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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她總?cè)侨诵膭?/a> 松茶煎酒 18763 2022-08-13 00:34:25

  南風(fēng)說:“吃多了,在下面坐了會?!?p>  蕭童銘一毫不客氣的拆穿他,說:“你吃多了?你一晚上除了開始吃了點菜,都沒動過筷子,你能吃多?”

  南風(fēng)面色冷了冷,跨進電梯不再說話。

  蕭童銘一跟在他后面,無奈的對程米她們聳了聳肩,說:“他這人挑嘴,不喜歡吃的東西一點都不碰?!?p>  電梯里的南風(fēng)手放在“關(guān)閉”按鈕上,看著蕭童銘一說:“進不進來?!?p>  蕭童銘一這才停了吐槽他的心思,慢悠悠晃進了電梯。

  四人推開包廂,看到的就是一通群魔亂舞的景象。

  一個男生正拿著麥在屏幕前唱《傷不起》,邊唱邊動情的抹兩滴淚,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失戀了。

  唱到后來,剛才霸占著點歌機的那幾個人嗓子都有些啞了。

  于是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程米看了那人一眼,是剛才玩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

  在座的各位都是愛玩愛鬧的性子,對于這樣一個提議沒有反對。

  “游戲很簡單,現(xiàn)在開始轉(zhuǎn)這個酒瓶,酒瓶口對著的人要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瓶底對著的人則是提出問題或者制定冒險活動的人,如果有人不想說或者大冒險不想進行,就要喝一杯酒?!蹦莻€女生把一個空酒瓶放在桌子中央,然后又擺了一排酒杯,拿起旁邊的酒瓶一個個倒上了。

  第一個被轉(zhuǎn)到的人是蕭童銘一,那個女生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蕭童銘一今晚心里藏著事,選了大冒險。

  “在座的男生中,你選一個拍一張合照?!?p>  其實提出這個要求是因為有不少人想看“計院雙頭牌”合體。

  蕭童銘一知道小女生的這些心思,雖然沒明著說南風(fēng),但這都跟明著說差不多了。

  他不在意的笑笑,拿起手機對著旁邊冷眼看著的南風(fēng)說:“江哥,好兄弟,犧牲犧牲你的美色?”

  南風(fēng)沒說話也沒表現(xiàn)出拒絕。

  蕭童銘一知道他這是同意了,打開自己的相機,擺了一個剪刀手說:“江哥,看鏡頭?!?p>  南風(fēng)聽言看著手機,“咔嚓”一聲,照片拍好了。

  蕭童銘一把手機遞給那個女生看了一眼,女生兩眼放光,剛想伸手放大看看,蕭童銘一就把手機收回來了。

  “該我轉(zhuǎn)了吧?!笔捦懸皇址旁诰破可?,隨意的轉(zhuǎn)了一下。

  然后,酒瓶口緩緩地對著池落微,有要停的趨勢,池落微挑了挑眉,就見酒瓶又動了一下,瓶口對準了旁邊的程米。

  程米現(xiàn)在很懷疑蕭童銘一就是故意的。

  她瞪著蕭童銘一,聽見他說:“選一個吧,溫小爺?!?p>  程米咬牙切齒地說:“真、心、話。”

  蕭童銘一擺了擺手,說:“問你個簡單的吧?!彼创叫α艘幌?,緩緩開口:“說說選男朋友的標準?!?p>  南風(fēng)聽到蕭童銘一的問題,豎起耳朵聽著程米的回答,面上卻不動聲色。

  程米想都沒想,張口就來,“有顏值,有腹肌,能下廚房能蹦迪,不渣不鬧不心機,可靜可動可逗比?!?p>  認真聽答案的南風(fēng):.............

  有喜歡刷抖音的人疑惑的說:“怎么聽著這么耳熟?!?p>  她的同伴說:“可能你倆標準一樣?!?p>  程米默了默,轉(zhuǎn)了一下酒瓶。

  好巧不巧,這次又轉(zhuǎn)到了蕭童銘一。

  蕭童銘一本來放松的靠在沙發(fā)上,嘴里哼著小調(diào),看到瓶口對著自己之后,哼著的小調(diào)硬生生少了幾個音。

  程米對著蕭童銘一微微一笑,下巴抬了抬,說:“選一個?!?p>  蕭童銘一心里暗道不好“忘了這人也是理科生,把握力度和計算的能力不比自己差?!?p>  他認命的開口:“大......”

  “大冒險”三字還沒說完,就聽程米說;“顏少爺,都選大冒險多沒意思啊,大家都想聽聽你的真心話呢?!?p>  蕭童銘一一字一頓的說:“真、心、話?!?p>  程米笑了笑,問他:“去過幾次酒吧?”

  蕭童銘一想到之前在群里跟他們說的“第一次去酒吧”,停頓了一下才說;“三次。”

  這回真的沒騙人,前兩次是被狐朋狗友拉去體驗人生的,每次去了都是喝酒。第三次就是去酒吧查分那次。

  說完,蕭童銘一轉(zhuǎn)了下酒瓶,這次他沒故意控制力道,所以也不知道會轉(zhuǎn)到誰。

  他閉上眼等了會,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旁邊的南風(fēng)直直的盯著他,冷冷的吐出三個字:“真心話?!?p>  蕭童銘一分析了一下剛才南風(fēng)的眼神,大概就是“敢問過分的你就死定了。”

  蕭童銘一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說:“喜歡的人叫什么?”

  說實話,蕭童銘一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他知道南風(fēng)喜歡的人就是他跟自己打聽的人,但是南風(fēng)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只要回答不知道名字就好了,蕭童銘一就會放過他。

  可是,南風(fēng)盯著桌面看了兩秒,然后拿起了一杯酒,喝完了。

  眾人都愣愣的看著他,這動作,是擺明了不想說,同時大家又好奇,那個人到底是誰,能讓南風(fēng)保護到這個份上。

  程米看到他拿起酒杯的時候,心里就有點難受,她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最震驚的當(dāng)屬蕭童銘一,他心里想著;難道他找到那個人了?還知道名字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直到南風(fēng)轉(zhuǎn)到了下一個人,眾人才緩過神來。

  熱鬧繼續(xù),程米置身其中,卻又格格不入。

  在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人通常會變得小心,既想讓喜歡的人得償所愿,又想自己擁抱這簇喜歡。

  程米夾在這中間,搖擺不定。

  她不是什么勇敢之人,訴諸于口的歡喜便用了最大的力量,南風(fēng)今晚的這杯酒,將她脹滿的勇氣,一下子漏了洞。

  程米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拇指和無名指摩挲著中指的關(guān)節(jié)處,細細思索著。

  池落微突然碰了碰她的手臂,嘴里念叨著什么。

  第二天早晨,蕭童銘一頂著一頭亂發(fā)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面的床鋪。

  南風(fēng)床上干干凈凈的,被子也疊成豆腐塊放在了床尾。

  蕭童銘一掃了一圈,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那醉鬼跳窗跑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穿好衣服就踩著樓梯下床。

  蕭童銘一繞過洗浴室,腿腳發(fā)軟的走到陽臺,雙手扒拉著陽臺的窗戶,一臉同情的看著樓層的高度。

  六樓啊,六樓啊。南風(fēng)你好樣的,說跳就跳,真是個優(yōu)秀的醉鬼。

  正惆悵著,不遠處的浴室門被打開了,然后有人朝他走過來了,蕭童銘一抹著同情淚,對著來人說:“南風(fēng)……南風(fēng)他……跳了!”

  對面拿毛巾擦頭發(fā)的南風(fēng)一臉冷淡的看著他,說:“跳什么了?”

