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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肖

試驗

斷肖 無心生 6327 2020-04-29 22:33:27

 ?。ㄒ唬?p>  ?白玉公子說“走!”韓笑林就跟著他走,連問一句都沒有,仿佛對他很是放心。

  ?簾外還有路,路也很巧妙,幾個轉(zhuǎn)折之下,再無亮光映入,一片漆黑。

  黑暗的道路中,靜得只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與腳步聲。

  一個再鎮(zhèn)靜的人走在這樣的路上,心底多少也有些憂俱之色,黑暗中雖然看不見,但呼吸聲,腳步聲的變化卻是聽得出來的。

  白玉公子仔細(xì)地聽著,竟沒發(fā)覺韓笑林呼吸聲與腳步聲的變化。

  韓笑林呼吸與腳步聲變動的節(jié)律,聽起來就像是走在陽光大道上。但現(xiàn)在并不是走在陽光大道上。

  ?白玉公子忍不住問道:“你難道不怕這是陷阱?”

  ?韓笑林笑笑道:“白玉公子若要殺我,也不必使這些陰謀詭計,況且,若無此置身事外之決心,又怎敢過來?”

  ?白玉公子不再說話。

  ?路已盡,遙望已可見到那點微光。

  ?面前是一座高臺,臺上一片空然,臺外則是高墻。

  ?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就坐在臺下,中間桌子上還放著瓜子、花生一些點心。

  ?這回是韓笑林在問:“難道我們要看戲?”?

  ?白玉公子道:“是要看戲!”話音未了,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只見一人抱著七弦琴走上高臺。那人一身白衣,雙目無光。

  ?

  ?韓笑林道:“他是白無眸?”

  ?

  ?白玉公子點了點頭,一陣如泣如訴的琴聲卻已響起,琴聲低郁沉悶,直擊心門。

  ?韓笑林雖不知道那是什么曲目,卻也被這琴聲惹得惆悵起來。

  就在這時,高臺的另一角忽然傳來一陣高昂的歌聲,只見一人披頭散發(fā)走上高臺,吟唱不絕,唱的是“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這是先秦時期,荊軻刺秦前從易水出發(fā)時所唱之歌曲。

  曲聲高昂,豪氣沖天卻又難掩其中低郁之感。

  ?此刻那人歌聲雖是高昂卻甚是難聽,韓笑林本來已被惹起的惆悵之情此刻又都全數(shù)消散。

  ?琴聲本來還稍稍能夠入耳,但這歌聲一起,整座高臺之上無異于一場鬧劇。

  ?奇怪的是白無眸并不因為這人的插入而感到反感,反而是我彈我的,你唱你的。

  ?“好!”白玉公子竟然鼓掌叫好。

  ?韓笑林苦笑一聲,道:“我真看不出這里面有什么好!”

  ?白玉公子目光一閃,道:“你知不知道唱歌的那人,從小就是個聾子?”

  ?

  ?韓笑林道:“他莫不是就是白無聽?”

  ?

  ?白玉公子點頭道:“他先天缺陷,今日能夠唱到如此地步,怎能不讓人鼓掌叫好?”

  ?韓笑林道:“但他們作此悲鳴之聲,為的卻是誰?”

  ?白玉公子道:“白無喉!”話聲未了,目光之中已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之感,他道:“武林所傳的白氏三劍,聞名少見。說的是他們?nèi)藙Ψㄒ涣?,劍下向來少有活口,所以說“少見”,只不過再有名的劍客也總有劍斷身死之時!”

  ?韓笑林自然理解這個意思,他還在等白玉公子繼續(xù)說下去。

  ?白玉公子道:“只是武林中人大多知道他們劍法一流,卻不知道這三人感情更是十分深厚。他們天生各有缺陷,又憑著各自的毅力練到一流劍客之境界,聚到一處,想來也是一種緣分。”

  ??

  ?韓笑林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這三人甘愿魏白玉公子效命,白玉公子實在是有御人之道。

  ?身體殘疾之人內(nèi)心世界本來就更敏感,白玉公子于如此細(xì)節(jié)處都懂得為這兩人著想,不時拍掌鼓勵。

  ?難過別人會為他拼命。

  ?想到這里,高臺之上似乎不在是那種不堪入耳的歌聲。

  ?韓笑林忍不住鼓掌叫了聲“好!”

