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邊飛雪,關(guān)中雨霖鈴。
邊飛雪和雨霖鈴位列神教兩大護教使者,從這些年的神教動蕩之中脫穎而出,是神教四大白衣使者中真正的少壯派,實力非凡,從邊飛雪以一人之力擊傷琴無弦就可見一斑。至于雨霖鈴則更加神秘,除了知道是個女人,功夫比邊飛雪只強不弱。
觀星頂上,神教總壇。空曠的大殿之中充滿了古樸的氣息,巨大的石柱石階之上甚至都長出了苔蘚。長長的石階之上一把巨大的石頭椅子之上空無一人,只有石階之下,一個身著白袍的女子默默站立。女子的白袍也是那種一塊布的款式,兩側(cè)不可避免地露出雪白的肌膚,腰間一條白色的帶子,樸素但是充滿了神秘。
“教主,您真的打算將那中原的小子收入銀衣使者?”看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石頭椅子之上,白衣女子問道。
那人影緊緊的盯著下方的女子,許久之后才說道:“教中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而且他身后還有一個崇山劍派,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心意已定?!?p> 白衣女子見教主如此說,也就不敢再在此事上多嘴,而是說道:“屬下這就去將那冒犯神教的人誅殺?!?p> “去吧,能把他活著抓回來更好,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樣的人,或是什么門派能有這么大的膽子?!蹦莻€人影說完之后,就消失在了石頭椅子之上。
南國四月雨霖鈴,西域初春陌上行。莫戀昔日風(fēng)景好,萬水千山總是情。
青崖從康府偷偷溜走之后就往西域內(nèi)地而去,他沒有什么事情,便走走停停,仔細(xì)的觀察體會這西域的風(fēng)土人情。原本他心中的西域會像他那個世界的波斯中東地區(qū)差不多,信奉***教,屬于比較保守的男權(quán)社會,哪知道經(jīng)過多日的觀察才真正了解到,這西域除了有自己的語言,政府,文化之上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大差異。人們信奉天星神教,信奉星君和南國信奉佛教和佛祖也是大同小異。不說青崖已經(jīng)會了這里的語言,就是西域的有識之士也頗有一些會漢語的,所以青崖這幾天格外愜意。當(dāng)然了,唯一不太習(xí)慣的還是這西域的女子,熱情,直白,火辣,關(guān)鍵是彷佛都對他這個不同的面孔都表示出很大的好奇心。
這天青崖正坐在一間大路邊的酒肆里,看著路那邊青青的田地,店外明媚的陽光,讓他這個素來不喜歡雨天的人心情大好,難免會吟上幾首歪詩。豈料剛吟誦完畢就有一個叫好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回頭一看,一個唇紅齒白的翩翩公子正坐在他身后的桌上,二十多歲模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好!好!好!實在是好詩!”說完還大大方方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坐到了青崖的桌旁,也沒問青崖的意見,就吩咐小二把他要的菜送到青崖桌上來。
青崖也不反對,看著這個演技派高手在自己面前折騰,心里卻是暗想,這人的打扮,沒有喉結(jié),胸部束得很辛苦,明明是女扮男裝,難道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金庸小說中的二傻子張無忌?或者實在是自己魅力太大,西域的妹子們不得不采取這女扮男裝的手段來搭訕。不管哪種情況,青崖都準(zhǔn)備看看再說,他想知道,這小姑娘到底是唱的哪出戲。
待那公子坐定,青崖才一拱手自我介紹道:“在下青崖,來自南國,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他本來也不是什么名人,更是無所謂用真名。
“兄臺,小弟雨飛雪,聽到兄臺詩興大發(fā),實在是佩服不已,過來一絮,還請兄臺恕我冒昧?!?p> 你就演吧,青崖心中冷笑,嘴上卻說:“沒想到這西域地界也有兄弟你這種雅人,實在是不虛此行,不虛此行!”說著還把座位往那人身旁移了移,做出知己難求的激動狀。一股女性特有的體香沖入鼻子之中,青崖更加確定了這就是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
沒錯,這正是從觀星頂上下來的雨霖鈴,經(jīng)過快半個月的快馬加鞭,終于在昨天找到了青崖。不過她可不相信這個殺人的淫賊沒有門派,位列四大白衣使者,又不是那些只會殺人的金衣使者,她一定能找出這背后的所有陰謀。于是雨霖鈴便女扮男裝化名雨飛雪,想打探清楚了,再要他狗命不遲。此時看青崖大大咧咧的往自己這邊湊,雖然心中一陣惡心,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仰慕的神情。
