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徐寒山就和唐昀來向他們告辭,準(zhǔn)備離開了,慕連問道:“接下來你們要去哪兒?”
徐寒山道:“這幾日趁著他們過節(jié),再往北邊走走!”
慕連忽然想起那紅槐,就拉著徐寒山到一邊:“那紅槐你們泡茶喝了嗎?”
“還沒!”
慕連悄聲道:“這紅槐就別喝了,這是一味催情藥!”
“什么?”徐寒山不敢相信,千辛萬苦走到這里,好不容易得來的紅槐居然是催情藥。
“真的!”慕連堅(jiān)定道。
徐寒山道:“你們喝了?”
慕連咳嗽了兩聲,不好意思道“反正,別喝,副作用很大!”
徐寒山道:“好,知道了!”
唐昀看這兩個湊這么近,嘰里咕嚕不知道說啥,就問道:“你們說什么悄悄話呢?”
慕連聽到這話就立馬離開了:“沒什么,沒什么!”
于是當(dāng)晚,留宿在西楚國北邊的小鎮(zhèn)的唐昀和徐寒山大吵了一架!
唐昀道:“寒山,那紅槐呢?”
徐寒山道:“扔了!”
“怎么扔了?”唐昀急道。
“沒什么用就扔了!”徐寒山一臉正氣道。
唐昀卻理解錯了意思:“寒山,你,是不是把這個紅槐給了別的女子喝了?還是別的男子?”
徐寒山連忙解釋:“沒有的事兒!”
唐昀委屈巴巴:“什么沒有的事兒,當(dāng)初是誰非要那紅槐,我們才來這西楚國的,結(jié)果拿到了,你說你扔了?誰信?。∧阏f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你不是不知道那紅槐的含義!”
徐寒山一看這唐昀急了,連忙抱著人安慰:“沒有,我沒給別人,真的扔了,慕兄說的那紅槐是催情藥,我這才扔了的!”
唐昀又氣又好笑:“你早點(diǎn)跟我說清楚不就好了,突然說那紅槐被你扔了,我還真的以為你不喜歡我了!”
徐寒山又哄了好一陣兒,唐昀才消氣,徐寒山心想,早知道一口氣給他灌下去,就沒這么多事兒了!
慕連和時蕊吃了晚飯后,就一起出了轉(zhuǎn)了轉(zhuǎn),今天是西楚國過年連賀三日的最后一天,所以外面街道上仍然燈火通明,時蕊看到好些商人趕著駱駝從街道上經(jīng)過,駝鈴聲聲,很是悅耳,外面花燈滿街,商販們都還在沿街叫賣,就趁著這個機(jī)會可以多掙點(diǎn)錢,時蕊看到街上新奇好玩的東西,都忍不住驚呼,雖然天氣冷,但是玩得特別開心。
兩人走著走著,突然聽見前面聞到一陣馨香,脂粉味撲鼻而來,時蕊就見到幾個異域胡姬穿得十分清涼地站在一家店門口喊著:“有聽小曲兒的,有聽彈琴的,請往里面請!”
時蕊看著那塊牌匾,好奇地問道:“醉花樓,這是什么地方?。俊?p> 慕連就拉著她,想趕緊走,這不是小孩子該待的地方:“這是青樓!”
“是聽曲兒的地方嗎?”時蕊問道。
慕連拉著她繼續(xù)往前走:“是男子的尋歡作樂之處!”
時蕊吃驚道:“居然還有這種地方!”不是她見識淺,實(shí)在是出生以來就住在佛門清凈處,天天青燈木魚,暮鼓晨鐘的,哪里知道還有這種地方??!再加上剛及笄就嫁了人,這些年一直是慕連在身邊,她自然是從來不了解還有這樣的去處了!
還沒等經(jīng)過那門前,就見到里面有一個男子被人推推搡搡地從里面給轟了出來,那人衣衫不整,喝得醉醺醺的,被扔在雪地里,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慕連看著那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罵罵咧咧地走了:“大爺我有的是錢,今日敢轟老子,明日讓你們跪在地上叫我爺爺!”
慕連看到那人的正臉,悄聲說道:“那是今早來店里鬧我那人!”
時蕊道:“他不是說他沒錢嗎?沒錢怎會來這兒?喝酒不要錢嗎!”