  蕭童銘一指了指窗戶,說:“跳窗啊,他喝多了跳下去了?!比缓筇痤^又說:“我們要不要給他燒點……”

  等他看清對面人的樣子,臉色慘白的補充完剛才的話,“紙……紙錢。”

  南風(fēng)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拿著毛巾轉(zhuǎn)頭就走。

  蕭童銘一愣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那個冒著寒氣的背影,嘴里突出一句話“他是活的嗎?”

  南風(fēng)打開電腦,動手寫著程序。

  他從大一就開始幫人寫一些程序,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攢了不少錢了,用江楓的話說,就是可以自立門戶了。

  南風(fēng)盯著電腦屏幕,蕭童銘一在后面盯著他。

  過了片刻,南風(fēng)終于忍不住了,回頭看了他一眼。

  蕭童銘一說:“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南風(fēng)沒說話,點了點頭。

  然后蕭童銘一又問:“那你起床后頭疼嗎?”

  南風(fēng)說:“不疼,很清醒?!?p>  蕭童銘一聽完,低著頭嘀咕了句什么,隨后說:“最后一個問題。”

  “你是活人嗎?”

  南風(fēng)臉黑了黑,說:“是。”

  蕭童銘一像是終于放松了一般,癱在了椅子上,說:“我最怕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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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從KTV回來后,程米就時不時看向手機,手在屏幕上點著,然后又關(guān)上。

  池落微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沒出聲打斷她,給她留了決定的權(quán)力。

  宿舍里的大姐今天回來了,在她打開手機的時候,站在身后看了一眼,說:“南風(fēng)是誰???”

  程米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要藏手機。

  錦姒盯著程米說:“三妹,來給姐說說,這是哪家的俏兒郎,讓你這么朝思暮想的?!?p>  “就是隔壁S大的學(xué)生會主席,工作上認識的?!背堂锥阒\姒的視線,把玩著手機。

  這時,池落微插了一句,“老大,你別聽小三瞎說,她暗戀人家好久了,前幾天表白了還不敢追,我們宿舍就她一個單身狗,她還不知道努力?!?p>  程米漲紅了臉,說:“別叫我小三,不好聽?!?p>  慕煙從一堆衣服中抬起頭,無限哀怨的說了句,“她還叫我小二呢。”

  錦姒依舊盯著程米,隨后笑了一下,紅唇輕啟。

  她說:“我們米米想談戀愛了啊,那能跟我說說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程米想了想,認真道:“他是一個極好的人?!彪S后又低下頭,小聲說:“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錦姒揉了揉程米養(yǎng)長的頭發(fā),低聲說:“可是我們米米一點不差啊?!?p>  “但是,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p>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那個人不會是你呢?”

  “我不知道怎么追人?!背堂椎椭^,有些不好意思。

  慕煙說:“你就多跟他聊天,想到什么說什么,想聊什么聊什么,別管他回不回你,你在他那刷夠存在感就行了。當(dāng)初你二姐夫就是這么搞到手的?!?p>  程米的擔(dān)心和顧慮都沒了,她想了想,說:“可是南風(fēng)有點高冷,他會不會嫌我煩?”

  池落微刷著抖音,頭也不抬的說:“那我給你買本《高冷男神愛上我》,你學(xué)學(xué)女主怎么追的,不就行了?”

  說著,打開了購物軟件,開始挑書,挑書之余還不忘吐槽她,“你那么多年的小說都白看了嗎?”

  程米虛心受教,把大家陸續(xù)提出的方法都記下來了,準備一個一個的實行。

  因為池落微的小說還在運輸途中,所以程米打算先用慕煙的辦法,“聊天轟炸”。

  由于自己真的不會聊天,程米用了最基本的聊天套路。

  接下來的幾天,南風(fēng)的手機里總會收到幾條微信。

  而且,都是來自同一個人,一天三頓,不,一天三次,一次不差,都是在飯點發(fā)的。

  Pink:早飯吃了嗎?

  Pink:午飯吃的什么?

  Pink:晚飯也很重要哦。

  南風(fēng)都挨個回了,沒因為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就冷著程米,于是,他們之間就出現(xiàn)了一個死循環(huán)。

  Pink:早飯吃了嗎?

  南風(fēng):吃了。

  Pink:午飯吃的什么?

  南風(fēng):米飯和菜。

  Pink:晚飯也很重要哦。

  南風(fēng):嗯。

  …………

  程米偶爾會覺得不妥,會稍微改變一下形式。

  比如,把“早飯吃了嗎?”換成“早飯吃的什么?”,“午飯吃的什么?”換成“午飯也很重要呀。”

  對于此,南風(fēng)表現(xiàn)出了無比的耐心,每一條都認認真真的回,回完了還會往上翻翻聊天記錄,盡管每天的聊天記錄都差不多。

  金秋十月,梧桐道上的“月老樹”漸漸有了秋天的感覺,葉片介于黃和綠之間,映著飄蕩的紅線,造就了一副好景。

  程米坐在椅子上翻看著她和楊今安的聊天記錄,今天是“十一小長假”的第一天,她好久沒見楊今安了,想約她出去玩。

  程米給楊今安甩了幾個表情包過去,楊今安不知道在干什么,原本的“正在輸入中”突然沒了,程米又等了一會,也不見她回消息。

  因楊今安有聊天聊到一半去刷微博的前科,程米也沒往別處想,又等了兩分鐘就去床上午睡了。

  南城的午后慵懶而愜意,別過暑期的炎熱,迎來的是絲絲涼意入懷,伴著閑閑的日光,全數(shù)灑在身上。

  程米這幾天和南風(fēng)相處的很好,在他那通過各種方式刷足了存在感,程米認為,他還能回自己消息,就說明這種方式他是接受的,再接再厲追上的江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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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大校園。

  北方的天氣較之南方冷了些許,陽光也透著冷感,照在身上不會立刻就暖了起來。

  楊今安和吳致牽著手在學(xué)校里散步,二人剛在外面吃完飯回來,吳致特意送她回來,楊今安心里高興,臉上的氣色也好了三分。

  在宿舍門口分別的時候,楊今安拉著吳致的胳膊,膩了好一會兒,旁邊有一對情侶更是夸張,依依不舍的親了半天,楊今安不好意思看那邊,說起來,她和吳致一次都沒有親過,吳致做過最親昵的舉動就是拉拉手,摸摸頭,再附送個直男式擁抱。

  楊今安一直覺得他是不好意思,也沒主動提過這種事,現(xiàn)下看旁人那般親密,她不禁也有了丁點念頭。

  “吳致……”

  “小意。”

  吳致和楊今安同時開口,楊今安笑了笑,示意他先說。

  似是考慮著什么,吳致緊抿著唇,眉頭也皺著,最終,他還是開口了。

  “小意,”吳致頓了頓,又接著說:“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不知道對我有沒有什么不滿的地方。”

  楊今安搖了搖頭說:“吳致哥哪兒都很好,我很喜歡你?!?p>  吳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看著楊今安,眼里是她讀不懂的情緒。

  “小意?!眳侵碌穆曇舻偷偷模蟹N繾綣的溫柔,也像離別的訴說,他說:“我們分開吧?!?p>  楊今安被這五個字嚇懵了,她睜大眼睛,怔怔的望著吳致,一時竟想不出話來挽留。

  吳致似乎也明白她心中無話,輕輕把她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拉開了。

  那一刻,楊今安才明白,這是要跟她分手的意思。

  她馬上伸手拉住吳致的手,在他沒轉(zhuǎn)身的時候,說:“不行,我不分,我不要跟你分開。”

  吳致嘆了口氣,語氣依舊堅定。

  他說:“小意,我們不合適。”

  “我和你在一起,不快樂?!?p>  “我很累了。”

