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我們也是受了金瞳的蠱惑,鬼迷了心竅,你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問,我什么都說,什么都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只求你別傷害我們一家人。”
葉清榆心下好笑,冤有頭,債有主?上次難道不是她將她騙到蘇家來的?她懶得與這婦人費多余口舌。冷冷的道:
“金瞳在哪里?”
江月娥一聽是找金瞳的,松了口氣!
“你說金道長啊,他原來住在我家的別院里,最近一段時間說是出去辦事去了,像他們那樣的人,來去都很神秘?!?p> 葉清榆料想這是實話,金瞳不會把行蹤告訴其他人,于是接著問道:“你能不能聯(lián)系上他?”
“這……,這事得問我先生了,平時,都是我先生跟他聯(lián)系的!”
蘇太太和上次見面時那從容淡定的神色相比,簡直判若二人,她緊張的偷偷瞄了葉清榆一眼,只見葉清榆冷著一張臉,正兇巴巴的盯著她,嚇得一哆嗦,主動補充道:
“葉小姐,我先生就在隔壁院子里,很多事情我不太清楚,還是讓我先生來回答你吧。”
隔壁院子和蘇太太的住的院子是相通的,被打造成一間豪華的小型居家療養(yǎng)室,室內各種醫(yī)療器具齊全,有專職醫(yī)護人員二十四小時輪值。
此刻,蘇炳文正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數(shù)月不見,已經(jīng)瘦得成一架皮包骨了,異常的是,單看臉色,又顯得紅潤奪目,并不像個病人!
對于葉清榆的到來,蘇炳文只稍稍抬了一下眼皮,瞟了一眼,又緩緩的閉上了,像是在他意料之中一樣!
古怪,這個院子里有一股很古怪的氣息!
葉清榆指著病床上的蘇炳文,問道:“他生了什么病?”
“不知道,我們家請好些個國內外馳名的大夫,各項身體檢查都做了,所有的結果都是顯示一切正常,但我家先生卻越來越消瘦,最近更是連床也下不來了!”
江月娥邊說邊抹眼淚水,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樣子,看得出是真心實意的擔心蘇炳文。
葉清榆鄙夷的看著她,如果沒有經(jīng)歷那件事,或許她會安慰一下,還會為她想想法子,現(xiàn)在嘛,自作自受,鱷魚的眼淚而已,不值得同情!
“蘇先生,你以為裝睡,就能躲得過去嗎?是砍掉一只手,還是廢掉一條腿,你可以自己選擇,如果你主動把金瞳妖道的行蹤告訴我,我可以考慮少讓你們夫婦二人少受點罪!”
蘇炳文躺著,一動不動的,好似沒有聽到葉清榆的問話一般!
江月娥卻嚇得癱軟在地上,也顧不上矜持的貴婦形象,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
“老頭子,你聽見沒有?她要砍我們的手腳,冤有頭,債有主,你把金道長的行蹤告訴她吧,都是你,這幾年,都是你聽信那道長讒言,做出那么些傷天害理的事,害的南風慘死,都是你,都是你!”
想起南風的死,江月娥哭得更加歇斯底里了!
“葉小姐,要砍手砍腳,就砍他的吧,都是他,那個妖道就是他招惹來的,他已經(jīng)著了那個妖道的魔,自從那個妖道來到我家,我家就沒有清凈過,南風出車禍慘死,生意上一落千丈,誰也勸不醒他,自己病成這樣,還每天拿血喂養(yǎng)那妖道給的一塊玉料?!?p> “將你哄騙到我家來給南風配婚,也是他聽信了金瞳道長的話逼著我去做的,他眼里現(xiàn)在只有蘇家的氣運,他不醒,我們全家人都要遭殃!”
“拿血喂養(yǎng)玉料?喂什么玉料?那玉料在哪里?”
“就掛在他脖子上了!”
江月娥一把的翻開蘇炳文的衣領,扯下一枚玉觀音,蘇炳文猛的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兇巴巴的望著江月娥,干枯的爪子死死的掐住江月娥的手,要來搶奪那枚玉觀音!
別看蘇炳文現(xiàn)在瘦成一把皮包骨,但力道奇大,指甲都掐進了江月娥手心的肉里了。
葉清榆一記手刀,將已經(jīng)處于瘋魔狀態(tài)中的蘇炳文打暈,費力的扮開那干枯的手指,江月娥才將鮮血淋漓的手抽出來。
那是一枚玉質很一般,雕工也粗糙的觀音吊墜,細縫間隱約可以看到絲絲血跡,內里隱隱有一股黑氣盤旋,讓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意!
顯然,這是被人種下了某種符咒的東西!
葉清榆駭然,觀音噬血,不得往生!
蘇炳文原本應該是命數(shù)極好之人,用這種人的精血供養(yǎng)出來的某種邪惡的符咒,威力很大。
但是,將一個人的氣運提前透支后,隨之而來的就是霉運了,怪不得蘇家最近半年諸事不順!
蘇炳文只是其一,金瞳應該不止在蘇炳文一個人身上放了這種符咒,應該還有多位像蘇炳文這樣運數(shù)極佳的人也被他蠱惑了,要一一找出這些人,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來,金瞳,這個不小的禍害!
沒了玉觀音加持的蘇炳文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絲精氣神,紅潤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蠟黃,躺在病床上如一具干尸一般。
剛剛還恨不得將蘇炳文生吞活剮的江月娥,嚇壞了,剛才那些是氣話,蘇炳文可是蘇家乃至蘇氏集團公司的主心骨,真是要有個三長兩短,她這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蘇太太可撐不住偌大的蘇家,趕緊招呼了醫(yī)生進來搶救!
幾個醫(yī)生輕車熟路的按照搶救流程將毫無生氣的蘇炳文折騰了一番,各種儀器上顯示出來的數(shù)據(jù)都不樂觀,幾個醫(yī)生商討了一下,一致向江月娥致歉。
“蘇太太,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蘇先生已經(jīng)油盡燈枯,您抓緊時間跟他做個最后的告別吧!”
說罷,醫(yī)生們都退了出去,豪門有豪門的規(guī)矩,尤其是這個時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過往的辛秘,商業(yè)機密,遺產分配,這些事情最好不要輕易知道,免得惹上禍事。
葉清榆不理解這些人情世故,留在病房里沒有離開,蘇太太像發(fā)現(xiàn)救命稻草一般的撲倒在葉清榆跟前,拼命的磕頭!
“葉小姐,救命啊,求求您,救救我家老頭子吧,他一定是被人謀害了!”
葉清榆冷眼看著伏在腳邊的蘇太太,并不想管這件事,人各有命,蘇炳文為了自身利益受金瞳蠱惑,用自己的精血喂養(yǎng)那邪玉觀音,自己折損了精氣神,干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死有余辜!
蘇炳文已然如此,命不久也,再懲罰也沒有什么意義,葉清榆抬腳準備離開,無奈,一只腳被蘇太太死命的抱住了。
蘇太太還不算太糊涂,認定葉清榆必定可以救蘇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