  ?語聲未頓,突然“格”地一聲,地上開了一個空洞,白玉公子的人連同那張椅子就向洞內(nèi)掉去,緊跟著四下“嗤嗤”數(shù)聲響動,高臺之旁本來就不多的燈籠全都熄滅。

  ?暗夜里靜悄悄全無聲響,連同那歌聲琴聲一并不見。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韓笑林忽然有些懷念剛才白無聽大唱大叫,曲不成調(diào)的時候,至少那時并不是如此安靜。

  ?但這個念頭不過一閃,也就淡淡一笑,道:“這是要跟我捉迷藏嗎?”

  ?話音未落,忽然數(shù)道風(fēng)聲響起,高墻之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了十?dāng)?shù)個手持羽箭的黑衣人,手上勁弩連珠般射來,每一箭都夾著勁風(fēng)。

  ?韓笑林心中一緊,暗道:“糟糕!”隨即又朗然,只因身周還擺放著數(shù)十張看戲時的桌椅。

  韓笑林雙手起拍處,桌椅立碎,揮手輕揚,碎木塊紛紛揚揚,漫天箭芒盡數(shù)打在碎木塊上。

  ?

  ?這是何等的內(nèi)勁,何等的功力!

  ?四下的羽箭漸漸積攢起來,韓笑林額頭冷汗早現(xiàn),雖然一時沒有性命之虞,但是時間一久內(nèi)力耗損過大,若不早謀脫身,勢必葬身此地。

  ?就在這時,羽箭已停,可能是箭已用盡。

  ?韓笑林還未松上一口氣,暗夜中忽然有兩股氣息襲來。

  ?殺氣!

  ?兩股似同非同的銳利殺氣席卷而至,分從左肋、后背打來。

  ?韓笑林知道這兩劍必定是白無聽與白無眸的杰作。這兩劍一來便是生死立判的境地。

  一遇險境,他反而靜下心來,身子站定,有如淵渟岳峙。

  ?就這剎那間,那兩劍來得好快,劍光一閃間,一劍籠罩住了上身數(shù)十道大穴、**;一劍則游移在足踝、膝蓋、大腿內(nèi)側(cè)之間。

  真是要命的劍法!

  劍尖顫動之下,兩劍之間忽然引起一陣極小的氣流,韓笑林兩指倏忽間點出,借著這一陣及小的氣流沖天而起,如飛龍驚空。

  ?這一下生與死之間的變化幾乎在瞬息間開始,亦在瞬息間結(jié)束。

  ?兩柄長劍發(fā)出的凌厲殺氣在接近之際互相激引出的氣流幾乎弱小到難以察覺,但韓笑林到底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夠借著這微弱的變化騰空掠起,劍光堪堪避過。

  ?

  ?等到韓笑林落地之際,亮光陡然升起,一片笑聲中,白玉公子走了出來,跟著身后多了十幾個傭人裝扮的人,各自手腳麻利,一會兒的時間便把滿目狼藉收拾得井井有條。

  ?白玉公子笑了笑,道:“公子的武功果真不錯!”原來剛才兩次痛下殺手只是為了試韓笑林的武功。

  ?只不過這兩下實在太是驚險,稍有不甚便會搭上性命。韓笑林卻好像毫不在意,反而笑笑道:“白氏三劍客果然不同凡響,如果剛才是三把劍的話,我就避不開了!”

  ?白無眸、白無聽還垂立一旁。

  白無眸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

  韓笑林說得不假,若是白無喉也在,三大劍客所施展出來的這一招“夜隱三絕劍”天下間只怕無人能敵。

  ?可惜三劍缺一,故人不再,再也無法驗證是否真的無人能敵!

  ?白玉公子揮了揮手,眾人全都退下,白無眸走過韓笑林旁邊之際,冷不防地說了一句:“武功真好?!闭Z氣平平無奇,其中卻透著一股淡淡的無奈之感。

  ?韓笑林自然不知道,點頭微笑道:“多謝!”適才差點死在這兩人劍下,現(xiàn)在竟然半點也無埋怨之色。

  ?白無眸忍不住道:“難道你不恨我們?”

  ?韓笑林笑道:“我現(xiàn)在不還活著嗎,為什么要怪你們?”

  ?白無眸笑了笑,道:“若不是我瞎了,還真想看看你這人長得什么樣!”徑直走了,不再言語。

  ??韓笑林喃喃道:“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p>  ?

  ?(二)

  ?

