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二遭閉門無處容身 阿與入住玉帛莊
司馬蓮冷笑道:“你來的正好,我已經(jīng)確認過了,以他現(xiàn)在的功力并無還手之力,要殺他正是大好時機?!?p> 琴鸚萬萬沒想到,司馬蓮竟然會趁人之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拔以詾槟慊赜酪钩鞘莵碇魏盟摹!?p> “笑話,你不是一直想殺他嗎,像他這樣的人,把別人的生命當成兒戲,我今天是替天行道?!彼抉R蓮答。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鼻冫W異常堅定。
說話間琴鸚扶起落奪幻行步來到善人層秘密出口。守衛(wèi)見四統(tǒng)領,皆臣服請安。
“不要告訴任何人見過我們?!鼻冫W吩咐道。
眾人面面相覷,守衛(wèi)的首領看向落奪征求意見,只見落奪點點頭,眾人才答:“是!”
琴鸚畢竟女子,柔弱無力,一路上支撐半個身子的落奪早已精疲力盡,額頭上大汗涔涔。
落奪見狀假裝身體不適,琴鸚才放他下來休息,二人來到溪邊,琴鸚將落奪放下靠在一塊兒巨石上。
“我們這是要往何處?”落奪問。
“眼下距離最近的是馬幫,不如我們暫且先去那里躲躲?!鼻冫W思來想去,司馬蓮的武功殺人于無形,單憑自己難以保護如今的落奪。
二人在溪邊休整過后,便連夜趕路到翻云鎮(zhèn),敲響了馬幫的大門。
從里面罵罵咧咧的出來一個馬夫,見這一男一女風塵仆仆趕路而來,并未放在眼里。
“干什么,干什么。大晚上讓不讓人睡覺了!”言語中十分不耐煩。
“冒昧打擾,可否求見馬飛白?”琴鸚耐住性子,十分謙卑。
“大膽,我們幫主的名諱也是你想叫便叫的?”馬夫聞言怒道。
“不敢,勞煩您通報一聲,故人來訪?!鼻冫W道。
“滾!滾!滾!我們幫主巡視各分舵,哪有時間見你們倆個無名小卒。”
琴鸚心急:“這么說馬飛白不在府中?那馬青荃呢,找她也是一樣的?!?p> “小姐已經(jīng)離家多年了,別說你了,我都好些年不見?!?p> 馬青荃自從接掌天海局掌印長老后行事極為隱秘,永夜城事務繁雜,這些下人很少有機會能見到她。馬夫此言三分夸大其詞,七分確實如此。
“那么老幫主呢?”琴鸚不能放棄最后一個機會。
“你這丫頭是不是沒事找事兒,老幫主久病成疾,早就臥床不起了,你兩個哪來的回哪去,別跟這兒找不自在!”說著馬夫推搡琴鸚的肩頭。
琴鸚身子不穩(wěn),落奪也踉蹌了一下。
“殺了他”落奪平穩(wěn)呼吸,在琴鸚的耳邊說道。
馬夫離不遠,也聽見了落奪的話,當即挽起袖子:“嘿,我這暴脾氣!”
琴鸚趕緊勸和:“對不起,他腦子有問題,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傻子就趕緊去治,別在我這兒找晦氣。有?。 瘪R夫說著關緊了馬幫的大門。
“他!”落奪聞言,怒氣上涌,止不住的咳起來。
琴鸚將他扶到一邊,等他恢復一些之后,二人又開始趕路。
“方才那人如此無禮,你為什么不聽我的,殺了他!”落奪頻頻抱怨。
琴鸚支撐他的身體已是費力,又吃了閉門羹心情跌到谷底,偏他又在耳邊抱怨。煩悶的心情郁結難以舒緩,終于爆發(fā)了。
琴鸚聞言停下,在落奪還未反應之際,將手松開,落奪的身體沒了支撐,雙腿一軟,大頭朝下跌入路旁的草叢里,只露出半個身子。他想試著自己起來,但是手部力量不足以支撐起他的上半身,奮力掙扎的樣子十分憨態(tài)可掬。
琴鸚本來生氣,見此景被逗的捧腹大笑:“哈哈……”
落奪索性放棄:“你笑什么,還不過來拉我!”
琴鸚忍住笑意,想他這般下場了,還對她頤指氣使。真應該讓司馬蓮殺了他算了。雖然這樣想著,琴鸚仍是上前把落奪拉了出來。“你現(xiàn)在處境,還動不動就想殺人,能不能反省一下自己?!?p> 落奪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現(xiàn)在是輪到你來教訓我了嗎?!?p> 琴鸚一邊將落奪頭上的枯草摘干凈,整理他的發(fā)束,一邊答道:“不是你說的嘛,強者才可以決定弱者的命運。”
“所以,你現(xiàn)在覺得你站在強者的位置上了?”落奪不屑道。
”起碼比起你,我走路不需要人扶。”說著琴鸚一掌輕推在落奪的肩頭,他的身體便失去了平后,向后摔在了地上。
落奪咳了幾聲:“你會后悔的!”
