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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華年

第十三章 后庭硝煙息濃重,城軸娶得羨晚歸

羨華年 知意yee 3040 2020-05-26 14:46:59

  宮宴

  “嬪妾祝愿太后,皇上萬圣金安,長歲無憂,愿我鄞朝安寧泰平,永駐鼎盛?!?p>  今日是中秋宮宴,按禮數(shù),演奏開始前,各妃嬪都要起身敬酒說詞。

  一身明黃的傅城軸垂首輕抿著酒樽,劍眉下的一雙眸子,深邃而深沉,甚少話語,不知在想些什么,可言行舉止中,總透著些不耐。

  太后則身著深紫華服,發(fā)髻上的一套鎏金翠玉朱釵彰顯著華貴雍容,坐于皇帝后側(cè)。

  看著這滿宮的妃嬪,面上皆是笑意平和,內(nèi)里都是恨不得撕了彼此的嘴臉,像極了自己經(jīng)歷過的曾經(jīng),心中不禁厭惡,還是莞爾道,“都有心了,起身吧?!?p>  “謝太后?!北妺邋逼鹕碜?,由各宮的丫鬟扶著坐下。

  “姐妹們進(jìn)宮服侍皇上幾近兩年,如今許貴人爭氣,為皇家開枝散葉,倒是給這宮中添了些喜氣?!?p>  說話的是董貴人,一身淡粉色紗衣,衣上滿繡桃花,更襯得肌白勝雪,發(fā)髻上的浮雪步搖用得恰好,不招搖也不暗淡。

  許貴人聽了只是微微澀然一笑,看了一眼高位上的人,又垂下頭喝茶。

  倒是魏嬪聽了這話,不忍嗤笑一聲,盯著手上的茶樽,臉上神色慵懶,眼中卻浮滿不屑,輕啟紅唇。

  “嬪妾倒也想有許貴人的好福氣,”抬眸睨了一眼后位的許貴人,又道,“可惜了嬪妾學(xué)不會(huì)那些個(gè)手段,也便罷了?!?p>  后側(cè)的許貴人聽了,臉色青白交加,煽動(dòng)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傅城軸正吩咐了梁淙去準(zhǔn)備轎攆,才扭頭回來便聽見了這話語,蹙眉睨著說話的魏嬪。

  傅城軸未發(fā)言語,僅僅是用黑眸睨著,便嚇得魏嬪渾身哆嗦,神色躲閃,不敢再吐出一字,再不敢直視那雙深沉凌厲得似無底深淵的眸子。

  不僅是魏嬪,這后宮中的妃嬪皆是如此,欲親近皇帝,卻又心生畏懼。

  尤其是皇帝蹙起劍眉時(shí),那雙滲了寒涼的雙眼,似是猝了千年的寒冰,化身為利劍,直射人心,又蔓延五臟六腑。

  太后聽了此話亦是眉頭一蹙,方才和煦的氛圍霎時(shí)煙消云散,也沒看向魏嬪,只是盯著手中的佛珠道,“哀家此生最恨爭斗,不能得皇上歡心,若是再連哀家都心覺厭惡,便也是無用?!?p>  魏嬪聽了這話更是急得無措,還是悅嬪冷清的眉目掃了一眼魏嬪,良久才道,“看來今日是魏嬪興起,有些微醺了呢?!?p>  悅嬪在這宮中看事通透處事圓滑,生性冷清淡雅,猶如一支蘭花,遺世獨(dú)立,安分守己,因著也算是得太后和皇上心儀。

  “是,都怪了嬪妾這張嘴,嬪妾請罪回去抄寫經(jīng)書,為許貴人腹中龍嗣祈福,閉門思過。”魏嬪見有臺(tái)階可下,心中雖是不愿,卻也怕得了皇上厭惡,便趕忙請罪。

  有悅嬪緩了氣氛,傅城軸才收回了不掩厭惡的寒涼雙眸,沉沉的看著宴廳的舞姬輕扭腰肢,風(fēng)情萬種,卻仍是提不起半分興趣,心思也是早就飛出了宮外。

  太后見如此,便也早早的喊了停,“罷了,今日哀家也是乏了,便都回去好好歇著吧?!闭Z畢便虛扶著愿禾起身。

  傅城軸回眸看向太后,嘴角微勾,“恭送皇額娘。”太后只是莞爾一笑,眼中浮現(xiàn)些只有兩人才能明白的意味。

  宮道

  眾嬪妃行禮送了太后和皇上,便都心知肚明的各自回了宮。

  悅嬪走在最前頭,中間隔了甯昭儀,接著便是魏嬪和兩位貴人,魏嬪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叫住悅嬪,“悅嬪姐姐留步?!?p>  眾人一聽皆是頓住,悅嬪頓住了腳步,眉目依舊冷清,沉靜的眸中閃過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不耐,才緩緩由望檸扶著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叫住自己的魏嬪,卻并未言語。

  昭儀和兩位貴人見狀,知道不是相干的事,便也低眉順眼的行禮告了退回宮去。

  魏嬪見眾人散去,扯了扯嘴角,又上前一步,閃了幾下眼眸才開口道,“方才多些姐姐為妹妹開脫?!?p>  悅嬪勾唇一笑,笑意不達(dá)眼底,細(xì)細(xì)的端量著眼前的魏嬪。

  魏雲(yún)慈生的倒是絕美,唇紅齒白,尤其是那上了唇脂的朱唇,似乎嬌嫩的能滴出血來,發(fā)髻上的朱釵也是用了極為鮮艷華貴的瑪瑙步搖,粉玉蝶發(fā)簪,真真是比那御花園開得正盛的玫瑰都要美上幾分。

  魏嬪見悅嬪許久都不曾接話,不禁抬眸看向悅嬪,只見她正凝著笑睨著自己,又立時(shí)垂下了那百般思緒的眸子。

  悅嬪勾著唇角往魏嬪身前走了一步,眼中仍是冷清,似乎什么在她眼中,都掀不起絲毫波瀾。

  微微俯身平視比自己矮了些許的魏嬪,啟唇道,“你以為,”一頓,“本宮是在幫你?”

