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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節(jié):吳父的第二春

都不容易1 蕓蕓眾笙1 6181 2020-05-03 10:15:35

  自吳父失蹤后,吳情吳義兩兄弟各過各的小日子,生活仍然很艱難,好在沒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再發(fā)生,每天按部就班,也樂得其所。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左右,一日午后,窗外的陽光明媚,陽光當空照,鳥兒在樹上嘰嘰喳喳叫著,吳義翹著二郎腿慵懶地躺在陽臺的椅子上,手里刷著手機,嘴里吹著小口哨,日子過得很悠閑。明夏回自己的老家四川去了,家里那套去年按揭買的房,需要業(yè)主回去辦物業(yè)手續(xù),兩個人一起回去車費太貴,再加上明夏想爸媽了,所以吳義提議讓明夏回去處理。

  看到一向冷清的初中同學群里,此時跟炸了鍋一樣,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吳義好奇打開一看,這一看不打緊,把自己給嚇了一跳,他坐直了身子,一條條開始瀏覽,什么老牛吃嫩草、人生第二春、老夫少妻配、只要有財,糟老頭也能娶嬌娘子……之類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群里還有人為這段姻緣編了一段順口溜。

  吳家有老頭,今娶一美妞;

  夫君六十歲,嬌妻二十八;

  年齡差一截,不夠錢來湊;

  有女當如此,要錢不看貌;

  夜里關上燈,都是一個樣。

  吳義越看越窩火,上面還發(fā)有短視頻,他點開一看,新郎滿面笑容,嘴都咧開到耳朵邊了,身上穿著一套深灰的西服,西服上戴著一朵大紅花,上面別著新郎二字,新娘長相一般,不算丑也算不上漂亮,身材有點微胖,膚色倒是挺白的,就是長在臉上那對眼睛,小得都快睜不開了,全身上下戴滿了金銀首飾,活像一個包租婆,新郎摟著新娘的大蠻腰,兩人樂呵呵地上了一輛亮紅色的婚車。”

  視頻暫停了,吳義不淡定了,視頻里的新郎不是別人,正是吳父。父親今天結婚,為什么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他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吳情的電話,吳情也是一臉懵逼。吳義接著打父親的手機,仍然和一個月前一樣,處于關機的狀態(tài),看來吳父已經(jīng)更換了手機號,與他們兄弟倆徹底斷了聯(lián)系,吳義不死心,給叔叔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在響了幾聲后,被接通了。

  “喂,哪個?!笔迨鍐柕馈?p>  “叔,是我,我是吳義啊,我爸今天是沒是結婚?”吳義單刀直入的進入話題。

  “是啊,我們在參加他的婚禮,現(xiàn)在在宜賓酒店,現(xiàn)場熱鬧得很,擺了五十多桌,你爸結婚你們就么一個都不回來,隨便怎么講,他也是你爸啊,你們兄弟倆個有點過份了。”叔叔不了解情況,在電話那端責備道。

  “叔,我根本沒懂我爸今天結婚,他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我們,我也是看了初中同學群,看見他們發(fā)視頻才懂的,我爸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吳義解釋道。

  “哦,我講嘛,你們就么一個沒回來。你爸還講請你們了,你們沒回,上次克你那住,挨你趕走,克你哥那住,又挨你嫂子趕走,講你們恨他,所以沒愿意回來。唉,都是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叔,你不要聽我爸的一面之詞,他都是亂講話的,我沒有趕他走,是他接了幾個電話后,自己提出來要走的,當時接電話時開心得要死,看來是這個女人(新娘)給他打的電話,后來沒懂是西么原因,他又克我哥那里,結果克了沒幾久,害我嫂子住院,差點娃仔都保不住,他還問我要三千元,交完住院押金后,就跑回家了,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跟我哥打,把我哥氣死了。”