琴鸚見現(xiàn)在落奪弱不禁風倒是比從前更招人親近,他的樣貌比常人清冷俊秀,不再像平日里殺氣騰騰,因病唇無血色,因時常咳嗽眼底發(fā)紅,偶爾噙著淚水,使他的眼眸不像平時漆黑冷冽,多了一絲溫柔。
琴鸚再次扶起落奪:“有人和你說過,你長的很好看嗎?”
“有啊?!甭鋳Z答。
琴鸚突然感興趣:“什么人?”
“你啊,你不記得了?!甭鋳Z搖頭道。
琴鸚回憶起卻有此事,那也算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不過她以為她當時對話的人是小啞巴阿與,如今落奪的樣子,倒和當日情形相差無幾。
馬幫這條路不通,機杼苑龍芽也不是司馬蓮的對手,二人決定去尋烏黛梟。
九辰道觀的小童出來搭話說:“烏羽士同他的師傅靜緣真人受邀前去外地講經(jīng)未歸。”
落奪聞言喃喃道:“司馬,你真是不想活了”
琴鸚只當落奪在抱怨并未放在心上:“他活不活我不知道,眼下若是再找不到落腳的地方給你看大夫,你就活不了多久了?!?p> 琴鸚突然靈機一動,此去不遠便是玉帛莊。
二人來到玉帛莊門口,落奪抬眼見到匾額便推卻道:“為什么要來這里,我不進去?!?p> 琴鸚一邊敲門,一邊回答:“你以為現(xiàn)在的你還決定的了嗎?”
出來開門的老伯見琴鸚喜出望外:“琴姑娘,你回來了,你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少爺十分擔心,還想出去尋你呢”
見琴鸚小小身體支撐落奪成年男子的身體很是勉強,老伯便向伸手幫忙。
落奪見其意急忙制止:“別碰我!”
琴鸚看了看落奪,無奈嘆道:“不勞您費心,我自己就可以了。”
老頭一臉嫌棄,心里非議,堂堂一個大男人要讓一個那女子照顧,還諸多挑剔。也不知琴姑娘在哪里認識這樣不三不四的人。
琴鸚將落奪帶去蜃樓之前她住的那間房,將他放在自己的床上。便轉身離開。
“去哪里?”落奪瞄了她一眼。
“我先去看看叔母的病是否好轉,再去找之華哥哥交代你的事情,最后吩咐下面的人保密。我們在別人家打擾,總得去說一聲吧,”琴鸚解釋著。
“別人家?”落奪很滿意這個稱呼。
“是,你在這里等我,我回來就給你帶些吃的。”琴鸚也身心俱疲。這一路上,既要照顧他的身體,還要時刻注意受否哪句話會讓他難過生氣,簡直是比帶著九歲孩童趕路還要更難一些。
之華聽下人報告琴鸚的消息,立刻奔向蜃樓,在花園二人相遇。見琴鸚平安歸來言之華喜出望外,本來他也在計劃出去尋她。
“侄女,平安無恙真是可喜可賀啊”二人說話之間,言臣走了過來。
言之華先言臣請安,后拉著琴鸚道:“我爹前幾日外出而歸,給娘帶了一些補身體的良藥,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下床走動了。”
琴鸚聞之臉色不悅,但表面言語隱藏:“那真是太好了,稍后我會去看望叔母。”
“對了,下人說你帶回了一個朋友,他是誰?”言之華道。
“朋友?”言臣重復了一遍,似乎感到極為好奇。
琴鸚一時間慌不擇言:“我的表哥,阿與,對,他從小體弱多病。這次我出門就是去看望他。他家里的情況不好,沒錢醫(yī)治,恐怕要勞煩叔父,給他請個大夫?!?p> “這有什么麻煩的,你的親人便是我的親人。你救了我娘的命,這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是不是,爹?!毖灾A十分豁達。
言臣露出微笑:“這是當然。”當即傳喚了下人去請了附近最好的大夫。
“多謝言叔父,多謝之華哥哥。”琴鸚禮數(shù)周到。
言之華要隨琴鸚去看望表哥,幸好之前在永夜城他并未見過落奪真容,琴鸚也不好推脫。
言之華先隨琴鸚到廚房拿一些菜品,但是轉了一圈,菜色不是太油,就是太膩。于是決定自己下廚煮一碗清粥。
言之華看琴鸚在灶臺邊生火被嗆的一邊咳嗽一邊流眼淚,便將她拉到一邊自己動手,兩個人合力煮熟這碗粥。
路上跟在琴鸚的身邊,看著琴鸚小心翼翼的端著,言之華心里酸酸的:“你還從來沒有為我下過廚呢。”
琴鸚漫不經(jīng)心:“你家的廚子那么多,你確定想吃我做的這個?”
琴鸚的清粥火候大了,底下都是糊的,這一碗還是她精心在一鍋漿糊里挑出來的。
言之華見黑的鍋底隱約可見的粥咽了咽口水,真要讓他吃只怕難以下咽。“不是好吃不好吃的問題,這是你的一片心意嘛?!?p> “好,有時間一定讓你感受一下我的心意。”琴鸚看著他勉強的表情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