了過來,感到背后的動靜,燕昭綰登時驚得睡意全無。

  明政又靠上來了,果然不應該和他睡在一起,在同一個屋子都不該。

  “明政,放手吧?!毖嗾丫U輕聲說。

  “不放?!?p>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感受著他熾熱的氣息,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最隱秘的情愫被觸動,明政的心也在身后跳動,擾動了另一顆心。

  “華妹……”燕昭綰正想說浴池說的那番話,被明政打斷。

  “她是完璧之身,我沒碰過她?!?p>  燕昭綰心中一驚,被明政扳過了身子,印下一個長長的吻,燕昭綰心跳加速,不知道如何推開他,房中僅有殿外的燭火從窗外漏進,明政的臉在黑暗中朦朧不清,看不清輪廓,他的話語卻很柔和。

  “我唯一對不起她的事,是最后沒有救她,讓她就這么死去。那天我受了傷,胸口被劃了一刀,沒法救她。明成嶠說得對,我就是個懦夫?!?p>  “那你為何會這么在意?”她問。

  “家人間的那種感情,只是和你一樣罷了?!?p>  燕昭綰有些慌張,現(xiàn)在這什么情況?明政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好關(guān)系回到原點嗎?

  明政仿佛看穿了燕昭綰的想法,接著說道:“從第一次開始,便已經(jīng)回不去了。救我的人是你,送飯的人也是你,為何要一直躲著我呢?”

  十指交纏在一起,是要將一切做到底的決心。

  “我們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你是秦王,我為燕國王儲,本來就是南轅北轍,不要越陷越深了?!?p>  “你要結(jié)果?”明政的動作遲疑了一下,“那真的就嫁給我吧?!?p>  “明政你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燕昭綰甩開了他的手,不想理他,說不定是他又想出了新奇主意來折磨報復弟弟而已。

  “不行?正好過段日子我要立后了……”

  “我在外面的身份是太子,是男子,這怎么當你的王后,越說越離譜了!你不是還要對付蕭瑋嗎?”

  明政一挑眉,“管那么多做什么?我說有便有。到時候封了你,你便接著,別做什么憋屈的太子了,就做我的王后,每天待在我身邊便是了?!?p>  兩人沒由來的吵了起來,燕昭綰更是火冒三丈,“我是回燕國的,你再胡鬧我今天就走?!?p>  說著,燕昭綰從床上起身,披起衣服就要走出門,被明政一把抓住手腕不讓他離去。

  “別走,燕國只是個貧苦小國,你嫁給我,想要什么都有,我養(yǎng)你……”

  “你什么都不懂?!?p>  燕昭綰回過頭,兇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后甩開了他的手。

  她穿過殿中幽暗的回廊,深疊著的山水屏風,走到殿外,已經(jīng)是下了暴雨,如同她那日來到明政宮中一樣。

  不管雨勢如何大,燕昭綰沖進了雨中,任由明政在后面呼喊。他也走入了雨中,發(fā)絲被暴雨打亂,披散在肩上,本來就冷清的面龐更加冷峻逼人。

  “昭綰,回來!”

  “你發(fā)什么?。 ?p>  “我就是有病,愛你的病,無藥可醫(yī)。”

  兩人在雨中對峙著,燕昭綰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的起點。

  明政是個偏執(zhí)的人,不能硬來。燕昭綰想著對策,突然看到雨中竟然圍了一群宮人,有來給大王打傘伺候的,更多是悄悄看笑話的。

  “王上,雨大風驟,先回宮吧?!笨偣苴w信打著傘,又對燕昭綰說:“太子殿下也趕緊回去……”

  “不,我要出宮。”

  “宮門下鑰了,沒有王命不得出。”趙信正說著,明政轉(zhuǎn)身回到了宮里,就是死活不下命令。

  “還有兩個時辰,你不發(fā)命令,我便在宮門等著?!毖嗾丫U對著他回宮的背影喊道。

  她隨著宦官走到宮門,在屋檐下避雨,守門的侍衛(wèi)見燕昭綰衣服都濕了,勸她去把衣服烤干,不然會生病。燕昭綰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剛剛太著急,居然穿的是明政的衣服。

  熬到了宮門大開,燕昭綰吩咐仆人小鯉將衣服洗了,過幾日將衣服還給明政。

  燕昭綰的心很亂,明政到底又想做什么?她琢磨不透那個男人,他心里有事,卻不愿意告訴她。明政不是個瞎胡鬧的人,更何況與相國一戰(zhàn),已經(jīng)到了一觸即發(fā)的地步。燕昭綰壓根不相信,明政會分心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又一日的晚間時分,燕昭綰到未央宮找明政,卻被趙信攔住了。

  “明政不見客嗎?”