  ?

  ?精美的紫檀木椅,古色古香的桌上擺滿了各類精巧的點心,墻上掛著幾副名家的書畫,屋角放著一張琴。

  ?室內(nèi)修飾顯得十分雅致,金獸香爐中繚裊開來一股淡淡的龍涎香,令人醒神。

  ?白玉公子微笑道:“這是我的雅間,平日里只有我一個人來,你是第一個到這里的人,也是最后到這里的一個人?!?p>  ?韓笑林不禁問道:“公子如何確定我就是最后一個到這里的人?”

  ?

  ?白玉公子道:“江湖上像你這樣武功的人并不多,像你這樣豪爽灑脫的人也不多。像你這樣既武功高強又豪爽灑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如果江湖上還有很多你這樣的人,那我也早就混不下去了?!?p>  ?韓笑林笑道:“公子過獎了!”

  ?白玉公子笑容微斂,道:“我說的是實話。帶你這里來是有代價的,既然這代價你已經(jīng)付過了,你就是我的朋友!”

  ?代價自然不小,兩次絕殺都沒要了韓笑林的命,所以韓笑林就成了白玉公子的朋友,強者總是和強者在一起的,強者與強者之間本來就是以實力說話的。

  ?韓笑林道:“所以公子相信我了?”

  ?白玉公子狡黠一笑,道:“如果我說信,你信不信?”

  ?韓笑林點點頭,好像很認(rèn)真道:“我信!”

  ?兩人大笑,似乎都對彼此很是相信。

  ?其實信與不信卻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夠達(dá)到彼此的目的,就是他們要的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玉公子忽然道:“你覺得我的武功怎么樣?”

  ?韓笑林想都不想地道:“不好說,但我知道一點!”

  ?

  ?“哪一點?”

  ?“跟你作對的至今都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

  ?白玉公子道:“你說錯了一點!”

  ?“哪一點?”

  ?“以后的也沒好下場!”語聲決然。

  ??這話說完又嘆了口氣,道:“只不過有一人例外罷了!”

  ?“誰?”

  ?“肖闊!”

  ?韓笑林動容道:“肖闊?”?

  ?一個肥胖的富商人武功能夠高到何種地步?竟然還能讓白玉公子難以對付,韓笑林實在難以置信。

  ?白玉公子似也看出他的心思,冷冷道:“你莫要以貌取人,若論單打獨斗,咱們兩個人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韓笑林在心底暗道:“一個人打不過,兩個人總可以吧!”卻沒說出口。

  ?白玉公子又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這次卻只是淡淡一笑,反而問道:“你知不知道當(dāng)年那一夜過后,剩下我們?nèi)耍液土硪粋€人本來打算搶走肖闊所得的錢財,哪知道我們兩個人聯(lián)手竟然只能勉強和他打成平手?!?p>  ?韓笑林動容道:“這是真的?那為什么三年前段肖在肖府大鬧一場之時,他卻不出手,反而讓三大高手幫忙?”

  ?白玉公子嘆了口氣,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商場如戰(zhàn)場,一個有錢的商人就像一個精于行軍打仗的將軍,他們的思維有時候確實比我們這種武林中人更加復(fù)雜,所以我需要你去試一試!”

  ?韓笑林道:“那要怎么試?”

  ?白玉公子微笑道:“這我另有安排,你現(xiàn)在只需要做一件事!”

  ?韓笑林道:“何事?”

  ?“三天后再來見我,這三天內(nèi)府里任你走動,山珍海味,佳釀美女,任君所?。 卑子窆与p掌輕輕一拍,門外忽然就走進(jìn)來兩個羞怯怯的少女,她們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韓笑林,目中已有媚意。

  ?白玉公子道:“這三天她們都是你的,你想干嘛就干嘛。”他的意思很明確。

  ?韓笑林哈哈大笑道:“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兩手一攬,便將兩個少女摟了過來,兩個少女臉蛋羞得緋紅,半推半就地入了韓笑林的懷中。

  ?韓笑林已走了。

  ?白玉公子望著韓笑林去時的方向,微笑道:“美女佳釀,山珍海味,這樣的生活世間哪個男子不會沉淪下去?”

  ?山珍海味,佳釀美酒,世間之男子確實沒有幾個拒絕得了!