  “秋天來了,我們分手吧?!?p>  吳致把楊今安的手拉開,不帶一絲眷戀的,踏入偌大的校園,而這校園,他們剛牽著手走完。

  最后楊今安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她記不清了。

  她躺在床上,漂亮的大眼睛失去了以往的靈動。

  她多想哭啊,可為什么一滴淚都沒有呢。

  心多疼,多難受啊,可是為什么還能活著呢。

  在吳致說分手的那一刻,她第一次慌了,心里有什么東西碎了一樣,悶悶的,說不出的感覺。

  她就這么躺著,不吵不鬧。

  宿舍里玩的好的幾個朋友看著她,心疼壞了,想過來看看,被另外幾個拉住了,這種時候,讓她冷靜一會,需要發(fā)泄了,朋友再過去,所以她們只是遠遠的望著。

  宿舍里很安靜,沒有人說話,玩手機的音量也都調(diào)到了最小。

  在這一片寂靜中,夜色侵染了最后一絲光亮,整個世界都置于這無邊的黑暗里。

  楊今安從床上坐起來,她臉上很平靜,和往常起床的樣子一樣。

  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鈴聲響了好久,電話才被接通。

  楊今安拿著手機笑了一下,她說:“吳致,你吃晚飯了嗎?我們要不要一起吃飯?!?p>  手機那頭靜了一會,隨后吳致說:“小意,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楊今安像是沒聽懂一樣,她說:“我們還可以再復(fù)合呀?!?p>  吳致:“不會了?!?p>  楊今安:“為什么不會?”

  吳致:“因為不喜歡你了?!?p>  楊今安:“……那你會喜歡誰呢?”

  吳致頓了頓,說:“我喜歡男的?!?p>  楊今安笑了,她說:“我不信,你和我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不可能的?!?p>  吳致肯定的說:“那是我裝的,我喜歡的是男生?!?p>  說完,吳致就掛了電話,不給楊今安一點說話的機會。

  宿舍里有人出去吃飯了,剩下的站在下面,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楊今安怔怔的看著通話記錄,轉(zhuǎn)而又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可是這次打不通了,她試了一次又一次,都是一個機械的冰冷的女聲。

  “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p>  楊今安側(cè)臥在床上,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倒枕頭上,濕了一小片,她的手里緊緊攥著手機。

  時間溜的很快,眨眼就十一點了。

  蕭童銘一掛斷電話以后,從訂票軟件找到時間最近的車次,訂了兩張票,他又想到了什么,走到南風(fēng)的床前,輕輕拍了睡著的南風(fēng)幾下。

  南風(fēng)其實在他剛才罵人的時候就醒了,這會手搭在眼皮上,擋著寢室內(nèi)的燈光。

  S大熄燈的時間和A大是一樣的,只是今天蕭童銘一他們約了上分,晚上開了盞臺燈。

  昏黃的燈光由對面桌角投射過來,為南風(fēng)冷白的手腕潤上一層暖色。

  南風(fēng)又靜了幾秒才開口說話,他沒有起床氣,只是被人叫醒的時候容易煩躁。

  “什么事?”南風(fēng)把手放下來,眼睛睜開看著天花板。

  蕭童銘一說:“我朋友受委屈了,你和我一起去討回來,嗯?”

  南風(fēng)想都沒想就拒絕,說:“不去,太遠。”

  蕭童銘一有點沮喪,低著頭擺弄著手機,小聲說:“程米那小身板應(yīng)該也可以打渣男吧,唉,她為什么是個女的呢?”

  “等等,我跟你去?!蹦巷L(fēng)從床上坐起來,手搭在被子上。

  蕭童銘一也沒問他為什么改變主意,把手機遞給他,讓他輸個人信息訂票。

  南風(fēng)看著常用旅客里的“程米”,微微瞇起眼。

  他看著蕭童銘一,問:“你這里怎么還有別人的乘客信息?”

  蕭童銘一笑著說:“哦,這個呀,程米就是上次找你的那個A大的,再加上現(xiàn)在要去找的受委屈的那個,我們?nèi)?,是一中的‘三劍客’,認識好長時間了,平常也經(jīng)常出去玩,我就把她們加在常旅里,幫著買票也方便?!?p>  南風(fēng)像是想起什么,冷著臉看他,說:“你不是......”

  “我什么?我怎么了?”蕭童銘一疑惑地看著他。

  南風(fēng)沒有再說什么,添加好自己的個人信息,把手機還給蕭童銘一,說:“沒什么,買票吧?!?p>  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從寢室出去了。

  蕭童銘一帶著南風(fēng)繞到宿舍樓一樓的一個角落,那里一扇窗戶,外面罩著防護網(wǎng)。

  蕭童銘一伸手撥弄了幾下,外面的防護網(wǎng)就被他拆下來握在手里。

  他對南風(fēng)解釋說:“之前有人出去留下的,我偶然發(fā)現(xiàn)的,輕輕一拆就下來了?!?p>  南風(fēng)盯著那個防護網(wǎng)看了幾秒,然后和他一起從窗戶出去。

  宿舍樓大門已經(jīng)鎖了,宿管屋里的燈早就滅了,蕭童銘一和南風(fēng)大搖大擺的走在校園里,偶爾經(jīng)過幾盞亮著的路燈,影子映在地面上,拉得老長。

  他們走到正門,蕭童銘一挑了一個挨著樹位置想翻墻過去,他站在樹上,抓著旁邊的枝干,向下尋找著南風(fēng)的身影,沒找到,他又左右看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南風(fēng)的身影。

  他想:南風(fēng)被抓了?不可能吧。那他......

  突然,墻的那邊傳來一道聲音。

  “蕭童銘一,我在這?!?p>  蕭童銘一望過去,發(fā)現(xiàn)南風(fēng)已經(jīng)站在外面,正抱臂看著他。

  蕭童銘一笑笑,身手敏捷的翻過去。

  “說吧,你以前肯定是校霸,對不對?”蕭童銘一把手搭在南風(fēng)的肩上,好奇地問。

  南風(fēng)側(cè)了側(cè)身子,把肩上的手甩下去,說:“不是。”

  蕭童銘一不信,盯著他的臉說;“那你業(yè)務(wù)能力怎么這么好,比我還快?!?p>  南風(fēng)說:“旁邊的樹上有個梯子,可能是環(huán)衛(wèi)工人放在那忘拿了?!?p>  蕭童銘一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什么都沒說。

  蕭童銘一在門口看見程米的身影,舉著手機在給自己照亮。

  他勾了勾唇,一臉的不懷好意。

  蕭童銘一碰了碰南風(fēng)的胳膊,說:“那丫頭怕鬼,這會肯定蹲在那不敢動,我們?nèi)標?。?p>  剛走了兩步,蕭童銘一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南風(fēng)拉住了,南風(fēng)把他拽到身后,說:“不要嚇唬人。”

  蕭童銘一只好跟在他后面。

  “程米。”南風(fēng)看著那個蹲成一團的小身影,眼睛不自覺的彎了彎。

  程米愣了一會,微微嘆出一口氣,轉(zhuǎn)過身,看著南風(fēng),然后又看看后面的蕭童銘一說:“你們來了啊?!?p>  蕭童銘一上前一步,說:“是啊,我怕就咱們兩個出去不安全,就把他也叫過來了?!?p>  程米點點頭,說;“現(xiàn)在要叫車過去火車站嗎?!?p>  說話間,一輛計程車已經(jīng)停在了三人面前。

  南風(fēng)說;“我已經(jīng)叫了,上車吧。”

  蕭童銘一給她拉開后座門,說;“上車?!?p>  程米坐進去,下意識的想關(guān)門,然后車門就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拉住了。

  南風(fēng)看了一眼程米放在車門上的手,又把視線移到她臉上,盯著那雙澄澈的眸子,說:“想把我關(guān)在外面?”

