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笠去喚傅澤均過來用早膳時,蘇婳已經(jīng)讓人另取碗筷了。
但因正堂比廚房離飯?zhí)靡?,所以去取碗筷的下人現(xiàn)在還沒到飯?zhí)媚兀?p> 她低頭一看,自己的飯碗還在。
再一看,方才陸凌越擱下的碗已經(jīng)不在了……
兄弟喂,那碗的確擺在沒人的地兒,但一沒筷二沒勺的,你怎么有勇氣一句不問,仰頭就干的?
就在蘇婳愣神這會,另外三個人也注意到傅澤均了。
一時間,幾人臉上神色精彩不已,陸凌越嘴里的飯突然就不香了。
就算大家都是男人,理論上來講沒什么大礙,但心里……就是有點隔應(yīng)。
傅澤均后知后覺的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于是停下喝粥的動作,茫然道:“怎么了?”
蘇婳趁機一把搶下他手上的碗,拿得遠遠的,再將白面饅頭塞給他:“吃這個!”
陸凌越眉眼微冷,這是替傅澤均嫌棄他呢。
呵,挺護短吶。
傅澤均蒙在鼓里,未能體會到蘇婳的苦心孤詣,他拿著饅頭、盯著那碗遠去的粥遲遲不下嘴。
“今日我要與陸世子游京,你可要一道?!碧K婳真怕他想不開,于是想方設(shè)法的轉(zhuǎn)移他的注意。
傅澤均果真移開了視線,轉(zhuǎn)而盯上她,“殿下這樣還要去游京?實在不行你在府中好好歇息,我陪陸世子去罷?”
其實因為喝粥,蘇婳抹在嘴上的胭脂已經(jīng)沒了。
她的臉色因此看著比剛才見陸凌越時紅潤不少,雖然看著還有些虛弱模樣,但還沒到風(fēng)吹就倒的地步。
傅澤均只是習(xí)慣性以為蘇婳是只碰不得的名貴瓷瓶,生怕她有個萬一人就沒了。
蘇婳理解他的用意,但并不會遵從,“我只是昨晚沒睡好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出去走走并不壞事,反而悶在府里頭腦昏沉沉的?!?p> 開玩笑,她賠出去一頓早膳,可不是為了讓陸凌越吃飽喝足后,乖乖回家的。
她得為自己換馬甲的大事做長遠謀劃——越早詐出陸凌越的目的,她就能越早出京。
不然一避再避,一拖再拖,拖到明年開春去,真要娶宋箋樂進門不成?
人家青蔥一般水嫩嫩的小姑娘,可萬萬不能被她禍禍了。
傅澤均見她態(tài)度堅決,于是默默閉嘴啃饅頭。
正在此時,去拿碗筷的小婢女回來了。
藥童遠遠瞧見,悄悄的小碎步走起來,趕在她出聲前又把人攆走了。
這會若是再把碗筷擺上去,傅公子一聯(lián)想到之前種種,定會起疑心的。
如此一來,她家殿下的一番好心可就白費了。
再者,傅公子本就有潔癖,若讓他知道自己吃了陸世子用過的粥,得嘔成什么樣?
還是不知道為妙。
主仆兩人都在為傅澤均著想,只是忽略掉了一點。
傅澤均他沒有筷子!
這可憐娃眼巴巴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而自己卻只能啃饅頭,心里別提多憋屈了。
可惜有陸凌越在場,他又不能公然喚人拿筷子上來,否則叫他以為太子府待客不周,輕瞧殿下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