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舒畫青崖兩個人隨便收拾了一下,好像能收拾的也只有舒畫的小包裹,吃了點東西作早飯,就開始上路了。
話說這秋日正好,小路也是行人罕至,甚至連危險的野獸也沒有,偶爾看到幾只兔子山雞或者遠處的小鹿之類的。如果不是舒畫走路還稍有不便,而且要經常休息,兩個人倒像是秋游一般。一路上靠著野果小獸充饑,兩個人足足花了十天時間,才看到遠處的一大片汪洋。
舒畫見此格外興奮,指著那片水說道,“快看,那就是秦海,怎么樣,大吧,一眼望不到邊,我們向東再走半個時辰,就能到我舅舅家的莊園了?!闭f著更是加快了腳步,看樣子打算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舅舅家。
這一路上,行人就漸漸多了起來,甚至有琴家的佃戶,認得舒畫的,還打招呼叫她表小姐。青崖在一邊,衣衫雖然在路上也簡單清洗過,不過怎么看,都像是小姑娘的隨從,甚至是可能是路上發(fā)善心撿的乞丐,直接被大家忽視了,不過他倒是不在乎。因為這是第一次走出那個兩人盤桓了幾乎一個月的山間小路,就是再美的景色也會看膩不是,青崖左顧右盼。遠處巨大的湖泊,旁邊的青山,路邊的田地,行人的裝束,空氣中的稻香,讓他想起了周杰倫的七里香,順便還哼上幾句。望著遠處的炊煙,隨著從田里干活或者去莊外放牧回家的人群,沒有白色污染的黃土路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愛,這里簡直就是世外桃源,自己這穿越比那些小說中的艱難險境感覺好上很多嘛。青崖一時也忘了自己和這里的人不一樣,沒有什么本命之物,心中輕松了許多。
估計是有人給舒畫的舅舅報信了,當兩個人走到莊園的大門時候,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站在門口。這人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面如冠玉,長發(fā)簡單的束在腦后,用個青色的布帶子系著,身上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袍,上面沒有絲毫裝飾,一只玉簫別在腰間,玉簫大概三尺長,顏色綠中泛白,白中透綠,卻光華內斂,看上去就有讓人愛不釋手的感覺,這就是舒畫的舅舅琴無弦了。
中年人看了舒畫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走吧”,就自顧自的轉身走去,留給青崖和舒畫一個背影。
舒畫連忙小聲說:”我舅舅就這樣,酷的不要不要的。你不知道,正是這樣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姐少婦?!?p> 舒畫還要說下去,卻聽到中年人口中咳了一聲,嚇得她不敢在后面嚼舌頭了。三人走到主屋的大堂,舒畫大咧咧的坐下,中年人看了她一眼,也坐在主位上,青崖又不是沒見過世面,也在舒畫旁邊的座位坐下,心里還想,這古代的凳子就算有墊子,還是不如沙發(fā)舒服。
中年人看了舒畫一眼,說道:“我已經接到你爹爹的飛鴿傳書了,知道你跑出來也就只能來我這里,昨天就傳書回去告訴她你今天到,一會兒你去湖邊找你表姐住吧?!?p> 看來是當家主養(yǎng)成的習慣,沒有幾句話就把舒畫安排好了,而且青崖聽出來了,舒畫的舅舅估計早就派人沿著小路暗中保護兩人了,所以才會在昨天就發(fā)信告訴舒畫的家人,報了平安。
舒畫畢竟是私自離家,還有些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和表姐多住些時日?”
“知道你是閑不住的性子,讓你去和表姐住,就是讓你多和她學學音律,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只要不到處亂跑?!鼻贌o弦打斷她的話。
這正合舒畫心意,便也不再多說,突然又想起旁邊的青崖,“舅舅,這個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大叔,他是個好人,也沒什么地方去,我們能不能收留他?”
“我叫青崖……”青崖剛開始自我介紹,就被琴無弦打斷了,他的目光第一次掃過青崖,雖然并不犀利,青崖還是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不用說了,你和我走”,接著就轉身吩咐一個下人,“帶表小姐去小姐那里住吧”。
舒畫看看青崖,給了他一個不舍卻又似乎在說,你放心好了的眼神,就和那個下人走了。青崖雖然有點一頭霧水,覺得琴無弦這人實在是裝的一手高人風范的好逼,除此之外卻并沒有感受到任何敵意,便在琴無弦的吩咐下,放心的和一個下人去沐浴更衣了,畢竟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太累,太狼狽了。
在灑滿花瓣和不知名香料的大浴桶里面,青崖也總算是放松下來,能夠思考一下自己來這個地方的對策了。穿越雖刺激,但是也總歸要回家的,摸清這里的自然和社會規(guī)律,順便練就那個所謂的本命之物,也許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對于這個叫琴無弦的中年人,他有種陌生的熟悉感,覺得這人應該不是壞人,甚至能夠幫助自己。
沐浴,吃飯之后,青崖被帶到了一間像是書房的房間,琴無弦正坐在里面。青崖走進去,正和他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兩個人看了對方足足有半分鐘的樣子,琴無弦才開口道:“坐吧,你不是這里的人!”