  程米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一看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她搖搖頭,松開了手。

  南風(fēng)坐進來,程米向旁邊挪了挪,身子放松的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剛才楊今安打電話的時候她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現(xiàn)在困得不行。

  吳致在H大附近的一所二本院校,他當(dāng)初高考發(fā)揮失常,吳老師讓他去復(fù)讀,他不肯,執(zhí)意選了天津的二本學(xué)校,而楊今安,跟著他的腳步,也來了天津。

  南風(fēng)走在路上,眼睛不斷搜尋著火鍋店,終于,在一條街上找到了一家重慶火鍋。

  他走近些看了看營業(yè)時間,七點。

  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會,會不會餓。

  南風(fēng)說:“待會在這吃吧?!?p>  蕭童銘一本來在想楊今安的事情,聽到南風(fēng)說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笑了。

  他說:“要不是我知道你單身,我真懷疑你和程米有點什么。”

  南風(fēng)想:那你錯了,我單身也能和她有點什么。

  南風(fēng)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說:“吃不吃?”

  蕭童銘一笑著說:“吃,意外也愛吃火鍋,她沒準也想這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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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米......”楊今安從宿舍樓里跑出來,撲倒程米懷里。

  程米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輕聲安慰“意外乖啊,我們都在呢,有什么事告訴我們,嗯......”

  楊今安在程米肩上蹭了蹭,臉上還有淚珠。

  “他為什么這樣啊......我到底哪里不好啊.....他怎么可以這樣.....”

  雖然沒有明確說那個“他”是誰,程米還是聽了出來。

  程米輕拍著她的肩,說:“不是你的錯啊,是他沒那個福氣,怪不得你?!彼D了頓,說:“我們意外這樣好,是誰都會喜歡的......吳致和你可能不太合適.......”

  楊今安抬起頭,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睛說:“我知道啊,我知道不合適,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啊,我有什么辦法,看到他跟我分手,我就是難受......我有什么辦法,我就是普通人啊,我也有愛情,可是他為什么就不能也愛我一點呢......為什么呢......”

  程米呼出一口氣,扶著楊今安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說:“意外,你聽我說,我是一個旁觀者,我可以為你分析。你想一想,一直以來,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盲目的投入這段感情,而吳致是不是把這段感情當(dāng)做了高考失利的發(fā)泄了呢?“

  楊今安漂亮的眼睛帶著傷感,她喃喃自語“發(fā)泄......吳致在發(fā)泄,原來他真的不喜歡我啊,難怪......難怪不介紹我給別人認識,就是一直沒想讓別人說認識我吧,哈哈,他把我當(dāng)成了和高考一樣的失敗品,我對他來說就是失敗的,失敗的高考,失敗的戀愛。”

  楊今安苦澀的笑了笑,她想了以前相處的所有細節(jié),都找不出一點吳致主動對自己好的證據(jù)。

  真是失敗的初戀。

  程米輕輕拉了楊今安的手,默不作聲的安慰她。

  楊今安仰頭把淚水逼回眼眶,她對程米說;“米米,我不喜歡他了?!?p>  程米從這話中聽出了決絕的感覺,楊今安向來瀟灑,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她又擔(dān)心這會成為楊今安一輩子的陰影。

  二人立在宿舍樓前,看著遠處鉆出云層的陽光,無聲的陪伴著彼此。

  良久,程米伸出手掛在楊今安的嘴角,把它往上提,給她擺了個微笑。

  她說:“我們意外會遇到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的喜好因你而定,生能久伴,死亦相隨,這個人才是我們意外的命中注定。”

  “我要找一個有著桃花般雙眸的人。”楊今安笑了,這次的笑很真實,笑容里是以前的那種純凈。

  程米放心了,她說:“為什么是桃花般的雙眸呢?”

  楊今安眨了眨眼睛說:“因為,我奶奶說,遇到有桃花眼的人不要讓他等太久?!?p>  程米瞬間想到某人,她拿出手機,給蕭童銘一發(fā)了條消息。

  程米:兄弟,你的機會來了。

  蕭童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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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二本院校。

  蕭童銘一踢了踢不平的道路,說:“那小子品味真差,挑的這什么破學(xué)校,路都那么難走,眼光真低,審美堪憂?!?p>  南風(fēng)無聲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每次去揍人之前,都要吐槽那人一遍嗎。

  突然,蕭童銘一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然后看到手機里程米發(fā)了一條消息。

  程米:兄弟,你機會來了。

  蕭童銘一不解,什么機會?揍人的機會嗎?

  他回了一串問號,然后跟南風(fēng)說:“程米真奇怪,感覺她思維和我不是一條線,真是越來越不理解她了?!?p>  南風(fēng)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抿緊了唇,沒說話。

  蕭童銘一在這個學(xué)校有同學(xué),他讓那人叫了吳致出來。

  南風(fēng)站在一棵樹下,懶洋洋的看著將落未落的葉子。

  吳致從宿舍樓里走出來,向周圍張望了一下,不知道是誰找自己。

  蕭童銘一從他身后冒出來,手攬著他的肩,強迫他跟著自己走。

  吳致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這么好看的人。

  他有些慌亂的說:“同學(xué),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啊?!?p>  蕭童銘一笑了笑,說:“你不是吳致嗎?”

  吳致說:“我是吳致?!?p>  蕭童銘一沒說什么,眼神里帶過狠厲,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復(fù)笑臉。

  他說:“那就沒錯了,我就是找你?!?p>  蕭童銘一給南風(fēng)比了個手勢,讓他跟上,然后向著旁邊的一條偏僻小道走去。

  南風(fēng)慢吞吞跟在后面,時不時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一條泥土小道,周圍種著一些花,因為下過雨,變得泥濘不堪。

  泥點濺在南風(fēng)的褲腿上,他皺了皺眉。

  前方的蕭童銘一已經(jīng)停下了,他放開吳致,邪魅的笑了一下,緩緩開口,說;“聽說你喜歡男的,那你看我這樣的行不行?”

  楊今安把一盤肥牛放進熱鍋,沸騰的水一瞬間吞沒了嫩紅的牛肉。

  外面的雨又斷斷續(xù)續(xù)的下起來了,四人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氣氛變得很融洽。

  楊今安又從里面撈了一些油麥菜來吃,她面前有好幾個調(diào)好的蘸料,把燙好的菜放進麻醬碟后,攪了攪,沒有吃,放下了筷子。

  “你剛才干什么去了?”楊今安看著對面的蕭童銘一,裝作不在意的問了一句。

  蕭童銘一當(dāng)然不可能跟她說實話,他把楊今安剛才放進去的肥牛盡數(shù)撈進碗里,才慢悠悠地說:“南風(fēng)說他想出去逛逛,我就帶他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還發(fā)現(xiàn)了這家店,巧吧?!闭f著,還綻放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眼里的桃花隔著熱氣閃爍著動人的光,有些勾人。

  楊今安看了一眼斜對面的南風(fēng),笑了一下,說:“剛才來不及介紹,你好,我是楊今安,意外的‘意’?!?p>  南風(fēng)禮貌的點了點頭,說:“你好,南風(fēng)?!?p>  楊今安輕輕地皺起眉頭,說:“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聲音......江帥哥,我們見過嗎?”

  南風(fēng)沒有猶豫,說:“沒有。”

  “不可能啊,越聽你這聲音越耳熟。我對我聽過的聲音都有印象的?!睏罱癜哺鄲懒?,鍋里的肉都快被蕭童銘一撈完了也沒看見。

  楊今安慢慢的把視線挪到蕭童銘一身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大聲說:“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醉鬼,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神仙姐姐?!?p>  程米:???

