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別不理我!”涂皎再次走上前去,“你知道的,我……”
“走開!”魏遠(yuǎn)悶著,面頰已經(jīng)被冷風(fēng)吹得冰冷,但還是一動不動坐在崖壁上。
“魏遠(yuǎn)!你居然敢這么對我,要不是當(dāng)初我父親收養(yǎng)了你,你現(xiàn)在不知道成為了哪里的孤魂野鬼?!彼矚饬?,“那個賤女人到底用什么迷住了你!”她咄咄逼人。
“夠了,涂皎,你不要胡鬧了,她已經(jīng)死了,被你害死了!”魏遠(yuǎn)怒吼著,從小到大他已經(jīng)被壓抑了太久,葉悠揚(yáng)的死就是一個導(dǎo)火索,他再也不想忍受涂膠了。
“什么叫被我……”她眼尾稍稍閃動。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以你的水性,怎么可能會暈過去,你不過是想拖住我!”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我當(dāng)時真是傻得可以,呵!”
“我……”涂皎有一秒的呆滯,“怎么可能!在你眼里我是這樣的人?”
“本來不是,從前你不過是嬌縱蠻橫,可是如今……我對你太失望了,以后我們各走各的路,你也不必稱我為師兄?!彼麌@了口氣站起來,僵硬了許久的身軀差點沒穩(wěn)住。
“你就這么喜歡她?才相識半月,你就要為了她和我斷絕關(guān)系?她給了你什么好處?”她不甘心。
“好處?這樣的事怎么可能是為了好處!”他輕笑,落寞地離去。有些人,莫名其妙就進(jìn)入了你的心,成為你混沌眼中一抹光影,她既給你黑夜又賜予你黎明,沒有好處,她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好處。
第二天。
“師哥,從昨晚到現(xiàn)在海面都沒有什么動靜了,我們還要觀察多久?”一個師妹前來稟報最新的情況。
“白天再留意一下,你們幾個人去清陵縣內(nèi)看看有沒有什么失蹤人口,若是沒什么異常,下午便回去。”他神情倦怠,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飄蕩的海面。
“那悠揚(yáng)師姐真的死了嗎?昨晚那大浪是海底世界導(dǎo)致的,師姐的死和我們都沒關(guān)系吧?”她有點澀澀的,目光躲閃。
“沒有關(guān)系?或許沒有吧……”他輕笑著走了,嘴角泛出一抹苦笑。
當(dāng)她睜開眼,濃云翻卷著,滿天的血紅,偶有金光刺破璀璨的血幕,洋洋灑灑。所有山峰樹木成為黑色的剪影,肆意的光芒流轉(zhuǎn),也鋪散在她身上。柔夷般的細(xì)指動了動,指下是細(xì)軟的沙子。
“我怎么……”她緩慢起身,四肢動了動,全身上下竟舒坦無比。
“我不是死了嗎?”腦袋好像還有一絲鈍痛,長劍射入心臟的麻木感仿佛已經(jīng)很空洞,但卻還深深記得。“凌然……”她右手劃過自己的胸口,目光專注地盯著這黑色的袖口,“這衣裳?”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光腳跑過沙灘,踏入海水里,激蕩起一朵小的浪花,她透過飄搖的海水看去,這不是她的臉!
“是她!”她瞳孔急劇放大,這張孤傲清冷,目空一切的臉,葉悠揚(yáng)!
“我搶了她的身體?怎么可能?我的手鏈……”沒有了,她的真元早已在艾僖體內(nèi)。
“手鏈沒有,軀殼早已灰飛煙滅,為什么?”她眸光一閃,手掌輕輕翻轉(zhuǎn),紫黑色的光芒溢出,猛地往前一推,面前立馬炸開巨大的浪,海水噴涌而起,又一下子墜落,將她淋成了落湯雞。
“這法力……想不到葉悠揚(yáng)如此厲害!”她擰眉疑惑不解,從前她感覺她并沒有這般有實力,而且這法力的光芒,隱隱有些不對勁,倒是像妖邪之物。
不過值得疑惑的事太多了,她眺望這如血的晚霞,茫然又野心勃勃。波浪層層翻涌,好多往事忽地涌上心頭。
“凌然……”愛情這東西確實碰不得,她苦笑,背著晚霞離去。
仇,她都記著呢,她會讓他們所有人跪在地下求饒!容貌已換,可是眉眼如斯,那份狠厲不減半分,她是艾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