  魏嬪蹙眉抬眸,眼中是看不透悅嬪的疑惑,“悅嬪娘娘……”

  悅嬪直起身子,嘴角不復(fù)笑意,“本宮是在幫自己。”

  魏嬪未來得及理解悅嬪話中之意,又聽她說,“既不能得皇上青睞,那便安分守己,莫把自己賠了進(jìn)去?!闭Z畢不等魏嬪再言語,便直接轉(zhuǎn)身回宮,不在停留。

  魏嬪自覺受了欺辱,心中憤懣不已,眼中也惹了紅絲,死死地盯著悅嬪離去的背影,攥緊的柔荑微痛,華貴的護(hù)甲陷進(jìn)掌肉中,竟是指骨都見了白。

  她與悅嬪都是從一品官階出身,原是平起平坐的嬪位,可皇帝卻給她賜了封號,雖只是閨名中的一個(gè)字,卻也是比自己高了一等,才至于方才不敢與她爭執(zhí),是忍于她的位份,也是因心中對悅嬪有幾分瑟縮。

  悅嬪自進(jìn)宮便是常常獨(dú)自一人,冷清矜持,無人看得透她的心思,卻頗得太后與皇上看重,便也得了后宮妃嬪的幾分敬重。

  身邊的望莘見自家主子仍是立在這兒不愿走動(dòng),扯了扯魏嬪的衣袖,“娘娘,您別氣壞了身子,”看了一眼天色,“如今夜深露重的,咱們還是緊著些回宮吧,仔細(xì)著別著涼。”

  魏嬪這才垂了眸提起裙擺大步走去。

  將軍府

  羨晚陪著爹爹和額娘用了膳,早些溜了出來,只見桃花樹下立著一個(gè)身影挺拔的男子,便只是背影,也不禁讓人深覺安穩(wěn)。

  每一年皆是如此,傅城軸早早結(jié)束宮中的晚宴等在這兒桃花樹下。

  羨晚起了鬧心,放輕腳步走至傅城軸身后,從后穿過傅城抽垂放著的雙手,擁住傅城軸瘦勁卻有力的腰身。

  鼻尖盡是皇帝專屬的龍涎香縈繞著,與羨晚身上這清淡雅致的海棠花香倒是匹配。

  羨晚只覺背對著自己的身子僵了一瞬,許是聞得羨晚身上的氣息,才又松下來。

  男人輕笑一聲,抬手覆住了羨晚在他身前指如凝玉的柔荑,還未來得及回身言語,便聽得羨晚把頭埋在自己的后肩甲處深吸一口。

  “盡是其他女人的脂粉香氣?!闭Z氣中帶有絲許不滿。

  這話倒是惹得傅城軸立時(shí)轉(zhuǎn)身垂首凝著眼前微翹紅唇的羨晚,蹙眉道,“胡說!”語氣之中夾雜著的認(rèn)真,像是為他自證著清白。

  傅城軸著實(shí)冤屈,自己后宮不過納了五個(gè)女子,可這兩年里卻甚少踏入后宮,連妃嬪的模樣都只是堪堪記住,更未曾對哪個(gè)妃嬪專寵過。

  羨晚眼中有笑意,也有醋意,“皇上宮中鶯燕幾許,難得皇上還記著羨晚?!?p>  羨晚輕挑秀眉直視著傅城軸的眼眸。傅城軸便是愛極了她這副妖精般的模樣,撩人至深。

  傅城軸沒有順著羨晚的話往下說,只是凝了柔情的眸子,輕輕擁住羨晚,羨晚順服的回環(huán)著他,只聽見發(fā)頂傳來醇厚而低沉的嗓音。

  “羨晚,兩年了,歲末前你便進(jìn)宮吧?!鳖D了一瞬,復(fù)又道,“今年的除夕,我想有你陪著。也不至如此無趣?!?p>  羨晚往傅城軸懷里鉆了鉆,也是心疼眼前這個(gè)環(huán)抱著自己的男子。

  也不過雙十年華,可肩上扛著的,確實(shí)整個(gè)鄞朝江山,喜怒哀樂之間,都只能默默隱在心中,不能讓旁人窺得半分。

  “你披素的這兩年,我登上萬人之巔,原是有了這天下萬物,卻似回到了許多年前未見你之時(shí),看著這深宮高墻,無助不已。”

  羨晚微微仰頭看向傅城軸的側(cè)顏,在這桃花樹下映襯著,似乎平日里凌厲不已的輪廓,此刻也柔和了不少。

  忍不住從他懷里退開,踮起高蹺鞋,將紅唇輕輕印在傅城軸的薄唇之上,傅城軸僵了一瞬,便將手撫在羨晚后腦,微微用力,唇齒相依間,氣息糾纏,靈魂相印。

  良久,傅城軸才不情不愿地松開羨晚,看著羨晚因?yàn)闅庀⒉蛔愣行┘t暈的臉和那被他蹂躪得愈發(fā)紅腫的朱唇,有什么在心中劃過,又忍不住低頭咬了一口羨晚的唇角。

  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直起身子,深深地看著羨晚盛滿星辰的眸子,沙啞的聲線道,“再不入宮,我便讓你肚中揣著孩子進(jìn)宮?!?p>  羨晚懵了一瞬,何時(shí)見過傅城軸講過這般炙熱的話語,詫異之余又有些許澀意,掐著傅城軸的手臂失了笑,才無奈道,“好,隨你入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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