  蕭童銘一:?。?!

  南風(fēng):............

  見南風(fēng)不說話,楊今安又說:“你那天不是讓我為你排憂解難來嗎?你問我她為什么不開心......”

  南風(fēng)突然放下筷子,說:“記起來了。”

  楊今安眼里閃過欣喜,說:“我就說嘛,我不可能聽錯聲音的,認錯人都不可能聽錯聲音?!?p>  蕭童銘一悄悄的把最后一片羊肉夾起來,就要往自己碗里放,楊今安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從他筷子里搶過了那片可憐的羊肉。

  蕭童銘一可憐巴巴的撈了幾片綠葉子,蘸了蘸吃起來,眼睛盯著楊今安碗里的羊肉。

  南風(fēng)拿起筷子夾了一些素食,程米看到他手指上有一個細微的傷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她盯著那個傷口,說:“南風(fēng)......你手上有傷?!?p>  南風(fēng)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說:“沒事。”

  程米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xù)追問;“怎么弄的???”

  南風(fēng)想了一下,指著旁邊瘋狂進食的蕭童銘一說:“他掐破的?!?p>  楊今安瞪了蕭童銘一一眼,說;“你沒事掐人家干嘛?”

  蕭童銘一看看南風(fēng),又看看對面的楊今安,無奈的嘆了口氣。

  四人吃完火鍋,靠在椅子上聊天。

  楊今安說她想去海邊玩,就是一直沒機會去。

  蕭童銘一拿著手機玩游戲,忙里偷閑的說:“那就去啊,這不還有好幾天假嗎?”

  楊今安手指在桌上敲打著節(jié)奏,思考了一會說:“五天夠我玩嗎?”

  “怎么不夠?你還想玩多久啊?”蕭童銘一笑了笑,不理解小女孩的想法。

  楊今安拿出手機跟程米商量,“米米我們?nèi)ツ耐???p>  程米正刷著昨天沒看完的小說,頓了一會才試探性說:“三亞?”

  楊今安面露難色:“三亞離這里很遠吧,機票也要好貴?!?p>  蕭童銘一抬頭看著她笑,說:“有我在這呢,出去玩還能讓你倆掏錢?”

  說著,退出游戲訂了四張飛三亞的機票,又一次拋棄了苦苦等待的隊友。

  隊友: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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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們是臨時起意,機票訂的晚,又趕上旅游旺季,只訂到了四張經(jīng)濟艙的位置。

  蕭童銘一和南風(fēng)一前一后帶著她們,時不時回頭望一眼。

  座位安排的很巧,南風(fēng)和程米坐在前一排,楊今安和蕭童銘一坐在后一排。

  程米坐在座椅上,努力平息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正常點。

  旁邊的南風(fēng)看到后說:“暈機嗎?”

  程米搖了搖頭,心想:我暈?zāi)恪?p>  機艙內(nèi)的溫度不似剛才地面上的那么冷,程米不好意思再占著南風(fēng)的外套,她把外套脫下來,還給了南風(fēng)。

  南風(fēng)拿著外套,沒說話,把它搭在了腿上。

  程米看著那件黑色外套,心里竟有些舍不得。

  起飛后不久,程米有些犯困,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后排楊今安和蕭童銘一的說話聲,還感覺到有人把東西蓋到了她身上,程米努力的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太重了,就是睜不開。

  再醒來的時候,程米看到的就是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摸著那件外套,程米小幅度的彎了彎嘴角。

  她又悄悄的去看南風(fēng),發(fā)現(xiàn)他頭朝自己這邊歪著,睡的正熟。

  程米看著睡著的南風(fēng),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她伸出手,戳了戳南風(fēng)的臉,沒有反應(yīng)。

  程米心里竊喜了一下,動作更加放肆。

  她把手放在他的睫毛上,輕輕撥了兩下。

  真長啊,又長又翹。

  視線移到下面鮮紅的薄唇,程米的手緩緩下移,就在要碰到的時候,南風(fēng)動了一下身子,程米忙把手收回來,閉著眼睛裝睡。

  夜間的風(fēng)有些鬧,時不時纏著程米的腳腕玩一會。

  程米穿的不多,可是并不覺得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米輕輕開口,說:“南風(fēng)?!?p>  南風(fēng)轉(zhuǎn)頭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程米的錯覺,她覺得南風(fēng)的眼睛在夜色里甚至有些溫柔。

  程米深呼吸了一口氣,裝作平常得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南風(fēng)看著她,久久不說話。

  程米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連忙說:“哈哈哈,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上次真心話的時候什么都沒說,我就有點好奇。你不說也沒事,嘿嘿,當(dāng)我沒.....”

  南風(fēng)打斷她的話說:“有?!?p>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程米先是松了一口氣,緊接著這口氣又被緊緊吊起。

  程米的聲音有些抖,她說:“是誰???”

  可能是怕聽到答案,程米沒等南風(fēng)說出那人的名字就說。

  “等等,南風(fēng),你先別告訴我。”

  “我說過我對你一見鐘情,并不是在火車站才對你一見鐘情的?!?p>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在商場吃飯,你來找你媽媽,我當(dāng)時坐在你媽媽對面吃麻辣香鍋,后來走的時候我還給你讓了座位。”

  “就是在那時候,喜歡你的?!?p>  “我當(dāng)時覺得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所以努力考了我原本考不上的A大。”

  “我知道我不好看,我可能也比不過你身邊其他的女孩子,但是,我喜歡你啊,我真的喜歡你。”

  “我不會追人,問了舍友后,每天給你發(fā)消息,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p>  “我猜,你喜歡的那個人肯定是一個和你一樣美好的人,她能得到你的喜歡,真好,還有一點小嫉妒呢。”

  “我知道這句話不應(yīng)該說的,但是為了不讓自己留遺憾,我還是想說?!?p>  “南風(fēng),我很喜歡你,將來有機會我也會很愛很愛你,你可以喜歡我一點嗎?或者......等你不喜歡那個人了,你可以喜歡我一下嗎?”

  南風(fēng)站起來,走到程米面前。

  程米低著頭,看著南風(fēng)的鞋尖越來越近。

  突然,鞋尖不動了,人也停在了離程米很近的位置之上。

  程米聽到南風(fēng)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說你對我一見鐘情,可是?!?p>  南風(fēng)頓了頓,溫柔的笑了一下,眼里盛滿了星星,沿著他的視線,肆意散落在程米身上。

  他說:“你不聽我說完,怎么知道我喜歡的人不是你?!?p>  南風(fēng)摸了摸程米的頭發(fā),緩緩開口,“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fēng)知我意,君已到西洲?!?p>  程米不可思議的抬起頭,臉上寫滿了不相信,她盯著南風(fēng)的眼睛看了好幾秒,愣愣的問:“你......你喜歡我?”

  南風(fēng)突然蹲下來,這個動作使得他與程米的視線能夠平行,他輕笑了一下,眼里蕩起漣漪,說:“你怎么還是這么傻?!?p>  說著,握起程米放在椅子上的手,低頭,輕輕吻在了無名指上。

  程米想收回手,但是內(nèi)心不允許她這樣做。

  去你妹的喜歡的人,老子就是他喜歡的人。

  南風(fēng)抬起頭,怕動作太過突兀嚇到她,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撫。

  他說:“這里可以留給我嗎?米米......”

