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看你是傻
葉姝怡: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疑惑地看向青璃,怎么回事兒?
封三娘突然有些扭捏,羞訥地說,“我一直是針線比較出眾的,就最近修補衣裳時總有一個人磨破膝蓋和手肘,我縫了很多次,就覺得不然幫他做雙護膝和護臂。沒想第二天他特地趕來謝我,我覺得沒什么就沒有要他的東西?!?p> “后來他的護臂又破了,我就又給他縫了一雙,結(jié)果他就天天來送東西,我...”
“我也不是回回都不要,但是我心里覺得自己是寡婦,也不愿意耽擱他,就回絕了,但最近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我有些害怕,恰巧他又來送東西,我就給他說了,沒想張彪真的出現(xiàn),唐英也及時趕到?!?p> 她收起羞澀,正色說:“阿柚,我與張彪沒有什么的,我男人也是混江湖的叫李彪,因為和張彪同名,和他多有來往,我也只是遠遠見過一面,但這次流放沒想竟遇上了,他還認出了我,非要叫我從他,我無奈只能表面順從,想著到漠北就能甩開他,那知他外逃還找到我這里來了。”
她又馬上說:“我剛才才聽了青璃說的伙房的事情,沒想這張彪這樣膽大,下毒都干的出來?!?p> 葉姝怡疑問道:“伙房下毒查出來的是金強金鳳兄妹,你怎么肯定是張彪?”
封三娘挑著細長的眼睛,肯定地說:“怎么不是他,你還記得解老三嗎,他更是個壞坯,每日眼睛滴溜溜看得人惱火,他休息時總和張彪湊在一起,有次我見他給我張彪一個綠色的瓷,現(xiàn)在看來就是毒藥。”
葉姝怡沉默,解老三也出現(xiàn)了,對于這個殺死她的直接兇手,她是膽怯的,害怕的,這會聽到他的名字都從骨子里傳來陣陣寒意。
一種對宿命的恐懼。
封三娘捏捏她的手遞給她一杯熱茶,輕輕地問:“你剛在外面和張彪說啥呢?”
葉姝怡緊緊握住茶杯,喝了一口,試圖緩解心中的冷意,她看著杯中的茶葉,說起剛才對張彪的問話,以及對張彪動機的猜測,和對陸卿卿指使張彪的猜測,關(guān)于陸卿卿的發(fā)跡她沒有說。
封三娘一聽立馬火冒三丈,柳眉倒豎:“世上竟有這樣的女人,竟這樣惡毒,京城里卻傳她蕙質(zhì)蘭心,溫柔善良,你到被傳的愚蠢不堪,結(jié)果還要被追殺到漠北來了?!?p> “我看你不是愚蠢,你是傻?!?p> 葉姝怡訕訕地賠笑。
轉(zhuǎn)眼她又坐下,瞇著眼看著葉姝怡一臉敦厚的模樣,教育道:“你呀,斗不過她,就你這樣...算了,這漠北你呆著也挺好的,但是你可不能喜歡那什么昱王,哼,這昱王顯然是個腦子不好的。”
葉姝怡馬上表態(tài),恨不得舉手發(fā)誓,“我根本就不喜歡他,說真的連他長什么樣想不起來了,再說我家郎君多好啊?!?p> 這昱王長什么樣,她還真不知道,男女主她現(xiàn)在一個人都不認識。
封三娘吐氣,挑著眉毛說:“就是,你看看晏兄弟一身的氣派?!?p> 她連連點頭。
封三娘盯著她看了一會,就怕她被京城的權(quán)勢奢靡迷了眼,見她是真的喜歡自家郎君后,又生氣地怒目圓睜,“這么說,連你追求昱王的事情都是假的?!”
葉姝怡苦笑連連,馬上解釋。
只是她們都沒有注意到,青璃從聽到陸卿卿時煞白的臉和微微顫抖的身軀。
葉姝怡慌忙地從舍房逃出來,就怕封三娘再問什么她解釋不了的問題。
結(jié)果就看見張彪已經(jīng)被帶下去了,晏溫他們正在議事,晏溫發(fā)號施令,其他人從令如流。
從令如流...
晏溫警覺一動,銳利目光穿過半個小院掃了過來。
看到是她,目光由冷轉(zhuǎn)緩,幾步向她走來。
葉姝怡一退,當頭罩下來的高大人影,捏了捏她的手。
哈?
她被捏的一哆嗦,看看小院人來人往的將士和前面這張?zhí)┤蛔匀舻膫?cè)臉。
努力忍住變紅的臉色和哭笑不得的內(nèi)心。
感覺有些可愛。
當晚解老三就被抓,聽阿杏說他一直躲在鎮(zhèn)中一間農(nóng)戶的家中,行跡敗露的他打算殺掉農(nóng)戶,李恒破門而入,但是農(nóng)戶還是流血太多身亡了,解老三拼死反抗,逃至街上被晏兄弟射殺。
“你是說,解老三死了?解老三真的死了嗎?”
“這還有假,昨日我爹回來說的,晏溫射死的,晏兄弟百步穿楊射死一個解老三簡直易如反掌?!?p> 葉姝怡恍惚,覺得不可思議,解老三就這么死了,原文中殺人兇手解老三就這么死了。
這居身體的眼淚從五臟六腑里涌出來,莫名其妙不知去向。
阿杏一下子慌了神,平常看著堅強的阿柚,原來這樣害怕,“哎吆,別哭了別哭了...”