一句話嚇得青崖身體一怔,卻又馬上調整著坐下去,故作鎮(zhèn)定的回到:“你怎么知道的?”琴無弦的話絕對不是試探,而是信心十足的判斷,青崖沒覺得自己需要在這個問題上隱瞞,連舒畫那個小姑娘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隱瞞也隱瞞不過去,不如老老實實承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這個人能幫自己。
哪知道琴無弦開口說道:“我其實并不在乎你從哪里來,我知道你救了舒舒,所以你并不是壞人。從見你第一眼,我就看出你的丹田里面什么都沒有,雖然你的腦力非常強大,可以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強大的腦力,但是由于你丹田里面什么都沒有,你不像我們這里的人一樣,形成腦丹波動,你也應該沒有本命之物吧。”
我了個去,這老帥哥一下就把我看透了,把該說的的話都說了,我還說個毛線,青崖想。但總不能什么都不說吧,青崖厚著臉皮,“既然你不在乎我從哪里來,那我就不說了,反正我也說不清楚。我的確感覺不到丹田,也沒有啥腦丹波動,更是沒有本命之物?!鼻嘌鹿饽_的不怕穿鞋的,“不過我想知道腦丹波動能不能練出來,我這種年紀還有沒有希望形成腦丹波動和本命之物?”這兩個問題無非是青崖最關心的。
琴無弦默默的搖了搖頭。我靠,這么快就給我判死刑?就不能含蓄點,青崖郁悶?!捌鋵嵨乙膊恢馈鼻贌o弦苦笑。這人你不知道你就說吧,你搖頭很容易讓人誤解好不好,青崖再次郁悶。
“不過為了感謝你救舒舒,我可以幫你學會怎么鑄就丹田,甚至可以傳授你一下腦丹波動的法門,至于能不能有本命之物,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p> 青崖松了一口氣,這正是他需要的,自己到了這個新的世界,什么都不懂,能有一個人罩著混,最好不過了。青崖順桿兒爬,“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師傅?”
中年人看了青崖一眼:“算了吧,我不收徒弟,這只是對你幫助舒舒的回報?!?p> 抱個粗腿咋就這么難!青崖感嘆。
從那一天后,青崖就再也沒有見過舒畫,就好像她消失在了琴家一樣。而他自己也忙的不亦樂乎,琴無弦給了他一本類似武功秘籍一樣的東西,里面講的是怎么鍛煉丹田,形成腦丹波動。青崖根據自己對醫(yī)學和物理的理解,對這個世界的所謂腦丹波動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所謂腦丹波動,就是他那個世界的腦電波一樣的存在,只不過在這里,這種波被局限于身體之內,以肉身為介質。所謂形成本命之物,就是波動達到一定程度,溢出到體外轉化成物質的過程。而體內的波,一方面可以借以凝聚內力,另一方面可以控制本命之物。青崖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的人體,竟然神奇到如此地步,突破了他那個世界很多高科技精密儀器都做不到的事情。青崖更是努力的學習體會這本神奇的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把自己了解的物理醫(yī)學知識用來認識這個世界,不過幾天時間,他對第一層不僅融匯貫通,而且有了更深層的見解。當然他不會傻到去費力氣給琴無弦解釋什么,反正他也沒學過物理。倒是琴無弦感到很奇怪,難道青崖就沒有什么問題來找他請教嗎?好在他也是冷淡的性子,慢慢就習慣了,甚至都快忘了青崖的存在。
青崖就這樣,天天除了吃飯睡覺和在院子里面鍛煉一下身體,就是沉浸在理解和練習這本書的內容上。自己空空的丹田雖然沒有任何能量,卻在兩個月的時間里變得異常強大。如果說原來的丹田是一個隨便一捏就能弄碎的小塑料瓶子,現在的丹田則被他練得像是一個堅固的木頭箱子,無論是體積還是堅固程度都大大的提高了。不知道別人的丹田像什么,青崖很好奇,難道會像武俠小說里的那樣,丹田如海,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能量?
知道不等于做到。雖然青崖覺得自己對這本書的內容已經了如指掌,卻不幸的僅僅停留在了構筑丹田的第一階段。第二階段形成腦丹波動的法門,卻是怎么也做不到。他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沒有波動就不能聚集能量,而沒有能量,就難以形成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