  程米心里仿佛炸起了無數(shù)小煙花,噼里啪啦的放個不停,比看到他坐在自己做過的位置上時的感覺更令人激動,程米覺得,哪怕這是個騙局,她也認了。

  南風(fēng)看她不說話,以為是還不相信自己,他又說:“我喜歡的從來只有你,來南城也是因為你,當(dāng)學(xué)生會主席是為了讓更多人看到我,因為,我怕這里面就有你?!?p>  程米心里的煙花終于炸完了,她看著南風(fēng)的眼睛,只覺得自己在看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她想:這個最好看的人是自己的了。

  程米點了點頭說:“南風(fēng),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在我心里住了一年,所以,如果你不喜歡我了,一定要告訴我?!?p>  南風(fēng)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見她又開始瞎想,語氣又多了幾分認真,他說:“不會有這一天,世上只有一個程米,重名都不行,我只認這一個。”

  程米微微偏過頭,用空閑的那只手揉了揉干澀的眼角。

  好想哭啊,表白成功都這么好哭的嗎?

  過了一會,南風(fēng)坐回到了另一側(cè)的椅子上,但是手還是抓著程米的不放。

  程米像是想到了什么,問南風(fēng)要身份證。

  南風(fēng)拒絕了,他說:“不行。還沒到法定年齡。”

  程米沉默了一會,又說:“我只是想看看你整沒整容?!?p>  南風(fēng):............

  南風(fēng)放下程米的手,去房間拿身份證。

  蕭童銘一突然醒了,從床上坐起來,頭沖著旁邊的南風(fēng),他揉了揉頭發(fā),說;“你干什么呢?”

  南風(fēng)沒看他,繼續(xù)翻身份證。

  蕭童銘一走到南風(fēng)身后,打著哈欠問:“你找什么呢?”

  南風(fēng)從夾層里拿出身份證,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某人,冷冷的吐出三個字:“身份證?!?p>  蕭童銘一“哦”了一聲,就要回去睡覺。

  南風(fēng)看著他的動作,突然說了一句“我有女朋友了。”

  下午的時候,蕭童銘一帶著三人吃了點下午茶。

  蕭童銘一一邊在心里吐槽著南風(fēng),一邊帶著三人去餐廳。

  除了程米,其余三人多多少少吃過點東西,于是,程米面前被擺了一盤又一盤精致的糕點。

  南風(fēng)把咖啡加上糖之后放在程米手邊,順便把她垂下來的頭發(fā)撥到耳后。

  程米感覺到他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抬頭對他笑了笑。

  南風(fēng)拉過程米旁邊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機瀏覽著網(wǎng)頁。

  蕭童銘一看著對面的情侶,內(nèi)心有點傷感,他幽怨的看完了兩人的互動,端著自己的咖啡去了旁邊桌子找楊今安。

  楊今安聽到動靜,也沒有回頭看,等到他坐下之后才說:“還是我有自知之明吧?!?p>  蕭童銘一憤憤的“嗯”了聲,往嘴里灌了一口咖啡,他沒有放糖,咖啡苦澀的味道簡直滲進了他心里。

  下午的餐廳人稍稍多了些,人們各據(jù)一方,吃著精致的點心,賞著海。

  外面的沙灘上聚集了不少人,烈日在海邊是必不可少的東西,裸露在外的皮膚在陽光的浸潤下,光澤更甚,更遠處有人在玩沖浪,身形靈活,與大海斗智斗勇。

  南風(fēng)和程米坐在一起,不說話,一個看手機一個吃東西,身邊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氣息。

  時間在這時走得很慢,好像已經(jīng)洞察了某人的用心,投其所好罷了。

  程米吃完,想找紙巾,南風(fēng)把準備好的紙巾遞過去,頗為細心。

  蕭童銘一坐在二人身后,酸溜溜的看著,過了一會,他實在忍不住了,把眼睛轉(zhuǎn)向了旁邊的楊今安。

  “意外,你看他們,是不是很可恨。”

  “等你有女朋友了,你會更可恨,我相信你有這個潛力?!?p>  “我有女朋友了,就把她藏起來,才不讓別人看呢。”

  “......那你是挺有想法啊?!?p>  程米又在椅子上坐了會,想去沙灘上玩,她向后看去,叫了一聲“意外?!?p>  后面的那個毛茸茸的后腦勺點了點頭,說:“知道了,想出去玩了是吧?!?p>  楊今安看了一眼游戲還沒結(jié)束的蕭童銘一,說:“你給我玩完這局再出去找我們吧。”

  說完,拉著程米的手走了。

  南風(fēng)落在她們兩步遠,看著二人牽在一起的手,微微抿了抿唇角,有些不開心。

  沙灘上的溫度比剛才餐廳的高,雖然有時不時的海風(fēng)吹過,還是感覺能把人烤熟一樣。

  楊今安拉著程米轉(zhuǎn)了一圈,就趕緊躲去太陽傘下面了,旁邊的兩張沙灘椅上已經(jīng)有一男一女在了,二人在一個太陽傘下,本該說的是有利于放松心情的事,可是那個女生竟然在跟男生講各國語言的快速學(xué)習(xí)法。

  男生聽的很認真,時不時發(fā)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為什么,楊今安很看好這一對。

  她拉著程米的手,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在沙灘椅上坐下,聽著二人的談話。

  這女孩說話很有意思,明明是那么冷的語調(diào),硬是讓她說出了甜膩的糖果味道。

  楊今安看著和男生聊得很開心的女生,不禁有些傷感,她好像又想到了吳致。

  程米并沒有直接坐下,她先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南風(fēng),示意他也去找一個太陽椅坐著。

  南風(fēng)沒有動,站在原地,被太陽烤著,午后的陽光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輝,整個人都在發(fā)著光。

  程米怕他惹眼的相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走過去把他拽到了太陽椅上,強迫他坐下。

  兩人確認關(guān)系的時間不長,程米對于和另一半的相處還有些不自在,所以氣氛有些微妙。

  可能是得償所愿了,南風(fēng)這個人帶給她的距離感少了很多,至少,她敢直接拉他的手了。

  程米一直覺得,如果南風(fēng)和自己在一起后,她可能會激動好幾天,最后亢奮過頭,被其殘忍分手。

  可是真正在一起后,所有的幻想都隨之飄散,最初的喜悅漸漸平復(fù),一切歸于平淡,就好像已經(jīng)在一起很久了,久到桑田巨變,人還是那個人。

  “微微,喝點椰子汁?!迸赃叺哪泻⒆影研∽郎蠑[放的椰子汁遞給那個女生,眼底是藏不住的關(guān)切。

  “嗯,待會喝。”那個女生稍微動了動頭,好像在緩解疲勞。

  程米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jīng)看向那個女生了,她盯了一分鐘,后來走到那人面前,看到她冷艷的眉眼,心中又確定了幾分。

  程米說:“微微,你也來三亞玩啊,什么時候來的?”

  池落微從太陽椅上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的程米,有些不可思議。

  她看了看四周,除了南風(fēng)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認識的人,然后說:“米米,我昨天上午到的。你……和南風(fēng)一起來的?”

  程米微微一笑,指著楊今安說:“是,除了他還有兩個朋友,一個在餐廳里,另一個就是她?!?p>  池落微看著楊今安,伸出手說:“你好,我是池落微,米米的室友。”

  回到南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天后,四人終究沒在三亞待夠五天,理由是楊今安外發(fā)現(xiàn)她的專業(yè)課作業(yè)沒寫。

  最終,一撥人在機場分別,你回你的天津,我去我的南城。

  楊今安的登機口和他們的不一樣,蕭童銘一美其名曰“怕她孤單”,特意過去陪她坐了一會。

  三亞的天很藍,即便是在機場的等候區(qū),也能輕易地感覺到大海的氣息。

  程米看著那藍透了的天,不由得想起了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日子,那天也是這樣,北寧難得有了好天氣,程米捧著A大的錄取通知書,笑的比那天的天氣還好看。

  或許是南城對于她和南風(fēng)都有特殊的意義,程米突然很想知道南風(fēng)為什么會選擇S大。

  “南風(fēng),你高考多少分???”程米瞥了一眼旁邊閉目養(yǎng)神的人,輕聲說了句。

  南風(fēng)微微睜開眼,略微怔了一會,才說:“700?!?p>  程米有些吃驚,像他們這樣的高考大省,能拿到七百分的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才了,更不用說他們那屆有名的“題難分高”。

  程米頓了頓,為自己男朋友這傲人的成績驕傲了一會,又說:“那你是文科還是理科啊?”

