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簡車扭頭沖著梁生道:“少主,我對付兩個,你對付一個,如何?”
“簡伯,”梁生有些緊張,“我沒有學過凡間的武藝,打得過他們嗎?”
“無事,咱們雖然不能動用法力,但是六識還在,對付這些匪盜還是不成問題的?!焙嗆嚢参康馈?p> “既然簡伯這么說了,我們就這么辦吧?!绷荷c了點頭。
“好。”
見梁生應(yīng)下,簡車重新看向那匪盜三人,也不多說什么,輕輕向前一撲,手中的長刀畫了一個大圓,將那光頭壯漢與右邊的匪盜小弟罩進去。
“呵呵,既然想死,爺爺就成全你?!蹦枪忸^壯漢怒喝一聲,舉起手中的尖刀,毫不畏懼地迎上來。
被落下的匪盜小弟原本也想去沖簡車,但此時梁生從一旁繞過來,拿起手中的快刀,像用劍一樣對著他刺來。
這匪盜小弟冷笑一聲,就地一個驢打滾,躲開刺來的快刀,同時手中的尖刀一陣橫掃,朝著梁生的腳砍過去。
初次近身搏斗的梁生有些不適應(yīng),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好在他反應(yīng)比對面快,動作也迅捷,連忙快步后撤,躲開這一陣橫劈。
那匪盜小弟重新從地上爬起來,不給梁生喘氣的機會,再次撲身而上。梁生匆忙應(yīng)對。
兩人斗了幾個回合。
那匪盜小弟手上有些粗淺的功夫,又習慣了與人生死搏斗,招招狠辣直取命門。
而梁生雖然不懂凡間搏殺的武功,也沒有與人近身拼斗的經(jīng)驗,但是仗著六識敏感、動作敏捷,倒也能狼狽地周旋一二。
一時間,二人竟然打得不相上下。
又過了幾招,梁生有些適應(yīng)了這種搏斗的節(jié)奏,從一開始的被動接招,到現(xiàn)在能主動出擊,竟然慢慢占據(jù)了優(yōu)勢。
得了機會的梁生一刀劈去,那匪盜小弟匆忙后退。
按照先前的經(jīng)驗,梁生繼續(xù)前沖,想要逼迫對方露出破綻。
然而就在這時,那滿臉驚慌的匪盜小弟突然沖著梁生一笑,像是詭計得逞一般,站立原地不再后退。
來不及多想,梁生趕緊收手后撤。
下一刻,那匪盜小弟踢了一腳地面,塵土滿天飛揚,沖著梁生撲面而來。
下意識地閉上眼,一陣破風聲接近身前,梁生立刻慌了。他后退的動作未曾停下,可是那破風聲卻越來越近,馬上就要劈到身前。
知道避開不過,梁生一咬牙,就這么閉著眼睛,學那匪盜小弟先前的法子,就地一滾,朝著破風聲的方向一陣橫掃。
那破風聲幾乎是貼著頭皮飛過,而梁生什么也沒劈到。
他趕緊站起來,睜開眼看去,那匪盜小弟滿臉驚訝地站在原地未動,手中卻空空如也,原來是把尖刀當做飛刀用了。
“你是豬嗎?用神識??!又不用靠眼睛看!”
腦海里傳來劍靈前輩的罵聲,梁生立刻醒悟過來,暗罵自己豬頭,趕緊提著刀再次撲上去。
那匪盜小弟還是站立原地不動,又沖著梁生一笑,果不其然,一陣塵土再次撲面而來。
這一次梁生學乖了,直接閉上眼睛,用神識鎖定對方的位置,不避不躲,迎著塵土沖過去。
“??!”
剛一接觸到塵土,梁生就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然后倒在地上打滾。
而那匪盜小弟發(fā)出一陣陰笑,將手中一個空了的包紙丟開,里面裝的是胡椒粉。
接著那匪盜小弟也不多說什么,沖上來,照著梁生腦袋就是一拳。
本就痛不欲生的梁生,只覺得一個鐵錘砸到了腦袋上,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到了這時候,什么任務(wù),什么金丹長老的賞識,全都不重要了。
他本能地運轉(zhuǎn)功法,沖破那一層阻礙。
胸口一熱,那張降靈符無風自動,碎裂開來。
靈力掃過全身,立刻清除了臉上火辣辣的滋味,梁生整個人清醒過來。
狠狠地盯著那個匪盜小弟,梁生眼中充滿了恨意,他緩緩地抬起手,一團燃燒的火焰憑空出現(xiàn)在他手中。
那匪盜小弟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目瞪口呆地指著梁生,待看見那團火焰,立刻發(fā)出一陣鬼叫,撒腿就跑。
但是梁生已經(jīng)用神識鎖定了這人,又怎么會讓他跑掉呢。
只見梁生不緊不慢地抬手,看起隨意地一揮,那團燃燒的火焰立刻化作箭矢,嗖的一下騰空飛去,瞬間擊中了匪盜小弟。
甚至連一聲慘叫也沒發(fā)出來,這個匪盜小弟就化成了一地灰燼。
這場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形容的搏殺,終于……
結(jié)束了。
……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
呼——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直到此時,梁生快速跳動的心臟才慢慢舒緩下來。一陣冷風吹來,他忍不住發(fā)了一個哆嗦,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渾身濕透。
想不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匪盜就能把我搞得這么狼狽啊。
梁生有些感慨,作為一名修仙者,一直以來他都不怎么把凡人放在心上,然而這一場戰(zhàn)斗卻讓他大開眼界。
在宗門內(nèi)斗法時,大家都是堂堂正正地決斗,比的就是誰的修為高,誰的法器厲害,誰的符紙多。
哪像這樣,又是飛沙走石,又是胡椒粉的,盡是一些下三濫的功夫,而且還耍詐。
但要是說這樣的斗法沒用嗎?也不盡然,沒看見一個修士差點在一個凡人手中翻車了嗎。
甚至梁生還有些慶幸,那匪盜小弟上來時,手中沒刀,所以只打了一拳,若是拿著刀,自己恐怕已經(jīng)交代了吧。
心下若有所悟的同時,梁生抬起頭張望四周。
之前簡車與那兩個匪盜邊打邊走,眼下不知去了哪里。
此前求助的女人也沒有待在原地,估摸著是趁亂跑了。
于是這荒郊野外的篝火旁,竟然只剩下梁生一人。
然而梁生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是一時半會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他拿起一塊備在一旁的柴木,丟進暗淡不少的篝火中,看著枯黃的木枝被慢慢點燃,偶爾發(fā)出啪啪的聲音。
他突然抬起頭,再一次環(huán)視四周,猛地站了起來。
黑夜下,道路旁,竟然顯得如此空曠。
壞了!
一滴冷汗從梁生的額頭滑落,順著下巴滴下,他直到此時才注意到……
運送的馬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