  “哦,是這樣的啊,難怪我見你爸回來后,問他孫仔的事,他一句話不提?!笔迨寤腥淮笪虻孛靼琢耸虑榈脑?。

  “叔啊,你講我爸結婚我們不反對,他為什么能更無情,我媽才剛走,他就這樣對我們,我們也是親生的啊,還有,我媽才走三個月,他就二婚了,還娶一個年紀更輕的。我們不反對他再婚,但至少再等等吧,等個一兩年后,找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來做個伴,我們也能理解的啊,他這樣,喊我們以后哪還有臉回去啊。”

  “最啊,這個女的還沒到30歲,又是一個發(fā)廊妹(廣西那里指的是做皮肉生意的女郎),唉,你爸圖她年輕,她圖你爸的錢,兩個各有所求,就湊一對了,我們雖然講是親兄弟,但各自成家了,也不好管。隨便他吧,講也沒有用,你爸的性格你還沒懂啊,哪個敢跟他鬧,他就拿刀出來恐嚇人家,村里沒有一個不怕他的?!?p>  圖他的錢?吳義疑惑道?!拔野挚四膩淼腻X哦,到處騙吃騙喝的,他要是有錢,還會一千幾百的騙我們啊。”

  對方停頓了一下,道:“有些事我不方便跟你講,以后你就懂了,我先掛了,馬上要敬酒了。先這樣了?!?p>  “哦哦,好。”吳義應道。掛完電話后,他開始思考叔叔剛才說的話,圖他的錢?爸哪里有錢啊。他想了又想,把家里的情況反復的思量了幾次,還是想不到那個又懶惰又無賴的父親哪來的錢,又想到奶奶,想到媽,想到很多人,都無法把遺產相關的事跟爸聯(lián)系在一起,他到底哪來的錢?

  吳義想不通,給吳情打了電話,吳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兩人最后都沒再糾結這事,用吳情的話說,他想結就結,只要不來煩咱們,打擾咱們的小日子,我們也不用管他。既然他都有精力娶二婚,那怎么養(yǎng)老婆養(yǎng)自己,就是他的事了,總不至于結了婚,還帶著老婆孩子來找咱們麻煩吧。

  吳義想想也對,就把這事給放下了。

  春去秋來,距離母親過世已有一年了,按老家的風俗,吳義可以跟明夏去登記領證辦喜事了。吳義想了想,也該把這事提到日程上了,兩人之前為了談婚論嫁的事,靠著明夏父母的幫忙,在明夏的老家四川首付了一套二手房,用做婚房?,F(xiàn)在房子收回來了,兩人也該計劃婚后要個寶寶,然后回老家去打拼的事。

  此時,已經(jīng)36歲的吳義對未來的婚姻生活充滿了向往,婚期定好后,他想到要不要給父親打個電話,思慮半響,還是沒有拿定主意,他問明夏的意見,明夏直言道:“當然要告知啊,你父親結婚不告訴我們是他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啊,作為子女,結婚這么大的事,怎么說也得跟父母打聲招呼,這是對他們最起碼的尊重?!?p>  吳義向叔要了吳父的新號碼,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后,吳父那邊傳來了滄桑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很疲憊。他道:“爸,我跟明夏訂了結婚的日子了,我打電話告知你一下,恭喜我們吧。”

  吳父拉著嘶啞的嗓音輕聲回道:“哦,結婚了啊,恭喜了。”

  不冷不淡地回答,一絲喜悅之情都沒有,吳義有點心寒,耐著性子繼續(xù)問道:“那我們的婚禮爸會來參加嗎?”