  南風(fēng)心里猶豫了一會才說:“文科?!彼戳搜鄢堂祝又f:“我們班女生很少?!?p>  程米“嗯”了一聲,根本沒聽清他后一句說的什么,滿腦子都是那句“文科?!?p>  文科生啊,七百分,這不是清華北大的料子嗎?自家男朋友這么厲害的嘛?

  程米緩了一會,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說;“那你為什么不去清華北大?”

  南風(fēng)先是定定地看了她一會,那眼神仿佛在說:“答案不就擺在這嗎?“,然后平淡的說:“當(dāng)初有一個北大的保送資格,我拒絕了。我覺得南城更適合我?!?p>  程米心里告誡自己:不能打,不能打,這可是自家男朋友,好不容易找到的......

  “可是南城最好的學(xué)校是A大啊,你為什么選S大?”

  “S大分低?!闭f完,南風(fēng)在心里補了后一句“我以為你成績不好。”

  程米想了想S大655的文科分數(shù)線,沉默了。

  下了飛機之后,蕭童銘一安排好的車已經(jīng)等在了機場外面。

  三人去的時候沒帶多少東西,回來的時候手上卻提了不少禮品袋。

  南風(fēng)背著自己去時帶的小包,手里拎著程米給舍友買的紀念品,他把東西放到后備箱,然后給程米打開了車門。

  蕭童銘一看著這一連串的動作,心酸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然后把駕駛鏡扣了上去。

  我才不要吃狗糧......

  再次回到熟悉的城市,卻有了不同的感覺。

  程米在南城進進出出許多次,唯有這次,讓她對這座城市多了除了喜歡之外的感情。

  以前的她,盲目的愛著南城,南城的天,南城的水,南城的一磚一瓦......現(xiàn)在,她知道,這里有個人,是她心中所想,是她的歸屬。

  從此,南城存在的意義,又多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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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另一半準備生日禮物是一件很令人頭疼的事,程米除了上課就是在想給南風(fēng)準備什么禮物,她詢問了過來人,過來人的答案讓她多了幾分無奈。

  錦姒:“我就發(fā)個紅包啊,多實在啊。”

  慕煙:“我送了他一件衣服,上面印著我的名字哦。”

  那件衣服程米宿舍人手一件,都被她們當(dāng)成了居家必備睡衣。

  程米把希望的目光投向池落微,池落微正在打電話。

  “田柾,我上次送你的生日禮物是什么來著?”

  程米扶額,都不靠譜,只能自己想了。

  程米在百度查了一下,里面的答案五花八門,就是沒有她想要的那種。

  這是她陪南風(fēng)過的第一個生日,她想讓他覺得有意義。

  等等.....有意義.....

  程米靈機一動,又在百度搜了一下。

  上面顯示的赫然是麻辣香鍋的做法。

  程米看了幾遍步驟,心里大概有了點數(shù),現(xiàn)在缺的就是一個可以做飯的地方了。

  思來想去,程米還是打算通過蕭童銘一聯(lián)絡(luò)一下上次吃飯的一品居,想來會員出手,應(yīng)該可以借來廚房吧。

  程米給他發(fā)了個消息。

  程米:你現(xiàn)在在哪?

  蕭童銘一:在宿舍,準備去上課。

  程米:你待會別和南風(fēng)一起,我給你商量點事。

  蕭童銘一:????你想干什么?我可沒有插足你們啊,我不是那種人。

  程米:……我就是想用一下你的會員身份借下一品居的廚房。

  蕭童銘一:為什么用廚房?你會做菜?

  程米:不會。但是南風(fēng)要生日了,我想給他做點吃的。你別告訴他啊。

  蕭童銘一:懂,清楚,明白。這事包在我身上。

  ------------------

  十號那天是個周五,程米上午沒課,她先去超市買了一點材料,然后就打車去了一品居。

  會員的身份果然好用,一品居的經(jīng)理親自把程米迎進了后廚,還特地吩咐了一個廚師協(xié)助她。

  程米想在十二點之前把飯做好帶回去,她問蕭童銘一要了一份課表,知道了南風(fēng)上午有兩節(jié)課,最后一節(jié)課上完就到了吃飯時間。

  身邊偶爾有不認識的人經(jīng)過,會透過視線看幾眼兩人,程米有些害羞,低著頭不說話。

  南風(fēng)自顧自地打開包裝盒,里面有三個菜,分門別類的用不同的盒子裝著。

  除了南風(fēng)最熟悉的麻辣香鍋,還有兩道菜,南風(fēng)認出了那是上次一品居程米點的菜。

  他拿出筷子,嘴角噙著笑,問對面裝木頭人的程米,“要一起吃嗎?”

  程米這才想起來今天是要來干嘛的,她急忙抬起頭,對南風(fēng)說:“你先閉上眼,這幾個菜閉上眼之后會有不一樣的變化,你再吃的時候會更好吃?!?p>  南風(fēng)不疑有他,聽話的閉上眼。

  輕柔的風(fēng)吹過涼亭,未凋零的花朵和樹葉輕輕舞動著,程米突然想起自己的紅線還沒有掛上,眼前的人是她年少就念念不忘的人,現(xiàn)在是她的男朋友,她很幸運,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

  程米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俯身靠近南風(fēng),男生精致的臉就在眼前,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現(xiàn)在閉上了,睫毛很長,微微翹著,程米再往下看,視線定格在南風(fēng)抿著的嘴唇上,她閉了閉眼,親上了那好看的薄唇。

  程米能感覺到南風(fēng)一剎那的震驚,她馬上就分開,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不想看他,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小聲說了句:“南風(fēng),生日快樂?!?,就不理人了。

  南風(fēng)剛剛愣了一下,現(xiàn)在才回過神來,然后他看向?qū)γ娴某堂?,笑的開懷,眉眼間都是笑意,明明是秋天,周圍卻被他染上了春色。

  南風(fēng)看出了程米不好意思,也沒再說話,而是拿出筷子吃了一口麻辣香鍋,他說:“很好吃,是不太一樣了?!?p>  程米更加不還意思了,臉越來越紅。

  南風(fēng)夾了一點菜送到程米嘴邊,說:“嘗嘗?!?p>  程米微微張開嘴,南風(fēng)拿著筷子喂給她,說:“是不是不一樣?”

  想到剛才臨時編的說辭,程米心里懊悔,為什么要說那句話,他現(xiàn)在都揪著不放了。

  南風(fēng)也沒指望能得到程米的回答,他繼續(xù)吃著飯菜,一臉滿足。

  女朋友太害羞了怎么辦......

