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番話擲地有聲,殿堂之中皆有回音。
王薔顯然沒料到饒冉冉做了這么一層準備,呆滯片刻,而后回道:“管事大人,你這做的什么好事?”
管事顫顫巍巍的,一臉驚恐,估計是忌憚皇后權(quán)勢,只打算自己認下來:
“回陛下,是微臣糊涂,居然將軟足散與松節(jié)油弄混了,還請陛下責罰?!?p> 饒冉冉冷笑一聲,若是就這么結(jié)束,那她做的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
“糊涂?”饒和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忽然撥起桌上的杯盞,用力一推。
“嘭”
茶水四濺,足見天子的憤怒。
“你當朕是傻子嗎?為何要故意加害于長公主,今日若沒有交代,朕就拿你的腦袋開刀?!?p> 管事哪敢回看,只低下頭,試圖掩去慌亂。
“陛下饒了微臣吧,微臣的確是老糊涂了,陛下留微臣一條性命?!?p> 除了求饒,他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
“你要朕如何饒你,欺君罔上可是殺頭的大罪?!?p> 饒和光正在氣頭上,說起話來亦是口不擇言。
饒冉冉拉住他衣袖,“罷了,父皇,他不過是受人指使,若要查出這幕后之人,最好還是追本溯源。”
她話音剛落,簡季澤就接著開口道:“陛下,昨夜我與長寧公主一道出去賞夜景,怎知剛巧看見了個黑衣人?!?p> 饒和光雙拳緊握,“還看見了什么,一并說了吧。”
簡季澤眉眼彎彎,勾唇去看王薔,見她勉強維持鎮(zhèn)定,因而唇角笑意更甚。
“那黑衣人鬼鬼祟祟,溜進馬廝,又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十分大膽的混進草里頭,專門挑了一匹馬喂食。”
王薔冷哼一聲,“那這又能說明什么?”
“當時光線昏暗,他又緊張。母后您說,會不會出現(xiàn)認錯馬的情況呢”
這回是饒冉冉接的話,一語戳中重點,她仔細觀察王薔的表情,果然看見對方開始慌張。
饒和光面色凝重,“皇后,你可愿意給朕一個交代?”
王薔依舊不肯認,縱使下藥過程被發(fā)現(xiàn)了,也并不能說明什么。
饒冉冉知她冷靜,斷斷沒有直接承認的可能,索性直接祭出殺手锏:
“說來也巧,那日兒臣與二皇子順道追了上去,本來只是看一看,怎料那黑衣人直接跑到了菡萏殿?!?p> “若是母后還強調(diào)沒有對證,那也無妨,今晚兒臣會差人來敲門,
按照三下扣門的原則,看看您的總管會不會開,到時候想必就一清二楚了。”
王薔臉色發(fā)白,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長公主真是厲害了?!?p> “這樣也好,大家都不必出去了,朕要看看到了晚上,會不會有人開門。”
饒和光位居高位多年,這事說是檢驗,其實不然,該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
至于剩下的,不過是一個定罪的由頭罷了。
只可惜王薔依然不肯承認,也許還想做最后一搏。
簡季澤尋了個位子坐下來,挑起桌上的雞蛋,快速剝了殼,伸手遞給饒冉冉。
“公主的臉腫了,不如敷一敷?”
饒冉冉順勢接過,輕聲道了句謝:
“多謝二皇子!”
俞初安
二皇子其實很體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