  “有空就來,沒有空就不去。還有西么事咩,沒有掛了。”很冷淡,冷淡到像跟一個陌生的人通話一樣。

  吳義道:“沒了,掛了吧?!?p>  明夏趕緊問道:“你爸說了什么,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不知道,他說有時間就來,沒時間就不來?!?p>  “那你怎么不告訴他時間地點?”明夏責備道。

  “他根本不想知道,要是想知道早問了。我看他除了錢以外,對這個世上任何人事物都不會關心,也不會有興趣?!?p>  “別這么說你爸,你們畢竟是父子?!?p>  “他可沒拿我當過兒子。算了,他不來正好,要來了搞些什么小動作出來,到時現(xiàn)場這么多人,還不知道要怎么收場?!?p>  “也是。”明夏認同道。看著表面不在意,卻有點不開心的吳義,明夏道:“不想這些不開心的了,走,我們去吃好吃的,今天我請客。”

  “你請,那好,那我要吃兩大碗飯,五大盤肉。”

  “好,請你吃,大豬頭?!?p>  一間陽光正好的房間里,擺放著一張棕紅色的大木床,床角一側凌亂地放置著幾件女人穿的臟衣服,床頭邊擺著一張與大床顏色不搭的白色柜子,大床正對面放著一個淺棕色的大木衣柜,衣柜很大,幾乎占滿了房間的四分之二,女子坐在衣柜旁邊的梳妝臺上,邊梳著頭,邊哼著歌,心情似乎很好。她隨手拿起掛在梳妝臺上的假發(fā),戴了脫,脫了戴,最后撇了撇嘴,把假發(fā)扔到了床上,女人扔得很準,假發(fā)正巧落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臉上,他氣得抓起假發(fā)就往地上一摔,沙啞著嗓子罵道:“我去你媽的,你往我臉上扔這些毛做什么?”

  女子不怒反笑道:“扔得真準,就是給你吃點毛,堵住你的嘴,看你一天亂罵人?!?p>  男人更加氣了,嘩啦坐了起來,用兇悍的眼神瞪著女人。

  女人沒理會,繼續(xù)對著梳妝鏡整理妝容,邊整理邊問道:“剛才是誰給你打電話啊,是你的小情人還是你的那些孝順兒子???”

  “關你娘的屁事?!?p>  “哎,你怎么罵人啊,好好跟你說話你罵我娘做什么,我娘招你惹你了,我說老吳啊,你也一大把年紀了,跟我老娘差不多同歲吧,你脾氣就不能改改點,不要動不動就罵人行不行,你再這樣下去,我就……”

  “你就怎樣,臭婊子。”男人繼續(xù)罵道。

  “我操你娘的?!迸右膊桓适救?,跟男人對罵了起來,男人舉起手,準備打下去,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來。

  發(fā)脾氣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前剛新婚不久的吳父——吳慶仁。與他吵架的女子是他的新婚妻子——史檢銀。

  史檢銀知道吳父的脾氣,但她不怕,繼續(xù)問道,“老吳啊,剛才是誰給你打電話啊,你還沒告訴我呢?”

  吳父正在氣頭上,不想搭理史檢銀,捂著頭裝睡。

  史檢銀不依不饒道:“問你話呢,你聾啦?!甭曇籼岣吡艘槐?。

  “聾不聾跟你有西么關系,我聾了你就高興了是咩,可以再改嫁,找個年輕的,比我有錢,可以給你買大把的首飾。”

  史檢銀邊化著妝邊嚷道:“是啊,我就想找個年輕的,年輕的有什么沒好,你不就是貪圖我年輕才娶的我嗎?哼,老牛吃嫩草,裝什么裝?!?p>  “我裝,我裝什么,裝的是你,你這個婊子,賤人,騙我的錢,我的幾百萬啊,全挨你騙光了,騙我給你買房,買地,買商鋪,現(xiàn)在我沒有錢了,你就嫌棄我了是咩,你信不信我打死你?!眳歉笟鉀_沖地爬起來指著女子罵道。

  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粗魯?shù)呐R,史檢銀不氣反而冷笑道:“是啊,我就是婊子,你以前不就懂的嗎,我要不是婊子,你又怎么會娶我,還不是看上我的功夫好,滿足你這頭禽獸,你老婆是良家婦女,那你是怎么對她的,不是打就是罵的,還為了我,把她……”