  今天的飯菜南風(fēng)全部吃完了,他其實有些挑食,不喜歡的東西很多,但今天就莫名失效了。

  他把石桌上的垃圾收拾了一下,摸了摸程米的頭,說:“走吧,送你回宿舍?!?p>  一路上,程米都沒有說話,好像還沒從剛才的害羞中回過神來。

  中午的S大人很多,程米和江面走在一起,引起了許多人的側(cè)目,其中女生居多。

  南風(fēng)沒看那些人,拉住了程米的手,十指交扣。

  南城的秋天還有些熱,手心不一會就出汗了,黏黏的貼在一起,但是南風(fēng)沒有放手,程米也一直牽著。

  到A大的時候,兩人穿過梧桐道,“月老樹”上紅線飄蕩,美成了一幅畫。

  在走到宿舍門口之前,南風(fēng)突然把程米拉到一邊,二人在最后一棵梧桐樹后對望。

  南風(fēng)低頭看著她,突然笑了,說:“怎么這么矮?!?p>  隨后,松開扣在一起的手,稍稍用力把她提到自己腳上站好。

  南風(fēng)一只手摸著她的后腦,另一只手伸到眼前,把她眼睛合上了,程米在那瞬間感覺南風(fēng)的唇貼上來了,他很溫柔的親吻著,程米緊緊閉著眼睛,愣愣的呆在南風(fēng)懷里,腳踩著他的鞋。

  過了一會兒,南風(fēng)松開程米,伏在她耳邊說:“別害羞了,是我主動的?!?p>  程米不好意思的從南風(fēng)鞋上下來,耳朵紅透了,她抬頭看了看南風(fēng),又很快的低下頭,她悶悶的說:“我回去了啊?!比缓缶团苓M了宿舍。

  南風(fēng)站在梧桐樹下,眼中氤氳著水汽,頭頂有一根紅線比較長,恰好垂在了他頭上,他看著那個害羞的小身影,無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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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風(fēng)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里的三人壞笑的看著他白鞋上的兩個小腳印,然后各自交換了個眼神。

  蕭童銘一挑眉看著他,桃花眼勾起了一道弧度,說:“約會回來了?”

  南風(fēng)走到自己桌子前,把書放到桌子上,淡淡的說:“嗯?!?p>  蕭童銘一又說:“溫小爺做的菜挺好吃的吧?”

  南風(fēng)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蕭童銘一拿著手機走到他面前,點開某個帖子,遞給他,說:“都上我們學(xué)校的熱帖了,果然是頭牌?!?p>  南風(fēng)靠在桌子上,接過手機。

  【驚??!計院雙頭牌之一的江大佬已有女友,二人甜蜜共進午餐】

  南風(fēng),媽媽愛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兒子有女朋友啦,什么時候的事啊?

  我只是個路人:親眼目睹,女方很漂亮。

  三萬少男的夢:我吃醋了,我看到我男神對她笑了。

  陳皮皮是吃貨:沒人關(guān)注大佬的午飯嗎?看樣子很好吃哎。

  這不是小號:知情人士爆料,這是大佬女友親自做的午飯。

  南風(fēng),媽媽愛你:天吶,我兒子太有福氣了吧,這個兒媳婦我認了。

  在嗎?有興趣學(xué)PS嗎?:江頭牌被買走了,只剩下顏頭牌苦苦支撐計院,姐妹們,沖鴨,給頭牌送銀子去。

  十月下旬,南風(fēng)的學(xué)校舉辦了一場運動會,他作為一個湊數(shù)的被報了上去。

  “江哥,江大佬,求你了,參加吧,我就給你報一個,就一個?!表n寧追著南風(fēng),手里拿著筆和報名表。

  南風(fēng)冷冷的開口:“不去?!?p>  韓寧此時也顧不上面子,扒著南風(fēng)的胳膊就開始哭喊,“哥,你是我親哥,你就去吧,咱們這專業(yè)雖然男生多,但是都比較嬌弱,到現(xiàn)在,我的統(tǒng)計名單里才有八個人,其中三個都是我室友?!?p>  南風(fēng)臉色更冷了,韓寧見狀還要往上撲,他把韓寧扒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推下去,說:“不去,我也嬌弱?!?p>  韓寧頭上冒出幾道黑線,擠出了兩滴眼淚,可憐兮兮的說:“江哥,你可是眾望所歸,女生們都盼著你去呢。你就去唄,帥死她們。”

  “我有女朋友,不去。”南風(fēng)搖了搖頭,再一次拒絕了韓寧。

  韓寧想了想,改變了戰(zhàn)略。

  “哎呦,我的江哥,你可以帶女朋友來啊,運動會的時候好多人看呢,如果再得個獎,多驕傲的一件事,到時候你往領(lǐng)獎臺上一站,你女朋友不得笑出花來?!表n寧笑嘻嘻的說。

  南風(fēng)停下要走的腳步,頓了頓,問韓寧:“報什么?”

  韓寧諂媚的拿著筆,翻看著報名表。

  “哥,你一千米跑的怎么樣?”

  “還可以?!?p>  “那我給你報一個?,江哥?”

  “嗯?!?p>  “哥,你腿這么長,要不再報個跳高?”

  “嗯。”

  …………

  “哥,扔鉛球嗎?”

  “哥,接力跑嗎?”

  “哥,……”

  到最后,韓寧一共給南風(fēng)報了五項,他拿著報名表心滿意足的走了。

  教室門口,蕭童銘一漫不經(jīng)心的走了進來,剛邁了一步,就被韓寧叫住。

  “哎哎,顏帥,顏帥,有興趣參加運動會嗎?”

  “別走啊,有好多女孩子等著看你呢,顏帥,大一大二的都有。”

  “江哥都報了,顏哥,你也來幾個?”

  蕭童銘一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說:“南風(fēng)也報了?”

  難以置信的語氣,臉上的疑惑也很明顯。

  韓寧點點頭,抱著報名表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某種小動物。

  蕭童銘一被他看得一陣惡寒,他搓了搓胳膊,說:“還有什么沒人報?”

  韓寧興奮的扒拉著他的報名表,說:“接力跑差一個,顏哥你3000米跑可以嗎?還有個跳遠,剛才江哥說他不想跳遠,你可以嗎,顏哥?”

  蕭童銘一眼神閃爍了一下,說:“可以帶人來看嗎?”

  “可以啊,你也要帶女朋友嗎?”韓寧拿著筆,打算等蕭童銘一同意后,就寫上他的名字。

  蕭童銘一“嗯”了一聲,擺擺手說:“都寫上吧,沒人上的都填我的名字。”

  韓寧握著筆,愉快的填上了蕭童銘一的名字,填完了他才想起來:這哥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

  蕭童銘一走到樓梯間,撥了一個電話。

  “明天周六,你有什么安排嗎?”

  “嗯,我們有個運動會,你也來吧,我給你訂票?!?p>  “對,程米也來?!?p>  “好,我讓人給你們留個視野好的位置。”

  蕭童銘一掛了電話,輕輕呼出一口氣,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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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大操場很大,有主副兩個操場,大部分的項目都是在主操場進行的。

  南風(fēng)帶著程米從學(xué)校的側(cè)門進來,然后把她帶到了預(yù)留好的位置。

  “我待會有個隊列要走,走完了過來找你。你在這呆著,水和零食給你放到旁邊了,餓了就吃一點,最前面的桌子上有小吹風(fēng),是學(xué)生會的人管著的,你如果熱就過去要,報我的名字就行......”南風(fēng)像是要把他這一個月的話都說完,絮絮叨叨說了半天。

  程米推著他出去,笑著說;“好了,你快去吧,待會人家找不到人,該急了。”

  南風(fēng)還想囑咐什么,最后也沒說出來,揉了揉程米的頭就走了。

  他走到觀眾席下方,突然停了下來,靜靜地望著程米的方向,看到她老老實實坐在原位才放心的走開。

  韓寧在操場一角急得團團轉(zhuǎn),不時拿出手機撥打著電話。

  過了一會,有人拉了拉他說:“江哥來了,別打了?!?p>  韓寧說:“不行啊,江哥來了,顏哥沒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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