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時辰里,他們基本都保持著沉默。
王薔不想看見饒冉冉的臉,索性直接跑到里頭去,專心照顧饒紫璇。
饒和光憶起當(dāng)時的反問,稍微意識到自己對饒冉冉的不信任,誠心誠意的道了歉:“冉冉,方才是父皇不對,父皇不該沒有證據(jù)就懷疑你。”
饒冉冉面上雖然表現(xiàn)出不在乎,可心里頭還是實實在在的郁悶,上一世饒和光既然能夠替她擋箭,她就沒有任何立場去埋怨他。
“沒事,反正公道自在人心。”
她的語氣是淡淡的,不夾雜任何情緒在里頭,左邊臉頰依舊泛著疼痛。
簡季澤不是燕國皇室,按理說不該留在這里,可是此刻他卻成了現(xiàn)場最安然的一位,桌上的糕點該吃的吃,無比自在。
這份平靜在一個時辰之后被打破,外頭開始吵鬧起來,王薔有些站不穩(wěn),扶著墻才勉強(qiáng)走過來。
“卑職拜見皇上,皇后娘娘,公主陛下,二皇子。”
進(jìn)來的那位是阿行,至于跟在后頭那人,便是菡萏殿的總管了。
總管雙手被阿行制住,動彈不得。
王薔看見了,很不自在的往后推,她正想開口說話,饒和光已經(jīng)搶了先。
“你為什么要放長公主的侍衛(wèi)進(jìn)來?”
總管有些無措,求救似的對上王薔目光,今兒一整天,皇后娘娘都沒出門,他還以為那隨從會專程來找,這才開了門,怎想不光沒見到隨從,反而直接被人給擒住了。
事到如今,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奴才以為他是來找長公主的,因此才放他進(jìn)來。”
饒冉冉嘆了口氣,“你怎知他是我的侍衛(wèi),這可是暗衛(wèi),我從不曾帶在身邊。”
她話音一落,總管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再不敢輕舉妄動,只將頭埋在地上,連聲求饒:“陛下饒了老奴一命吧,老奴什么都沒做,只是負(fù)責(zé)開門罷了?!?p> 此話無異于直接指認(rèn)了,饒和光眸色暗淡,定定的看著王薔,雙手緊握,因為太過用力,導(dǎo)致骨關(guān)節(jié)有些發(fā)白。
“皇后,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平日里脾氣甚好,從不曾對王薔發(fā)過這么大的火氣,這還是頭一遭,她仿佛被抽去了魂魄,只呆滯的立在原地。
“臣妾無話可說?!?p> 最終也不過就是回答這六個字。
饒冉冉第一次看見王薔這樣,以往的強(qiáng)勢不再,站在她面前的,不過是一個用盡心機(jī),想要害她的婦人。
“無話可說,你的位份還不夠高嗎,朕對華清還有紫璇不夠好嗎,你為什么非要這樣?”
王薔眼眶泛紅,這種關(guān)頭出乎意料的,她沒有落淚,反而揚(yáng)聲笑了起來:
“皇上問臣妾為何這樣,您自己沒有答案嗎?”
她仰起頭,雙目圓睜,死死盯著饒冉冉。
“她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算計本宮。”
饒冉冉知她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這些話聽起來,除了會臟耳朵以外,余下的全都是對她有利的好處。
簡季澤輕輕戳了戳她肩膀,低聲道:“這些臟話,不聽也罷?!?p> 他眸光難得溫潤,似春風(fēng)拂過,饒冉冉瞬間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