  “大王不是不見,只是在忙?!?p>  “國事?沒關(guān)系,我就把衣服給他……”

  “田美人來了,不太好打攪?!壁w信低著頭說。

  燕昭綰立馬會意,既然總管說不好打擾,她也不是非要見明政不可,便將洗好的衣服交給趙信,讓他交給明政。

  趙信面露難色,“這……大王不會穿第二遍了,太子還是拿回去吧。”

  “他什么意思?我穿了就臟他的衣服了?”

  燕昭綰氣不打一處來,要去找明政,又被趙信攔下來。

  “和太子殿下無關(guān),只是這種常服,大王只穿一次?!?p>  “丟了也可惜,還給他洗了?!毖嗾丫U只是嘆息,明政從小吃苦,做了秦王,在吃穿方面從不委屈自己。

  “我還是去見見他吧,那日走得太倉促,得和主人道歉?!?p>  “奴才去通傳一聲?!?p>  不一會兒,趙信便回來了,“大王說讓太子殿下進去?!?p>  在敲開門之前,燕昭綰注意到田美人一直沒有出來,無論看到什么淫亂場面,她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屏風后傳來女子的嬉笑聲,不知為何,明明她不在乎明政和誰一起,他寵幸后宮女子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燕昭綰心里突然顫抖了一下。

  走了進去,場面卻不像燕昭綰想的那樣。明政坐在榻子上看著公文,田美人在一旁笑嘻嘻地講笑話,衣服也穿得好好的。

  “喲,王上的心上人來了。”田美人抓起瓜子,邊磕著邊往燕昭綰手中塞了一把。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上打量,燕昭綰被她看得不舒服,把明政的衣服放在了幾案上,又把田美人塞給她的瓜子也放在一旁。

  嗑瓜子甚不文雅。母后說過,做為貴族,正冠納履,得時刻符合禮儀。

  正要走時,卻被田美人攔住,瓜子殼順著她的衣袖掉了一地。

  “太子殿下,既然來了,就留下玩玩,人越多越好玩呢。要不我們來丟骰子?”

  燕昭綰看著這個田美人發(fā)鬢斜插著嫣紅珠花,臉上露著輕浮的笑,舉止言談沒有一點禮數(shù),衣袖也被她扯住,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政怎么會有這樣的妃嬪,不像個大家閨秀,反而像勾欄瓦舍里的花魁娘子。

  田媚兒看出了燕昭綰臉上的不悅,松開了燕昭綰的衣袖,勾著媚眼笑道:“太子殿下生得也好,誰知就是個一本正經(jīng)的呆子,難怪大王都生氣了?!?p>  “什么?”

  “那晚的事兒,宮里都傳開了,還沒人敢這么甩大王的臉子呢。殿下以后入宮,妾身該叫殿下一聲姐姐,還是哥哥呢?”田媚兒說著,笑得直不起腰。

  燕昭綰聽著尷尬,想退出去,誰知田媚兒一直不松手,強行留著她?!暗钕?,說了要喝酒玩骰子的,來吧?!?p>  “我從不出入風月場所,不會玩骰子,田美人請自重,你是秦王的美人,不是陪客的女子?!毖嗾丫U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個妓女,明政竟把這樣一個女人留在身邊享樂,僅僅是看她會玩的花樣多嗎?

  明政注意到他們兩人糾纏著,居然也看過來了?!澳明蛔雍途七^來。輸?shù)娜肆P酒?!?p>  “你不看書了?”燕昭綰著急地說。

  “看完了?!?p>  燕昭綰拒絕不了他們兩個人,只能一起玩起了這些市井的游戲。甚至連明政這種自視甚高之人,都不排斥這種粗俗游戲。

  田媚兒取來一個小方桌放在榻子中央,又取來酒和骰子,三人各坐方桌一側(cè)。在燕昭綰目瞪口呆之中,田媚兒左手熟練地扯開袖子,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內(nèi)有一方紅色裹胸。

  酥胸半露之時,田媚兒搖起了骰子,“啪”得一聲放在桌子上。

  “三,三,二,八點。運氣真不好,不會是我最小吧?!碧锩膬罕г怪f。

  明政神色平靜,燕昭綰卻坐立難安了,這個女人,為何明政如此縱容她,不會真的變成一個昏君了吧。燕昭綰只想快點將她趕走,像他們那樣的貴族,從來不會這么粗魯?shù)赝骥蛔?,都是把酒吟詩,琴瑟歌之?p>  “愿賭服輸,下骰蠱中有三顆骰子,三人均搖過就為一輪,點數(shù)最小者罰酒?!碧锩膬赫f著,將骰蠱首先交給明政,他搖了幾下,在骰子吵鬧聲中搖出了五、五、四點,共十四點。