  沒等史檢銀說完,吳父抓起她的頭發(fā),一巴掌就打了過去,史檢銀雪白的臉上立即呈現(xiàn)了一道深紅的手掌印,她撫摸著發(fā)腫的臉頰,怒氣沖沖地撲了上去,跟吳父扭打在一起。男人的力氣雖然比女人的大,但面對眼前這個兇悍的女子,吳父反而不敢出手了,任憑她在自己身上拉扯撕咬。過了一會,史檢銀許是打夠了,又或是打累了,喘著幾口粗氣停了下來,吳父看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大罵一聲“潑婦”,摔門離開了。

  吳父走后,史檢銀哇哇大哭了起來,邊哭邊罵,“這個天殺的死老頭,糟蹋了我啊,騙我說有幾千萬的家產,還說自己的兒子是什么大老板,結果,結果,就他媽是一個窮光蛋,窮光蛋,不值啊,我不值啊?!?p>  哭聲傳得很遠,隔壁鄰居都聽到了,可沒有一個人想過來勸架,他們對這對老夫少妻的日常斗毆早習以為常了,新婚前兩月還好,自兩月后,那是每天都要吵上幾次,打架更是家常便飯,早也打,晚也打,沒有消停的時候。

  夜深后,吳父拖著醉醺醺身體回了家,打開房門一看,屋子里黑漆漆的,他把燈打開,嘴著噴著酒氣嚷道:“小史,小銀,出來,過來扶老子,老子又喝醉了,過來伺候老子?!眳歉附辛藬?shù)聲,都沒有人回應,他扶著墻走到了主臥,打開燈一看,房間空空如也,客臥、衛(wèi)生間、廚房都沒有人,他罵了一聲臟話后,掏出手機給史檢銀打了電話,對方處于關機狀態(tài),再打,仍然關機。吳父氣得將手機摔到地板上,抱著沙發(fā)枕坐在地下呼呼大睡起來。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史檢銀都沒有回來,吳父開始著急了,找到手機想給她打電話,一看,手機早被自己摔壞了,他趕緊梳洗了一下,準備去史檢銀的娘家找她。他知道每次兩人一爭吵,史檢銀都會回娘家去,對此,他早已熟門熟路了。

  這次卻與以往不同,史檢銀沒有回娘家,人沒找到,吳父在史檢銀的老娘面前還碰了一個大釘子,被史檢銀的娘家人輪翻上陣的批判,他耐著性子一次次的道歉,屁都不敢多放一個??斓街形鐣r,史檢銀的娘終于把他放了出來,吳父得到大赦,趕緊灰溜溜地跑了。

  回到家一看,史檢銀還是沒有回來,吳父跟鄰居借了電話繼續(xù)打,仍然沒有打通,直到下午16點左右,吳父才等來了史檢銀,史檢銀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看來這一夜她是在外面度過的,吳父心里有疑慮,但又不敢像昨天一樣對史檢銀亂發(fā)脾氣,上前賠著笑臉問道:“老婆,你昨天克哪凱啦?”

  “關你西么事?”史檢銀道。

  “怎么不關我的事,我是你老公,你到底克哪了,我找你一天了,我早上克你媽家,還被你娘家人一個個批評我,我頭都抬不起來?!?p>  “哈哈,活該,哪個喊你亂罵我,哼,你以為我沒有靠山啊,我跟你講,你要是敢惹我,我家人會跟你拼命的?!?p>  “好好,你牛逼得很,你昨天到底克哪了?”吳父認慫道。

  “你都沒跟我講昨天哪個給你打電話,我為什么要跟你講我昨晚克哪?”

  “昨天是我小仔吳義打的電話,他講他要結婚了,通知我一聲,問我要不要去參加他的婚禮?!眳歉咐蠈崙?,這次不敢再使小性子了。

  “哦,那你克咩?”

  “克什么克,克喝喜酒不要錢的啊,沒克?!眳歉赶窨瓷底右粯涌粗窓z銀,回道。

  史檢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一言不發(fā)。吳父推了推她道:“哎,傻了嘛,你昨天到底克哪了?”

