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丟下濕著貓毛的橘座去睡,否則,半夜三更,貓肯定會悄悄跳上床回來一起睡。
不能留著這么濕漉漉的貓,半夜變成禍害。莫毛毛下決心了,要把貓咪吹干了。
然而,要按住不老實(shí)的貓爪,貓爪就會重新拍上來,壓在手背上不讓人類得逞。橘座喜歡和人玩“壓手手”誰在下面、誰就輸了,比誰的手在上面就跟幼稚園小孩斗氣的樣兒一樣,但看橘座單純的貓樣子,似乎跟莫毛毛玩上癮了,玩得不亦樂乎。
莫毛毛干脆不壓了,攤平手,放在桌上一動不動地讓橘座按著:“好吧,好吧。你在上面,我讓著你總行了吧?”
橘座一聲嚶嚶的叫?;仡^看青年,眼睛瞪大得毫無感情,貓?jiān)谧约旱乃季S里奇怪這個人類怎么不按照規(guī)律繼續(xù)壓了?是貓的爪爪在上面,本來就是貓咪占上風(fēng)贏了,憑什么說是被讓的?他蹲坐在桌上,一只前爪壓住青年的手,回身來看莫毛毛時(shí)前腿的交叉,仿佛是模特在走臺步樣的妖嬈。
莫毛毛看得心軟,自己的衣服被貓浸濕,突然瞬間就能原諒橘座了。
貓貓的爪子不大,只有四根指頭在愛心形狀掌掌的外側(cè),拇指在近心端遠(yuǎn)離掌心,走路時(shí)基本不落地。但就這么小一
只爪子,壓在手背上的存在感,非常真實(shí)。莫毛毛的手背被暖烘烘的肉墊烘著,那是橘座的體溫,暖意傳遞過來,貓的體溫會比人高出一些,摸起來就暖呼呼的。
莫毛毛心情又重新好了起來,溫和地說:“你都贏我了,讓我給你吹一吹?”
“我們吹干了毛,才好上床?!?p> 莫毛毛輕揉著懷里的貓咪,不得不承認(rèn),被這么身嬌體弱的貓按得抬不起來手,絕對是不可能的事——要不是為了讓橘座聽話烘干,莫毛毛還就不讓橘座贏了?;锪镘浐鹾跤帜敲春妹呢堊Γ鄩簤菏?,多摸幾次牽一牽手又何妨。
熱風(fēng)已經(jīng)烘干大部分的毛,莫毛毛收攏手指,感覺柔軟在指尖,忍不住吟一聲。他在心里盤算著,怎么在冬天欺負(fù)橘座才好,這么熱和這么舒服一定要騙過來,能暖手還免費(fèi)不花錢,其他的地方再找不到這么好的暖手袋了。
橘座不知道是這樣??吭谀捓铮慈祟惸弥碉L(fēng),橘座慢慢還學(xué)會了淡定,盯著被吹風(fēng)吹開的毛,看著那些毛像壓倒的麥田怪圈又像漂搖的開虧,而莫毛毛為了給亂動的貓吹毛,不得不把橘貓抱在胸口上緊緊禁錮住。被抱到桌上的橘座,坐著依偎在鏟屎的懷里,耳朵剛好能靠近莫毛毛的肩窩,極有安全感。
莫毛毛被彈動的貓耳,撓得,脖子發(fā)癢。
“好,再忍一忍,尾巴吹干就能上床了。”
橘座一邊叫,一邊瞇著眼睛。表情像是人類微笑時(shí)心情很好的樣子,而顫抖的叫聲,卻真實(shí)透露出貓對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害怕。莫毛毛的身軀和手臂似乎瞬間變得高大了,害怕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似乎也是貓的本能,然而貼在青年的手臂里,能讓貓貼心。
莫毛毛還擔(dān)心,稍不注意,橘座就會后腿一蹬,找個角落藏起來溜得無影無蹤,沒想到橘座能這么懂事。
“真是養(yǎng)了只好貓啊……”
殊不知,橘座也趴在青年懷里,享受著陽光浴一樣熱和的暖風(fēng)想:這個人類,真是養(yǎng)得值……
蓋上薄被,莫毛毛把貓吧唧一口:“你喜歡上面,那就在上面吧?!?p> 橘座被抱在胸口上,猛親得臉上毛都壓扁了,沒反應(yīng)過來地愣了愣。但既然在上面,橘座安安穩(wěn)穩(wěn)地接受了自己的處境,抬起前爪,在青年起伏的胸口上,用貓爪壓在青年的手背。
貓咪壓著青年,貓爪又壓著手背,橘座在這場賽事中簡直拿到了“壓手手”大滿貫,走上貓生巔峰。
莫毛毛則困兮兮地看著橘座,今天和路德先生說話太好經(jīng)理,晚上又給橘座洗澡,他困得有些發(fā)懵。而橘座的爪子真好看啊……形狀均勻的貓爪會粗細(xì)均勻,往往爪與腿之間的粗細(xì)大差不差。這能從體格出一只貓是否健康,貓腿比爪子細(xì)太多是營養(yǎng)不良,要定量增加投喂蛋白質(zhì)與脂肪,而貓腿粗過貓爪,多半已經(jīng)胖得像藕節(jié)了,這就需要減肥了。
橘座的爪,正是這么從上到下一直粗細(xì)均勻的貓爪。
莫毛毛迷迷糊糊得想著,真好看,世界上找不出這么好看的貓爪了……
夜里,熄燈后門外卻傳來走動的聲音。
似乎有人在過道上來回游蕩,不知道,要找哪一個房間。
莫毛毛緊了緊被子,想到,也許是客人,也許,是那個不良工作室的經(jīng)紀(j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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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的房間里,進(jìn)門是衛(wèi)生間,睡在床頭看不見門口。
然而莫毛毛
外面過道的燈亮著,從門縫里的光里,莫毛毛能看見影子經(jīng)過的瞬間。有人從門前路過了過去,然而,那人似乎已經(jīng)來來回回多時(shí),在這條走廊是一直徘徊。
“還有誰,小貝嗎,他也住在二樓……”莫毛毛卻也困了,迷迷糊糊地竟然沒想去開門,“反正,吳哥說了晚上不用開門……”他只想困得偷個懶,什么也不管一覺睡到明天天亮。
那影子卻回到了他的門縫前,門底的亮光中,那道影子停在222的門外不動了。
莫毛毛突然感到心悸,不知為何瞬間想起了天臺的水房、晚上不開的地下室、廚娘說有人半夜哭。門外的黑鷹似乎也感覺到了,莫毛毛的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月光,他卻似乎看見,有什么黑乎乎的東西像老鼠一樣,在門縫下面鉆這想溜進(jìn)來。
“是酒店里有小老鼠嗎?”莫毛毛嚇了一跳,然而隨后,感覺自己更困了。
橘座也從床上坐起來。
莫毛毛:“橘座,你知道是什么東西?”
橘座盯著看了看,跳下去,似乎在地航把樂了一下影子,嗅了嗅,接著就沒什么事了……莫毛毛太困,今天勞動又累精神又被路德折騰,在床上直接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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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明媚的早晨,天亮的時(shí)間咽喉,醒來窗外的霞云似乎還在迎接朝陽初升。昨晚的事情,莫毛毛沒提起,上班有事情更忙了。因?yàn)椴钑弦灰钩擅那煽肆B籠,不少人慕名而來,在小餐廳點(diǎn)餐,莫毛毛又要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