葉姝怡又噗地一聲笑了,這會又哭又笑地,用手抹著臉蛋,看起來狼狽又開心。
仿佛命運的枷鎖打開了,她身心都透著一股輕松。
腦袋上開出了一朵小花。
阿杏看的好笑,“怎么樣,該把欠我的好吃的補償給我了吧,你幾日沒有去伙房,大家都想念的很,這不早早就派我過來了。”
葉姝怡止住眼淚,啞聲說:“你說的對,吉拉詩雅的送來的那些好東西都還沒有處理呢?!?p> “正午就安排上?!?p> 結(jié)果吉拉詩雅的東西都被張領(lǐng)頭拿去驗毒了,畢竟伙房出了這么大的事。
漠北的夏天一天比一天熱了,所以葉姝怡立即拍板決定吃涼皮。
時間緊迫她也沒時間洗面,剛好前幾日她定好的平鑼到了,就用面水做懶人涼皮吧
她和好面水,用大勺子舀一碗,倒在平鑼上來回一轉(zhuǎn),鋪滿整個鑼底,放到燒開水的大鍋里,兩分鐘就迅速取出來放到冷水浸水,然后就從平鑼上揭下來一層又薄又勁道的面皮了。
阿杏點頭后接過手操作起來,她看了一會,比了比大拇指。
走到一邊看青璃把豆芽紅蘿卜和芹菜焯水后整齊地碼在一邊,菜切得整齊又好看。
她汗顏地走到一邊,開始往大鍋里倒油,待油溫五成熱,就放蔥姜炸香,然后放泡好的大料,有桂皮香葉八角和花椒,把他們都炸干后撈出來,然后把準備好的大顆辣椒面拿出了,上面放上白芝麻,把剛才炸好的油潑上去。
刺啦一聲響聲,椒香四溢,伴著白芝麻的清香,廚房里的人都吞了吞口水。
趁著油熱放一些醋和鹽,然后還準備了料水和蒜水。
張虎張領(lǐng)頭因為這兩日在東營伙房查案,所以今日也在這里用飯,他端著白嫩透亮的面條,上面整齊地鋪著三色的菜,菜上是火紅的辣椒油,伴著透亮的汁水,散發(fā)誘人的香味。
他光是看著就垂涎三尺,攪勻挑上一口放到嘴里,簡直酸辣爽口,面皮勁道,青菜鮮脆,特別是這個辣椒油,香而不辣,還有股芝麻味道。
夏天吃上一碗這個,他都能快樂一整天。
這居然是這個葉姝怡這個女人弄出來的,他越發(fā)地好奇了。
“嘿嘿嘿,注意你的眼睛,這可是晏兄弟訂過婚的女人?!碧朴⒉淮姷乜粗鴱埢?,露出鄙夷地表情,這是人家過了明路的女人,看什么看。
張虎頓時驚住了,面紅耳赤,“你瞎說什么,我是好奇,這可是葉縣主...”
唐英哼地一聲,“都打聽到人家以前是縣主,你說你什么人品?”
張虎:我...,要不是我沒吃完的話,我真恨不得把碗扣在你臉上,這群東營的土匪,簡直都是些混蛋。
他看到唐英比他大一倍的碗,加快了進食的速度,要再吃一碗。不,三碗。
“弟妹,把剩下的打包給我,我?guī)Ыo晏兄弟他們?!?p> “咦,他們幾個人啊?”
“嗯,李恒,龐石,彥寧,小黑...哎呀,龐石在,你全給我包起來?!?p> “哦哦,好”
看著三個女人一起將全部剩下的打包給了唐英,唐英提著大大的,冒著致命香氣的包裹從他面前經(jīng)過。
還特么斜斜地看了他一眼。
張虎簡直捏碎了一個碗。
這群東營的土匪。
唐英提著大大的包裹到箭樓的時候,晏溫他們還沒有吃飯,其實執(zhí)勤的士兵是要換班去衛(wèi)所吃的。
“喏,衛(wèi)所借來的碗筷,你們吃完碗給人家還回去?!闭f完就開始擺碗。
龐石看著熟悉的包裹,就是一跳,想起今日可能是弟妹當值,搓著手就過來了。
打開一看,傻眼了,“這怎么吃啊”冷面冷菜,一大推瓶瓶罐罐
唐英雍容雅步,端著碗挑面放菜,按順序放料水和紅紅的辣椒油,然后攪拌好,大力地吃了一口,爽。
龐石:!
李恒急忙拿起碗,“你都吃過了你這個渣渣?!?p> 唐英爽朗一笑,露出滿是紅油的嘴巴,“我在為眾位做示范。”
眾人齊聲罵道:“無恥。”
龐石端著碗,簡直想哭,“夏天太應(yīng)該吃這個啦,爽?!?p> 李恒也嘻嘻哈哈地說“頭,咱們啥時候才解禁,弟妹上廚了”
晏溫端著手里的面皮一頓,有些好笑,他幼時山珍海味,錦衣玉食,長大后馳騁沙場,饑一頓飽一頓,從沒有在乎過吃什么,如今被勾的頓頓有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