慕連道:“想來那話也是假的了,他可能這會兒是真沒錢了,不然也不會被人轟出來?!?p> “那你說他家中老母親生病了的事情是真的嗎?”時蕊問道。
“不知道,但多半是假的吧!”慕連看著那人踉踉蹌蹌的模樣。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時蕊朝他動了動眉毛。
于是兩人便悄悄跟在那男子身后,那男子雖然搖搖晃晃的,但看得出來,是要去什么地方,慕連帶著她隱了身,跟在那男子身后,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見他拐進(jìn)了一個小巷子,兩人就跟著上去了,卻見那人進(jìn)了一間賭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悄悄跟了進(jìn)去。
那賭坊里烏煙瘴氣的,全是汗臭味和煙味兒,因?yàn)槿藬D人,所以里面倒比外面暖和不少,那男子沒錢,就向賭莊的老板借錢,那老板說:“我說周游,你都借了我多少錢了,上次的錢還沒還呢,你還想借錢起本,你覺得我會借給你嗎?”
那叫周游的男子馬上討好道:“杜哥,您就借我點(diǎn)錢起本,贏了我馬上還你!”
杜哥道:“我看你今天也喝多了,先回去找點(diǎn)錢再來吧!”說著就著人將他給趕了出去。
時蕊道:“他這是混得多差啊,大家都不待見他!”
慕連笑道:“你是沒看見他今天早上那個無賴的樣子,你若見了,必定不會可憐他如今這副模樣了!”
“那我們還跟嗎?”時蕊問道。
“跟去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事情!”慕連道。
兩人馬上跟了出去,就見男子?xùn)|拐西拐,周圍的人逐漸少了,時蕊悄聲道:“怎么這么冷清???他到底住在哪里啊?”
慕連道:“不清楚,不過應(yīng)該快到他住的地方了!”
果然不多時,就看見他拐進(jìn)了街角的一間茅草屋,屋子里漆黑一片,慕連和時蕊就在門外等著聽里面的動靜,那茅草屋不大,門外是生火做飯的地方,看起來就只有兩間屋子,不多時,就看見屋里亮起了燈,兩人對視一眼,在思索要不要進(jìn)去,這時候,里面?zhèn)鱽砹艘粋€老婦人的顫顫巍巍的聲音:“兒啊,你回來了!”
那男子道:“嗯,娘,你身上還有錢嗎?”
“你問這個做什么?”那老婦人問道。
“我今天沒錢了,你要不借我點(diǎn)錢,我去撈點(diǎn)錢回來?”
那老婦人道:“你一天都知道花錢不知道掙錢,你這是要逼死我??!”
就聽見那男子道:“你看我日子過得不舒坦,你就高興了!”
老婦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哼,我看你不順眼,我看你是看我不順眼吧,想著早日把我氣死了,你就好把這房子賣了,去賭!去嫖!”
男子也被這話一下子激怒了:“我就去賭,去嫖,你怎么著吧!”
這時,忽然聽到里間響起了一個聲音:“哥,你怎么能說這話呢!”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跟那老婦人住在一間屋里,突然里面?zhèn)鱽砹恕芭九尽眱陕?,那聲音十分清脆,似乎是那男子在打那女孩,老婦人的聲音又響起來:“你這是要反啊,你還打你妹妹!”
那男子道:“我不但打她,我還打你呢!”
時蕊十分吃驚,這男的還要打自己的母親,真是喪盡天良了!
慕連道:“先別著急進(jìn)去,再等等!”但是預(yù)想的巴掌聲沒有響起來。
那男子好像沒有打她母親,就聽見他翻箱倒柜地找東西,老婦人道:“兒啊,你這是怎么了?你是被那狐貍精迷了心竅吧,一天不是賭,就是喝酒,還有就是去她那處,她哪里是良人家的女孩兒,你還打你妹妹,這個家真的不要過了!”說著就呼天搶地地鬧。
那女孩子沒了聲音,但是能聽到爭搶的聲音,里面的女孩兒大聲喊道:“哥,那是娘救命的錢!”
“她只會護(hù)著你,從來不管我,我管她救不救命呢,我只知道今晚我要是拿不到錢,我的命就沒了!”男子大聲說道。
女孩兒就跟他搶那東西,他幾下就把女孩兒推開,忽聽見里面老婦人大聲喊道:“兒啊,我的兒!你怎么了?”
這時候只見那男子從屋里跑出來,手里拿著箱子,幾下就跑得沒了影子,兩人這才進(jìn)去,想看看里面的情況,卻見那小女孩倒在一片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