  “王上真厲害,到太子了?!?p>  田媚兒將骰蠱移到燕昭綰這一邊,燕昭綰正欲拿起,手上被她悄悄掐了一把,心里更加氣憤了,隨意搖了幾下就開了,田媚兒看著點數(shù)笑得更大聲了,連面無表情的明政都微微笑了起來。

  “一,二,三,共六點最小,太子殿下快喝。”她飛快地倒了一杯酒,往燕昭綰嘴里灌來。這酒太烈,燕昭綰的喉嚨被辣到不行,嗆著問這是什么酒。

  “這是秦國特產(chǎn)的麥黍酒,是咸陽最烈的酒,三杯就能讓人醉倒。”

  “不行,我酒量不行……”燕昭綰頭有些發(fā)昏,急得不想玩骰子,被田美人拽住走不了。

  “再來?!?p>  明政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燕昭綰,徑直拿過骰蠱搖了起來,田美人接著搖。轉(zhuǎn)眼三輪過去,田美人喝了一杯,燕昭綰又喝了兩杯。

  她酒量不好,眼前已經(jīng)是直冒金星,看不清點數(shù),三個骰子,在他眼中分為了模糊的六七個。

  田美人拿著酒樽,一直嚷嚷著她最小,不停地灌著他酒。燕昭綰醉得不行了,已經(jīng)不知喝了幾杯。身上軟軟沒有力氣,看人更是眼前發(fā)黑,架不住眼皮。

  天旋地轉(zhuǎn)時,燕昭綰感到女人的聲音消失了,周遭都安靜了,一只手似乎在自己臉龐上輕輕撫摸著,這是最后的記憶。

  明政看著喝醉的燕昭綰,默默將她抱到了床上,她早就已經(jīng)沒知覺了,一直在喃喃自語。田媚兒不由分說地灌了燕昭綰八九杯強行留著他,這酒本來就烈,明政怕她醉得不輕出事,讓宮人去煮了醒酒湯,又召來了御醫(yī)。

  穿錯的衣服放在一邊,明政聞到一股淡雅的幽蘭香味。

  或許是浣衣的香料,亦或者是特殊的熏香。明政回想起第一次碰到燕昭綰時,被人按在地上毆打,意識不清時有人拉了自己一把,那人身上就是這股香味,無比清雅地安撫著他的心。

  “阿政……又餓了嗎……姐姐這有好吃的……陪著姐姐好不好……”燕昭綰胡言亂語著,她的話令明政陷入苦惱中。

  昭綰,終于尋到了你,使了那么多手段,你再也逃不掉了。

  現(xiàn)在是大敵當前的時刻,那日說娶她,其實是他故意做出的戲。現(xiàn)在秦王在所有人眼中就是個荒唐誤國的昏君瘋子,相國的警惕也放低了。

  可是明政并不開心,早就準備好的臺詞,卻加了許多自己的話,越說越真,仿佛自己真的要這么做一樣。

  目的已經(jīng)達到,是時候坦白了。

  侍衛(wèi)衛(wèi)儀和御醫(yī)夏無舟走了進來,夏無舟診斷了一番,燕昭綰真的只是醉了,并無大礙。

  明政突然拿出來一封信,交到衛(wèi)儀手上。

  “秘密傳長安君歸國,必須趕在寡人加冠之前?!?p>  “可是長安君真的會回來嗎?”

  “他看了信的內(nèi)容,一定會回來的。要是他怕死不肯滾回來,不用勉強他。”

  “王上……”

  “哥哥總是要先低頭的,就算寡人再討厭明成嶠,他也是弟弟,唯一的弟弟?!?p>  明政淡淡地說著,目光轉(zhuǎn)向躺在床上的燕昭綰,看著她飲酒后微紅的臉頰。

  夏無舟將燕昭綰的手腕放回被子中,轉(zhuǎn)身對秦王說:“是太子殿下勸王上的嗎?”今日夏無舟有些意外,他和長安君的事,衛(wèi)儀告訴他,秦王已經(jīng)知道了,卻并不打算追究。甚至在這么短短幾日,秦王改變了這么多。

  “昭綰說的沒錯,寡人是時候應該做出決定了?!?p>  衛(wèi)儀兩人領(lǐng)了命令就退下了,留明政單獨與她呆在一起。

  明政也躺到了床上,牽過了她的手,貼在自己心頭,眼睛一直盯著他的側(cè)臉,烏黑的長發(fā)散在枕上,

  “阿政回來了?!?p>  他的心告訴了他一切,從一開始就銘刻在命運中,獨一的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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