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從操場上回到教室的時候,腦海里面一直在想傅恒源的話,沒有注意到前面忽然沖出來的姑娘,兩個人相撞在一起,隨著“嘩啦”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姑娘的飯盒就那樣掉落在地上,隨著掉落得還有那一只已經(jīng)顯得破舊的人工耳蝸。
白想一驚,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不好意思....”
說著就彎下腰低頭去撿飯盒還有那一只掉落的耳蝸,卻不想那姑娘的動作比白想的更快,不等白想觸碰到掉落在地上的東西,就已經(jīng)伸手迅速的將掉落在地上的飯盒還有那一只耳蝸快速撿了起來,然后不等白想說話,就低著頭,匆匆的跑了出去。
那般焦急的模樣,讓白想覺得有些不明所以,輕皺著的眉頭看著那姑娘快步離開的樣子,姑娘離去時,周圍還刮起一陣刺鼻的異味。
“她叫沈顯柔,脾氣很怪,不喜歡和人交流,干什么都老是一個人,班上的同學(xué)也大都不喜歡和她做朋友,她是殘疾人,左耳聽不見,可是她的學(xué)習(xí)在班上確實名列前茅的。”
看見白想站在門口怔怔發(fā)愣,身邊有同學(xué)忽然出聲給白想解釋道,突然的出聲,嚇了白想一跳,轉(zhuǎn)過頭白想就看見自己的身旁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了一位戴著黑框大眼睛的姑娘,看到白想嚇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袋,
“不好意思啊,我嚇到你了....”
白想連忙搖手道:“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說著那姑娘對著白想伸出了自己的手,友好的說道:“你好白同學(xué),我叫王冬雨....”
白想甜甜一笑,也朝著王冬雨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叫白想,很高興認(rèn)識你....”
兩個人相視一笑,白想心想,這個海澄一中的高三理一班,果然和袁來說的一樣,班上的同學(xué)都是很好相處的,兩個人笑著,為彼此又多認(rèn)識了一個朋友開心著。
王冬雨輕輕放開白想的手,搖晃著手中的水杯:“要一起去接水嗎?”
白想朝著自己的桌子那邊看了看,想著自己的水杯里面還有水,便想搖頭,卻在想到什么似的,又對著王冬雨道:“好的,你稍等一下....我去拿水杯....”
路上,兩個姑娘并肩走在一起,白想問起了王冬雨:“你知道盛世在學(xué)校的事情嗎?”
聽到盛世這個名字,王冬雨頓時一怔,連忙對著白想勾了勾手,示意白想低下頭來,小聲附在白想的耳邊道:
“我們小聲一點說,不要讓別人聽見了....盛世在我們一中,可是有名的校霸,高二那年,和傅恒源兩個人相約在學(xué)校對面的巷子里斗毆,混亂中導(dǎo)致......”
那時白想才終于第一次徹底走進(jìn)了關(guān)于盛世的生活,知道了海城一中的盛哥盛世....
盛世在自己一群兄弟的簇?fù)硐?,大搖大擺的就走進(jìn)了一中學(xué)校的食堂,然后在眾多人的緊張的視線下,拉開椅子,坐在了傅恒源的面前。
看到盛世,傅恒源將自己吃下自己碗里面的最后一口飯,然后從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張紙巾,優(yōu)雅的擦著自己的嘴巴,斜挑著自己的眼,看著盛世:
“不知盛爺找我何事?帶這么多人?”
盛世低著頭,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打火機,開口道:
“聽說傅哥最近多了一個妹妹,這家里面出了這等好事,我既然知道了,豈不是要來給傅哥道道喜....”
“所以呢?”
“沒有所以,打你還需要理由嗎?”
盛世的話才完,傅恒源就被人在學(xué)校的食堂狠狠地揍了一頓,噼里啪啦的聲響在食堂里面響著,周圍的同學(xué)早就知道在海城一中,傅恒源和盛世兩個人就是死敵,才高一入校,就看彼此不順眼的很。
三天一小架,六天一大架已然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如此這般,看見傅恒源又被打,周圍的同學(xué)都各自低著頭,吃著自己的飯,做著自己的事情,見怪不怪的。
從食堂出來的時候,秦之看著盛世,終于是忍不住問道盛世:
“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啊,新來的那轉(zhuǎn)學(xué)生你們對她那么上心?”
盛世不說話,他從來沒有在秦之他們的面前說過,自然也不知道在白想來之前,盛世就已經(jīng)認(rèn)識了白想,也自然不知道,盛世在那個漂泊大雨的夜里面,經(jīng)歷了怎樣的生死相救還有驚心動魄。
所以對白想,盛世從來不覺得是新來的,也并不覺得這是突然的心血來潮罷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白想知道。