  史檢銀突然一反常態(tài),上前摟著吳父的胳膊,在他臉上波的親了一口道:“老公,人家昨天挨你罵,氣多,就在賓館住了一夜,你沒懂,昨天晚上我哭了好多次,你太過份了,我們還是新婚,你怎么能罵我,我們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沒有感情也有親情吧,你太過份了。嗚嗚嗚?!闭f完,史檢銀假裝抹了抹眼淚。

  吳父一向強勢,脾氣又爆,跟他相處的人都有點怕他,以前吳媽在的時候,每次看到他發(fā)脾氣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但沒有人知道,吳父也是有弱點的,他的弱點就是喜歡別人跟他撒嬌。吳媽是個忠厚老實的人,自然不會這般忸怩作態(tài),但是史檢銀不一樣,她之前是做皮肉生意的,最懂男人的心,接觸過吳父幾次后,她就拿準了他的性格,這也是為什么每次吳父發(fā)脾氣的時候,她都敢火上澆油,不怕他的暴脾氣,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微微服軟,發(fā)幾句嗲,再給吳父一個熱情的吻,吳父這只紙老虎,立馬會成為她的裙下臣,她想要什么吳父都得滿足她。

  現(xiàn)在她這一撒嬌,吳父果然招架不住,趕緊賠禮道歉:“老婆,小銀,我的心肝肝,我錯了,你莫要生我氣哦,你要我怎么做,給你跪下來可以咩?!?p>  史檢銀見對方已上鉤,嬌聲道:“哪個要你下跪哦,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p>  “莫講是一件事,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你栽下來?!眳歉钢柑烀魇牡?。

  “我不要天上的月亮,我要參加你仔的婚禮?!笔窓z銀笑著道。

  “嗯,那不得,不得,你要克參加,到時候他看見你,肯定不高興的,再講了,四川這么遠,我們跑克那里奏西么。不克不克。”吳父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敢答應下來。

  “你剛才還講西么都答應我的,這么快就反悔了,原來你剛才跟我講的,全是在騙我。嗚嗚嗚?!笔窓z銀又假裝哭了起來。

  “哎呀,你講啊,小銀,你為西么就要克參加他的婚禮啦,七遠八天的(指非常遠的地方),我們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嗎?你克湊這個熱鬧做西么?!?p>  史檢仁用手搓了搓吳父的頭道:“講你笨你還不服氣,哪個跟你講我們一定要克到四川參加他們的婚禮,喊他們回來這里辦,我們不是可以參加了嗎?你想啊,等他們回來了,按照當?shù)氐娘L俗,要給一筆感恩費給你這個把他辛苦養(yǎng)大的父親吧,還有,我們請的賓客到了,大家都要掏份子錢吧(份子錢指的是來參加婚禮給新人的紅包,根據(jù)各地風俗不同,廣西這邊通常是一家200元起步),全部加起來,我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七八萬吧,這是無本的買賣啊,到時候,你就一起把這些錢收了,你講好不好嘛,老吳?!?p>  吳父算了一算,道:“不對不對,你還沒有算酒席錢,賓客交了份子錢,總要留他們吃飯吧,酒席錢少講也要兩三萬吧?!?p>  “你傻啊,酒席錢當然是新郎新娘給啦?!?p>  “我們收份子錢,新郎新娘支付酒席錢,那吳義肯定沒同意?!眳歉膏洁斓?。

  “要不然我講你笨,你還不承認,你怎么不動動腦子,我問你,前段時間吳義是不是問你要戶口本辦轉戶的事?”

  “有這個事,我一直沒有給他。你的意思是講,如果他們不出酒席錢,我就不把戶口本給他們,這樣他們就辦不成轉戶的事?”吳父恍然大悟道。

  “總算反應過來了,刀把握在我們手上,不答應也得答應?!笔窓z銀看著吳父,兩人對視得意地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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