二人就這樣一邊喝酒,一邊就各自的見聞,詩詞交流起來。青崖自然沒有壓力,各種唐詩宋詞,信手剽竊,毫無違和感。雨霖鈴見青崖只談那些陽春白雪,更是肯定了他在試圖掩飾什么。青崖本就心情不錯,見面前這個雨飛雪女扮男裝,遂起了捉弄之意。先是不小心把酒菜撒到她干凈的衣服上,后來又不顧自己滿是油的大手,和她勾肩搭背起來,恨得雨霖鈴想拔劍就殺了他。好在青崖適可而止,即使這樣,也弄得雨霖鈴頗感尷尬,不過也同時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青崖一定是背后有組織的。
從酒肆出來的時候,二人已經(jīng)決定結(jié)伴而行,雨霖鈴自稱是富商之子,想要出來闖蕩一番,自己這把撥云劍也要沾了血才算是真正的劍。說這些的時候,她緊緊的盯著青崖,仿佛是這樣就可以報了自己衣服被弄臟的仇一樣。不過青崖卻是從她的這把雪白的劍上看出了名堂,這把劍顯然是她的本命之物,不過和南國甚至中原那些人的本命之物不同,這把劍和眼前的人聯(lián)系更緊密,幾乎可以說是人劍合一,看來這西域的路數(shù)卻實有獨到之處。
二人一路行去,雨霖鈴都在試圖打聽青崖的各種信息,什么門派,家庭情況。青崖倒是無所謂透露,不過在他看來,這更像是搭訕查戶口罷了。當(dāng)雨霖鈴問道青崖本命之物的時候,青崖只好稱自己選了練體一脈,也正是從這番談話中,他才了解到,西域竟然只有習(xí)武之人才有本命之物,這一點和南國很像,而不是像中原那樣,每個人都有。難怪老邢,康廣,甚至是康轉(zhuǎn)轉(zhuǎn)都沒有本命之物,早知道就說自己沒有就行了,不用費力解釋什么是練體。他哪知這一番練體之術(shù)的說辭更是讓雨霖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青崖出來的時候身上只是帶了一些康老贈送的零花錢,因此一般都是露宿野外,沒有住店的習(xí)慣。遇到雨霖鈴之后自然是不可能再露宿了,有錢人家的公子肯定是要去最好的店。青崖本是好意,想著自己蹭吃蹭住,要給面前的人省些錢,便做主開了一間房間。他倒是不在乎什么男女之別,一間房間也是兩張床不是,江湖兒女,哪有那么多講究。這番舉動在雨霖鈴的眼里可完全變了味道,難道他看出來我是女扮男裝了?看來這淫賊要動手了!如果他敢對我動手,我就擒下他,拷打逼問之后再殺了這淫賊。
雨霖鈴和衣而睡,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青崖看著黑眼圈的雨霖鈴,不禁愧疚的說道:“兄弟,可是因為大哥睡覺的時候磨牙打鼾,影響了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們明天分開睡就好?!?p> 雨霖鈴可不這么想,看來要讓這淫賊放下戒心需采取一番手段才可。想到此處竟然流下眼淚來,邊流淚還邊說:“青崖大哥,我從家里偷跑出來是女扮男裝的,昨晚害怕,所以沒睡著?!闭f著竟然趴在青崖肩上哭起來。
青崖看到這場景也蒙了,難道自己真的看起來人畜無害?這閨女就這么放心的抱著自己哭?除了小了點,呸!呸!呸!我這是想什么呢。青崖此時也信了這個什么雨飛雪的話,看來這富家小姐是裝不下去了,自己還往人家衣服上撒酒菜,再加上開一間房,實在是把小姑娘嚇住了。
“沒事,別哭,別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拐賣少女,沒事,沒事,你們西域女子不是不在乎什么男女之別,你沒事伴什么男裝?”青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不斷地安慰懷中的少女。
“我一個人外出,怕,怕壞人打我主意?!庇炅剽彺藭r影后附體,繼續(xù)說道:“青崖大哥,你是好人,帶我一程如何?我家就在天星城外?!?p> “那不是那個什么神教的總壇所在?”青崖聽此問道,“我正好去瞻仰一下。”
果然!這淫賊所圖非淺,本使者的色相不能白犧牲,等到了教中,讓你加倍償還,雨霖鈴暗下決心。
等到雨霖鈴從屋子中走出來的時候,青崖的眼睛都要直了。雖然早就知道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但此時的雨霖鈴也太漂亮了。一頭金黃色的長發(fā),雪白的皮膚,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把一雙碧藍(lán)色的眼睛襯托的多情又俏皮,身材更是不用說,腰細(xì)豐胸,最要命的是那個挺翹的屁股,實在是此臀只應(yīng)西域有,中原南國未可聞。
青崖看向她的眼神本是欣賞,但在雨霖鈴眼里就變成了色情,只不過她仍不得不裝出一副害羞的模樣,紅著臉?gòu)舌恋溃骸扒嘌麓蟾?,你看什么,我叫雨霖鈴,你可以叫我鈴妹?!眿傻蔚蔚穆曇簦拇_如銀鈴般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