  ?三天聲色犬馬的生活,即使再有血性的男人也難免有所改變。

  ?韓笑林的眼神已變得有些慵懶,嘴角的微笑漸發(fā)僵硬,若未曾看過三天前的他,誰都無法相信他已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公子是要以奢靡的生活擊潰他那堅強的內(nèi)心?

  ?入夜,門輕輕地開了,床上兩個衣裳不整地女子正躺在韓笑林的胸膛上,露出了十分滿足的微笑。

  ?韓笑林一雙眼睛怔怔地望著床頂,月色入戶,他忽然就站了起來。

  ?身邊的兩個女子被一驚而醒,其中一個問道:“您要去哪?”

  ?韓笑林微笑道:“多謝相陪,這就走了!”

  ?

  ?這話一說完,本來慵懶的眼神,僵硬的微笑又變得精神了起來。三天前的事情似乎從未發(fā)生過。

  ?這就是他,韓笑林,當(dāng)迷則迷,當(dāng)醒則醒,絕不拖泥帶水。

  ?

  ?他站起身,向門外走去,這時他已覺得很滿足,雖然有些腰酸,卻是值得的。

  ?這兩個女孩確實很好,很能滿足他,直到他走出門的時候還覺得有點舍不得,忍不住回頭去看看那兩個女的一眼。

  ?也就是這么一回頭,突然“嗤”的兩聲輕響,兩柄長劍刺了過來,兩個少女竟然是身懷武功的,而且劍法還真不弱。

  ?韓笑林閃身相避,卻一點也不驚訝,還道:“我就說你們身懷武功,不然那功夫怎么會這么好!”

  ?先一少女輕叱道:“哪有說走就走,這么容易的事?”

  ?“刷刷刷”三劍刺來,劍招陰狠險辣,直取下陰,韓笑林嘆了口氣,苦笑道:“要我絕種嗎?這么狠心?”

  ?另一少女道:“只要你留下來,我們就不為難你!”

  ?韓笑林道:“你們?yōu)殡y我,我也要走的?!蓖蝗粌烧婆某觯〉谜莾蓜Υ虂淼目障短?,韓笑林的武功畢竟比她們高出許多,這兩掌威力更是不小,眼看就要將她們傷在掌下,掌風(fēng)過處,震得她們衣裳翻動,春色微露。

  ?韓笑林忽然就想起這三人來跟她們的溫存,兩掌究竟打不下去,翻手揚起,以掌風(fēng)震得她們退后三步。

  ?韓笑林苦笑道:“你們要怎樣才肯讓我走?”

  ?先一少女冷笑道:“讓我們刺你一劍,就讓你走?!?p>  ?

  ?韓笑林靈機(jī)一閃,道:“這也不難!”話音未落,人已搶出。

  ?她們還未看清楚韓笑林的身形,只覺兩股勁風(fēng)從旁搶過,“滋滋”兩聲,突覺握劍的手心兩股力道如電般刺了兩下,兩下過后,韓笑林又回到了原地。

  ?兩個少女俱是一怔,跟著輕笑道:“你們不傷我,我們可要傷你了!”長劍對準(zhǔn)胸膛,直直送出。

  ?這兩劍刺出直取中宮,雖然平平無奇,但身形若是不動,長劍那便直接刺入;若是身形展動,其后的三下凌厲殺招便可發(fā)出。

  ?韓笑林卻是毫無所懼,反而嫌那兩劍來得太慢,身子迎了上去。

  ?兩個少女本以為韓笑林會避開,讓她們大吃一驚的卻是韓笑林竟然不避開!

  她們可沒被叫來殺死韓笑林,額頭冷汗微出。

  ?她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見血的心態(tài),哪知道就這么剎那間,抵向韓笑林胸膛的長劍“叮叮?!彼槌闪藬?shù)片。

  ?她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臉上忽然就被人捏了一下,韓笑林捏的。

  ?韓笑林已掠身而出,長笑道:“劍已刺過,可要走了,大美人!”

  ?原來兩個少女手上如電般的感覺是韓笑林搶前時,駢指點出,先以暗勁震到長劍將斷未段的狀態(tài),等到長劍再次刺出,少女手上勁道透到劍身,也就是劍斷之時了。

  ?先一女孩氣道:“可惡,給他逃走了!”

  ?另一少女卻臉色微微發(fā)紅,心道:“他剛才好帥?!?p> ?。ㄈ?p>  房中亮著燈,燈旁一排書架。

  白玉公子今天忽然起了點心情,竟然還拿起一本書在看。

  ?他看到李白《俠客行》里面的一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讀了幾遍,覺著津津有味之際,“砰”地一聲,木門塌碎,緊跟著一道寒光打來。

  ?那道寒光來得好快,片刻才發(fā)覺那光芒是一把刀發(fā)出的。

  ?白玉公子好似未覺,只見他右手托書,左手卻輕探成蘭花勢,兩指便要去夾那柄寒刀,不想兩指方才點出,那柄寒刀忽然碎成三段,急速打來。

  ?白玉公子待到三段刀片打近身前一寸時,驀地兩指輕揚,急如電閃夾住了中間那段刀片,左右連蕩,“叮?!眱陕曧憚?,刀片落地。

  ?韓笑林自門外掠了進(jìn)來。

  ?他一臉怒氣地看著白玉公子,冷冷道:“想不到公子如此不放心我,差點就死在閨房之中?!?p>  ?白玉公子微笑道:“閣下的功夫勝我一籌,如何會把他們兩個小丫頭放在眼里!”

  ?

  ?韓笑林被這么一捧,倒也有些悅?cè)?,道:“見面之時到如今,公子對我下了三次殺手,現(xiàn)在發(fā)了這三段刀,就算打平了?!?p>  ?

  ?白玉公子道:“請坐。”意思便是同意了。

  ?韓笑林就這樣坐了下去,道:“不知公子到底有何安排?”

  ?白玉公子忽然道:“你知不知道盛平肅?”

  ?韓笑林道:“金剛錘手,剛猛無敵!據(jù)說他是少林子弟,一手大力金剛?cè)诋?dāng)代少林俗家弟子之中名列第一!”

  ?白玉公子道:“但你可知我的外號?”他并未等韓笑林開口,右手拂出如柳絮隨風(fēng)起舞,輕飄飄似無沾上半點力氣,哪知這么一揮手,地上三段斷刀忽然“嗤”地一響,徑向門外射了出去。

  ?韓笑林目中已有贊賞意,道:“蘭花拂指,力同棉絮,意達(dá)勁透?!?p>  ?白玉公子道:“據(jù)說前段時間盛平肅去找肖闊,竟然破天荒地說要讓他為當(dāng)年的事進(jìn)行懺悔,昭告天下自己的罪行?!彼⑽⒁恍Γ溃骸白约悍傅腻e哪有如此容易去承認(rèn),卻不知他是經(jīng)歷了什么?!?p>  ?過了十年之久,什么人都難免有所改變,好的會變成壞的,壞的會變成好的,世上事本就無常。

  ?韓笑林道:“但像肖闊那般身家的,哪里會去理他!”

  ?白玉公子道:“確實,兩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但是這一架是在深夜里進(jìn)行的,最后的結(jié)果也沒幾個人知道,只知道盛平肅回去以后不久就傷重不治,而肖闊也因此受了些傷!”

  ?韓笑林道:“確然受了傷?”

  ?白玉公子道:“三天前是不是真的受傷,我不清楚,但現(xiàn)在,我清楚了?!?p>  ?

  ?他這三天不僅僅要讓韓笑林享受一番,他還付出心力去打聽了一番,而這結(jié)果恰恰就是他想要的。

  ?韓笑林目中已有喜色,道:“他既已受了傷,那我們不就可以去將他拿下?”

  ?白玉公子搖了搖頭,道:“也沒那么簡單,這三天內(nèi)我也派了不少好手去肖府打探,去了幾乎都沒回來!”

  ?韓笑林這才吃了一驚,道:“莫不是他并沒有受傷?”

  ?白玉公子道:“那也不見得,不過我猜那府中必然還有一個武功高強之人在旁保護(hù)著他,而且那人的武功絕對不在你我之下!”

  ?韓笑林道:“所以你要讓我過去查探查探到底是不是有這么一個人?”

  ?白玉公子道:“我想,也只有你去了才能安然回來?!?p>  ?韓笑林笑了笑,道:“沒想到公子竟然對我如此相信?好,你要我怎么做?”

  ?白玉公子道:“你是聰明人,聰明人很多時候都不用教,自己就懂的?!?p>  ?

  ?韓笑林自然很清楚白玉公子的意思,于是他就站了起來,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也不知過了多久,烏云蔽月,地上留下一片陰影,白玉公子忽然詭異地一笑,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抵得住那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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